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跟著太監(jiān)到了慈寧殿,門外的太監(jiān)進(jìn)去通報一聲,便恭恭敬敬的請她進(jìn)去,蘇蘇懷著幾分好奇見見這位傳說中的太后人物。
太后坐在椅榻上,一見她進(jìn)來,便微笑的招手示意她過來:“瑤兒,來,到哀家這邊來,讓哀家好好看看。”
蘇蘇愣悶,這是太后?也太年輕了吧,怎么看也不像有兩個那么大兒子的媽,說她三十也不為過,委于現(xiàn)實,仍是照太后的話乖乖過去。
耶穌,早婚是挺有好處的,可……未成年就當(dāng)媽了,這這這作孽啊——
太后握著她的手笑呵呵的,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她是婆婆看媳婦兒,越看越歡喜。
其實,太后沒有真正見過慰安瑤,當(dāng)初為了迦羅琛的事,她也是急壞了,慌得六神無主,好在有高人指點,為他辦了場沖喜娶了妃,聽到慰安瑤是個癡兒,太后也不介意,只要能救她的兒子,是個癡兒也罷,日后好好善待便是。
今日一見,這丫頭眉目清清秀秀的,倒也挺招人喜愛的,太后瞧得滿意,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太后。”蘇蘇帶著甜甜的笑容輕輕喚了聲,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
“還太后?”太后故作不高興的板起臉,眼里卻滿是祥和的笑意,嗔哼道:“叫母后。”
蘇蘇愣了愣,隨即明白的笑了起來:“是,母后。”
眼睛是看著太后,可心神都讓那顆又大又亮的夜明珠給招去了,一看就知道是個好東西,不知值多少銀子?口水~~~
太后臉色一疑,轉(zhuǎn)眸看了看盒子里的夜明珠,慈愛地笑道:“瑤兒,你喜歡這個?喜歡哀家就送給你好了,這個夜明珠是今年使臣送來的貢品之一,反正放在哀家這也是閑擺著。”
真的?蘇蘇的小心肝那個激動,做太后就是豪爽就是氣派,這么寶貝的東西說送人就送人眼皮也不皺一下。
太后蓋上盒子遞給她,蘇蘇臉上羞澀笑笑,手上卻是一點也不含蓄趕緊接過,抓得緊緊嚴(yán)嚴(yán)的,生怕太后老人家反悔似的。
“謝母后。”蘇蘇朝太后露出一個異常甜美的笑靨。
耶穌啊,進(jìn)宮進(jìn)對了,你看她啥也不用說又撈了一個好寶貝,嘿嘿,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瞧你,不過是個小玩意,就把你高興的,呵呵,好了,別光站著了,坐下來陪哀家聊聊天。”太后被她的樣子逗得一樂。
蘇蘇不好意思的笑笑,把寶貝收好,坐到另一邊的椅榻上,小太監(jiān)送上茶,一直低著頭輕手輕腳的退出去了。
“母后,你以后要覺得無聊,就招瑤兒進(jìn)宮,瑤兒最喜歡陪母后了。”拿人手短,蘇蘇又開始哄人了。
“好,瑤兒有心了,呵,難怪人家常說女兒貼心,哀家總算是明白了。”可惜她一生無女,就生了兩個不聽話的兒子。
“母后,你笑話人家。”蘇蘇臉紅的垂下頭,私下卻在作痛苦狀,娘的,這小媳婦戲真不好演,胃酸啊……
NND的,迦羅琛,明天銀票要少數(shù)一張,老娘非跟你急不可!
太后揚起笑容又頓了頓,盯著似乎在害羞垂著小腦袋的慰安瑤,心里疑惑不已,聽說她落水,經(jīng)大夫診斷確實是斷氣了,不知怎么地又突然死而復(fù)活了?
這種怪力亂神之事,她也是聽得嘖嘖稱奇,更讓她驚奇的,是慰安瑤復(fù)活后這癡病居然全好了?
“瑤兒,聽皇上說,你的癡病已經(jīng)好了?身子可有什么不適?用不用哀家招太醫(yī)來看看?”太后斂起笑容,認(rèn)真的看著她。
蘇蘇皺眉,總感覺這太后看她的眼神好像有點不一樣了?也對,死人可以復(fù)活這說法,誰聽了都會覺得詭異,沒把你當(dāng)怪物看算不錯了。
骨碌碌的眼珠子狡黠的閃動,她抬起小臉迎上太后探究的眼睛,淡定從容地笑道:“母后,瑤兒早沒事了,瑤兒也算是因禍得福吧,只是以前有些事不是記得很清楚。”
“嗯,沒事就好。”太后了然的笑了笑,想想又道:“瑤兒應(yīng)該也見過琛兒府里的侍姬了?”
