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當前,畬族民間文學藝術特色的分析多集中于民歌,并且多以外在形態的分析為主,而對其內在因素所形成的隱性特色的分析卻無從談起。本文試圖通過對畬族民間文學(民歌)藝術特色的綜合分析,從畬族內部原因探討其民間文學的“族內元”藝術特色所在。只有認識到這一特色,才能更好地從內在因素著手,為今后民間文學健康而持續的發展建立適合的民俗場。
【關鍵詞】畬族 民間文學 族內元 藝術特色 新探
【中圖分類號】I27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4810(2012)18-0013-03
如何讓民間文學在當代散發出誘人的美,這是一個現實而又艱難的問題。“民間文學具有悠久的歷史,但它與靜態的歷史文物不同,是一種‘活’著的、始終保持著新鮮生命力的文化現象。”但是,當今社會的城市化與國際傳媒使民間文學從其賴以生存的民俗場中失落。對于人口龐大的漢民族而言,這種變化已然成為難以挽回的趨勢,而對于小聚居大分散的少數民族而言更是如此。由于“民間文學是一個民族世代傳承的文化遺產,是民族文化傳統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使得學者們對其追蹤不已并對其藝術特色進行各種自我認識的分析。畬族作為中華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員,其民間文學的藝術特色亦逃不過學者的追蹤。
一 畬族民間文學藝術特色傳統研究分析
從目前掌握的資料,我們難以看到對畬族民間文學藝術特色進行全面分析的文章。通觀學者們對畬族民間文學藝術特色的分析不難看出,大家僅十分著重于民歌研究,這不免讓人遺憾。但我們依然能于模糊間看出學者意識界中的畬族民間文學特色。對于畬族民歌藝術特色的分析不外乎以下兩個方面。
1.畬族民歌的形式與內容分析
在以往的民間文學的分析中,學者們無不側重于文學文本的搜集。而正是文本的結集形成了著名的“三套集成”。因此學者們的分析也大多從文本出發,按照文藝學的手法進行。就畬族民間文學——民歌而言,一類主要是以各類民歌為整體的全面描述性分析。例如,藍國運在《畬族民歌的分類及其藝術特點》中從民歌的詞、韻、修辭、情感、唱法等方面進行了整體性描述;陳元煦在《畬族的口頭文學——山歌的特色》中對民歌進行了分類式的特色分析;另一類是以民歌的某一方面進行的特色研究,以曹沁芳、湯光華的《福安畬歌的音樂特色及文化內涵解析》為代表,其對民歌內容的分析主要集中在歌詞上。
2.畬族民歌的演唱與旋律分析
隨著學者對民歌認識的加深,人們也不再僅僅局限于文本文字的琢磨,而更注重于表演過程及其音樂形式的分析。表演理論認為,“口頭藝術是一種表演”,它包括“藝術行為即民俗的實踐和藝術事件即表演的情境,包括表演者、藝術形式、聽眾和場景等。”因此,在畬族民歌藝術特色的研究中也免不了對其演唱和旋律的分析。這類分析同樣可分為兩類:一類是從畬歌的整體性著手進行的分析。此類以雷桂榮的碩士論文《畬歌演唱的特色探索》最為代表,此文從畬歌起源談起,論述了畬歌本身及歌手的演唱特色,最后落實到畬歌的保護上。此類文章還有《畬族民歌的種類、特點及演唱形式》《福安畬歌的音樂特色及文化內涵解析》等。另一類則是對畬歌某一演唱方式進行的特色分析。如陳庭星在《初探浙江畬族民歌的旋法特征》中論述了畬歌演唱中的“旋法”特色。與此相似的則有牟學農的《浙江畬族民歌的旋法特征及其調式屬性》等,而像吳碧玲的《福建畬族民歌“雙條落”的藝術特點》和郭俊義的《浙江麗水畬族山歌的調式分布特點及內在聯系》等皆是對畬歌演唱旋律中的特殊調式進行的藝術分析。
