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一葉而天下知秋

摘 要：徐志摩的詩歌充滿濃重的浪漫主義色彩，此種詩歌風格的形成與他所熟悉的英倫有重大關系，在這塊土地上孕育了許多著名的浪漫主義詩人，他們對徐志摩的詩歌創作都有著深刻的影響。鑒于國內學者對此問題的研究尚不系統略顯零碎，筆者擬通過本文對徐志摩詩作的影響淵源進行總結。

關鍵詞：徐志摩 浪漫主義 淵源

中圖分類號：G6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026X（2012）09-0000-02

序語

著名學者孫乃修在《徐志摩：性靈深處的妙悟》中有一段精辟而客觀的論述：

在歐洲文化氣氛陶冶中成長起來的徐志摩，他的詩魂與外國詩歌有著千絲萬縷的維系。他的詩有拜倫傲蔑一切的反抗性格，有雪萊的理想與熱情，也有濟慈的唯美情緒；有華茲華斯的清脫高遠，也有哈代的悲觀厭世；有泰戈爾式的沉思、流麗，也有波德萊爾的直面丑惡人生。他的詩受到了西方浪漫派、唯美派、悲觀派以及象征派詩人多方面的影響，再加上他對“性靈”的標舉和尊崇，使他詩的血緣格外復雜。

循著這個線索去探尋徐志摩詩的集體淵源或許并不十分艱難。

浪漫主義最突出的也是最本質的特征是它的主觀性。…… 浪漫主義運動中還有一個“回到自然”的口號。這個口號是盧梭最先提出來的。盧梭的“回到自然”有回到原始社會“自然狀態”的涵義，也有回到大自然的涵義。浪漫主義派繼承了這個口號……

徐志摩在英國兩年（1921年初至1922年秋），尤其是在劍橋的生活對其創作有著重要的影響。他在劍橋接受了資產階級的貴族教育，并且喜歡與英國名士名家交往。徐志摩忘情于康橋，沉迷于自然，因為他覺得只有接近自然才能恢復人類童真的天性。他是那么贊賞英國，那么留戀牛津和康橋。有關康橋的一切都天衣無縫地融入了詩作中。

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本文擬從徐志摩的詩作之中找到浪漫主義的淵源。

反叛孤傲之拜倫淵源

在英國浪漫主義的諸多詩人的行列中，佇立著一位與湖畔派詩人之取向截然不同的巨人，此人便是拜倫（當然雪萊也同樣偉大）。如果說長期居住于英國西北部湖區的湖畔派詩人是隱逸于世的話，那么，拜倫則是毅然地將自己投身到了充滿著矛盾和磨難的時代洪流之中，勇敢地面對眼前所經歷的黑暗的一切，如果說湖畔派詩人人生的理想趨向于保守的話，那么，拜倫則可以說是積極樂觀地笑傲了人生。拜倫身上的精神特質，比如桀驁不馴的性格，比如強烈叛逆的神情，比如鮮明脫俗的個性，比如毫不妥協的勇氣，而這些元素都極大地感染和影響了來自東方的年輕詩人徐志摩。

徐志摩眼里的拜倫如何？

“不是神，他是凡人，比神更可怕更可愛的凡人，他生前在紅塵的狂濤中沐浴，洗滌他的遍體的斑點，最后他踏腳在浪花的頂尖，在陽光中呈露他的無暇的肌膚，他的驕傲，他的力量，他的壯麗，……他是一個美麗的惡魔，一個光榮的叛兒。……一個丈夫，一個不凡的男子”

在徐志摩看來，這個不凡的男子有著“怪石一般的崢嶸，朝旭一般的美麗，勁瀑似的桀驁，松林似的憂郁。他站著，交抱著手臂，翻起一雙大眼，凝視著無極的青天……他是一個驕子：人間踏爛的蹊徑不是為他準備的，也不是人間的鐐鏈可以鎖住他的鷙鳥的翅羽”。拜倫的反叛和孤傲在他的詩作中隨處可尋。下面是《唐璜》的一個段落：