“是的,母后,都認(rèn)識過了。”蘇蘇老實點頭。
她著實猜不出太后的意思,就是覺的她這話里帶著幾分試探的味道,姜還是老的辣,宮里的女人都不是吃素的,她還是別把這女人當(dāng)成普通家的婆婆看待。
太后正色道:“瑤兒,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平常之事,你也別太往心里去,只要記住你是瑾琛王府的正妃。”
“是,母后,瑤兒是不會介意的。”蘇蘇笑。
她又沒真拿迦羅琛當(dāng)老公,介意個屁!迦羅琛對她估計也是咬牙切齒的,嗯,彼此彼此吧,那廝有時也把她氣得很抓狂,懷疑上輩子他們是不是冤家來著?
接下來,蘇蘇都是陪著太后聊些生活瑣事,聊聊又聊到今晚的宮宴上,這場酒宴是設(shè)來款待外國使臣的。
時間過得也快,迦羅琛終于過來接她了,看他一眼“有沒有闖禍”的眼神,蘇蘇心里就來氣,你大爺?shù)模瑳]看見她混得如魚得水嗎?
看他倆瞪來瞪去的,太后只當(dāng)這小倆口感情好,滿意的笑了笑,說道:“今晚宮宴過了,你們就留在宮里過一宿吧,明早再回府也不遲。”
“是,母后。”迦羅琛和蘇蘇彼此收回視線看向太后,齊聲應(yīng)道。
“母后,你不打算參加宮宴嗎?”看太后沒有動身的意思,蘇蘇好奇的問了一句。
“不去了,呵,哀家年紀(jì)大了,身子也不比你們這些年輕人,前些時候不小心染了風(fēng)寒。”太后臉色不太好。
“那,母后你好好歇息,瑤兒先告退了。”
“嗯,去吧,別讓人等久了。”
“兒臣告退。”
行了禮,迦羅琛帶著蘇蘇出了慈寧殿,一路被他拽著走,蘇蘇有些跟不上他的腳步,心里一惱,用力的甩開他的手,氣悶的瞪著他。
“王爺,我知道你腿長,可也不用急得去投胎!”丫的,真不懂憐香惜玉,手腕都讓他給抓紅了。
“看你挺精神的,等下可要好好表現(xiàn),別讓本王失望。”迦羅琛哼了哼。
蘇蘇氣得牙癢,行,好女不跟惡男斗,這會是在皇宮里了,老娘現(xiàn)在不跟你計較,給足你王爺面子。
跟在迦羅琛腳后走,憋了一肚子不爽的蘇蘇也沒太注意自己是走哪了,迦羅琛忽然停下腳,蘇蘇差點就一頭撞到她家王爺背上。
蘇蘇惡狠狠的瞪了記他的后腦勺,從他身后走出,一看就愣住了,她和迦羅琛正站在殿門口,里面本來就在閑聊的人齊齊轉(zhuǎn)頭看來了,那個叫萬眾矚目。
長那么大,還沒試過一下子被這么多雙眼睛直直盯著,蘇蘇有點不自在了,她咋到了古代就如此受歡迎呢?
看著里面的一堆人,蘇蘇又有點懵了,好像……似乎……里面……男男……額~~里面都是男人沒女人,除她以外。
這群男男里,有些是東離國的大臣,那些奇裝異服的估計就是外國的使臣,兩邊都設(shè)有座宴,上面那張金光閃閃的龍椅兩則設(shè)有兩個小座。
蘇蘇雙眼冒光,哇,這張金燦燦的龍椅不會真用金子做的吧?娘的,奢侈啊,揮霍也不是這么揮霍法的,那得花多少銀子?
“愛妃,眼睛看哪呢?”迦羅琛貼近她耳邊,咬字哼笑,這女人就不懂得收斂點,盯著皇上的龍椅流口水,讓人看了怎么想?
迦羅琛盯著她玲瓏的小耳垂,勾唇邪邪一笑,嘴唇似意無意地輕輕滑過,引得蘇蘇一陣哆嗦,趕緊捂上有些發(fā)紅的耳根子,側(cè)眸惱羞瞪他。
流氓,在這么多雙眼睛低下還敢調(diào)戲她?
看她這樣,迦羅琛就樂了,大掌緊緊包裹上她的小手,轉(zhuǎn)臉掃向眾人,眼里的那抹溫柔被冷峻取代,拉著她走下臺階,步上那條長長的紅地毯。
蘇蘇不知道這男人也會有如此深不可測的一面,甩甩頭趕緊收回那點小心思,配合著他走進(jìn)人群,臉部保持淡笑接受周圍人的注目。
“參見王爺!”