此外,在對畬族民間文學尤其是民歌特色的分析中,依然存在綜合性分析的例子,如傅麗的《畬族民歌的人文背景及其形式特點》,從功能、內容和形式三個方面對畬歌的藝術特色進行了描述;郭義江的《畬族山歌的形式特征與本質》則是對畬歌內容形式、演唱調式的綜合性論述。另外,我們還發現了對畬族民間文學藝術特色地域性分析的文章,這就是蕭堅的《景寧畬族民間文學特點初探》,這篇文章雖存在地域性,但其也可算,畬族民間文學地域性全面分析的代表。作者于此文中認為景寧畬族民間文學具有兩大特點,一是承前啟后,繼往開來——景寧畬族民間文學的中繼性和源頭性;二是自成體系別具風采——景寧畬族民間文學的完整性和地方性。從此分析中,我們認為此兩點的適用面要遠超于景寧。
二 畬族民間文學藝術特色的內因新探
以上綜述不難發現,這些藝術特色的分析,往往局限于民間文學的外在形態,流于表面形式,只認識到民間文學作為口述藝術的傳統性分析,卻無法洞察民間文學在民眾生活中的內在力量,而民間文學的藝術特色絕非外在形式所能完成。一般認為,民間文學的各個門類都具有相應的固定形式,這是長久以來的歷史傳承,而其發生的變異多在于內容。“民間口頭文學是民眾精神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在長期的階級社會里,民間口頭文學流行于廣大人民之中,反映他們的生活和思想感情。”也許我們會發現,在對畬族民間文學進行分析時,諸如表現了人民愛憎分明的心性,展現了民眾對美好幸福生活的追求,表達了民眾不畏強暴、敢于奮斗的精神等,皆是套路式分析,而作為民族特有的口頭表達方式,民間文學的諸門類都應具有自身的藝術特色,但作為一個整體而言的民間文學,除了口頭性、傳承性、變異性、集體性等外,它的發生、發展、成熟和繼承必然聯系著民族生存的內在動力才會得以長久流傳,因此除了我們已述之外在形態的特色,它依然具有屬于本民族的內質特征,而這種由民族自身發展的內質元素形成的藝術特色,筆者稱之為“族內元”特色,而這正是民族認同與被認同的基礎。
三 畬族民間文學的族內元特色的主要表現
在筆者看來,畬族民間文學的族內元特色主要表現在以下六個方面,而這也是我們研究畬族民間文學所不可回避的現實。
1.強烈的祖先崇拜意識
“祖先崇拜是一種以崇祀死去祖先亡靈而祈求庇護為核心內容由圖騰崇拜、生殖崇拜、靈魂崇拜復合而成的原始宗教,是遠古時代統協原始先民群體意志,有效進行物質資料生產和人類自身生產的不可缺少的重要精神力量。在人類文明發展史上產生了極為廣泛而深遠的影響。”畬族作為一個具有悠久歷史的民族,在長期的“流亡式”遷徙中,不斷被強權勢力打壓,但他們骨子里記憶著高辛帝、盤瓠、三公主,以及各支系始祖的神話傳說,如我們熟知的史詩《高皇歌》便是這種祖先崇拜的實際證明。而《三公主的傳說》則展現了與《高皇歌》中對始祖盤瓠王的男性崇拜不同的女性崇拜。我們在欣賞畬族神話時,其中的神祗具有明顯的系列性,如雨神、云神、霧神、雷神、閃神、愛神等,皆是三公主封神的結果,以此看來,畬族有著顯著的母系氏族時代女性崇拜及生殖崇拜的殘留,而這類神話傳說的產生和形成,與畬族視男女地位平等的事實有關。因此,這一切都給予了他們無比堅強的民族樂觀和斗爭精神。只有以某種精神作為共同的支柱紐帶,才能將整個族群凝聚,祖先崇拜則是這種精神凝聚的最好代表。
《鳳凰山》《畬嵐山》等民間敘事長詩則是對祖籍地的惦念,以及畬族人民對鳳凰圖騰崇拜的意識表現。另外,在那些為畬族人民作出貢獻的族內英雄神話傳說中,如創造怎樣用火、用水、制鹽、說話,以及醫藥、住房、航船的智慧先祖,同樣成為畬族人民頌揚的對象,而這也是畬族人民對祖先崇拜的不爭事實。再有,通過對畬族民間文學的分析,我們發現,中華民族的共同祖先,諸如盤古、三皇五帝等也同樣被畬族視作祖先崇拜并繪于祖圖之中永遠銘記,代代相傳。而從畬族內部不同支族見面時的秘語,我們也能看到畬族民眾對本民族的強烈認同,這也是在祖先崇拜的基礎上所形成的同族觀念所導致的。
2.積極的現實生活追求
