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珍藏的這本《論共產黨員的修養》是1980年2月下旬黨的十一屆五中全會為前中共中央副主席、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和無產階級革命家劉少奇同志徹底平反后,同年3月由人民出版社出版發行的(黑龍江人民出版社重印,1980年3月哈爾濱第2次印刷)。時至今日,我之所以把這本劉少奇同志所著的《論共產黨員的修養》一直珍藏了32年多,這得從“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開始后說起。
1966年5月,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爆發”時,我正在高中一年級讀書。隨著“破四舊,立四新”運動從大城市向鄉鎮的延伸,我所在的黑龍江省巴彥縣興隆中學的“紅衛兵”們也采取了“狂熱”的行動,不但到大街上去砸牌匾、抄家等,而且還在“狠批”修正主義教育路線、“揪斗”學校的“走資派”的同時,把學校的圖書館的藏書都搬到大操場上付之一炬。在“焚書”的那天,我這個一向愛看書的高中生在校舍通往大操場的甬路上,撿到了散落在地上的一本劉少奇所著的《論共產黨員的修養》和兩本外國文學名著。因為我以前在看《縣委書記的好榜樣焦裕祿》一文時,文中寫的人們在焦裕祿死后從他的枕頭下翻出兩本書,一本是《毛澤東選集》,一本是《論共產黨員的修養》的事例一直銘記心頭,所以雖然從沒有看過《論共產黨員的修養》,但卻總認為《論共產黨員的修養》和《毛澤東選集》一樣,也是一本“加強世界發行觀”之書。因此,在撿到《論共產黨員的修養》一書后,我趕忙把書藏在了褲兜里,雖然當時劉少奇已被當成“中國赫魯曉夫”被“批判”了,但還是想看一看這本書究竟寫了哪些內容。然而,還沒等我離開學校,就被一個“紅衛兵戰友”給“告發”了,接著,在火光沖天的大操場上,我被“揪”上了平時指揮做課間操的領操臺,被當成“封資派”的“孝子賢孫”進行了一番“批斗”,并被當場撕下了臂上佩戴的“紅衛兵”袖標。后來,隨著學校兩大派的形成,在派性“斗爭”中再也無人“看管”的我這個“小黑幫”就成了“逍遙派”。
到了1967年的5月,已經“復課鬧革命”時,當《紅旗》雜志、《人民日報》編輯部發表了權威性的編輯部文章《〈修養〉的要害是背叛無產階級專政》后,在報刊上連篇累牘發表各種批判《論共產黨員的修養》期間,連《論共產黨員的修養》的內容都一無所知的我,為了肅清“黑修養”的“流毒”,也是為了有一個“在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中立場堅定,堅決同黨內最大的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作斗爭”的好鑒定,等一旦恢復高考時好在“政審”時能順利“過關”(當時我和我的同學們都天真地以為大學招生馬上就要開始了),好能考上大學,所以就和同學們一起“以筆作刀槍”,用“大字報”向“黑修養”進行了“口誅筆伐”。但是,直到1976年10月粉碎“四人幫”,宣告“文化大革命”結束,我已經成家并成了一名中學教師,也沒有考大學的“喜訊”來“青睞”我們這些“老三屆”。
到了1980年的2月下旬,黨的十一屆五中全會為劉少奇主席徹底平反后,在舉國上下億萬人民沉痛懷念劉少奇這位在“文革”中被林彪、“四人幫”反革命集團迫害致死的前國家領導人的時候,我從報刊上發表的懷念文章中知道了許多有關《論共產黨員的修養》的史實。因為對在“文革”中“撿”了一本《論共產黨員的修養》而遭到“揪斗”和而后又“言不由衷”的“批判”過從沒有看過的《論共產黨員的修養》這兩件事記憶猶新,所以就急切地想借到一本《論共產黨員的修養》看看。然而,經過“十年洗劫”的人們是沒有一個人敢保存《論共產黨員的修養》的。就在我急切地想借到《論共產黨員的修養》一書看一看的時候,從廣播里傳來了《論共產黨員的修養》一書已由人民出版社重新出版發行了的消息。聽到此消息后,我一連幾天都往新華書店跑,最終終于在3月28日買到了一本根據1962年9月修訂第二版重印的《論共產黨員的修養》。回到家里后,當我“一口氣”把《論共產黨員的修養》通讀了一遍后,就深深地感到這本從1937年開始(此書是劉少奇同志1937年7月在延安馬克思列寧學校的演講),曾教育了一代又一代共產黨員,對黨的思想建設起了重大作用的“書”不愧是一本不朽的“馬列主義經典之作”。
從那以后,《論共產黨員的修養》這本在“文化大革命”中同劉少奇同志一樣也遭到林彪、“四人幫”反革命集團橫加“鞭笞”的,在40年代初期就被毛澤東同志譽為“提倡正氣,反對邪氣”的系統論述共產黨員進行黨性修養的重要性、要求以及怎樣修養等問題的“經典之作”,就成了我這個共產黨員(我是1974年4月加入中國共產黨的)時常翻看的必讀之物,并一直珍藏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