試析少數民族文化動漫產業化開發

李紅偉 李 虎 周 易

（1.中央民族大學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北京100081；2.廈門大學公共事務學院，福建廈門361005；3.重慶三峽學院，重慶404100）

“少數民族文化是少數民族人民在社會歷史發展過程中創造的并經過世代傳承的文明成果，是各族人民千百年來在社會生產、生活實踐中創造并形成的傳統的物質生活、社會生活和精神生活領域內的所有文化的總和。”[1]

隨著少數民族地區經濟的不斷發展和對外開放的進一步深入，少數民族文化受到巨大的沖擊，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西方文化對中國少數民族大眾的影響越來越深，部分民族成員的關注點出現轉移，自身的傳統文化受到了忽視。中國許多少數民族的特有文化正在人們漠然的眼神中消失，包括物質文化之衣食住行，精神文化之語言、文字、風俗、宗教等等。許多民族現存的生活習俗等傳統文化不再是民族認同和民族認異的典型標志。如滿族作為一個統治中國200多年、在歷史舞臺有過輝煌成就的民族，有過自己的語言、文字、宗教，但現在以滿語為母語的滿族人所剩無幾；有一些民族文化瑰寶因民族文化老人逐漸過世而正在失傳，如云南納西族的東巴文化；有許多民族工藝后繼乏人，也面臨失傳的危險。

自從2005年韓國江陵端午祭被世界教科文組織指定為人類口頭和無形遺產事件發生后，中國各界才認識到傳統文化資源的重要性，并相繼出臺了一系列保護措施，其中也包括如何保護少數民族文化。2008年3月1日，國務院批準頒布首批《國家珍貴古籍名錄》，其中第一、第二批已收錄少數民族古籍377種，中國民族圖書館等五個單位列入第一、第二批全國古籍重點保護單位。其中，對納西族東巴古籍、三大英雄史詩都做了專門的保護。國務院公報2009年第29號文件《國務院關于進一步繁榮發展少數民族文化事業的若干意見》進一步倡導保護、發展少數民族文化。學界也隨之興起一股研究少數民族文化的熱潮，學者們從各種角度紛紛提出了保護少數民族文化的各種措施，如制定相關法律法規，申報文化遺產，建立博物館及民族文化村，開展民俗節慶，保護民族文化傳承人等。

但以上這些措施僅限于對民族文化的保存和展示，沒有讓更多的人從內心認識并接受這些文化。很多外族人無法認識與理解某一民族的某一文化，如為何信仰伊斯蘭教的民族禁吃豬肉，為何傣族有潑水節，為何許多少數民族仍保留著哭嫁習俗等等。而要使他人了解并接受這些少數民族文化，這些古老的、傳統的文化就需要吸收、融合、涵化現代的文化元素，并利用現代科技，使其可以融入現代社會，并為其進一步的繼承與發展建立一個平臺，使這些文化走出去，形成文化資本化，并通過產業化，實現文化資源開發，如文化產業化、影視開發等。文化產業具有傳播文化的作用，而相關影視的開發就能更大規模、大范圍地傳播文化。另外，在《文化部關于支持和促進文化產業發展的若干意見》中，關于發展文化產業主要措施的第六點指出：“扶持發展具有示范性、導向性的重點文化產業項目。”2011年10月，中共十七屆六中全會做出的《中共中央關于深化文化體制改革、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和2012年2月《國家“十二五”時期文化改革發展規劃綱要》等重要文件明確了加快發展包括動漫游戲在內的新興文化產業，建立現代文化產業體系。而動漫作為文化產業的一部分，同時也是國家重點發展的產業項目，加之其運用一定的影視手法加以表現，所以以動漫產業為載體，繼承、傳播少數民族文化具有很重大的作用。