從對畬族民間文學體裁、內容的分析,我們發現,畬族人民在其作品中不論是奇幻色彩濃郁的神話、傳說,還是深入現實的民間故事、民歌,一幅幅畬民的日常畫卷展現于眼前。這種對現實生活產生的追求,在我們看來與畬族長期生活在山區并受到強權勢力的壓迫、物質需求相對匱乏密切相關。而最能體現畬民對現實生活追求的便是那些生活故事和民歌,此為現實生活最好的反映。通過人民群眾的集體創作,日常生活中的風俗習慣(信仰、婚喪、服飾、建筑、飲食、體育等)、倫理道德、知識教化、剔除迷信等皆被注入人民的口頭藝術,通過現實和虛幻的交織,展現出畬民勤勞勇敢的真實面貌。人們都生活于現實之中,畬民同樣如此。所以,他們深知只有通過自己的力量努力爭取才能獲得幸福生活。因此,在我們看到、聽到的口傳故事中,不論是妖魔鬼怪,還是神道仙人,尤其是我們一再論述的三公主封神,皆是人格的神格化,這些仙道神鬼都以和現實中的人打交道為榮。而大量的“長工斗地主型”的故事,如我們熟知的聰妹、鐘士根、鐘乃倫等人的故事,還有那些有關地方物產的傳說,都表現了畬族人民對現實生活的看重。
3.獨特的民族理解力
地理環境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一個地區最基本的生產活動——農業。而我國自古就是一個農業大國,畬族作為中華民族中不可缺少的一員同樣如此。不過,我們早已知道畬族是一個遷徙中的民族,他們的農業生產具有很強的流動性——刀耕火種,有人稱其為游耕,同時,又因為多居住于山區,因此也就有了游牧。就是基于這兩種生產方式的存在,使得畬族人民對民族生存環境有著獨特的民族理解力。如《男造天,女造地》中講述了山川湖泊的獨特來歷;《紡織娘和種棉郎》講述了棉花的來歷和防治技術的起源;《日神和月神的傳說》則講述了日月東升西落的源起;《石棱和黃麻》不僅講到了石棱花和黃麻的來歷,還具有強烈的教育意義;還有母子雞、竹雞鳥、畬豹鳥等風物傳說,同時,那些展現本民族特有風俗的《烏米飯的來歷》《祭年的傳說》《尋牛節》《分龍節》《打“尺寸”的來歷》等皆表現了畬族人民對自己民族生活的獨特認識;而像《猴子為什么又叫猢猻》《公雞為什么“角角角”叫》《山雞告狀》《水牛和黃牛》等具有解釋性的傳說故事,則更體現了畬族人民獨特的認識力,如《水牛和黃牛》中就以擬人化的手法講述了水牛和黃牛原本是好兄弟卻聽信狐貍的挑唆而形成現在這樣:水牛總在水里氣喘吁吁,黃牛脖頸耷拉著皮肉——黃牛穿了大哥的衣服,卻不肯脫下來。
4.多民族融合的畬族文化
就現在的研究看,很多學者從畬族的源流探討了畬族與其他民族之間的關系,這些觀點主要有三種傾向:一種認為畬族來源于夷人(東夷、河南夷),從中原或環渤海之地向南遷徙最終到達閩浙贛粵等地;一種認為畬族是古代武陵蠻、傒蠻等南方少數民族發展而來,因此他們與苗族和瑤族有著共同的祖源關系;一種認為畬族是古閩越人的后裔。三種說法中,不論是哪一種能夠確切地站立腳跟都從側面證實了畬族人民與多個民族有著廣泛的交流和聯系。尤其是苗、瑤和漢。因此,三族的民間文學也在不同程度上產生同源或發生借鑒。就畬、瑤與苗而言,最具代表性的例子就體現在祖先崇拜上的史詩作品中,畬族有《高皇歌》,瑤族有《盤古歌》,苗族則有《苗族古歌》,分別表現了三族同源共祖的某些史實;而漢族民間文學的畬族化則更是數之不盡,諸如原本歌唱于浙南等地的溫州鼓詞《靈經大傳》已然成為畬歌中的《洛陽橋》和《奶娘傳》,另外,廣泛流傳的四大傳說等也成為畬族的敘事長歌。一方面,這是因為畬族與漢族交流廣泛,為了消除自身的弱勢地位而不得不接受強勢文化的束縛;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畬族為了保持自身的民族特性,而將他族文化轉化為自身所有,這不能不說是一舉兩得的智慧選擇。
5.民族詩化語言的運用
