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新的媒體出現會帶來新的價值尺度,現代傳媒消解著傳統文學體系,在這種語境中轉型的中國現代文學,在傳承中國傳統文學并對其進行挖掘提升,本文所要探究的就是中國文學在現代媒體作用下轉型后所形成的新的文學形態。
關鍵詞:傳媒語境;轉型;文學形態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12-0015-01
現代傳媒技術的發展,已經成為文學裂變的重要外在因素,周海波從傳媒與文學的關系、現代傳媒促使文學轉型的原因,轉型后置于傳媒中的文學感受以及現代作家的身份轉變等視角等問題,從而提出了重構中國現代文學體系的設想。本書對研究傳媒語境的文學形式以及文學轉型有著重要意義,書中論及的作者身份的改變、現代文學的轉型過程對讀者有巨大的啟發意義,筆者認為,在傳媒經濟迅速發展的今天,其對文學產生的影響極大值得深究。
一、傳媒中的文學
1、傳媒語境的解讀
任何文學存在都是一定文化語境中的具體的現實的存在, 現代傳媒時代以來,面對印刷傳媒催生出來的大眾文學和新聞話語的雙重壓力,精英文學通過建構文學的珍稀性和膜拜價值而帶來了它掌握的文化資本的增值 ,形成了對大眾文學等其他文學生產類型的統治 ,一個統一自主性的文學場形成了。[1]我們今天的文學所置的傳媒語境是大眾傳媒。它的出現,標志著人類文學進入了這樣一個階段:文化傳播以及人的思想的交流不再像印刷媒介時期那樣被抽象化和局限化,其強大的技術支持使得文學創作實現了向為數眾多、各不相同而又分布廣泛的受眾傳播符號的內容。
2、傳媒與文學的關系
現代傳媒的興起以及教育制度的現代化這一文化傳播的過程導致文本的創作者從士大夫范圍奔突而出,從而形成了現代作家的“普泛化”現象。現代傳媒的力量很容易造就市民生活的新的英雄,尤其是現代稿酬制度的產生,促成了職業作家的出現。稿酬制度的推進,導致了文學觀念的變革,賣文為生,成為一種生存之道。傳媒的集約性聚集了興趣相近的作家,形成了現代文學的流派景觀。
但是過度夸大傳媒的稿費制度所帶來的文學商品化給作家造成的不自由,將其作為文學作品整體質量下滑的主要誘因是不合理的,這一點筆者比較贊同沃爾夫岡。 顧彬的觀點,顧彬在關于德國作家與文學創作關系的問題中談到,在德國,作家們創作是不以稿費為目的的,通常是沒有稿費的,而在中國,作家們以稿費為生,受稿費的約束,本生就會制約其創作的自由性和主動性,失去創作的真實,顯然,他也將這些傳統意義上的作家歸為“純文學”作家。[2]筆者認為,過度夸大中國稿酬制對文學創作的制約作用,會忽略真現代作家依靠其他職業或者把文學作為副業這一事實。
二、現代傳媒促成文學轉型
(一)、現代傳媒割裂文學傳統
現代傳媒造成文學異變的兩端分別是傳承數千年的古典文學和轉型后的現代文學。古典文學傳達的是統治者的思想文化,是上流社會少數人的文學,文化異變之后,處于傳媒語境下的文學,其面向的重心開始發生變化,裂變成兩個層面,一方面是以市民為主體的大眾,另一方面是現代知識分子群體。
其次,文體類型開始中斷,曾經稱霸文壇的詩文開始有新詩和散文所取代。文體類型多樣化,淡化了古代散文的學術性、應用性、政論性,寫作上講究氣勢、注重音律聲調、追求辭采華美。[4]這一特點在早期報刊多以社論、評論、時評等作為報刊的主要欄目中得到了印證,直到《新青年》的創刊,現代散文獲得了迅速發展,文章開始趨于淺顯易懂,摻雜了俚語、韻語,這直接破壞了古代文章用詞講究、規范的做法。
(二)、現代傳媒承傳文學傳統
現代文學是在傳承古代文學的基礎之上而產生的,因此古代文學是現代文學體系建構的知識資源和文化精神。[5]古代文學轉化中國當代文學,無論是作為知識背景,還是話語方式,或者是精神價值,都需要經過中國社會現實和主體的選擇,適合現實的語境,這樣才能為現代文學的建構做出貢獻,如果僅僅追求一種文學的傳承而沒有創新,那么這種傳承只是一種類似的復制而已,并沒有什么可取之處,而且對于現代化的中國來說,古代的那種桃園式的文學(李白陶淵明寄情山水的詩歌)已經不能適合現實的需要,那么這種古代文學的現代轉化就變得毫無意義,又或者說這種轉換以后的中國文學依然保留了一些古代文學的成分, 但是它的整體形態卻不能不與古代文學存在結構性的差別。周海波認為當主流文化被斷裂后,非主流的世俗文化,開始成為現代文化的正統。但是任何一種傳統的形成都是與時代的文化風尚相關,而現代文學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是在承繼的過程中重建了一種文化秩序。胡適在提倡白話文之際就曾說過,新文學的來源在民間,這是文學史的通例,《詩經》如此,《紅樓夢》、《水滸》亦如此。
結語
現代傳媒基礎上發展起來的文學,繼承了中國古代的世俗文學精神以及古代白話文學傳統,因而現代文學即具有一定的文化品位,又符合大眾通俗易懂的閱讀習慣,即既適合于世俗文化,又符合“文學的”標準,這樣才能稱之為新的文學形態。這種新形態的文學指的不再是“純文學”,而是現代傳媒格局中的“大文學”,其創作主體也不再是嚴格意義上和純粹文學意義上的作家,而是能夠從事各種寫作的知識分子,其身份多樣化,突破了傳統意義上的作家壁壘,并通過現代傳媒與讀者建立了新型接受關系,此外,“審美”不再是其主要特征,反倒話語的言說與話語的爭取取代了審美。文學不再是社會的組成部分,而是人們生活世界必不可少的重要內容,用一個簡單的例子,印刷媒介時代,莎士比亞的研究者絕大部分屬于學者型精英知識分子,對其研究的范圍也比較局限,而現代傳媒的開放性以及便捷性使得對莎士比亞的研究范圍和領域急劇擴大,研究者的身份也涉及各個領域,可以這么說,沒有一個時代像今天這樣,可以網羅全世界的力量,對莎翁進行如此全面的研究,雖然褪去了精英的外衣,專業的頭銜,不可否認的是它促使了更多人去了解莎翁,并將其推向更多潛在的求知者,在筆者看來,這種擴散式的研究結果質量雖然參差不齊,但無疑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更真實的、更全面的、更現實的莎士比亞,而這正是現代傳媒語境帶給文學的最重要的突破。
參考文獻:
[1]、[4]、周海波. 傳媒時代的文學[M].人民文學出版社,2007,8(1)
[2]、沃爾夫岡.顧彬 談中國現代文學批評[J].2011,(11).
[3]、周海波.現代傳媒視野中的中國現代傳媒〔M〕.人民出版社,2006.
[5]、曹順慶, 李思屈. 再論重建中國文論話語[J].文學評論, 1997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