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大利當地時間8月7日,繼伊莎貝拉·布羅和澤爾達·卡普蘭后,時尚圈又失去了一位舉重若輕的ICON。安娜·皮亞姬,這位將怪誕風格和混搭藝術演繹到極致的前時裝編輯、評論家、撰稿人、珠寶設計師在米蘭去世。安娜用一生的時間,固執地堅持了怪異,堅持了自己的所愛。她如先鋒藝術家般的著裝風格,并不適合多數人,也絕不可能被人人模仿——她因此永存。
她用圖片“擠”走了文字
人的一輩子里能認識多少個叫安娜的女孩?巧的是,叫“安娜”的姑娘們仿佛都在時裝界里打堆。你肯定認識《VOGUE》的兩位“女魔頭”,美版主編安娜·溫圖爾和日本版時裝總監安娜·戴洛·羅素。當然,你也可能不是一位熱衷于追逐時尚圈大雜燴的看客,所以對下一位安娜的名字記不太熟,那么換種方式來描述她:漂染成碧藍色的頭發,圓圓的橙色腮紅,永遠戴著造型怪異的帽子,沒有雨傘和“魔杖”絕不出街,時裝秀第一排常客。
你應該知道她是誰了,至少,在你曾目所能及的任何一本時尚雜志上,你都一定見過她,并被這位老太太的造型驚呆過。她叫安娜·皮亞姬,在接下來的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里,這位安娜會在各種雜志上頻繁出現。 從上世紀50年代末開始,安娜開啟了她的媒體人生涯。我們現在常用“品相”一詞來形容時尚雜志的水平,而評判品相是高端還是低級的標準之一,是有沒有吸引人的圖片,有沒有出奇的版式——文字,似乎顯得不那么重要了。用大量插畫和圖片“擠”掉文字的先河,正是由安娜所開。她所負責拍攝的時裝大片影響和提攜了很多著名攝影師,并一步步引領了時尚雜志變成如今這樣的風格。
幾乎是順理成章的,安娜與《VOGUE》扯上了關系,開始為意大利版《VOGUE》撰寫評論專欄Dou-ble Pages,后來還成為主編。其獨特的視覺和語言風格讓她迅速在全球時尚圈聞名,彼時還在為克洛伊工作的卡爾·拉格菲爾德和帽子設計師斯蒂芬·瓊斯都是她的忠實讀者。卡爾甚至以安娜為繆斯,畫出了200多張插畫,并制作成書籍發售。
你只看到她自己的風格 所有的女人都會被問到一個問題:“你會穿衣服嗎?你敢說你會穿衣服嗎?”人靠衣裝還是“衣被人裝”的矛盾在大多數女人中存在著。一件出彩的衣服,可能會搶了個人的風頭。但你的自我感覺,也可能會受到鋪天蓋地的批評。這個時候,你需要一個“勇”字。 安娜就有這么勇。這世間有幾個女人,敢幾十年如一日的,以正常人看來怪異的姿態出現在任何場合?戴著浮夸的帽子在家里喝咖啡,把一切帶有米字旗圖案的單品裝飾滿全身參加時裝發布,把香奈兒和川久保玲齊齊穿上身去參加派對……甚至進超市購物時,也抹著橘色腮紅,提著造型奇怪的手杖,全身上下的顏色閃得你睜不開眼睛!
看看圖片,與混搭界的祖母級人物安娜相比,日本原宿街頭的年輕潮人們簡直弱爆了。很多人現在還不能接受“這個人為什么不好好穿衣服”的狀況,而剛開始,人們也曾被安娜花花綠綠的打扮嚇到,并送給她一個“垃圾婆”的外號。可安娜始終我行我素,堅持自己的“垃圾道路”,幾十年如一日。慢慢的,人們才發現自己已經中了安娜的毒。她的每一次亮相,都成了一場期待——今天的她是什么顏色,會戴怎樣有趣的帽子,拿著雨傘還是“魔杖”,腮紅的位置是不是絕對在眼睛正下方?然后,安娜便帶著只有真正的ICON才能演繹的無表情“臭臉”出現了,繼續把復古、摩登、優雅和朋克、中性等種種元素糅合在一起,繼續成為人群里的焦點。 在安娜身上,你看不到衣服的風格,只看到她自己的風格,以至于她甚至成為了四大時裝周的活招牌。2012秋冬時裝周上,馬克·雅各布斯以安娜為靈感,為LV創作出一系列戴著奇異高帽的風格女裝——至此,有些人去時裝周是為了看時尚,而有的,是去看安娜。
遺物可能被收藏或拍賣 安娜一生中收藏了大量服裝與鞋子,包括價值13750英鎊的讓·保羅·高提耶早年設計的黑色天鵝絨晚禮服、價值42050英鎊的18世紀藍色錦緞法官袍,以及芬迪的古董級藏品等。2006年1月31日,她受邀在倫敦維多利亞與艾伯特美術館(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展出了她的2865條裙子、265雙鞋子和做時裝編輯時的部分作品。好朋友、帽子設計大師斯蒂芬·瓊斯親自到現場布展和參觀——安娜的大部分帽子,都出自他的設計。 而就在兩周前,斯蒂芬還與安娜相聚過,他們約好一起去看明年1月的男裝秀。半個月后,81歲的安娜在米蘭家中突然離世,令斯蒂芬猝不及防,他說:“安娜讓全世界看到,時尚其實是一種生活方式,她也為那些有自我主義的時裝精們做了一生的示范和先驅。” 直至截稿,安娜的死因并未公布,也沒有任何與遺囑相關的新聞曝光。由于安娜的丈夫、攝影師阿爾法·卡斯塔爾迪已于1995年去世,兩人也并未生育孩子,安娜的大部分“財富”,即她收藏的古董樣衣、帽子、鞋子,除了有可能被送入博物館收藏陳列外,亦有可能通過拍賣機構進行公開拍賣——2010年經濟危機時,安娜已經通過eBAY拍賣過自己的一些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