算了，算了：試試別的調子；/斟滿一杯薩摩斯的美酒！/把戰爭留給土耳其野番吧，/讓開奧的葡萄的血汁傾流！/別相信西方人會帶來自由，/他們有一個作買賣的國王；/本土的利劍，本土的士兵，/是沖鋒陷陣的唯一希望；/……/我不要奴隸的國度屬于我——/干脆把那薩摩斯酒杯打破！

之后在徐志摩的詩作中，這種拜倫式的英雄情調很容易找到，就是連使用的詞語都是十分地相似甚至于相同。下面是《去吧》中的一段：

去吧，人間，去吧！/我獨立在高山的峰上；/去吧，人間，去吧！/我面對著無極的蒼穹，/去吧，青年，去吧！/與幽谷的香草同埋；/去吧，青年，去吧！/悲哀付與暮天的群鴨。/去吧，夢鄉，去吧！/我把幻景的玉杯摔破。

《去吧》流露出來的剛正不阿與毫不妥協是否與拜倫如出一轍呢？拜倫的直率與他所處的英國社會的格格不入可能在下面的詩句中表露得更為直接：

我沒有愛過這個世界，它對我也一樣；/我沒有阿諛過它腐臭的呼吸，也不曾/忍從地屈膝，膜拜它的各種偶像；/我沒有在臉上堆著笑，更沒有高聲/叫嚷著，崇拜一直回音；紛紜的世人/不能把我看作他們的一伙；我站在人群中/卻不屬于它們；也沒有把頭腦放進/那并非而又算作他們思想的尸衣中/一齊列隊行進，因此才被壓抑而致溫順。

詩人沒有愛過那個世界，是因為那個世界同樣不愛他。那個世界不愛他，是因為他不肯向那個壓抑人性的世界屈服。這種英雄式的耿直，同樣的這種與虛偽的世界的決裂，在徐志摩的作品中也有同樣的表達：

這是一個懦怯的世界：/容不得戀愛，容不得戀愛！/披散你的滿頭發，/赤露你的一雙腳；/跟著我來，我的戀愛，/拋棄這個世界/殉我們的戀愛！/我拉著你的手，/愛，你跟著我走；/聽憑荊棘把我們的腳心刺透，/聽憑冰雹劈破我們的頭，/你跟著我走，/我拉著你的手/逃出了牢籠，恢復我們的自由！

和諧自然之雪萊淵源

在英國浪漫主義文學運動中，雪萊同樣是一位杰出的詩人。在與湖畔派詩人的文學論戰中更是與拜倫成為親密的戰友，促使他們并肩戰斗的是相同的氣質和共同的追求。此為19世紀浪漫主義文壇的一抹光輝的亮色，自然也成為百年以后的東方詩人徐志摩的榜樣。

在《濟慈的夜鶯歌》中，徐志摩贊美雪萊“最有這與自然諧和的變術；――雪萊制‘云歌’時我們不知道雪萊變了云還是云變了雪萊；歌‘西風’時不知道歌者是西風還是西風是歌者；頌‘云雀’時不知道是詩人在九霄云端里唱著還是百靈鳥在字句里叫著；……”

徐志摩所言的“云歌”即雪萊的《云》，“西風”即雪萊的《西風頌》，“云雀”即雪萊《致云雀》，這三首詩歌是雪萊贊頌大自然的杰作中的代表。詩作中詩人自身已經化作了“云”“西風”“云雀”，詩人與自然和諧的融合，留給讀者的藝術回味無窮無盡。

這是《致云雀》的片斷：

向上，再向高處飛翔，/從地面你一躍而上，/像一片烈火的輕云，/掠過蔚藍的天心，/你永遠歌唱著飛翔，飛翔著歌唱。/……淡淡的紫色黃昏/在你航程周圍消融，/像晝空里的星星，/雖然不見形影，/卻可以聽得清你那歡樂的強音