一、以動漫產業為載體發展少數民族文化的可行性和必要性

“動漫產業是指以‘創意’為核心，以動畫、漫畫為表現形式，包含動漫圖書、報刊、電影、電視、音像制品、舞臺劇和基于現代信息傳播技術手段的動漫新品種等動漫直接產品的開發、生產、出版、播出、演出和銷售，以及與動漫形象有關的服裝、玩具、電子游戲等衍生產品的生產和經營的產業。因為有著廣泛的前景，動漫產業被稱為‘新興的朝陽產業’。”[2]

隨著全球動漫熱潮的來臨，動漫產業被稱為21世紀的“朝陽產業”。它已進入每個人的生活，動畫電視、電影，報刊雜志上的漫畫插圖，游戲廣告中的動漫形象，手機里的彩信動畫，網絡上的Flash動畫，商標產品上的圖案，書籍文具海報飾品等，處處都有動漫，人人喜聞樂見。動漫正以迅捷的速度在現代社會中大行其道，占據了兒童、青少年乃至成年人的大量閑暇時間。“動漫產品作為一種文化傳播媒介和藝術符號，擔負著文化傳播功能，在中國不同的人群每天耳濡目染或主動或被動地接受這些由動漫帶來的信息，如各種知識、信念、快樂、悲傷、友情、奮斗等等。”[3]但帶來這些信息的主流并不是我國的動漫作品，而是大多來自日本、美國的作品。

日本的動漫作品占據了我國大部分的動漫消費市場，而這些動漫作品由于商業性太強，主要為迎合市場需求而創作，所以也存在著大量負面信息，如色情、暴力等，因此，我們需要建立一個健康的消費市場來進行引導。

反觀中國動漫產業的實際情況，發展和創造有中國特色的動漫產業就顯得尤為重要。但創意、特色又從何而來呢？創意取決于作品本身的內容，而發展以中國風為風格的動漫產品、打造中國品牌則是追求特色的重要途徑。

中國五千年的悠久歷史和絢麗多姿的民族文化，為發展中國特色的動漫作品提供了豐富的題材，如手工藝、民間故事傳說等。在中國動畫發展的黃金時期，也有不少展示少數民族文化的動畫，如《一幅壯錦》、《火童》、《阿凡提》等。其中《一幅壯錦》不僅贊揚了壯族人民的心靈手巧、勤勞，繪制了一幅美麗的壯錦，同時歌頌了美麗的親情、愛情故事。《火童》表現了哈尼族少年為了救父親與怪獸戰斗的勇敢故事。而《阿凡提》則展現了阿凡提與地主老爺斗智斗勇的機智故事，且帶有一定的趣味性。2010年又出現了一部以弘揚云南民族本土文化為題材的動畫《彩云鄉》，它融入具有民族特色的民間傳說、服飾、旅游名勝、節慶等元素。文化傳播的本質與其教育意義都說明運用動漫作為載體發展少數民族文化是切實可行的。

同時，中國的動漫產業的發展也需要一個機遇，而少數民族文化與動漫的結合將以其獨特的方式為中國動漫開辟一條新的道路。

從我國動漫產業的自身來看，雖然動畫起步較早，但經過一定時期的高峰期之后，受到“文革”等諸多因素的影響，中國的動漫事業受到阻礙，發展緩慢。

當前，中國動漫產業面臨許多亟待解決的問題。“第一，從作品本身出發。國產動漫作品在選題創意、動畫造型、結構故事、敘事謀篇、激發想象力、提升審美情趣，以及在生產流程、制作工藝、電腦技術運用，乃至整體動漫觀念和認知諸方面都還顯得陳舊、粗糙，缺乏藝術吸引力和市場競爭力。”[4]第二，就研發機構而言，動漫產業布局分散，結構不合理，體制不健全，制作能力不集中，形成了規模小、制作效率低的狀況。一些電視臺自產自銷，生產與銷售脫節，直接導致我國動漫生產環節形成了“兩頭小，中間大”的不合理產業結構，甚至還出現了簡單的外包型運營模式。第三，國產動漫作品的投資回報率低下。動畫每分鐘制作成本1萬元以上，但由于少兒節目播出的廣告少，價位也相對較低，致使收購價格也偏低，無法得到應有的回報。第四，國家對動漫產業缺乏法律支持與政策扶持。雖然國家廣電總局在動畫節目的播出上出臺了極大的優惠政策，但這些政策沒有在實際情況下給予應有的經濟支持，從而無法得到有效的實施。第五，“動漫人才匱乏。目前我國開辦動畫專業課程的學校只有不到70所，在校生數千人，具有專業水平的動漫從業人員不足1萬人，距離市場需要的15萬人有著巨大的缺口，而諸如動畫編劇、導演、制作人、市場營銷人員、管理人員等人才更是極少。”[5]

