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葛傳根
毛澤東群眾史觀的確立及實踐中的得失
● 葛傳根
毛澤東群眾史觀的確立在其革命生涯中具有奠基性的作用,為他領導中國革命的勝利打下了基礎;但他試圖依靠群眾運動建設一個新中國的設想卻遭到了失敗,這其中的經驗教訓對我們今天正確處理黨群關系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
毛澤東;群眾史觀;黨群關系;經驗教訓
毛澤東群眾史觀的確立,在其革命生涯中具有奠基性的作用。這使他較早地認識到組織起來的民眾的力量將無往而不勝,從而解決了中國革命的依靠力量這個重要問題。通過對農民運動的考察,他進一步發現在中國這樣一個農業社會里,農民的人數正是他們的政治潛力所在。一旦被動員起來,“他們將沖決一切束縛他們的羅網,朝著解放的路上迅跑。一切帝國主義、軍閥、貪官污吏、土豪劣紳,都將被他們葬入墳墓。”[1]辛亥革命由于沒有這樣一個大的農村變動,所以失敗了。“現在有了這個變動,乃是革命完成的重要因素。”[2]這一獨到性的發現使毛澤東比其他人更容易擺脫“城市中心論”,在大革命失敗后毅然決然地帶領隊伍走向農村,逐步解決了“農村包圍城市”的革命道路問題。新中國建立后,中國社會發生的天翻地覆的變化,使毛澤東更加堅信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最強大的一種生產力”便是“革命階級本身”[3],所以他發動了一次又一次的群眾運動來建設一個新中國,群眾史觀的思維方式成了毛澤東一生的政治思維定勢。
毛澤東在世界觀形成時期,最初樹立的是唯心主義的英雄史觀,這是由當時的社會歷史條件決定的。隨著俄國十月社會主義革命和五四運動的爆發,毛澤東開始認識到群眾中所蘊含的改造世界的巨大能量,呼吁民眾的大聯合,社會歷史觀發生初步轉變。
近代中國半殖民地半封建化日益加深,軍閥混戰,民不聊生。尚在上學的毛澤東目睹這一切,決心以救國救民為己任,并且認為可以通過“有大氣量人,從哲學、倫理學入手,改造哲學,改造倫理學,根本上變換全國之思想”[4]的途徑以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
那么誰是承擔這一歷史重任的大氣量之人呢?毛澤東認為當時中國社會的當權者既“無內省之明”又“無外觀之識”。[5]放眼體制外,中國的資產階級自身存在著不可克服的歷史局限性,根本不能擔負起領導革命的重任。“今之論人者,稱袁世凱、孫文、康有為而三。孫、袁吾不論,獨康有為似有本源矣。然細觀之,其本源究不能指其實在何處,徒為華言炫聽,并無一干豎立、枝葉扶疏之妙。”[6]而中國工農階級當時還沒有顯示出自己的潛在力量,在毛澤東眼里還是一個需要被拯救的群體。“吾見今之人,為強有力者所利用,滔滔皆是,全失卻其主觀性靈,顛倒之,播弄之,如商貨,如土木,不亦大可哀哉!”[7]
最終毛澤東將力挽狂瀾的歷史重任寄托于個別英雄圣賢,認為“來日之中國,艱難百倍于昔,非有奇杰不足言救濟”[8]。他把人分為圣人、賢人、愚人三個層次,“圣人,既得大本者也;賢人,略得大本者也;愚人,不得大本者也”[9],希望通過圣賢感化蕓蕓眾生達到改造國家社會的目的。后來他又把人分為小人、君子兩個層次。然而,無論哪一種劃分方法,都是把英雄人物擺在了救世主的位置,這是典型的英雄史觀。
毛澤東英雄史觀的形成,當然與他尚處于學生時代沒有走出思辨領域有關,但更主要的是那個時代的產物。鴉片戰爭后,著名思想家龔自珍就曾發出“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感嘆。新文化運動時期,李大釗也曾“倡言超人哲學,鼓吹英雄主義”[10]。可見,把中國的希望寄予少數非凡人物,是當時社會的普遍心態。
十月革命的勝利使中國先進知識分子看到了人民群眾推動歷史前進的力量。圣賢救世的社會心態在一部分先進的中國人中開始動搖。李大釗在《Bolshevism的勝利》一文中指出:“二十世紀的群眾運動……集中而成一種偉大不可抗力的社會力……什么皇帝咧,貴族咧,軍閥咧,官僚咧,軍國主義咧,資本主義咧……都像枯黃的樹葉遇見凜冽的秋風一般,一個一個的飛落在地。”《每周評論》第18期《各國勞農界的勢力》一文說:“自俄國布爾什維克主義戰勝后,歐洲勞農兩界,忽生最大的覺悟,人人出力和資本家決斗。他們的勢力,已經征服了好幾國……這種革命,在政治史上算得頂有價值的事體。”[11]