再看《西風頌》的一段：

哦，狂野的西風哦，你哦秋的氣息！/由于你無形無影的出現，萬木蕭疏，/似鬼魅逃避驅魔巫師，蔫黃，黢黑，/蒼白，潮紅，疫癘摧殘的落葉無數，/四散飄舞；哦，你又把有翅的種籽/凌空運送到他們黑暗的越冬床圃；/……在你的川流上，在騷動的高空，/紛亂的烏云，那雨和電的天使，/正像大地凋零枯敗的落葉無窮，/……從那茫茫地平線陰暗的邊緣/直到蒼穹的絕頂，到處散布著/迫近的暴風雨飄搖的發卷

無論是翱翔高空的云雀還是肆虐曠野的西風，無論飛翔著歌唱還是自然的交響，詩人雪萊都把自己融入到其中，在渾然和諧的氛圍中以迷人的藝術魅力使另一位東方的才子情不自禁。試看《黃鸝》一段：

一掠顏色飛上了樹。/“看，一只黃鸝！”有人說。/翹著尾巴，它不作聲，/艷異照亮了濃密——/像是春光，火焰，像是熱情。/等候它唱，我們靜著望，/怕驚了它。但它一展翅，/沖破濃密，化一朵彩云；/它飛了，不見了，沒了——/像是春光，火焰，像是熱情。

以下是徐志摩《夜》的片斷：

他喚醒了海，喚醒了天，喚醒了黑夜，喚醒了浪濤――真偉大的革命——/……霎時地扯開了滿天的云幕，化散了遲重的霧氣，/……一陣威武的西風，猛掃著大寶的琴弦，開始，神偉的音樂。/海見了月光的笑容，聽了大風的呼嘯，也像初醒的獅虎，搖擺咆哮起來——/霎時地浩大的聲響，霎時地普遍的猖狂！/夜呀！你曾經見過幾滴那明星似的眼淚？

這只如同春光、火焰、熱情的黃鸝分明就是云雀的再現，而那喚醒了海、天、黑夜、浪濤的“神偉音樂”根本就是20世紀的東方的“西風頌”！雪萊大氣磅礴的浪漫主義情懷以及和諧浪漫的藝術風格在一個世紀之后的中國由一位名叫徐志摩的詩人繼承了過來，融會成了也屬于他的浪漫主義詩風。

唯美纏綿之濟慈淵源

英國浪漫主義運動中，濟慈與拜倫和雪萊同屬積極浪漫主義的陣營。但是，濟慈的詩歌又表現出不同的風格。對此，徐志摩有著深刻的感悟，他寫道：“秋天里的晚霞，沙浮女詩人的香腮，睡孩的呼吸，光陰漸綏的流沙，山林里的小溪，詩人的死。他詩里充滿著靜的，也許香艷的，美麗的靜的意境，正如雪萊的詩里無處不是動，生命的震動，劇烈的，有色彩的，嘹亮的。我們可以拿濟慈的‘秋歌’對照雪萊的‘西風頌’，濟慈的‘夜鶯’對比雪萊的‘云雀’，濟慈的‘憂郁’對比雪萊的‘云’，一是動、舞、生命、精華的、搏動的生命。一是游、幽、漸綏的、‘奢侈’的死，比生命更深奧更博大的死，那就是永生。

換言之，徐志摩從濟慈的詩歌中感受到的是“濃厚的唯美情緒和纏綿繾綣的風格，…… 是用絕妙想象力創造出”的與大自然和諧的、富有美感的、具有魔力的意象和絕美的境界。而在濟慈的詩作中對徐志摩產生了巨大作用的就是我們所熟悉的《夜鶯頌》，請看片斷：

去吧！去吧！我要向著你飛去，/不是伴酒神乘虎豹的車駕馳騁，/盡管遲鈍的腦子困惑，猶豫，/我已憑詩神無形的羽翼登程：/已經跟你在一起了！夜這樣柔美，/……我這里看不見腳下有什么鮮花，/看不見枝頭掛什么溫馨的嫩蕊，/只是在暗香里猜想每一朵奇葩，/猜想這時令怎樣把千嬌百媚/賜給草地，林莽，野生的果樹枝；/那白色的山楂花，開放在牧野的薔薇；/……再見！再見！你哀怨的歌音遠去，/流過了草地，越過了靜靜的溪水，/飄上了山腰，如今已深深地埋湮/在附近的密林幽谷：/這是幻象？還是醒時的夢寐？

