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體范圍和行為范圍設定過窄
現行的刑法修正案(六)對此罪的規定主體范圍過窄,根據重大責任事故罪現行刑法條文的表述,刑法理論界通說認為,我國現行立法將重大責任事故罪的主體限定為自然人,而且為特殊主體,即生產、作業中的從業人員,凡不具有這一特定身份的人不能構成本罪(比如在生產作業場所的參觀者), 單位也不構成重大責任事故罪的主體。但在司法實踐中,現行的重大責任事故罪僅限定為特殊主體的自然人,不能適應有效遏制安全生產領域安全生產責任事故多發勢頭的需要,此外我們在追究生產作業人員違反安全管理規定,或強令他人冒險作業因而發生重大傷亡事故或者造成其他嚴重后果的違法行為的同時,很自然會考量該行為是自己主觀臆斷使然還是履行單位意志的行為。所以單位理應成為重大責任事故罪的犯罪主體,此外在刑法修正案(六)中新增設大型群眾性活動事故罪的罪名,此規定將一直按照重大責任事故罪處理的舉辦大型群眾性活動發生重大事故的行為單獨定罪,其主要的考慮也是基于刑法修正案(六)將重大責任事故罪界定在“生產、作業”中,那么在商場、電影院、網吧、游樂場所的相關人員在經營、提供服務的過程中違反規章制度而至發生重大責任事故是否也可以按照大型群眾性活動事故罪定罪,這一問題顯然是值得商榷的。
詞條表述不準,立法表述不縝密,問責條件不清
那么如何理解“在生產、作業中”這一限制性條件,它是否包括商場、物業管理、電影院、網吧和其他游樂場所的經營行為?刑法修正案(六)雖然對重大責任事故罪的犯罪主體取消了必須是工廠、礦山、林場、建筑企業或者其他企業、事業單位職工的限制,但并不包括從事經營服務業的人員,但是有關安全管理的規定涉及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但因為在刑法修正案(六)第一條中“違反有關安全管理的規定”之前,用了“在生產、作業中”這一限定語,這就表明了并非所有的“違反有關安全生產管理規定”造成重大事故情形都要定本罪,而僅限于在“在生產中、作業中”違反有關安全生產管理規定,造成重大事故的,才能構成本罪。
關于重大責任事故罪的追責規定法定刑較輕、刑種設置單一,不能起到對此罪的規范和有效遏制
一方面,重大勞動安全事故罪是一種業務過失犯罪。同其他普通過失犯罪相比,法定刑的設置不合理。眾所周知,影響刑法分則法定刑的配置的因素眾多,但是必須以犯罪行為的主觀惡性和客觀危害性為基準。從主觀惡性方面,因為業務過失犯罪是行為人在其業務活動過程中因違反業務規則、章程所引起的過失犯罪,而普通過失是人作為一般主體在日常生活中不盡普通注意義務而構成的過失,從主觀惡性上看業務過失重于普通過失。就其客觀危害性而言,顯然前者大于后者。本罪最高法定刑為7年,與重大勞動安全事故罪造成的社會危害性極不相稱。另一方面,刑種結構過分單一。我國刑法對重大勞動安全事故罪所配置的刑種,只有自由刑,即有期徒刑和拘役。法官在量刑時,除了使用自由刑外,再也沒有其他刑種可供選擇。重大勞動安全事故發生的原因往往與追逐經濟利益有關,因此,應該增加罰金和沒收財產等附加刑,實行“雙罰制”,即罰直接責任人員,又罰單位。如不能在經濟利益上斬斷該罪主體的唯利是圖,漠視生命的違規操作,增加其犯罪成本,從經濟上削弱其再犯罪的能力,就不能很好的遏制此類事故的發生。
(作者單位:中國人民公安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