1919年突如其來的五四運動,開始只是共產主義的知識分子、革命的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和資產階級知識分子三部分人的愛國舉動,發展到“六三”之后,廣大的無產階級、小資產階級和資產階級參加,最終形成了全國22個省150多個城市的各階層民眾徹底地不妥協地反帝反封建的革命運動。廣大人民群眾特別是工人階級力量的彰顯,使北洋政府不得不屈服,沒敢在巴黎和約上簽字。這一意外的成功對思索民族國家命運的先進知識分子來說,無疑是一次巨大的震動。他們真正意識到:在內憂外患的時代背景下,想要完成內懲國賊、外爭國權的歷史使命,必須要依靠民眾的力量。民眾聯合逐漸取代圣賢救世成為五四運動后時代的主旋律。
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1918年8月,毛澤東從湖南師范學校畢業后第一次來到北京,接觸到各種新思潮,尤其受李大釗等先進知識分子的影響,對十月革命有了深入的認識并從中看清了世界歷史的發展方向:“有主義(布爾失委克斯姆)”、“有預備,有真正可靠的黨眾,一呼而起”,“而占全國人數十分之八九的勞農階級,如響斯應。俄國革命的成功,全在這些處所。”“自前年俄羅斯以民眾的大聯合和貴族的大聯合資本家的大聯合相抗,收了‘社會改革’的勝利以來,各國如匈,如奧,如捷,如德,亦隨之而起了許多的社會改革。雖其勝利尚未至于完滿的程度,至必可以完滿,并且可以普及于世界,是想得到的。”[12]既然別國的同胞們“是通常用這種方法,求到他們的利益”,那么,“我們應該起而仿效,我們應該進行我們的大聯合!”[13]
五四運動后,洶涌澎湃的革命大潮席卷而來,形勢的迅速發展根本不允許毛澤東按學生時代的設想,“普及哲學”以改造國民。發動和組織群眾成為燃眉之急。所以毛澤東在《民眾的大聯合》開篇即言:“國家壞到了極處,人類苦到了極處,社會黑暗到了極處。補救的方法,改造的方法,教育,興業,努力,猛進,破壞,建設,固然是不錯,有為這幾樣根本的一個方法,就是民眾的大聯合。”[14]他將辛亥革命和五四運動進行對比,指出“辛亥革命,似乎是一種民眾的聯合,其實不然。幸〈辛〉亥革命,乃留學生的發蹤指示,哥老會的搖旗喚吶,新軍和巡防營一些丘八的張弩拔劍所造成的,與我們民眾的大多數,毫沒關系”[15],而有廣泛民眾參與的五四運動則與辛亥革命不同的方法,不同的效果,形成鮮明對比。所以,“我們知道了!我們醒覺了!天下者我們的天下。國家者我們的國家。社會者我們的社會。我們不說,誰說?我們不干,誰干?刻不容緩的民眾大聯合,我們應該積極進行!”[16]由原來視民眾為單純的受教育者,到轉而視之為改造社會的基本力量,毛澤東的社會歷史觀發生了初步轉變。
當大家的目光還一致關注青年學生如何愛國時,毛澤東就敏銳地察覺到“民眾聯合”的重要性和迫切性,這是他的過人之處。但他這時的思想只是群眾史觀的萌芽,尚處于圣賢史觀的延長線上。只有完成對無政府主義的清算,接受階級和階級斗爭理論,才能真正確立群眾史觀。
早年的毛澤東是站在無政府主義的立場上對民眾聯合展開討論的。在《〈湘江評論〉創刊宣言》中,毛澤東認為:“用強權打倒強權,結果仍然得到強權。不但自相矛盾,并且毫無效力。”他絕對地否定了一切強權,主張民眾聯合起來“向強權者為持續的‘忠告運動’。實行‘呼聲革命’——面包的呼聲,自由的呼聲,平等的呼聲——‘無血革命’”,避免“行那沒效果的‘炸彈革命’‘有血革命’。”[17]這是一種無政府主義觀點。這種觀點在《民眾的大聯合》中有更為明顯的體現:“聯合以后的行動,有一派很激烈的……這一派的音(首)領,是一個生在德國的,叫做馬克斯。一派是較為溫和的……這派人的意思,更廣,更深遠……這派的首領,為一個生于俄國的,叫做克魯泡特金。”[18]可見,在馬克思主義和無政府主義之間,當時的毛澤東更傾向于無政府主義。
毛澤東接受無政府主義的理論后,便試圖在實踐中加以實行。驅張運動和湖南自治運動便是對“呼聲革命”的試驗,但結果都不如人意。張敬堯雖然被趕出了長沙,但那主要不是“忠告運動”而是軍閥相互傾軋的結果。“兩年來學生所恃為與官僚武人奮斗的武器,總不出罷課、請愿、打電報、發宣言幾項。起初做的時候,還有點效力。做了幾回,就麻痹起來了。這套公式的文章,我們不要再做了。”[19]因此,毛澤東對驅張成功沒作太高的評價,他業已開始感到僅僅以宣傳輿論作斗爭手段是不夠的。
接下來的湖南自治運動完全走向失敗,最終表明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舊中國,想用和平的手段從強權者那里爭取民主權利是根本不可能的。毛澤東本來想通過和平請愿達到湖南自治,為全省謀福祉,當權者反誣他扯了省議會的旗子,說他“盲從暴行”并要通緝他。這一事件使他很受刺激,對和平改良徹底失望了,在致向警予的信中說:“政治界暮氣巳(已)深,腐敗已甚,政治改良一涂,可謂絕無希望。吾人惟有不理一切,另辟道路,另造環境一法。”[20]與無政府主義的決裂,預示著毛澤東的政治思想將發生一次大的飛躍。
