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華寧夏煤業集團承擔的寧夏“一號工程”——寧東能源重化工基地,以煤炭、電力、煤化工三大產業為支撐,是國家確定的重要的千萬千瓦級火電基地、煤化工基地和煤炭基地之一。在這片開發建設的能源熱土上,一座座千萬噸的井群正在拔地而起,成為輝映在大漠戈壁之上的一盞盞明珠。
——題記
棗 泉
太陽來到棗泉,就會化作巨大的一顆棗
它的色澤,讓暗地里的草尖更加向上、挺拔
風跑過的灣地,帶動的不是沙子
輕佻的上揚。
而是大片蒿草蓬松的頭冠
是青鳥的翅膀掠過一撮蘆葦帶水的湖面
是兩條道軌呼嘯在漠野并舉的光線
如果不出我的料想:
暗河里一定
有沉睡的魚群;
深埋的陽光下
一定排列著碩大的樹木、草莖
現在,它們都一一變為發光的種子
只要我的手輕輕一摸,會有火焰
立即升騰起八百米的高度
馬家灘
它以它的母乳輸養著工業的血液
它的曾經的絢爛輝煌緊隨著夕陽落下山洼
但沒有多少人知道,它的輸油管
摸到了厚實的煤層,像伯樂摸到了馬脊
現在,在冬天的盡頭
春天已經已經翻過背陰的山洼,我相信
只要那一湖冰水在陽光下潺潺化開
那一地堅韌的沙地植物徐徐冒出新芽
那八十八萬畝灘頭上,就會有一匹馬
鬃毛獵獵,撒著歡地濺開飚飛的蹄子
麥垛山
它的名字讓我想起家鄉的草垛
那里倉儲著牲畜越冬的食糧,那里
有兩只嘀嘀咕咕刨食的土雞、安臥著
一條曬太陽的家狗,那里
我的童年躲進了迷藏。而它
不是一個如山的草垛,它是一個
煤礦的名字,但一樣具有草垛的意義
它將為工業提供糧食,也為化工
提供原料。當秋天收下沉甸甸的碩果
我相信國徽的麥穗中會有它金燦燦的一顆
紅 柳
這些苦難的孩子,越苦難的環境
越讓它們變得不卑不亢。它們以自己的
穿越流沙的根須嘲笑了溫室里的花朵
它們以自己淡紅色的小花
讓看似枯死的老枝抽出新芽
它們的心房里安坐著濟世的“觀音”和“菩薩”
春天,它們直面風沙的肆虐
將陽光的金幣在口袋里存放出聲響
讓拔節的時光向著夏天一路瘋長
然后,它們穿上一色的工裝
順著地層深處一寸一寸將已經消失了
億萬年光陰的,另外一個秋天的門扉打開
將黑色的瑪瑙、溫暖的光源、橙黃的
金子,一一回饋給大地
此時,冬天像一匹野游的狼
乘著飚飛的風車,揮舞著
狂沙漫卷的利器。但在紅柳的
眼里,這些僅僅是電影中渲染的片斷
它們只需點燃手中的火把
再大的雪也會乖乖地舉起白旗
梅花井
我愿意把它的名字看作詩意——梅花井
我遐想的泉眼里汩動著它芬芳的意蘊
不僅迎雪吐艷,凌寒飄香,鐵骨冰心
它的花朵開滿四季,四季如春
甚至戈壁,甚至人跡罕至的沙地
它都能夠不屈不撓地扎下根去
我甚至覺得,它的名字
都可以用來取暖,一股暖流里
含著花香的氣息。它的品格像
不畏艱險的礦工,它梅花的火點
暗合著煤炭的光焰。這樣想著
我就能看見它們一并井噴的熱源
磁窯堡
那些白的、青的、黑的、褐釉的
茶葉末釉以及醬紅釉的瓷,依舊
用前世的日月,散射著今世的光華
一把泥土和著一掬枯風,一雙
巧手伺弄一脈炭火,糅合鍛造出
陶瓷的肌理。很多人來到磁窯堡
都想融入明代的畫軸里,想
在歷史的深處,留下自己鮮活的
影子。即便,那個燒瓷的窯
不復存在。即便如此,那些
散亂在遺址的碎瓷片上,依舊
可以看到一些圖畫還沒有完成,一些
圖案還需要進一步潤色,一種期待
還在巴望。那巴望里的磁窯堡
像是一個春心萌動的少女
一點微微的火光,便能將她熱情的
砟子炭點燃,當泥土喊出水的名字
你便能看見清澈的綠在西天河兩岸開始彌漫
作者檔案
張不狂:本名張彬。生于上世紀70年代,陜西橫山人。有詩歌、小說、散文作品刊發于《詩刊》 《星星詩刊》《詩選刊》《詩歌月刊》《綠風詩刊》《朔方》《陽光》《雜文選刊》《延安文學》《寧夏日報》等報刊。獲得全國煤礦“烏金文學獎”等文學獎項二十多項。有作品入選《寧夏文學作品精選集》等書。著有詩集《紅磨坊》《城市與山水之間》和雜文集《馬后炮》。即將出版的個人專著有小說集《咳嗽》和詩歌集《時光的劃痕》。寧夏作家協會會員,中國煤礦作家協會理事,寧夏雜文學會會員,銀川市詩歌學會副會長?,F供職于神華寧夏煤業集團公司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