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西方文學對“荒誕”的描寫是其創作的一個重要母題,同時也是西方文學獨樹一幟的文學現象。本案系統論述了西方文學中荒誕的發展歷程及表現形式以及人們對荒誕的態度。較為全面地對西方文學中荒誕的發展狀況進行了分析,且從社會、歷史、文化、哲學等多角度,對這種文化現象的產生與發展變化的根源進行了全面的揭示,系統描繪了西方理性主義及人本主義精神的興衰歷程。
關鍵詞:西方文學;荒誕
一、荒誕的根源
對于“荒誕”一詞可以追溯至古希臘時期,古希臘的神話故事給人類的童年時代留下抹不去的荒誕體驗。古希臘神話中就已經有典型的荒誕神話,比如說,“潘多拉的匣子”,潘多拉將苦難、死亡、瘟疫、疾病灑向人間,但唯獨把希望鎖在匣子里。人類知道希望是不可得到的,但仍然苦苦的追尋希望。“西西弗斯的故事”將荒誕更鮮明的傳達給古希臘人。西西弗斯因為得罪眾神而被打進地獄,冥王讓他暫時回到了人間,他感受到人間是非常美好的,于是就不愿再返回地獄,所以冥王就處罰他每天都要把巨石推向上頂,而巨石剛到達山頂,又都滾落下來,西西弗斯還要繼續把巨石推到上頂,就這樣循環往復的進行,后來西西弗斯就變成西方文學中最具荒誕性的典型形象。
二、對荒誕的主觀態度
古人具有廣泛共識,他們認為荒誕的世界是無法進行改變的,人類最終的結局是悲劇。但是對于這種悲劇的結局,每個時期的人們對于荒誕所持態度會有很大差別。對于古希臘人而言,他們能夠清楚地意識到人類最后的結局。但是他們會直面荒涎,面對所有悲劇,他們并沒有感到悲觀與絕望,而是表現的極其勇敢并與之抗爭。雖然潘多拉將“希望”關在了匣子里,但是人類仍然生氣勃勃地去追尋希望,依然為之而付諸不懈地努力。西西弗斯循環往復地把沉重的巨石推向山頂,他明知道會一次又一次的滾落下來,但是他從未停歇。古希臘人與荒誕不斷進行抗爭,在抗爭中表現了人的進取精神、智慧以及勇氣。顯現出生命的價值與意義。盡管在抗爭中都是以失敗而告終,但是人們所具有的抗爭精神卻已經戰勝了荒誕。文藝復興時期的莎士比亞所創作的哈姆雷特對于荒誕也有所表現,但是,哈姆雷特在對荒誕悲劇認識問題上,已經失去了古希臘人的那種勇于抗爭的行動,而顯得猶豫與徘徊。但最終的結果是:在理性的指引下與荒誕進行對抗。結局注定仍然是悲劇,但是人類的尊嚴在抗爭中被定格,人類的精神再一次釋放光環而耀眼奪目。自西方進入現代社會以來,人們對荒誕的態度也在發生改變。
二十世紀40年代的薩特對荒誕所持的態度是:個體的人有權利進行自由選擇,從而確定與實現自我本質。這無疑重新對人生的意義進行了確定。另外,二十世紀的荒誕文學作品的主要內容是描寫痛苦,例如貝克特所創作的《等待戈多》、薩特的《惡心》、加繆的《局外人》都對人的痛苦進行了深刻展現。西方荒誕文學發展到二十世紀70年代,人們對待荒誕由主觀態度向著審美觀照進行轉變。以黑色幽默作家海勒為代表,對荒誕的世界有著嘲笑、調侃、戲謔、幽默的喜劇態度。這種由悲劇向喜劇進行轉變的代表作是《第二十二條軍艦》。在這一時期,人們的主體精神得到了釋放,生命尊嚴與崇高回歸理性與本質。人類從精神上徹底戰勝了荒誕。從西方文學縱向觀看,可以清晰地發現一條顯現人類對荒誕的主觀態度發展變化的主線索,此條線索詳細地反映了西方人類對荒誕發生的心理變化過程,同時也是西方人類思想進步的發展過程,更是西方的文化核心、理性主義以及人本精神興衰回歸的過程。
三、荒誕文學藝術表現形式
荒誕作品的主題與內容是具有悲劇性色彩的,要表現這種感情色彩,就要采用與之相適應藝術形式,而表現荒誕作品的藝術形式是悲劇或者正劇。荒誕派戲劇興起于二十世紀的西方,到50年代,有一些荒誕派的戲劇家們在力圖探尋更適合表現荒誕作品的獨特形式,因為他們發現無論是以悲劇,還是以正劇的形式對荒誕的內容加以表現,都會或多或少地對荒誕文學的形式與內容的整體性、統一性造成破壞。而對于這種表現形式的探索,尤奈斯庫是第一個發現者。他的《禿頭歌女》就是以喜劇的處理手法,對荒誕而又痛苦的人生進行的戲劇化表現。他敢于突破,富有想象力,以喜劇的形式來表現悲劇內容,并使形式與內容相得益彰,盡顯荒誕,不得不說這是一項極具挑戰性的任務。而且他所命名的《禿頭歌女》這件作品,其中的內容并沒有禿頭歌女這位主角人物,這樣處理的藝術手法,他個人認為更具有荒誕效果。這種藝術的主張得到盡善盡美的實踐與發揮,把審美效果表現的淋漓盡致。
四、荒誕文學的形式變化具備文學創作的規律
悲劇所表現的內容是人間疾苦、死亡與不幸。而荒誕文學所表現的內容是無論人類怎樣逃避悲劇性的結局,最終都無法掙脫。但是人類并沒有因此而放棄對自由的追求,即使路途是艱辛的,前途是渺茫的,人類的腳步依然是堅定的,因為悲劇性就是要將人類自身堅定的信念與人生的價值充分展現出來。這也是荒誕文學所具有的審美價值所在,故而才使得外在的形式與內在的精神和諧統一。然而,當人類的能力不斷增強,能夠超脫于荒誕之外,對荒誕進行俯視,荒誕的東西將變得沒有任何價值,因為,人類已經具有了把握真理的能力,它不能夠再對人形成否定與束縛。故此,悲劇的形式與荒誕文學已不再相協調。荒誕文學無論采取何種形式,發生如何變化,都與文學創作所蘊含的規律不可割裂,它把數千年來的人類與自然、自我與命運的斗爭統統都化作與荒誕相抗爭的形式,使人類具有了認識自然、把握命運與控制自我的能力,發展前進的腳步從未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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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西安財經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