大臣紛紛請安,眼睛卻是瞄著他身邊的蘇蘇,迦羅琛自然也看出這群大臣在猜測,人群中走出一人,看著蘇蘇似乎有點驚訝:“瑤兒?”
瑤兒?蘇蘇一愣,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中年男人,這哪位啊?能第一個沖出來叫瑤兒的,應(yīng)該就是慰安瑤那個爹了,蘇蘇無語望蒼天,她該怎稱呼這位大叔啊?
父親大人?
耶穌啊,叫法不對會死人的……
苦思~~苦思~~小臉綻放笑靨,聲音輕輕柔柔的:“爹爹。”
慰振天嘴角抽搐,只能僵硬的點點頭,打量這個從不受他寵的女兒,如果不是太后賜婚,他大概也不會想起有這女兒的存在。
迦羅琛仍是冷著一張俊臉,包裹小手的大掌卻忍不住抖了抖,被她這一聲“爹爹”給樂笑了,父親就父親,這女人卻裝無辜叫爹爹,也難怪這老狐貍?cè)滩蛔∽兡槨?/p>
蘇蘇才不管氣氛怎么樣,始終睜著純潔清澈的大眼睛,無恥啊無恥~~~~
“瑾琛王爺,這位是?”
他國使臣中有一人走上前,此人正是曜國的太子,看著蘇蘇的眼神似乎很感興趣。
“本王愛妃。”
蘇蘇想哭,耶穌啊,這人就不能少喚點愛妃嗎?她的雞皮疙瘩……
“原來是瑾琛王爺?shù)耐蹂Ь础!标讎訉μK蘇抱拳爽快一笑。
蘇蘇不懂這人什么來路啥身份,唯有揚起微笑點點頭,打量這豪氣的陌生男人,濃眉大眼,五官線條粗獷,雖然不怎么屬于俊朗型,但是英氣十足,標(biāo)準(zhǔn)的純爺們。
“皇上駕到!”太監(jiān)尖銳的聲音不大不小的傳進(jìn)眾人的耳里。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紛紛讓出一條路,蘇蘇沒法子只能跟著一起下跪,抬臉偷偷瞄了一眼,那些使臣都是握著右手放到左胸上躬身跪安的,唉,怎么就不學(xué)學(xué)人家,那個叫美感,別動不動就跪人,多折騰人!
“都平身吧,今晚君臣同樂,你們呢就不用這么拘禮了。”迦羅坤坐在龍座上,望著下面的群臣淡然笑道。
“謝皇上!”眾人謝恩,各自從兩邊入座。
左側(cè)是他國使臣,右側(cè)是東離國大臣,迦羅琛和曜國太子的席位是最靠近皇帝的。蘇蘇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迦羅琛身邊,視線不經(jīng)意的瞄了瞄迦羅坤兩邊的妃子,兩個字:尤物!皇上大伯艷福不淺,難怪人家常說做了皇帝不愁沒美人。
“愛妃,剛才為何盯著曜國的太子看出神了?”迦羅琛忽然湊近她耳邊說話,聲音低低沉沉的,撩得蘇蘇心里一個哆嗦。
她斜眼一瞥,笑瞇瞇地小聲道:“怎么?莫非王爺吃醋了?”
“吃醋?哼,本王是想提醒你,別又看不清情況給爺亂勾人!”迦羅琛雙眸微微瞇起,一臉的不屑。
臭男人!蘇蘇在席子底下狠狠的踢了他一腳,迦羅琛氣惱的瞪向她,蘇蘇得意的揚起下巴,視線看向殿門口。
“王爺,注意身份,來,看表演。”
樂師奏樂,五六個美女輕飄飄由殿門口直到中央翩翩起舞,眾人邊喝酒邊欣賞美女的舞蹈。
五個青衣美女圍繞著中間的紅衣美女,紅衣美女絲巾半掩臉,美目含笑一瞥,風(fēng)華絕代,蘇蘇沒空研究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就覺的這紅衣美女看著咋異常眼熟。
紅衣美女一旋身,再次轉(zhuǎn)回臉,蘇蘇差點噴了,她道是誰呢,原來是那日在茶樓里遇到的慰凌云!
蘇蘇郁悶,不就是扭扭腰揮揮衣袖轉(zhuǎn)兩圈,捉兩條蛇來都比她扭得好看,真不明白這些人咋就看得如此出神呢。
切,估計是醉翁之意不在舞而在色,蘇蘇暗暗鄙視。
慰凌云怎么說也是個少有的美人胚子,瞧她那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再加上那張狐媚人心的漂亮臉蛋,是個正常男人都會看直了。
“這不是慰大人的千金嗎?”
