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迷“閩南僑批”的蘇通海

2010年中華全國集郵展覽于12月13日在杭州市圖書館舉辦，此次郵展規模大，有1200多個國際標準展框參展，其中非競賽性榮譽類郵集展品4部29展框、評審員類郵集展品3部15展框，競賽性郵集展品296部1156展框、集郵文獻85部。漳州市集郵協會老年郵協蘇通海的《福建閩南僑批（1906—1949）》（郵政歷史類），應邀參加此次中華全國集郵展覽。今年61歲的蘇通海，家庭經濟條件并不十分寬裕，對漳州僑批的收集十分癡迷與鉆研，他對所鐘愛的僑批，特別是“天一”信局僑批他都舍得花“大價錢”購買，在其精心收集下，一些珍貴的地方僑批得于保存下來。老蘇他的家居住在漳州新橋頭一條狹小的巷子里。家雖簡陋，但常常是高朋滿座，漳州集郵、收藏圈子的許多玩家都是這里的常客。每到晚上，大家聚集在一起交流藏識，賞析新到手的藏品。

蘇通海先生收藏僑批已有26年的歷史，當時他在華安水電站工作，他的師傅林金來是馬來西亞歸僑，通過師傅的引見，他認識了老華僑陳基周，后來他們經常一起到他家作客。陳基周1919年就漂泊過海，到印尼雅加達謀生，1934年，他干起水客營生，每次銀信帶回國內，就走鄉串戶分送僑批，代寫回批，并把新客帶出大山，投奔海外。老華僑在海外艱辛創業，對祖國親人的關心與眷念的游子心，深深感染了年輕的蘇通海。由此，他對僑批、水客、回批這些與僑批相關的業務流程開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并萌發了收藏僑批的想法。

1984年，老蘇第一次收集到一枚僑批，這枚經汕頭、詔安、東山輾轉投遞到西埔“可園茶莊”的僑批封，花去了他當時整整一個月的工資。這一枚頗為少見的東山僑批，他一直珍藏著，向筆者展示時，得意之狀，仍溢于言表。

最令老蘇著迷的是“天一”信局僑批封，只要碰到不同分局和不同戳記的“天一”僑批，他都會想辦法收購下來。有一年春節將到，漳州一連出現了幾枚“天一”僑批，得知這一消息后，他毅然把家里準備過年的錢都拿出來，除了留給母親的紅包錢外，全部用來買下這幾件僑批。最貴的一枚僑批，花去老蘇3000多元。難能可貴的是，蘇通海先生的收藏，得到了他老婆的極大的支持，她不僅沒有因為老蘇把大部分的收入用在收藏而責怪，反而常常說：“用的，穿的少買一些也同樣可以過日子，但好的僑批不買下來，就會流失到外地去。”

在收藏研究漳州僑批的實踐中，老蘇發現了漳州僑批進出國門的郵路有二個節點；一是廈門，一是汕頭。這是和潮汕、泉晉僑批所不同的，也是漳州僑批所獨有的現象。老蘇對筆者說：“僑批是華僑史的珍貴文書，它不僅記載著海外華僑對祖國唐山的拳拳之心，以及對鄉土、家屬的眷顧之情，同時也承載了國內僑眷對旅外僑親的牽掛與思念，就這個意義上而言，僑批可謂是海外華僑與祖國鄉土眷屬們的“兩地書”；不僅如此，僑批還有別于一般意義上的書信互通，它還涵括了僑鄉與世界各地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交流的信息，從這個意義上看，僑批就已融匯了中外商業互通、郵傳驛遞、金融匯兌等諸多史學要素。更為難得的一點，就是僑批所涵括的這些要素，都是自然和真實的歷史記錄，是未經后來人工刻意雕琢過的史信。”老蘇說，閩南人讀“信”為“批”，將寄信稱作“寄批”，即所謂的“閩南僑批”，僑批還可以講是中國“二十世紀的敦煌文書”，尤其重要的是，收集和保護好地方的僑批，這就是僑批這檔原生態的民間文書之特質。2008年在省郵協學術研討會上，他與鄒求棟合寫的《“天一”研究的老問題與新史料》彌補了天一信局研究的空白，被評為二等獎。

漳州是著名僑鄉，蘊含著豐厚的僑批文化內涵，僑批研究得天獨厚，但與周邊地區相比起步較晚，收藏研究的力量相對薄弱。癡迷“閩南僑批”的蘇通海說：“閩南僑批作為一檔閩南民間文書，而且是閩南華僑史記之文書，其可貴之處就在于真實地記錄了海內外華人華僑的史實，動人之處就在于其間直抒胸臆的真情表露，展讀之下，我們甚至可以和每一件僑批的主人翁直面交談，這其實也就是歷史的真實，所以，收集、釋讀閩南僑批，應該說就是一項很親切、很誠摯的家書整理和研究工作。” 2008年1 月，福建省政協委員林少川在省政協十屆一次會議上建議將“閩南僑批”申報“世界記憶遺產”，僑批研究正日益引起有關部門的重視。對此，老蘇高興地說：“作為僑批迷，就盼著僑批能象漳州土樓一樣，早日獲得申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