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愿意為陳巖先生畫作寫一點感受。陳巖動手作畫也晚。但卻有很深的背景,很大的出處。我與他初識,只知他是一位書畫鑒定家。他少年時代就師從徐震伯,謝子陶二位師傅學習書畫鑒定。“文革”后,他奉命整理“抄家”書畫,應有二三十萬件。這讓他得以從“面”的方面了解歷朝歷代的畫風,從“線”的方面通曉歷朝歷代的變遷,以及又從“點”的方面體味一個又一個繪畫大師的獨特面貌和藝術方法。這種既有人物也有斷代、且兼通史的全方位的“看”、“解讀”,使他對中國繪畫獲得超越常人的經驗,而他的誠懇、隨和、善良與好學,更使他與黃胄、李可染、黃苗子、黃永玉等多位當代大師結交忘年。凡此,更使他在自己開筆作畫之先,就已具有一種非凡的畫識。每聽人說及“眼高手低”,我總是想,惟其眼高,或許倒是手高之前提。陳巖畫作就是一個說明。
我不會看畫。看時只會有些感性的經驗。比如,我看不少色彩濃重的作品,很容易把畫畫死、畫僵,讓人看著憋氣。但陳巖的畫,筆墨再濃,色澤再豐,依然透氣,讓觀者神清氣爽。可見,畫與看畫的人之間似有一種難以言說的互動。即詞家辛棄疾所謂“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畫入佳境,會把看畫的人也牽進去。不僅牽進去,不僅賞畫,而且自賞!就是在賞心悅目、物我兩忘之間得到一種自我肯定和提升。果如此說,陳巖的畫實在是功莫大焉!只是,不知我的這種說法是否成立。
祝陳巖先生越畫越精彩!
陳巖
一九四二年出生于河北省清苑縣耿家橋村,一九四九年隨父母到北京上學,一九六二年于北京市第七中學高中畢業。
畢業后被分配到北京市文化局北京文物商店學習文物書畫鑒定,除了本單位的專業老師徐震伯、 謝子陶外,還經常授業于啟功先生、徐邦達先生等著名教授。
一九六六年學徒期滿,正值“文革”開始,在“十年動亂”之中,主要從事對查抄文物的檢選、鑒定、整理。一九七七年“文革”結束后,經領導批準,組織主持了“文革”——繼批黑畫之后的第一個“近現代畫展”,轟動了全國書畫界。一九七九年又主持編輯了“文革”后的第一本畫刊——《寶古齋》 。
一九八七年經啟功、黃胄、范曾三位先生推薦,并經北京市高級專業技術職務評審委員會審定為文博系統副研究員,同年被任命為寶古齋經理。一九八八年被北京文物局借調到黃胄處,協助黃胄組建炎黃藝術館,目前仍是炎黃藝術館 (黃胄藝術基金會) 監事。一九八八年十二月,北京市鑒定委員會成立,被聘為鑒定委員會書畫組委員。一九九九年全國政協成立五十周年之際,主持了《近代國畫名家》大型畫冊的編撰工作。二零零三年為全國政協策劃了全國各省書畫名家十人進京展協助工作數年。二零零五年六月,國家文物局批準成立中國文物信息咨詢中心,被聘為文物鑒定研究員及中國國際書畫藝術研究會鑒定委員會客座研究員。
二零零七年八月,陳巖撰寫四十萬字的著作《往事丹青》已由三聯書店出版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