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漢、日語“疑問句”的對比研究

【摘 要】疑問句是中日兩國日常生活中使用頻繁的語言表現形式。疑問句的主要交際功能是提出問題，詢問情況。由于疑問句的分類多種多樣，從不同的角度、按照不同的標準，會得出不同的結果。本文以漢日“疑問句”中“疑惑句”為中心進行考察，從而明了漢日兩種語言“疑問句”的異同。為漢語和日語學習者提供幫助。

【關鍵詞】疑問表現 疑惑表現 詢問 だろうか のではないか

【中圖分類號】H3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4810（2012）18—0036—02

近年來，在漢日語言學界關于“疑問句”的研究掀起了一股熱潮。但對比研究甚少，本文主要從“疑惑句”這一角度對兩國語言進行對比研究，從而考察兩國“疑問句”的特征、意思、功能以及對應關系。

一 關于日語 “疑惑表現”

日語“疑問表現”按照是否要求對方的回答可以分為“詢問表現”和“疑惑表現”。疑問句”的主要功能是詢問。仁田（1991）對日語“疑惑表現”作了如下闡述。「疑いの表現」による文は基本的に聞き手への問いかけを意図することなく話し手の判斷成立への疑念を述べる「疑いの述べ立て」として機能することが指摘されている。是指說話人無意識地對聽話人進行詢問，表達對某一事態的懷疑及說話人判斷的不成立。

例1：佐藤さんに電話した？（給佐藤打電話了嗎？）

例2：鈴木は間に合うかな。（鈴木能夠來得及吧？）

例1用來詢問是否打了電話？例2是“疑惑句”，與之前提到的“詢問句”不同，缺少了向對方詢問的性質。句末形式「かな」是用來表示說話人對命題真偽提出懷疑的表現。

二 關于漢語的“疑惑表現”

在近代漢語“疑問句”的研究中，呂叔湘（1953）在《中國文法要略》中提出：疑問語氣是一個總名，‘疑’和‘問’的范圍不完全一致。一方面，有傳疑而不發問的句子，例如“也許會下雨吧”。另一方面，也有不疑而故問的句子，例如“這還用說？”等于是“這不用說”。前者是測度，后者是反詰”。繼呂叔湘之后，高名凱（1986）在《漢語語法論》中明確地提出了“疑惑命題”和“詢問命題”的區別。“疑惑命題（dubitative）是表達心中對某個事態的懷疑，有的時候也可以用詢問的方式，但事實上并不是詢問。詢問總要對方的回答而疑惑卻并不一定要對方的回答，其本質上卻只是對于某種事態的疑惑的表達。”由此看來，對于“疑惑表現”的定義，在漢日兩國語中的界定標準相同。

三 對日漢“疑惑表現”的考察

本章，主要以日語“疑惑表現”的句末形式「だろうか」「のではないか」為中心進行日漢對照研究。本文從日語原文的文學作品中抽出56例，進行考察。

1.與「だろうか」的對應

例3：何でもやろうとする意欲はすばらしいが、彼にはどうしてもできないこともある。そんな時には、どのようにして彼を傷つけないよう見學を促したらいいのだろうか」（五體不満足）“有這種熱情當然是好的，他不能給我潑冷水，但每項體育活動確實都有我做不了的動作，要是在這種時候不至于讓我的自尊心受到傷害，應該采取一些什么措施呢？”

例4：今朝山の雪を寫した鏡の中に駒子を見たときも、もちろん島村は夕暮の汽車の窓ガラスに映っていた娘を思い出したのだったのに、なぜそれを駒子に話さなかったのだろうか。（雪國）“今晨看見映著山上積雪的鏡中的駒子時，島村自然想起映在暮靄中的火車玻璃上的姑娘，但他為什么沒把這件事告訴駒子呢？”

例3和例4中「どのようにして…だろうか」「なぜ…だろうか」等形式表達說話人對某一事態完全沒有把握，直接表達說話人判斷不成立的疑惑之情。這種情況下的「（の）だろうか」は全部與漢語中的“呢”相對應。可以翻譯為“什么……呢”“怎么……呢”“為什么……呢”等。漢語中的“呢”表示說話人對不確定內容的疑惑態度。

例5：では、障害者に対する理解·配慮はどこから生まれてくるのだろうか。僕は、「慣れ」という部分に注目している。（五體不満足）

那么，對于殘疾人和老年人的關心，理解是從哪里來的呢？我想從我們的習慣說開去。

例5并不是單純地表示“判斷不明”。這時，「（の）だろうか」與漢語中的“呢”相對應。從漢語譯文中看，“呢”不僅可以表達說話人的疑惑，還可以表達說話人的思考過程。

2.與「のではないか」的對應

本文將「んじゃないか」「んじゃない？」等形式的變體統一歸結為「のではないか」。

例6：私は鏡の中の顔に見入った。「―やつれたかな、私」

「卻ってよく食べて、太ったんじゃない？」

母は、ちょっと笑った。 （赤川次郎「早春物語」）

我凝視著鏡中的臉“我好像消瘦了呢”，母親笑著“經常吃的話，難道不是胖了嗎？”「んじゃない」表示母親的“不信”。翻譯成漢語時，通常與“難道…”等反詰語氣詞連用。

（7）「でも、警察では、6時4分に乗った車內の様子を隨分詳しく聞いたみたいよ。7時すぎのに乗って、どうして、6時4分の光のことが分かるのかしら？」

「人にきいたんじゃないかな」

敏行が、自信なさそうに言った。（山村美紗「紫式部殺人事件」）

“但是，警察仔細地詢問了6點4分上車后車內的情況。7點多上車的話，為何了解6點4分時車內的情況呢？”

敏行沒有自信地說：“或許是問別人的吧。”

在這一會話中，對于對方的詢問，通過「んじゃないかな」來進行回答。「んじゃないかな」具有向對方提供信息的功能。

四 結束語

筆者在第4章對日語“疑惑表現”的句末形式「だろうか」「のではないか」進行了日漢對照研究，通過本文的考察，得出以下結論：

一是日語疑惑句「（の）だろうか」在自言自語的情況下，表示“判斷不明”“思考過程”時，與漢語語氣詞“呢”相對應。二是日語“疑惑表現”「のではないか」通常與中國語的“難道……嗎”“不是……嗎”等反詰句相對應。三是漢語語氣詞“呢”的意思功能不僅僅表示說話人自身的“疑惑”或“疑念”，還可以表示說話人的“思考過程”。

參考文獻

[1]〔日〕仁田義雄.日本語のモダリティと人稱[M].ひつじ書房，1991

[2]呂叔湘.中國文法要略[M].北京：商務印書館，1953

[3]高名凱.漢語語法論[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6

[4]〔日〕宮崎和人など.「『認識的モダリティとしての<疑い>』―『ダロウカ』と『のではないか』―」[J].國語學，2001

[5]〔日〕新潮文庫の100冊[M/CD].新潮出版社，1995

[6]中日對譯語料庫[M].北京日本學研究中心，2002～2003

〔責任編輯：陳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