“慰小姐不愧是東離國的第一才女,連這舞都是跳得如此絕色動人,真令人大開眼界。”
“有女如此,慰大人好福氣……”
在場有幾位大臣認(rèn)出慰凌云的身份,嘖嘖小聲贊嘆,朝一邊的慰振天巴結(jié)幾句,慰振天含笑應(yīng)對,眼神似有意的瞥向迦羅琛那桌。
蘇蘇這會正在埋頭苦吃糕點,壓根不知自己被人盯上了,右手酒左手點心,吃得不亦樂乎中,慰振天望著這個曾經(jīng)是個“癡兒”的女兒深思。
迦羅坤與曜國太子說著客場話,眼光的余光卻在細(xì)心留意慰振天的反應(yīng),與迦羅琛不動聲色地暗暗對視一眼。
一曲終,掌聲四起,五個青衣美女低下頭紛紛退下,慰凌云仍站在中央,跪在地上輕聲道:“皇上,民女不才,獻(xiàn)丑了。”
“慰小姐不但才貌雙全,舞姿更是絕色過人,慰愛卿,你生了個好女兒。”迦羅坤嘴角噙著笑。
“臣惶恐,皇上過獎了!”突然被皇上點名,慰振天臉色驚慌的站起身行禮。
迦羅坤心里嗤笑一聲:老狐貍!
“皇上,民女豈敢獨占姐姐風(fēng)頭,姐姐的歌聲可是毫不遜色于民女,你說是不是姐姐?”慰凌云微笑的看向只顧吃的女人。
她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蘇蘇身上了,蘇蘇半口糕點嗆在喉嚨里不上不下,差點窒息,捶胸呀嗚~~
底下的官員議論紛紛,他們早就聽聞瑾琛王府的王妃不但不是癡兒,而且還是個能言善辯的才女,大家心里好奇得緊。
“愛妃,小心,別咽著了。”迦羅琛忍笑好心的遞了杯酒給她,蘇蘇大口灌酒總算稍微順氣了。
作孽,好好的,咋把矛頭詭異的指向她了,這丫的不會還在記恨茶樓一事,存心想害她出糗。歌聲不遜色?她胃抽筋……
“王爺,你跟她是不是有一腿?你看她在妒忌我坐你身邊。”蘇蘇扯扯迦羅琛的衣袖小聲說。
“愛妃,銀子不要了?”迦羅琛低頭沖她似笑非笑,眼神在說:女人,別跟本王耍花樣!
他奶奶的,又拿姐專肉疼的東西威脅人!蘇蘇的牙齒磨得吱吱作響,丫的,不就唱個歌,有啥好怯場的?
哼哼,就沖著那女人眼里得意的笑,姐更不能叫人看扁了去!
“既然如此,本妃不才,也獻(xiàn)丑一番。”
蘇蘇站起身,冷冷瞥了眼慰凌云,哼,早說過姐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負(fù)的,拿出王妃的氣勢天王巨星的氣質(zhì)掃視全場:
你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我/越面無表情越是心里難過/所以當(dāng)我不肯落淚地顫抖/你會心疼的抱我在胸口/你比誰都還了解我/內(nèi)心的渴望比表面來得多/所以當(dāng)我跌斷翅膀的時候/你不扶我但陪我學(xué)忍痛/我要去看得最遠(yuǎn)的地方……
柔柔的歌聲在大殿內(nèi)悠揚響起,慰凌云是咬唇不甘,大臣是不敢置信,使臣是聽得入迷,迦羅坤玩味的勾起唇角,迦羅琛是滿眼驚訝之色。
良久,大殿內(nèi)靜得鴉雀無聲,迦羅坤是首先回神帶頭拍手叫好的,頓時,如雷貫耳的掌聲連連響起。
蘇蘇帥氣的揚揚下巴瞅向迦羅琛:怎樣,我的王爺,滿意了吧?
迦羅琛抿唇看著她,臉上沒什么表情,心里卻在忍俊不禁,這女人倒是有幾分能耐……
宮宴一散,蘇蘇第一時間跑去蹲茅廁,憋尿憋了一晚上,她快被這泡尿憋死了,解決了生理需求,蘇蘇滿臉神清氣爽。
宮女帶她到今晚歇息的寢宮,蘇蘇叫她去端點宵夜過來,酒宴上的東西哪能填飽肚子,肚子還餓得慌。
迦羅琛不知哪去了,蘇蘇一人在寢宮里瞎打量,東摸摸西看看,又在柔軟的被子上面滾了兩圈,聽到有動靜,趕緊裝模作樣的擺好姿勢。
聞到香氣,蘇蘇忍著流口水的沖動,對眼前的宮女淡淡揮揮手:“沒事了,你下去吧。”
“是,王妃,奴婢告退。”宮女出去了,把房門也掩上。
沒外人在,不用裝淑女了,蘇蘇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拿起筷子夾菜吃,一根青菜還叼嘴里,又聽到門開的聲音。
“誰?”