面對這種情況，我國動漫產業必須找到一條適合自己的道路，必須創新，走出自己的特色。

最后，以動漫產業為媒介來繼承、發展少數民族文化，這不僅對發展少數民族文化、增強國家文化軟實力有幫助，同時還可以帶來經濟效益。如芭比娃娃的品牌價值目前高達20億美元；《變形金剛》播出后，開發出的相關附加產品變形金剛玩具，每年就有好幾億進賬，此外，動漫產業還可以帶動就業，緩解就業壓力。

二、少數民族文化動漫產業化的措施

（一）注意借鑒日本在動漫產業化方面的先進經驗

無論是否有意識，在日本的動漫作品中，觀者都能從中發現日本的民族文化元素，如武士、忍者、櫻花、和服、歌舞伎等。從早期的《亂馬1/2》，到現在仍然熱播的《海賊王》，有的作品還有意傳播日本民族文化，如熱播近10年的《火影忍者》大力宣傳了日本的忍者文化。2009年的動畫《源氏物語》是由同名日本古代文學名著改編，這本名著對日本文學的發展產生過巨大影響，被譽為日本古典文學的高峰，在日本的地位相當于中國的《紅樓夢》，被稱為日本的“國寶”，而同名動畫的播映更標榜為宣傳民族文化的典范。

日本文化通過動漫產品的傳播，不僅讓日本人民加深了自己的文化認同感，同時經過這些動漫洗禮的中國的一代人也了解日本的武士精神與忍者文化，熟悉漂亮的櫻花與和服。這些通過動漫作品宣傳本國民族文化的成功經驗是值得國產民族動漫借鑒的。

（二）以西部地區為依托，充分利用其豐富的民族文化優勢

一項產業的興起與發展離不開政府的支持，更需要依托一定的地域區位優勢。中國西部地區在動漫產業發展過程中具備著天然的、良好的優勢：其一，有西部大開發的政策支持和指導，尤其是少數民族文化的保護和開發政策；其二，西部少數民族眾多，擁有豐富的少數民族文化資源。而在西部地區中又以云南省最具代表與說服力。

首先，“在‘十五’規劃中，云南響應國家的號召，提出了建設文化大省的口號，在政府政策支持下更容易取得成功。云南在全國最早提出建設民族文化大省，并將其作為全省經濟社會跨越世紀發展的三大目標之一。”[6]“十五”后，云南文化基礎設施建設受到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重視，投入大量資金建設文化大省。

其次，云南是我國擁有少數民族最多的省份，有著豐富的少數民族文化資源。云南作為以民族文化著稱于國內外的省份，擁有極為豐富集中的少數民族歷史和資源。在廣袤的民族土壤之上，不僅流傳著神秘各異的傳說故事，在它背后更擁有極為珍貴的民族文化、民族風俗、民族藝術等。可以說，對云南民族文化的挖掘與表現，將給中國乃至世界動漫產業提供令人驚嘆的創意源泉。以民族元素為動漫背景，充分展現云南民族文化的巨大魅力和獨特優勢。

