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也是穿著時尚的美女,現在我只是一個剪草澆花的;曾經我也是意氣風發斗志昂揚的“杜拉拉”,現在我只是個剪草澆花的……我什么時候才能走自己的路?
我出生在一個小城市,寒窗苦讀十幾載考到了省城的一所大學,學英語專業。在省城讀大學的四年,我見識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同樣也看到了大城市里的激烈競爭,但這讓爭強好勝的我對大城市的生活更加向往。
畢業后,我和其他同學一樣想留在省城工作。我自己找了一份化妝品銷售的工作,雖然工資并不多,但對于剛走出校園的我來說,已經很滿足了。工作之余,我可以和同學一起逛逛街,時不時和同學聚聚會,我感到生活很充實。
此時的我,對于自己的職業生涯并沒有什么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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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媽都是老實巴交的單位職工,爸爸在我們當地的一家銀行工作,收入不算很高,但就我們當地來說,我的家庭條件還算不錯。我是爸媽的獨生女,讀大學之前從沒離開過家,他們對我呵護有加。對于我畢業后留在省城工作,爸媽非常不樂意,認為我是他們唯一的閨女,畢業后就應該回到他們身邊。
對于父母每日的呼喚,我終于狠了心,辭去了自己喜歡的工作,回到了老家。
用老家話說,我爸媽是典型的“老實頭”,他們平時除了工作就是家庭,很少花時間打點與朋友的關系,其實他們也沒多少朋友。也正因此,父母之前所說的給我在老家找一份固定工作的承諾,只不過是一個空頭支票罷了。最后在我一個親戚的幫助下,我進了我們那的公交公司上班。
我在公交公司做的不是翻譯,不是辦公室文員,而是一名點鈔員!我怎么說也是一個大學本科生,卻要戴個口罩,和一群阿姨在工作室里對著一堆臟兮兮的一元鈔票,每天“數錢數到手抽筋”,到月底只能領到可憐巴巴的500元工資!
由于長時間機械式地工作,加上點鈔室的粉塵污染,我的體質迅速下降,經常感冒、瞌睡。爸媽雖然不停勸我,讓我先等等,若碰到合適的機會,就給我換個好工作。可現在這年頭,想進好單位,想當“正式工”,沒有關系基本不可能,我對這根本不抱希望,只是爸媽仍然堅信會有親戚朋友幫我找到好工作。
難道我要數錢數一輩子嗎?在公交公司上班一年后,我終于忍受不了了。我鼓起勇氣從公交公司辭職,再次離開家去了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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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來到省城,通過同學的介紹,到一家英語培訓機構工作。通過自己的努力,我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里,就做到了一個校區的校長助理職位。
在培訓學校上班的那一年,是我畢業至今最開心的日子。我在工作中不斷汲取知識、不斷成長,我每天的狀態都積極向上、充滿動力,我也有了一位非常優秀的男朋友,我想和他結婚,我想將來開自己的培訓學校。
此時的我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各種美好的想象,對以后也有了初步規劃,關于事業、關于生活,關于未來的一切一切。
正當我沉浸在對未來的美好向往中時,父母的圣旨又到了。爸爸對我說,一個女孩子獨自在外邊工作太辛苦,他們總是想我,擔心我吃不好穿不暖,媽媽為此身體也開始出狀況了,他們希望我能回家。當媽媽哭著出現在我面前時,我所有的美好愿望像泡沫一樣,瞬間破碎消失了。對于父母,我再次妥協了。
我又一次含淚辭去了自己喜歡的工作,被父母召回了我生活二十多年的那個小城市……
爸媽只希望我能守在他們身邊,根本不考慮我的意愿,對我回家后的工作依舊一籌莫展。我在家里閑了幾個月后,他們給我找了個更離譜的工作——一個建筑公司。
爸媽想要的只是我能老老實實呆在他們身邊,工作只要穩定就行,于是我便苦逼地開始在建筑隊上班,每天的工作是剪草和給花澆水。
幾經周折,我一個外語專業本科生,淪落到了剪草工,每天被領導呼來喝去。工地上的農民工都看不起我,男朋友也和我分手了。
對于這幾年的折騰,我自己都覺得好笑,甚至覺得丟人。如今我都有點麻木了,性格也變了,整天動不動就想發火。
曾經我也是穿著時尚的美女,現在我只是一個剪草澆花的;曾經我也是意氣風發斗志昂揚的“杜拉拉”,現在我只是個剪草澆花的;曾經我也是幸福甜蜜充滿幻想的帥哥的女朋友,現在我只是個剪草澆花的……
我很想對爸媽說:我的路我想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