“爺!”
“……”
迦羅琛進(jìn)來反手將門關(guān)上,走過去,淡淡的略了一眼桌子的飯菜,在蘇蘇身邊坐下,看了看,沒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視線定在蘇蘇手上的筷子,搶了。
蘇蘇臉部有抽筋的欲望……
“看本王干嗎?放心,本王是不會介意筷子上有你口水的。”迦羅琛輕輕瞥她一眼,夾菜吃。
“王爺,我肚子還餓著。”
“急什么。”
“……”
某蘇的牙齒又磨得吱吱作響,丫丫的,有武功了不起啊,搶不過你,姐不會喊人啊!!
最后,蘇蘇開門出去招宮女幫她拿過雙筷子來,“砰”的一聲,門又被大力的甩上了,以顯示主人有多憤怒多不滿。
迦羅琛心情愉快,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臉色冷冷淡淡的,瞧也沒瞧她一眼,心想每次被這女人氣得抓狂,偶爾換她抓狂,也算公平。
解決完肚子問題,宮女進(jìn)來收拾飯桌出去,蘇蘇滿足的摸摸肚子,看著迦羅琛,發(fā)現(xiàn)問題又來了。
“王爺,你今晚不會也睡這?”耶穌,千萬別說是!
“你是本王的王妃,這會又是在宮里,本王不睡這睡哪?”迦羅琛挑著好看的眉目望著她,仿佛她問的什么白癡問題。
額~~~~
也對,演戲演全套,在外人眼里他們是夫妻,現(xiàn)在是在宮里又不是在王府,試問,有哪對夫妻會分房睡的?除了那些不正常以外。
蘇蘇沒轍,也不能真把人趕出去,她不想惹麻煩,可……
“王爺,你是男人,作為一個男人就該禮讓女性,這床應(yīng)該由我來睡,你就鋪地睡地板!”
迦羅琛坐在床上,已經(jīng)脫掉了一只鞋子,正準(zhǔn)備脫下另一只鞋子,聽她這么一說,悠悠抬起俊臉瞟向她。
“愛妃,本王不介意你睡本王旁邊。”迦羅琛上下打量她,揚唇露出一個玩味的邪魅笑容。
去你的不介意!
“噌”的一聲,蘇蘇的怒火直沖腦門,眼睛都快燒出火來,你不介意,老娘介意!他奶奶的,這混蛋存心在跟她玩文字游戲嘛!
“迦羅琛!”蘇蘇陰森森的瞪著他。
“怎么?”迦羅琛笑著凝視她:“慰安瑤,別忘記你現(xiàn)在仍是本王的王妃,自然包括侍寢這一項。”
去你丫的,你當(dāng)姐在三陪!陪你演戲陪你吃飯不夠,還要陪睡?耶穌啊,你咋就不把他捉回去人道毀滅再重新改造過?
侍寢?慰安瑤是個癡兒的時候,怎么不見你說,如今身邊沒女人了,就想抓她來暖床,你丫想得倒美!
哼,常言道:對付流氓的最好方法,就是比他更流氓。
蘇蘇才不管迦羅琛現(xiàn)在是什么眼神,脫鞋,跳上床,然后……搶被子!
她死命的拽緊被子,腳不安分的踢向迦羅琛,想把人踢下床,迦羅琛一愣,沒想她會來這招,心里一惱,抓住她的裸足用力一扯,蘇蘇驚的大叫一聲。
“放手!再不放,我就喊非禮了!”蘇蘇羞怒,出聲威脅。
“如果不想這只腳廢掉,有種你就喊!”迦羅琛冷笑,這女人是不是非得把他惹急了,才肯老實點?
他這樣一笑,蘇蘇什么節(jié)氣都沒了,眼眶微紅,小臉可憐地瞅著他,咽聲道:“王爺,我的腳,好像扭到了……”
看她這樣,迦羅琛氣也消了一半,心也軟了下來,放開她的裸足,蘇蘇眼中閃過狡詐得逞的笑意,趁他一個不注意,雙腳用力一踹——
重物落地的悶響聲在寢宮內(nèi)回蕩,地上的人狼狽的爬起身,滿臉戾氣瞪著床上的女人。
“慰安瑤!”
他堂堂一個王爺,居然被個女人踢下床了,迦羅琛覺的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如此丟臉過,也是第一次這么想有殺人的欲望!