（三）利用動漫產品打造少數民族文化品牌

打造少數民族文化品牌戰略，是在全國乃至全球經濟背景下必須運用的開發手段。2004年，云南省推出了一臺充滿古樸與新意的大型歌舞集錦——《云南映象》，以原創鄉土歌舞與民族舞重新整合而成，是云南省成功打造的又一個少數民族文化品牌。該歌舞劇自2003年首演，截至2005年底，國內外公演數百場，并創造票房價值3000多萬元。“而當《云南映象》成功地打出自己的品牌后，乘著熱度，又推出了《香巴拉映象》。”[7]這一系列品牌的成功打造，為人們展示了云南豐富的民間、民俗傳統文化，實現了云南地區鄉土文化的廣泛傳播，使其得到有效的保護、傳承和發展。

這部作品雖然是藝術作品，但其推廣模式完全是按照產業化發展的思路進行市場化運作。“《云南映象》為了打響這個品牌利用了多方手段與資源，他們重視每一個環節，并把每一個步驟都看做是經營品牌的整體。從《云南映象》到“映象”這個品牌的產業之路，他們走了一條追尋穩步互動效應和長期規模效應的‘對接’之路。”[8]

利用動漫產業打造少數民族文化品牌，與《云南映象》的開發路徑一樣，需要利用某一動漫作品，進行產業開發，多方面宣傳，再將作品打造成為一個如“宮崎駿作品”般的文化品牌。

（四）把少數民族文化融入動漫作品中的具體步驟

考慮到各方面的實際，繼承與發展少數民族文化的良好途徑可從動漫產業鏈入手。動漫產業鏈是以創意為核心，以動畫、漫畫為表現形式，以電影電視傳播為拉動效應帶動系列產品的“開發——生產——出版——演出——播出——銷售”的營銷行為，筆者根據發展少數民族文化的實際把其劃分為生產、播出、銷售幾個環節。

1.動畫、漫畫的開發與生產

創作一部動漫作品，首先需要選取題材。動漫作品題材多種多樣，目前運用得最多的有神話故事、民間傳說、文學作品、英雄故事、動物題材、幻想題材、生活題材等。而少數民族文化也是豐富的題材選取源，如民族歷史、民族傳奇性人物、民族風俗習慣等。

融入少數民族文化的動漫作品，其目的是為了傳播、教育，但中國動漫的現狀表明國產動漫作品中涵蓋了較多的教育目的，而大大地忽視了娛樂性。因此，少數民族文化動漫作品的制作既要包括教育與傳播功能，又要注重本身的感官性和娛樂性。如以潑水節傳說為故事題材，在進行故事編排時，既要注重神話傳說本身的真實性、教育性，又必須要含有吸引觀眾的元素。要做到二者兼備，關鍵是需要在創作時關注故事本身和人物性格的刻畫。下文以傣族潑水節為例，講述如何制作一部集教育與娛樂于一體的動漫作品。

有關潑水節的起源，有一個美麗的傳說：“很早以前，有個刀槍不入、水火不怕的魔王搶占了美麗富饒的西雙版納，給百姓帶來了深重的災難，魔王從民間搶了7個漂亮的姑娘強霸為妻。第七個妻子是美麗善良、聰慧勇敢的棕布公主。她在傣歷六月年的一個夜晚，灌醉了魔王，從其口中探得魔王的致命弱點是用他的頭發勒脖子。待魔王睡死時，公主敏捷地拔下他的一根粗頭發，迅速勒緊魔王的脖子，魔王果然身首分離。但魔王的頭像個火球，滾到哪里，哪里著火，燒毀了許多林木和田園農舍。其他六位姑娘趕來，一起用水澆魔頭，用東西撲蓋魔頭，都不能使其熄滅。為了避免魔頭再帶來火災，七位姑娘便輪流抱住魔頭，整整抱了七年，魔頭腐爛了，災害免除了。為了幫助七位姑娘沖洗掉身上的污穢，人們紛紛端來清潔的水向她們潑灑。從那時開始，為了紀念這七位為民除害的姑娘，每逢傣歷新年便要相互潑水，相互祝福，祈祝五谷豐登、六畜興旺、健康安泰。”[9]

