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為構建有效識別ST公司預警信號,選取了2003-2010年55家舞弊ST公司及配對公司作為實證樣本,t 檢驗、Wilcoxon 符號秩檢驗、Logistic 回歸后發現,第一大股東所派的董事人數、高管離任人數、董事長兼任總經理與舞弊正相關,董事會人數、內部董事人數與舞弊負相關。
【關鍵詞】ST公司 管理舞弊 信號識別
一、引言
管理舞弊是一種以獲取不正當的利益為目的,采用欺騙性手段故意謊報財務事實的行為,也被稱為財務報表舞弊(王澤霞,2004)。中國注冊會計師協會在2002年發布的《審計技術提示第1號——財務欺詐風險》中認為財務欺詐是舞弊的主要形式,其結果是導致對會計報表的不實反應,會對會計報表使用者產生巨大的危害。在ST公司與管理舞弊關系上,ST公司具有巨大的退市壓力,保留“殼”資源、避免退市是我國上市公司的特殊動機(秦江萍,2005)。同時,上市對企業融資具有極大的吸引力,當這種殼資源受到威脅時,公司往往趨于壓力違規操作,進行財務報告舞弊(吳國萍,朱君,2009)。實證研究表明,我國上市公司顯著采用了會計舞弊手段以達到避免摘牌的目的(陳關亭,2007;竇洪波、孫素淑,2008)。在舞弊預警指標的選取上,國內主要基于財務預警的角度,選取各類財務指標,構建預警模型(張妍妍,吳喬,2011)。根據美國會計學家Albrecht(1995)提出的舞弊三角形理論,舞弊是由壓力、機會和借口三要素合力產生。雖然財務壓力是導致財務報告舞弊的直接誘因,而公司治理無效則為財務報告舞弊提供了機會(吳國萍,朱君,2009),公司治理結構的失效是財務舞弊的根本原因(楊薇,姚濤,2006)。鑒于此,本文從公司治理角度研究ST公司的預警信號,探討公司治理缺陷提供ST公司舞弊機會的規律,具有一定實際意義。
二、研究設計
(一)樣本選取
研究樣本包括舞弊和非舞弊公司樣本。舞弊樣本包括2003年至2010年因舞弊被證監會處罰的A股ST公司。配對樣本選取,按照同一股票市場交易,同行業(除制造業按照二級分類外,其他行業均選取一級分類),舞弊發生前一年公司年末資產與舞弊公司最接近但不得超過或低于舞弊公司資產規模的30%的原則選取出55家配對公司樣本,樣本合計110家。數據分析均用SPSS17.0處理。
(二)變量選擇
1.被解釋變量。FRAUD如果上市公司發生財務報告舞弊取1,否則取0。
2.解釋變量A.董事會人數(DIRECTOR)。董事會是公司體制的重要制度安排,董事會規模能夠顯著影響董事會效率,但董事人數與抑制舞弊的相關關系,國內外理論界有不同的見解。一方面,一些學者實證檢驗認為小規模的董事會相對大規模董事會具有信息溝通優勢,能夠更有效地抑制管理層的舞弊行為(Jensen,1993);另一方面,學者研究發現,董事人員數量增多同時也會帶來協調與組織過程的效率損失,當損失超過數量增加帶來的監督能力提高帶來的效益時,反而不能有效抑制管理舞弊;基于此,楊清香等(2009)實證發現董事會規模與財務舞弊呈U型關系。本文假設該變量與舞弊關系有待檢驗。B.內部董事人數(INDOR)。當董事席位由內部控制人把持時,董事會容易被管理層控制,對管理層監督作用減弱或失效。以兼任公司高管職務的董事作為內部董事。假設該變量與舞弊負相關。C.第一大股東所派的董事人數(FIRST)。大股東通過指派更多的“自己人”進入董事會,往往容易形成內部人控制的局面,形成舞弊機會。假設該變量與舞弊正相關。D.監事會人數(SUPERVIS)。劉立國,杜瑩(2003)認為,舞弊公司為掩蓋其舞弊行為,反而會設立了一個大規模的監事會,實證結果也證實了他的觀點。但作為公司治理的重要組成部分,監事會應該具有一定的監督作用。假設該變量與舞弊負相關。E.高管離任人數(TOTALTURN)。根據信息不對稱理論,企業內部高管比外部人員更清楚公司經營管理情況,高管人員流動性程度反映了公司組織結構的穩定性和復雜性,高管離任人數與舞弊正相關(韋琳,徐立文,劉佳,2011)。以舞弊發生前兩年高管離任之和作為高管離任人數。假設該變量與舞弊正相關。F.董事長兼任總經理或CEO(CEO)。當總經理兼任董事長時,董事會的獨立性會收到影響,總經理更有可能追求個人利益而非股東利益(Jensen,1983;Boyd,1984)。假設該變量與舞弊正相關。
(三)建立模型
三、實證分析
(一)描述性統計
以舞弊前一年度的數據描述性統計,結果如表1
描述性統計結果表明,舞弊公司與非舞弊公司內部董事人數,高管離任人數在5%的顯著性水平上有差異,董事長兼任總經理則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上有差異。董事會人數,第一大股東所派的董事的人數在舞弊與非舞弊公司間差異并不顯著。
(二)回歸結果
建立Logistic 回歸模型,將變量帶入,得到回歸結果如表2。
回歸結果表明,第一大股東所派的董事人數(FIRST),監事會人數(SUPERVIS),高管離任人數(TOTALTURN)、董事長兼任總經理或CEO(CEO)與預期相符,即第一大股東所派的董事人數、高管離任人數越多,表明公司越可能舞弊;監事會人數越多越能起監督作用,抑制舞弊;董事長兼任總經理,越可能提供舞弊機會,引發舞弊形成。董事會人數(DIRECTOR)與預期不同,可能因為董事會信息溝通的效率損失超過監督效益。內部董事人數(INDOR)與舞弊呈反向關系,可能是由我國國有企業董事任命一般由總公司直接指派。
回歸模型:
四、結論和建議
本文通過對2003-2010年ST公司舞弊的分析,基于公司治理角度,識別出面臨退市壓力的ST公司的舞弊信號,幫助監管部門及投資者對目標公司舞弊可能性的判斷及預警。同時,構建了舞弊識別模型,結果表明,第一大股東所派的董事人數(FIRST)、高管離任人數(TOTALTURN)、董事長兼任總經理或CEO(CEO)與舞弊正相關,董事會人數(DIRECTOR)、內部董事人數(INDOR)與舞弊負相關。管理舞弊的防范和監管可以從規范公司治理結構入手,減少ST公司的舞弊機會,打破舞弊三角形的行為規律,減少舞弊行為的發生。
參考文獻
[1] 劉立國,杜瑩.公司治理與會計信息質量關系的實證研究[J].會計研究,2003(02).
[2] 韋琳,徐立文,劉佳.上市公司財務報告舞弊的識別[J].會計研究,2011(02).
[3] 王澤霞.管理舞弊導向審計研究[M].北京:電子工業出版社,2005.
[4] 楊清香,俞麟,陳娜.董事會特征與財務舞弊——來自中國上市公司的經驗證據[J].會計研究,2009(07).
作者簡介:項晶(1987-),女,江西上饒人,在讀研究生,研究方向:審計理論與實務。
(責任編輯:陳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