“王爺,這叫兵不厭詐。”蘇蘇得意洋洋的笑瞇了眼。
低吼一聲,迦羅琛又撲上床了,蘇蘇一驚,與他扭打成一團(tuán),雙雙倒到床上,倆人衣衫零亂,迦羅琛脖子上有兩道爪子痕,蘇蘇則是紅著臉喘氣中。
“慰安瑤,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迦羅琛的語氣似乎有點哭笑不得。
“呸,男人做成你這樣才是有夠無恥的!”蘇蘇揉了揉僵硬的脖子。
沒有再說話,兩人都各自好好的躺著,靜靜的空氣里只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迦羅琛側(cè)過臉,目光幽深地盯著蘇蘇因激動泛起紅暈的臉頰,紅潤的薄唇,健碩的身軀驀然翻身壓向她。
唔?蘇蘇石化,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含吮住她的唇,迦羅琛用力的加深這個吻,吻愈演愈火熱,蘇蘇從窒息感中回過魂來,氣急敗壞的拍打他的胸膛,迦羅琛將她不安分的手壓回床上。
唔……
這就是接吻?感覺還不錯,蘇蘇被人吻得暈呼呼的。
迦羅琛瞇眼盯著開始享受情欲的女人,手驀然溜進(jìn)她的衣襟內(nèi),蘇蘇嚇得一個哆嗦,什么色膽都飛走了。
靠,吻夠沒有,靠靠,住手,別亂摸,非禮啊,強暴啊……
迦羅琛放開她的唇改去親脖子,蘇蘇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娘的,別亂親,她怕癢!
“愛妃,春宵一刻值千金,本王今晚就教你魚水之歡,可好?”迦羅琛嘶啞的聲音飽含情欲。
“王爺,想斷子絕孫你就繼續(xù)!”蘇蘇眸中閃著詭異的光盯著他,笑得很自然。
這女人,迦羅琛咬牙……
迦羅琛暗道無趣,放開她的身子,躺回床上,這一夜,注定風(fēng)平浪靜——
蘇蘇翻身,閉上眼睛睡覺,良久,聽到身后男人的聲音幽幽傳來。
“喂,女人,本王若再娶側(cè)妃,你會怎么樣?”
“別女人女人的叫,我有名有姓的,沒禮貌,叫我蘇蘇。”
蘇蘇閉著眼睛繼續(xù)睡,心里不屑的哼了哼,娶就娶唄,能怎么樣,你大爺什么時候這么在意我的感受了?
“蘇蘇?你不是慰安瑤嗎?本王怎么不知道愛妃什么時候連名字也換了?”迦羅琛忽然冷冷道。
“怎么?我就不能有小名?”蘇蘇嚇得一個激靈,趕緊鎮(zhèn)定補救,好在背著他,要不然鐵定會被他看穿了。
小名?迦羅琛眼中仍是有幾分懷疑,想想又覺得沒什么可疑之處,就信了她的說辭。
“你還沒回答本王的問題……”
靜了一會兒,始終等不到身邊人的答復(fù),迦羅琛氣惱得就將人拽過來,方才發(fā)現(xiàn)這人已經(jīng)熟睡過去。
迦羅琛不由感到一絲煩悶,隨即又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替她拉好被子,躺回床上閉眼睡覺。
蘇蘇發(fā)覺,自打從宮里回府后,周圍人看她的目光很怪異,她有什么值得這些人拿如此詭異的同情看她?
小丫鬟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看到她,做賊心虛,跟見了鬼似的跑開了,一轉(zhuǎn)頭,下人又裝模作樣的干活不敢看她了。
很郁悶,蘇蘇真的很郁悶,她無法理解這些人很不正常的舉動。
在郁悶不解中又過了兩天,蘇蘇已經(jīng)很久沒看見迦羅琛的身影了,他似乎很忙,在忙什么,她不感興趣,就覺得主人忙府里的下人也跟著忙。
王府最近搬來了不少新奇的東西,進(jìn)進(jìn)出出的,蘇蘇好奇的探頭探腦,下人就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分明就是不想給她看到。
蘇蘇這會想哭的心都有了,有必要這么夸張嗎,姐又不會抱了私藏!