徐志摩談及《夜鶯頌》時有一段十分精彩也耐人尋味的論述：“濟慈的《夜鶯頌》……的音樂與夜鶯的歌聲一樣的不可理解，同是宇宙間一個奇跡，即使有哪一天大英帝國破裂成無可記認的斷片時，夜鶯歌依舊保有它無比的價值：萬萬里外的星亙古的亮著，樹林里的夜鶯到時候就來唱著，濟慈的夜鶯歌永遠在容量的記憶里存著。……音樂完了，夢醒了，血嘔盡了，夜鶯死了！它的余韻卻永遠在宇宙間回響著……” 有感于《夜鶯頌》的藝術魅力，徐志摩借杜鵑抒發了一樣的情懷：

杜鵑，多情的鳥，他終宵唱：/在夏蔭深處，仰望著流云/飛蛾似圍繞亮月的明燈，/星光疏散如海濱的漁火，/甜美的夜在露湛里休憩，/……多情的鵑鳥，他終宵聲訴，/是怨，是慕，他心頭滿是愛，/滿是苦，化成纏綿的新歌，/柔情在靜夜的懷中顫動。 --！>

徐志摩藝術生命中的濟慈血緣還有很多方面，除卻唯美情調和纏綿風格之外，詩的形式和節奏也受了濟慈不小的影響，如濟慈《無情的妖女》：

騎士啊，是什么苦惱你，/獨自沮喪地游蕩？湖中的蘆葦已經枯了，/也沒有鳥兒歌唱！/騎士啊，是什么苦惱你，/這般憔悴和悲傷？/松鼠的小巢貯滿食物，/莊稼也都進了谷倉。

再看徐志摩《海韻》：

“女郎，單身的女郎，/你為什么留戀/這黃昏的海灘？——/女郎，回家吧，女郎！”/“啊不；回家我不回，/我愛這晚風吹。”——/在沙灘上，在暮靄里，/有一個散發的女郎——/徘徊，徘徊。

僅從詩的形式和結構來看，兩者有諸多的相似。鑒于本文討論詩歌風格，故對于此此處不再加以討論。

秀美恬靜之華茲華斯淵源

華茲華斯跟他的同志者長期居住在不列顛西北部的昆布蘭湖區，他們創造了許多描寫湖光山色的詩歌，因而被稱為“湖畔派詩人”。徐志摩曾經這樣表達他對于華茲華斯們的羨慕之情：

百年前的倫敦與現在的英京大不相同，那時候“文明”的沾染比較的不深，所以華次華士站在威士明治德橋上，還可以放心的謳歌清晨的倫敦，還有福氣在“無煙的空氣”里呼吸，望出去也還看得見“田地，小山，石頭，曠野，一直開拓到天邊。”那時候的人，我猜想，也一定比較的不野蠻，近人情，愛自然，所以，白天聽得著滿天的云雀，夜里聽得著夜鶯的妙樂。”

徐志摩明確地表明了羨慕湖畔詩人創作環境的自然優美，這一點勿庸置疑。湖畔詩人對徐志摩的種種影響天衣無縫地融合在他的作品之中。以下是《夜》的片斷：

詩人解釋大自然的精神，/美妙與詩歌的歡樂，蘇解人間愛困！/無羨富貴，但求為高尚的詩歌者之一人，/便撒手長瞑，我已不負吾生，/我便無憾地辭塵埃，返歸無垠。/……呀，原來新染煙癖的高柳列奇也在他家作客，/三人圍坐在那間湫隘的客室里，/壁爐前烤火爐里燒著他們早上在園里親劈的栗柴，/在必拍的作響，/鐵架上的水壺也已經滾沸，/嗤嗤有聲：/……坐處在可愛的將息爐火之前，/無情緒的興奮，無冀，無籌營，/聽，但聽火焰，飄搖的微喧，/聽水壺的沸響，自然的樂音。/夜呀，象這樣人間難得的紀念，你保了多少……