不論哪個民族,一般情況下,其民歌、敘事歌的演唱皆有韻律可循,不同之處僅在于民族語言的不同而已。而畬族有其本族的語言即畬語,因此其韻律的產生也理所當然地在畬族民歌中出現。畬族民歌多以七言或五言為一句,以四句為一節的方式演唱,不論歌曲長短,皆有律詩、絕句或古體詩的感覺,因此這種詩體樣式也成為畬族民間文學不可忽略的審美特點。與此同時,畬族民間故事,包括神話、傳說等在內,其演述過程也常常出現詩化語言,這更增加了這種口頭藝術的審美效果。大量的故事中摻雜著民歌的演唱,如《茶姑仙娘》中“茶花一朵落古殿,過路獵手心相戀,千花萬花郎不采,就等茶花開心田”,唱出了追求心愛之人的期盼;《一顆杏兒一顆心》中“鳥兒會飛不怕高,心兒相戀不怕刀。杏郎杏姑一顆心,生生死死在一道”,唱出了相戀之人的堅貞;《黃巢畬山過端陽》中 “山客今日歌聲揚,村村戶戶宰豬羊;美酒山歌敬義軍,黃巢畬山過端陽”則唱出了一段真實的歷史。同時,大量民間故事中還有一些并非民歌的詩式話語,如《赤郎的故事》中表現父母對女兒的夸贊之語:“我囡是朵紅石林,石林紅紅配畫眉,木郎是只呆頭鳥雀,不配我阿囡”;《“兩頭家”》中表現父母對兒女嫁娶的牽掛之詞:“雷郎是我心頭肉,誰也休想剁,要想讓我獨子去入贅,沒提,沒提”;“藍娘是我掌上明珠,要我獨養女嫁到別寮,休想,休想”;《長夜對歌的傳說》中表現新娘對溫馨之家的贊美之語:“新郎寮方剁清爽,一覺困去夢也香”;《太拉》中表現頑強精神的箴言式話語:“離弦的箭,不往回飛;淌出的水,不往回流”等,這種詩化語言為民間故事的講述增添了韻味和可讀性。這正是畬族民間文學較為獨特的地方,也是我們探討畬族口頭傳承藝術文學審美性的一個內質所在。
6.故事民歌的互通互融
故事民歌的互通互融也許并不是畬族口頭表述的獨創,但做為研究單一的畬族民間文學而言,即使這類民歌、故事對應的數量并不多,這一點卻萬萬不可忽略。除了在上一點中所講到的民間故事中夾雜著民間歌謠的成分外,還有一點就是民間故事和民間歌謠的同題同內容的互相轉化,這一點不僅表現在畬族本民族的神話傳說故事內,還表現在畬族化了的其他民族的神話傳說故事,尤以漢族為重。例如,《高皇歌》和《三公主的傳說》就是其中典型的代表,我們將《高皇歌》稱為民族史詩,而《三公主的傳說》則可稱為“史詩式神話”。另外,神話《火燒天,火燒地》和敘事長詩《火燒天》也是畬民常聽常講的,它們講述了同樣的故事,即人類的起源。而人物故事《雷萬春巧遇鐘景祺》與《鐘景祺(琪)與雷萬春》;《插花娘娘》與《插花娘歌》;《藍佃玉》與《藍佃玉與番烏蛋》等同樣以故事和歌謠的雙重方式共同演述。還有一些傳說故事則是從漢族或其他民族傳入后的畬化,這種畬化也同樣表現在散文體與韻文體的相互轉化上,如流傳于多個民族的白蛇傳說同樣流播于畬族之中,并且還以民歌的形式演唱出來,其他諸如梁山伯與祝英臺傳說則有《仙伯英臺》等敘事長歌;孟姜女傳說則有《孟姜女》敘事長歌的演唱;同時還有在浙閩流傳甚廣的陳十四傳說也同樣以《洛陽橋》或《奶娘傳》的歌謠與傳說故事流傳于畬族民眾口頭。除此之外,還有牛郎織女傳說、劉伯溫傳說、陳世美故事等皆以這兩種形式在畬族人民群眾中歌唱。因此,這是畬族民間文學中一個不可忽略的重要特征,同時也是顯示畬族人民智慧的實證。
四 結束語
目前,我們對畬族民間文學的認識依然處在初始階段。從以上的論述中也能看到,畬族民間文學的特色分析多集中于民歌,而對于其他民間文學樣式的藝術分析卻依然沒有全面展開,有著很大的拓展空間,對于畬族民間文學從整體性的內在動因分析其藝術的文章更是稀少。盡管外在因素對民族的發展具有某種影響,但民族生存與延續的最終決定力量在于內因。正是這種內因的存在,使得民族民間文學的特色不僅流諸于外顯的講唱形態,更在于內在的民族心理和實際的民族特性的自我認同及被認同。民間文學作為文化的一種,“更具有穩定性,是經過漫長的歷史積淀下來的,與民眾的心理、思維及性格特征有密切的關系”。因此,只有認識到民族民間文學的族內因所引起的“族內元”藝術特色,我們才能更好地從內在因素著手為今后民間文學健康而持續的發展建立適合的民俗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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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錦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