現實政治斗爭迅速改變著毛澤東的思想,再加上第二次赴京對馬克思主義的系統學習,他開始相信人民群眾是歷史的真正主人。“以后的政治法律,不裝在穿長衣的先生們的腦子里,而裝在工人們農人們的腦子里。他們對于政治,要怎么辦就怎么辦。他們對于法律,要怎么定就怎么定。”[21]“湖南自治運動是應該由‘民’來發起的。假如這一回湖南自治真個辦成了,而成的原因不在于‘民’,乃在于‘民’以外,我敢斷言這種自治是不能長久的。”[22]還說“這自治法也是大多數人能夠制能夠議的,并且要這么大多數人制出來議出來的才好。若專委托少數無職業的游離政客去制去議,一定不好”[23]。毛澤東已徹底擺脫了英雄史觀的藩籬,并且堅信人民群眾自己能夠解放自己,根本不需要任何圣賢的操縱和代辦。“不論你是農人也罷,工人也罷,商人也罷,學生也罷,教員也罷,兵士也罷,警察也罷,乞丐也罷,女人也罷,你總有權發言,并且你一定應該發言,并且你一定能夠發言。只要你將你那不應該自疑的疑點祛去,你便立刻發現你自己的重大本領和重大責任。”[24]
民眾的力量,不僅馬克思主義者看到了,無政府主義者也看到了,它們的分野在于民眾聯合起來以后怎么辦。無政府主義提倡民眾聯合起來進行“呼聲革命”、“忠告運動”,毛澤東開始還認為這比馬克思主義的方法意義“更廣,更深遠”,但現實中的屢屢碰壁終使他與無政府主義等非馬克思主義思潮分道揚鑣。“對于絕對的自由主義,無政府的主義,以及德謨克拉西主義,依我現在的看法,都只認為于理論上說得好聽,事實上是做不到的。”而“俄國式的革命,是無可如何的山窮水盡諸路皆走不通了的一個變計,并不是有更好的方法棄而不采,單要采這個恐怖的方法。”[25]毛澤東最終選擇了馬克思主義,他在新民學會長沙會員大會上發言時說:“激烈方法的共產主義,即所謂勞農主義,用階級專政的方法,是可以預計效果的,故最宜采用。”[26]不但提出以勞農為主體的民眾聯合,而且提出聯合以后用階級專政的方法改造國家和社會,這標志著毛澤東馬克思主義群眾史觀的真正確立。
隨著群眾史觀的逐步確立,毛澤東越來越相信動員起來的群眾是主要的政治力量,“只有經過群眾行動取得群眾政治權力,才能保證有力的改革的實現。”[27]他獲取了這種對歷史的正確解釋以后,就再也沒有動搖過,一生都在宣傳發動群眾,讓群眾自己解放自己,自己爭取自己的權益。
毛澤東運用群眾史觀的思維方式,把中國革命戰爭和群眾運動直接聯系起來,指出“革命戰爭是群眾的戰爭,只有動員群眾才能進行戰爭,只有依靠群眾才能進行戰爭”[28]。并且創立了人民戰爭的戰略思想。“要得到群眾的擁護嗎?要群眾拿出他們的全力放到戰線上去嗎?那末,就得和群眾在一起,就得去發動群眾的積極性,就得關心群眾的痛癢,就得真心實意地為群眾謀利益,解決群眾的生產和生活的問題,鹽的問題,米的問題,房子的問題,衣的問題,生小孩子的問題,解決群眾的一切問題。我們是這樣做了么,廣大群眾就必定擁護我們,把革命當作他們的生命,把革命當作他們無上光榮的旗幟。國民黨要來進攻紅色區域,廣大群眾就要用生命同國民黨決斗。”[29]“真正的銅墻鐵壁是什么?是群眾,是千百萬真心實意地擁護革命的群眾……在革命政府的周圍團結起千百萬群眾來,發展我們的革命戰爭,我們就能消滅一切反革命,我們就能奪取全中國。”[30]抗日戰爭一開始,毛澤東就明確指出:“戰爭的偉力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民眾之中。日本敢于欺負我們,主要的原因在于中國民眾的無組織狀態。”[31]在這樣的思想指導下,毛澤東總是把敵人置于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解放戰爭前期的土地改革和新式整軍運動,同樣是為了調動廣大人民群眾支持和參與戰爭的積極性。“組織千千萬萬的民眾,調動浩浩蕩蕩的革命軍”[32],成為中國革命勝利的重要法寶。
毛澤東對戰爭年代成功的群眾動員形成了思維定勢和路徑依賴,建國后依然幻想通過一次又一次的群眾運動喚起經久不衰的建設熱情和積極性。1949年共產黨人掌權之后,在數月之內就開始了群眾運動,到1976年9月毛澤東逝世,26年中發動全國性的群眾運動達70多次。