這一故事本身極具情節感和層次性，作為劇本也不需要進行過多修飾，運用于動漫作品中也容易被接受。

從人物性格刻畫上來講，作品需要進行大量刻畫，一部令人記憶深刻的作品，都有一個讓人共鳴的主角，動畫形象活在觀眾心中是生動的角色本身。對潑水節這一素材，可以以表現個人英雄主義的元素來進行創作。如日本動畫《火影忍者》中的主角鳴人就是具有熱血、懲惡揚善的性格，拋開故事本身，他最大的特征就是愛管閑事，同時又具有拯救苦難的英雄性格。而潑水節故事中的棕布公主就是一個為了拯救家園而與魔王斗爭的角色，兩者都屬于英雄式的人物。然而如果單讓他們具有這為民除害的本性，是不能刻畫出飽滿的人物性格，也難以讓觀眾從感情上獲得共鳴，因為這使人物本身缺少了“人味”，火影中的鳴人是英雄的，然而作品也賦予了他不服輸、單純、善良、不向命運低頭、重視情義、喜歡出風頭的性格。從鳴人這一主角定位的成功進行分析，觀眾記住他是因為其常常大聲地喊叫，經常惡作劇卻反而把自己作弄了，不愛干凈經常吃壞肚子，做事考慮不周全、沖動等等。一個為人所記住的形象必定是鮮活飽滿的，相同的，展現棕布公主的角色塑造也是需要多重刻畫的，如她的美麗、善良、勇敢、機智等。但在描述她時，作品可以從她性格的多個方面加以描繪，比如賦予她比較內向、且常常因此而無法與他人正常交流、甚至引起誤會、但是卻時常為身邊的人著想的人物特性。

盡管絕大多數青少年不會刻意模仿動漫人物的英雄主義行為，但從這些動漫人物身上，青少年能輕易找到對自身價值的認同感。動漫人物、動漫事例對青少年有著無可比擬的說服力和號召力。

現今中國的動畫面臨低齡化的弊端，但是低齡化的動畫片在傳播少數民族文化時卻恰好成為了優點。教育從孩子抓起，從一定程度來說雖很重要，但同時也不能忽視劇本的娛樂性。如日本動畫《蠟筆小新》的制作水平并不高超，從其畫面構成看，不免簡單幼稚，但由于其故事的劇情性而受到普遍喜愛而得到廣為流傳。

另外，也可以把少數民族音樂放入動漫作品中進行宣傳。放入作品中的民族音樂需要吸收、融合一些現代的音樂形式，這樣更易于被大眾所接受，但值得注意的是不能把民族音樂原有的精華和靈魂去掉。日本動漫作品中有許多音樂作品是通過現代方式演繹傳統音樂的，如在動畫《夏目友人帳》中由中孝介演唱的片尾曲《夏之空》，又如千元歲所唱的《傳承之歌》，這些都具有日本民族音樂“島歌”特色，歌曲在動畫的播映后被廣為傳唱。中國的少數民族音樂也可通過這種方式進行傳播，如云南少數民族的山歌、西北地區民歌花兒、朝鮮族的桔梗謠等。

2.作品播出

動漫作為民族文化傳承和發展的媒介，其主要功能主要體現在后期的影響教育和傳播作用方面。國家廣電局總局曾對國產動漫出臺了一系列優惠政策，如關于播放動畫的政策，2008年2月14日廣電總局網站刊發了《廣電總局關于加強電視動畫片播出管理的通知》，《通知》的內容主要是對各電視頻道播放國產動畫的時間進行強制要求。加上國家對少數民族文化保護的政策，兩種政策雙管齊下，有利于少數民族文化與動漫作品的融合，更有利于保障融合了少數民族文化元素的作品的成功播出。