這邊還搞不清府里的氣氛怎么弄得神經(jīng)兮兮的,那邊皇上大伯又無緣無故派人送了她一對白月如玉,說是賞賜的。
嘻嘻,皇帝賞賜的東西肯定不會差到哪里去,好東西白要白不要,暫且也不管他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蘇蘇一手抱著白月如意一手拉著玲瓏出門了,她高高興興的準(zhǔn)備去把白月如意當(dāng)了換銀票。
“王妃,這樣不好吧,這白月如意畢竟是皇上賞賜的東西……”
“怕什么?皇上賞給我的那就已經(jīng)是我的,我愛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大街上,玲瓏?yán)K蘇想勸她打消念頭,蘇蘇不在意的撇撇嘴,覺得玲瓏操心過頭了。
玲瓏無奈,知道王妃性子就這樣,決定好的事,是十條牛也拉不回來,王妃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只好作罷,由她好了。
“這不是瑾琛王爺?shù)耐蹂鷨幔俊币粋€熟悉的嗓音忽然從前頭傳來。
蘇蘇一愣,抬眼望去,是曜國的太子,他身邊跟著一個侍從,應(yīng)該是出來隨意走走。
“是太子殿下啊,我還以為你回國了呢。”蘇蘇的小臉上揚起友善的微笑看他。
“呵呵,我們曜國人生性喜歡湊熱鬧,反正也沒什么大事,干脆就留到參加完婚事后再回國也不遲。”
“婚事?”
看著笑得一臉憨相的曜國太子,玲瓏的臉色似乎也很不對勁,蘇蘇眼皮直跳,突然有不好的預(yù)感……
“是呀,瑾琛王爺再娶側(cè)妃,慰姑娘又是個美人,啊,我都忘記恭喜王妃了哈。”
“娶妃?恭喜我?”
曜國太子顯然沒看懂玲瓏的臉色,把最不該說的全說了,玲瓏沒眼看了,心念:完了!
“砰”的一聲,蘇蘇手一滑,盒子里的白月如玉落了一地的碎片,果然……
她家王爺要娶側(cè)妃了,她是最后一個知道的,而且對象是慰凌云?都慰姑娘了,她想不出第二個合適人選……
老公娶二奶,這男人剛才還說要恭喜她。去你的三妻四妾,她可算明白當(dāng)日在宮里太后為啥要跟她說這些話了,原來是給她打預(yù)防針的。
太后都點頭了,那就是說迦羅琛不用再遵守口頭承諾,可以再娶了?
NND,誰娶不好偏偏要娶與她不對盤的慰凌云,她以后豈不是不能有好日子過了?作孽啊……她的白月如玉,蛋疼的~~
“王妃,你沒事吧?”曜國太子再粗心也察覺到氣氛不對,他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
“沒事,呵呵,我能有什么事?王爺娶側(cè)妃,那是天大的喜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呵呵~~”
曜國太子與玲瓏面面相覷,被蘇蘇咯咯的笑容弄得毛骨悚然……
遠(yuǎn)在皇宮里的迦羅琛突地打了個噴嚏,迦羅坤瞥他一眼,調(diào)侃道:“怎么?有人在背后罵你?”
“皇上既然有閑情說笑話,那這些折子皇上想來也能全看完,恕臣弟不奉陪了。”
迦羅琛起身,衣袖輕然一甩,頭也不回的走出去,將這堆煩人的折子和皇帝的求饒聲拋在腦后。
出了御書房,迦羅琛懶懶地抬頭瞥了天空一眼,云淡,風(fēng)輕。
哼,敢在背后罵他的人,東離國之內(nèi)恐怕就屬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瘋女人!
明天便是迎娶慰凌云那女人的日子,迦羅琛英俊的臉上不禁露出幾分厭惡之色。
她要知道真相后,不知作何反應(yīng)?
想到此,迦羅琛這會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期待還是牙癢了……
“王妃,你沒事吧?”
“沒事。”
“你不生氣?”
“我生什么氣?”
玲瓏掃了掃又碎了一地的茶具,還說不生氣,這都摔壞第幾只了?玲瓏哭喪著臉揮退手抖得不成樣的可憐丫鬟。
玲瓏在窮著急。蘇蘇真不是故意摔杯子的,就是游神得厲害一個沒拿穩(wěn)杯子自然就落地開花了,她也確實在想迦羅琛娶側(cè)妃的事,但想的跟玲瓏想的不是一路的。
玲瓏以為她是在不高興王爺娶側(cè)妃,所以失魂落魄的,而蘇蘇郁悶的是迦羅琛娶的對象,讓個跟自己有仇的女人進(jìn)門,不明擺著以后會變得很不安全,風(fēng)雨不斷,這日子還怎么過啊?
她可不想以后連喝個水都要小心翼翼的,莫名其妙橫死了,閻王是不會聽她哭的!
