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過去,空姐即意味著年輕、漂亮、飛往世界各地,見多識廣。如今每個人幾乎都有數次飛行經歷,當他們經歷過才知道,空姐也只是一種普通職業,另一種形式的服務人員,而且是工作環境很惡劣的那種。
丁丁已經當了7年的空姐,這7年里,除了短暫的休假,剩下的每一天都在飛。從最初的經濟艙乘務員到如今服務的頭等艙,她見過許許多多的乘客。多年的飛行經驗中,她幾乎沒擔心過安全問題,她服務的航空公司幾乎所有的飛行員均是在澳大利亞的飛行學校接受培訓,她只希望,別遇上“麻煩”的乘客。
但如今,伴隨著機票價格折扣的不斷增高,“麻煩”的乘客也越來越多了。
飛機上打電話是令空姐們頭疼的一等大事兒,就算他們對飛行員的駕駛技術再放心,也害怕那些抱有僥幸心理的乘客。手機在起飛至幾百米高空時,仍然能夠搜索到手機衛星訊號,一旦有電話打進來,飛行員也許正在與塔臺確認調到幾號跑道降落的關鍵信息,但手機的電子訊號會嚴重干擾信息通訊,機毀人亡不是危言聳聽。但這種事兒幾乎天天都在上演,而且,據丁丁的觀察,頭等艙旅客更愛干這種事兒,她曾好言相勸一個客人關掉手機,結果對方沖她大喊,“我這一個電話就是幾百萬的生意,你擔得起責任嗎?”
頭等艙旅客覺得多付了錢,便能享受更多額外服務,有些政府官員也喜歡在機場彰顯官威,一次丁丁遇到某地一女領導,因為其手機被落在VIP室,便堵住艙門,要求機場必須將手機送回來才允許飛機起飛。
顯然,人們對空姐的態度也不像起初那樣,帶著百分百尊敬和向往了。過去,空姐即意味著年輕、漂亮、飛往世界各地,見多識廣。如今每個人幾乎都有數次飛行經歷,當他們經歷過才知道,空姐也只是一種普通職業,另一種形式的服務人員,而且是工作環境很惡劣的那種。
每當飛機晚點時,焦躁的客人就格外多。丁丁最怕的也是飛機長時間晚點,她要承受比別時更大的壓力,很多時候是滿滿一飛機旅客的抱怨。乘務員在公司還不會接受這樣的培訓,年輕的乘務員總是因為給不出合理解釋而惹得乘客謾罵。需要解釋的是,如今航空公司多以飛行時間作為空姐們的工作時間,由工作時間進行酬勞計算,而晚點時間并不計在工作時間內。看在錢的份上,各位親愛的乘客,請相信他們,他們比我們更希望飛機早點推出,進入跑道,飛向天空。
多數時候,機組上的人對于乘客提的種種要求還是以滿足為主。但有些有性格的乘務員也會利用職務之便耍些小脾氣,丁丁有個同事是西北人,有次飛行降落時有個乘客總是不聽勸告要站起取行李,但是一旦有行李從行李架上滑落,那便是安全隱患,這位同事便和駕駛員商量,在降落后滑行快滑到位時進行急剎,這位乘客就不得不緊緊扣好安全帶坐好了。作為乘務員,在已經口頭告知乘客坐好的情況下,乘客不聽,那逼得他們只能采取一些“暗招”了。還有時,當客艙乘客制造一些麻煩時,飛行員也可以人為制造一些氣流顛簸的假象,這樣,乘客也不得不乖乖坐好。當然,這只是小懲罰,因為航空公司有規定,機組人員不要和乘客發生沖突。
如今,空姐們除了要當好服務員以外,還總是要擔任調解員的角色。筆者曾經在北京飛往香港的途中遇到過一次空中打架行為,起因是后座的乘客抱怨前面的客人在放倒座椅靠背時沒有知會他,便起身大罵開始毆打對方。空姐們拉開兩人見雙方怨氣不解,仍在罵罵咧咧,便堅持報了警。飛機落地后,艙門外就站著幾位香港警察,空姐客氣地邀請了打人者周邊的客人當作目擊證人。看來,這事兒不是他們第一次遇到,他們也很有經驗,警方反應速度也很快。
經濟艙的狹窄座位總是讓人們火很大,在很多航空公司的班機上,人們都曾為此爭吵。航空公司需要保證足夠的客人以爭取最大的利潤,作為乘客的我們,怎么才能緩解這種矛盾呢?我們的建議是,除非調直座椅靠背真的會讓你想死,不然還是忍耐的好。因為確實會給后座乘客帶來極大的不便。
最近國內出現了多數與飛行有關的輿論熱案,從部隊官員打空姐,到乘客在瑞士航空上斗毆至返航,我們真的應當反省一下,是不是付出了錢就能夠為所欲為。在我們不斷提高對航空公司要求的時候,或許我們應該知道合格旅客的那條線在哪里,在航空公司啟動乘客黑名單制度前,我們得學著什么樣的行為值得被人尊重,才不至于一次次把人丟出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