群眾運動一旦發動起來,其最大的特點就是混亂和無序以及極大的破壞性,其發展往往超出發動者的掌控,形成“群眾要怎么辦就怎么辦,群眾要怎么定就怎么定”的混亂局面。這種混亂無序的破壞性,適應了打破一個舊世界的需要。所以群眾運動在推翻舊體制時總是屢獲成功;而建設一個新世界如剝繭抽絲,需要的是有序和漸進,再搞群眾運動就會造成適得其反的后果,“文化大革命”即是明顯的例子。毛澤東在“文革”中說:“從來的群眾運動都沒有像這次發動的這么廣泛,這么深入。”[33]而事實上是,從來沒有一次運動像“文化大革命”那樣破壞嚴重,以至于把國民經濟都推到了崩潰的邊緣。“文革”結束后,中國共產黨再也不用群眾運動的方式搞建設了。
貫徹群眾路線不等于搞群眾運動。群眾運動是革命年代的工作方式,具有一定的破壞性,不適用于建設時期。但群眾路線卻是毛澤東留給我們的寶貴財富,一定要一以貫之地貫徹下去。他說:“群眾是真正的英雄,而我們自己則往往是幼稚可笑的。”[34]并指出了干部發揮作用的正確途徑:“我們應該走到群眾中間去,向群眾學習,把他們的經驗綜合起來,成為更好的有條理的道理和辦法,然后再告訴群眾(宣傳),并號召群眾實行起來,解決群眾的問題,使群眾得到解放和幸福。”[35]毛澤東的這些觀點構成了他群眾觀點的主要內容,綜合起來就是黨的群眾路線——相信群眾,依靠群眾,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這是中國共產黨歷史上正確處理黨群關系智慧的結晶。鄧小平曾深刻地指出:“毛澤東同志倡導的作風,群眾路線和實事求是這兩條是最根本的東西。”[36]
歷史發展到今天,我們要正確處理黨群、干群關系,仍然要從毛澤東那里汲取智慧和力量。堅持群眾觀點,密切聯系群眾,認真貫徹群眾路線,永遠是我們正確處理黨群、干群關系的傳家寶。誠如毛澤東當年所說,每個共產黨員都“要像和尚念‘阿彌陀佛’一樣,時刻叨念爭取群眾”[37],那么我們的事業一定會興旺發達,中國共產黨就一定能保持和鞏固長期執政的歷史地位。
[1][2][31][32]毛澤東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2-13.16.155.17.
[3]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94.
[4][5][6][7][8][9][12][13][14][15][16][17][18][20][21][22][23][24]毛澤東早期文稿 [M].長沙:湖南出版社,1990.85-86.84-86.85.87-88.8.87.399.341.338.389.390.390.341.548.519.517.520.520.
[10]李大釗全集:第1卷[M].人民出版社,2006.177.
[11]各國勞農界的勢力[N]每周評論,1919-04-20,(1).
[19]篜陽請愿錄 [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79.130.
[25]中國共產黨宣傳工作文獻選編(1915-1937)[M].北京:學習出版社,1996.207-209.
[26]毛澤東文集:第1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1-2.
[27]埃德加·斯諾.西行漫記[M].上海:三聯書店,1979.133.
[28][29][30]毛澤東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36.138-139.139.
[33]毛澤東選集:第3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790.
[34]毛澤東文集:第6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402.
[35][37]江西省興國縣蘇區干部好作風展覽館.毛澤東1929年4月在興國縣文昌宮傳達“六大”會議精神時的講話.
[36]鄧小平文選:第2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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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928X(2012)01-0010-04
作者系中共中央黨校博士研究生
■ 責任編輯:周奕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