“動漫能緊緊抓住人們求新求異、享受娛樂的心理，調動觀賞者的注意力、積極性和參與度。用于宣傳、教育時，這些含有少數民族文化的信息融入其中，隨動漫的播映不知不覺地傳遞給目標受眾，審美過程中不易導致反感和拒絕，對受眾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傳播到達率極佳。”[10]

“由于青少年對新穎獨特的動漫易產生好奇心，更易于接受動漫傳達出的信息，能主動探索動漫的深層含義。正由于對青少年極強的感染力和號召力，使動漫能發揮育人的功能，這是探究動漫的教育應用潛力的初衷，也是開展研究的基礎。”[11]作為娛樂方式的動漫的教育，在于利用動漫促進觀賞者情感、認知的發展，探索“寓教于樂”的可能性。即使觀眾對有些以少數民族文化為題材的動漫作品中的某些內容暫時不能理解，但也可以在某些美麗或卡通的人物設計中獲得樂趣，比如那些美麗的服裝、漂亮的景色、幽默的語言等。

3.銷售環節

銷售環節可分為動畫產品銷售和動漫附屬產品銷售。附屬產品包括動漫服裝、游戲文化、仿真品、食品、飾品等實物產品，同時也包括音樂、圖片、書籍等文化產品。在文化產品的銷售中就可以大做文章，通過銷售各種關聯的書籍達到傳播民族文化的作用。許多兒童通過對動畫的喜歡而購買了許多相關書籍，如《喜羊羊與灰太狼》的相關書籍就通過動畫而大賣，兒童買回這些書籍就愛不釋手地觀看，通過這種方式來達到傳播教育的作用。

如前文所述，政府可以借潑水節這一動漫作品的推出，為潑水節做一個旅游與文化宣傳。旅游宣傳可以促進其旅游發展，帶來經濟效益，更有意義的是，通過動畫帶來的動漫附屬品，做一個潑水節民族文化宣傳，同時塑造一個形象使者，提高其知名度，進一步進行文化傳播教育。

當前中國少數民族文化消失的步伐正在加快，加強對各少數民族特有文化的保護、傳承和發展已刻不容緩。動漫產業作為傳承和發展少數民族文化的載體，有其充分的可行性和完全的必要性。作為21世紀的朝陽產業，從傳播性、教育性來說，動漫將成為少數民族文化傳承與發展的一部動態民族志。而且這樣的動態民族志，將用更生動、更形象的畫面將少數民族文化展現在人們面前，使人們更能理解，更便于接受，受眾層次更加多樣，其中的兒童與青少年更是一批未來的生力軍，因為孩童時代的深刻記憶可以伴隨著一個人的一生，對其喜好、性格、心理等方面都能夠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中國的少數民族文化若能夠成為這些記憶中的一部分，其保護、傳承與發展將成為常態。這也能弘揚中華文化，增強我國文化整體實力、國際競爭力、國家文化軟實力。

[1]范婷婷.家庭教育中的少數民族文化傳[J].黑龍江教育學院學報，2009，28(11):52.

[2]胡忠青.全球視角下的中國動漫產業崛起策略[J].電影評介，2007，26(08):23.

[3]廖祥忠.新媒體藝術與創新教育[M].北京：中國傳媒大學出版社，2008:388.

[4]薛鋒，趙可恒，郁芳.動畫發展史[M].南京：東南大學出版社，2006:195.

[5]王永章.中國文化產業典型案例選編[M].北京：北京出版社，2004:324.

[6]張京成，周學政.創意為王·中國創意產業案例典藏[M].北京：科學出版社，2007:59.

[7]葉取源，王永章，陳昕.中國文化產業評論[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173.

[8]陳奇佳.日本動漫藝術概論[M].上海：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2006:238.

[9]徐萬邦.少數民族節日與風情[M].北京：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1996:67.

[10]字如祥.論云南發展民族文化產業的優勢[J].云南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6，23(01):78.

[11]戰會玲.淺析中國動漫產業發展現狀與就業前景[J].硅谷，2008，35(2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