現(xiàn)在手頭上的銀子雖然不多,但也應(yīng)該夠她吃穿了,先買個房子有殼不怕下雨天,然后省著點用,小日子照樣過得有滋有味的。
心動不如行動,迦羅琛不是要娶側(cè)妃嗎,到時估計會有不少人來,出手肯定也大方,她得在那天再狠狠大撈一筆。
到時休書一封,他走他的黃金道,她過她的小木橋,見了面也裝不認(rèn)識,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
“王妃,王爺回來了。”
蘇蘇抬臉,果然見迦羅琛站在大廳門口,他一進(jìn)來,蘇蘇就從椅座上彈起湊上前,小臉堆著滿滿獻(xiàn)媚的笑容。
“王爺,恭喜,恭喜,恭喜你即將娶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回來當(dāng)側(cè)妃。”
“然后呢?”迦羅琛冷冷地盯著她,他就知道不能指望從她臉上看出半點的失落情緒。
然后?“王爺,你不會想讓我送禮吧?”想到要破費,蘇蘇就一臉肉疼的瞅著他。
“哼,放心,這禮,不用你來送!”說完,迦羅琛看也不看她一眼,冷著張酷臉?biāo)π潆x去。
蘇蘇傻愣愣的眨眨眼睛,轉(zhuǎn)過臉去看玲瓏,納悶地問道:“玲瓏,他不是準(zhǔn)備娶美人了嗎,還擺著張冰山臉給誰看?”
“呃……”王妃,你是真遲鈍還是裝遲鈍,王爺不是明顯在氣你一點也不在意他娶妃的事么。玲瓏忽然很同情他們家王爺……
瑾琛王爺娶側(cè)妃,對方是東離國第一才女慰凌云,而且還是皇上賜婚,大喜之日王府張燈結(jié)彩,到處掛有紅色燈籠,府里府外都是一片喜氣洋洋。
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前來賀喜了,當(dāng)初娶正妃只是抓了只雞匆匆拜堂了事,氣氛沉郁之極,如今大家總算能放松笑個自然。
娶側(cè)妃的派場比娶正妃大多了,眾人都在猜測王妃看了心里不痛快,可事實卻讓所有人跌破眼睛,王妃沒躲在屋里咬手絹,而是笑容滿面在接待客人,你說怪不怪?
迦羅琛接小老婆去了,蘇蘇笑臉迎人的幫他招呼客人,接禮物接到手軟,收紅包收到手抽筋,心里樂得比偷了腥的貓還邪惡,咧嘴笑嘻嘻的,合都合不上。
那些大臣官員們集體傻眼了,見過男人娶小妾的,就是沒見過比相公娶小妾還要興奮的大婆。
王妃好賢德,王妃好肚量,王爺好福氣,在場的男人又是羨慕又是妒忌的,巴不得他們家的女人都能像王妃那樣好說話。
如果他們知道蘇蘇心里這會在想什么,估計想哭的心都有。
蘇蘇躲起來數(shù)紅包,財大氣粗啊,有些人出手那個揮霍,紅包里直接裝銀票,發(fā)了發(fā)了。她收獲很滿意,嘿嘿。
“王妃,你累不累?要不要歇會?”玲瓏無奈直搖頭,他們家王妃未免也積極過頭了?
“不累,不累,我精神得很。”蘇蘇不在意的揮揮小手。
“王妃,你要真難受就哭出來,奴婢借肩膀你靠,在奴婢面前你不用死裝的。”玲瓏說。
“……”蘇蘇嘴角抽搐,不明白她從哪折騰出這詭異想法,“你傻啊,都說了我不在意了,去去去,你也幫忙招客人去。”
蘇蘇不耐煩的推人出去,將玲瓏趕走,把門關(guān)好,揪出藏在床底下的小包袱,打開包袱,里面全是銀票金簪什么值錢的小東西,上面還有一封準(zhǔn)備好的休書。
她雖然能看懂這里的字,但她不會用毛筆,勉強寫出來了人家估計也看不明白是什么字,所以在外面的字?jǐn)傉胰舜鷮懥耍瑢懙臅r候當(dāng)然沒讓玲瓏瞧見,她要跑去跟迦羅琛告密了,那她攜錢落跑的計劃就泡湯了。
藏好包袱,又溜出來的蘇蘇這會正坐在某個酒席位上埋頭扒飯,在座的其他人不知道蘇蘇的身份,看著埋頭猛吃的她,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這個女人好能吃!
銀子方面不用擔(dān)心了,她現(xiàn)在只需要吃飽養(yǎng)足力氣好潛逃,吃到一半,就聽到有人喊王爺接新娘子回來了,蘇蘇嘴里啃著雞肉,鬼使神差的就捧著飯碗去湊熱鬧,擠到人群里。
蘇蘇邊吃邊看著一身紅色喜袍的迦羅琛與人拜堂,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高興的羨慕的,她忽然覺得嘴里的飯酸溜溜很不是滋味。
嗯,為什么會覺得很不舒服?也對,怎么說也是個金龜婿,現(xiàn)在拱手讓人了,心里是有一點點舍不得,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蘇蘇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捧著飯碗退出人群。
她想著填飽肚子要緊,等到了外面世界,撲閃閃地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