詩中詩人展開想象的翅膀，沿著時間隧道回溯到一百多年前的英國北部山莊。在那里徐志摩見到了華茲華斯和柯勒律之在火爐旁邊聚會的溫馨情景，用“美妙的詩歌”描寫“自然的樂音”，致使徐志摩非常之羨慕；然而眼前的一切已經不是舊日的光影，無法呼吸到無煙的空氣，再也看不到遠處的山川和曠野，唯一能夠支撐想象編織夢想的便只有康橋下的康河了：

康橋的靈性全在一條河上：康河，我敢說是全世界最秀麗的一條水。…… 在星光下聽水聲、聽河畔倦牛芻草聲，是我康橋經驗中最神秘的一種：大自然的優美、寧靜，調諧在這星光與波光的默契中不期然的淹入了你的性靈。

康河睜開了徐志摩的眼睛，康橋萌動和孕育了徐志摩的求知欲和自我意識。詩人在康橋的懷抱中取來筆墨跟隨華茲華斯一同開始謳歌秀美恬靜的自然風物。華茲華斯的想象力是豐富的。在華茲華斯筆下，美麗的少女具有著自然的靈性：

我見了這位美麗的少女，/怎能不連聲贊美/她像仙女般輕靈矯健，/蹦蹦跳跳地奔下山巖，/好似五月的溪水？

到了徐志摩的詩中，可愛的女郎也被他賦予了萬物的性靈：

我愛慕她們體態的輕盈，/嫵媚是天生，嫵媚是天生！/我愛慕她們顏色的調勻，/蝴蝶似的光艷，蝴蝶似的的輕盈

綜觀華茲華斯和徐志摩的作品，如果說華茲華斯永遠走不出遠離城市文明的昆布蘭湖畔的話，那么徐志摩的世界就是恬靜秀美風光旖旎的西湖夢境了。不同的年代，一樣的情懷，異樣的風景，同樣的追求――獨具魅力的兩位東西方詩人在浪漫主義的旗幟下跨越百年的時空在大自然的懷抱里從精神上擁抱在一起。

結束

對徐志摩詩歌風格的淵源追溯探尋，似乎不難得出這樣的結論：東方詩人徐志摩的藝術血管中流淌有19世紀英國浪漫主義詩人的血緣遺傳。而之所以叫做“探尋”是因為追溯到些許淵源的同時一時之間又難以窮盡，姑且就先如此罷。

參考文獻：

[1] 拜倫，《唐璜》，查良錚譯，人民文學出版社，1980.

[2] 徐志摩，《去吧》，《徐志摩全集》第1卷.

[3] 徐志摩，《這是一個懦怯的世界》，《徐志摩全集》第1卷.

[4] 徐志摩，《濟慈的夜鶯歌》，《徐志摩全集》第3卷.

[5] 雪萊，《致云雀》，《雪萊詩選》，江楓譯，人民文學出版社，1996.

[6] 雪萊，《西風頌》，《雪萊詩選》.

[7] 徐志摩，《夜》，《徐志摩全集》第1卷.

[8] 徐志摩，《濟慈的夜鶯歌》，《徐志摩全集》第3卷.

[9] 孫乃修，《徐志摩：性靈深處的妙悟》，曾逸：《走向世界文學：中國現代作家與外國文學》.

[10] 濟慈，《夜鶯頌》，《濟慈詩選》，屠岸譯，人民文學出版社，1997.

[11] 徐志摩，《濟慈的夜鶯歌》，《徐志摩全集》第3卷.

[13] 徐志摩，《海韻》，《徐志摩全集》第1卷.

[14] 徐志摩，《濟慈的夜鶯歌》，《徐志摩全集》第3卷，廣西民族出版社，19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