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性與學術性并重的美國職業教育教學改革

【摘要】技能和學術并重是新時期美國職業技術教育發展的趨勢之一，以緣合學術性和職業性為目標的職業教育課程改革策略包括課程綜合、跨課程綜合、項目綜合和學校范圍的綜合等，而政策支持、制度創新、師資建設和教育合作等是課程綜合得以成功實施的必要保障。

【關鍵詞】學術性；職業性；綜合；職業教育；美國

【作者簡介】陳晶晶（1971～），女，浙江杭州人，浙江工業大學成人教育學院副研究員，碩士，研究方向為成人與職業教育（浙江杭州310014）。

【原文出處】《教育與職業》（京），2012.26.21～24

【課題項目】本文系全國教育科學“十一五”規劃2010年度教育部重點課題“成人高校高技能人才培養模式的理論與實踐”的階段性研究成果（項目編號：GKAl03009）。

一、職業性與學術性關系博弈中的美國職業教育改革背景

職業教育是為職業準備而設置的，這一看法自其產生之日起就存在，而且保持了相當長的時間。事實上，在通識教育還沒有作為改善生活的要素被自然組合進職業教育的情況下，學術教育和職業教育之間的裂縫一直在增大，具體體現在傳統的大學教育與職業技術教育之間的矛盾。在整個20世紀期間，關于職業技術教育和傳統學術教育之間的平衡問題有著激烈的博弈。

1917年美國《史密斯－休斯法案》是對當時盛行的德國職業教育模式的認可，該法案通過提供資金激勵，在公立學校推廣職業教育項目，使職業技術教育得到普及發展，但同時也為學術教育和職業教育設立了不同的教育目標和標準，使它們之間割裂開來。“二戰”結束后，總統高等教育委員會（President's Commission on Higher Education）認識到將學術性從職業教育中分離出去的錯誤理念應該被改變，因為在民主的目標下需要一個統一的教育，能夠培養所有學生的能力，因此提出了一個一體化的教育模式，但它對于聯邦立法在改變學術和職業教育歷史形成的差距方面影響并不大，例如，1963年《職業教育法》等聯邦法律中學術和職業教育相分離的問題繼續存在。20世紀60年代和70年代的一些教育決策者，包括職業教育領域專家，都曾主張學術和職業教育要更加綜合，但這一思想并沒有在之后30年的立法中得到體現。

1983年著名的《國家在危險中》宣布了公共教育的失敗，并將部分原因歸咎=于：公共學校課程削弱，因此，強烈要求回歸基礎學術教育，幾乎到了完全忽視職業教育的地步。《國家在危險中》后的學校改革大多主張減少職業教育在綜合高中里的地位和影響，聲稱要改善公共學校教育，重心幾乎要完全聚焦在傳統的學術教育上。美國教育部職業與成人教育辦公室作了強烈的反駁聲明以支持職業教育，國家職業教育委員會也一再催促職業與學術課程要加強連接。俄亥俄州州立大學國家職業教育研究中心提供了一份題為《未完成的議程》的報告，建議學生應該接受“學術及職業體驗相平衡的組合的高中課程”，這份報告由于缺乏《國家在危險中》的政治影響力，只是在短期內產生了有限影響，但從長遠來看，卻成為20世紀90年代聯邦職業教育立法及后來的職業教育發展措施的核心思想。

20世紀90年代，美國教育部將“職業教育”的名稱改為“生涯技術教育”，職業教育逐漸從專門針對直接就業的學生變為面向所有學生，同時，為就業和進入中等后教育服務，從強調具體的職業崗位變為關注學生整個職業生涯的發展。教育者和決策者們認識到，職業技術教育必須從傳統的傳授特定的職業技能的局限性中解脫出來，其目標不僅是為了就業，也是為了進一步接受教育，這才是在多元化和全球化經濟背景下的適宜選擇。在這一趨勢下，聯邦政策也對支持職業教育學術和技能綜合的目標作出了努力。1990年《卡爾·珀金斯職業教育法案修正案》規定職業教育基金要用來“提供給綜合學術和技能教育的職業教育項目……通過一系列的課程改革，使學生在學術和職業能力方面都獲得成功”，為了有資格獲得基金資助，學校需要說明其綜合學術和技能的制度及方法。這一舉措在1994年《學校到工作機會法案》和1998年、2006年兩次《卡爾·珀金斯職業教育法案修正案》中不斷加以重復授權。1990年《卡爾·珀金斯職業教育法案修正案》之后，提供綜合課程的中學從1997年的55％上升到了1999年的69％，在同一時期內，中學生學習綜合課程的人數從35％增加到了40％。

二、職業性與學術性綜合的美國職業教育教學改革策略

職業性是職業教育的本來屬性，但是長期以來過于注重職業性特點的課程結構亟須改進，縮小學術教育和職業教育之間的差距，使它們之間更廣泛、更深入地結合，已經成為建立新的公共教育政策所關注的目標。為了在課程與教學方面產生真正的顯著變化，在聯邦、州和地方政府的鼓勵和支持下，學術和技能綜合的理念通過各種改革策略得到了由淺入深、由表及里的逐步貫徹。

（一）課程綜合

課程綜合是指在課程內部將學術和技能的內容組合起來，它可能表現為在職業技術課程中注入學術內容，反之亦然。在職業技術課程中加入學術的內容，可以讓學生了解該技能在基本信息和理論背景之外的應用，同樣，教師也使用學術課程中的實踐案例進行教學，使學生對理論在現實世界中的應用有更深的理解。“應用學術”（Applied Academies）是課程綜合最常見的形式，典型做法就是由學術教師和職業教師進行小組合作教學。例如，由全國職業技術教育研究中心開發的數學職業技術教育模型（Math-in-CTE），從課程設計的目標來看，它既是一個過程，也是一種指導方法，旨在通過職業技術課程和數學課程的結合，從而提高數學應用技能。該模型實施的范圍是在職業技術課程中數學內容自然出現的領域，首先，在深入的專業發展支持下，創建一個教學框架用以發展數學課程。接著，為課程制訂橫向和縱向計劃，它需要來自特定的職業領域的專業教師與數學教師的協同配合，通過課程教學進行專業發展。該項核心原則是：重視參與教師之間的合作教學實踐，注意力主要集中在職業技術課程而不是數學課程，認為數學是一種基本的工作技能，最大限度地發揮數學在職業技術教育中的作用，并且確定教學的內容是職業應用中的數學，而不是數學本身。

（二）跨課程綜合

跨課程綜合把課程發展和真實的實踐項目連接起來，將相關內容納入學術課程、職業課程、工作準備或行業技能標準的項目中。這一模式的實施同樣涉及學術教師、職業教師及其他包括學科專家、課程開發者和業界代表等在內的合作團隊。教師們發現，多個項目或共享的計劃之間存在銜接點并能覆蓋于一門課程，可以據此調整教學內容的順序，使相關部分在不同的課程之中同時講授，跨學科綜合教學就是在這交叉點的基礎上進行綜合開發。因此，學生的學習過程是在學科連接中逐漸強化，而不是獨立的、互不關聯的。加強跨課程綜合的方法之一是啟動一個職業主題，并結合具有挑戰性的學術知識、專業技能和現實生活的應用。如果實施得當，這一方法可以幫助學生從完全不同的課程和學科中整合學習資源，并得到最大程度的個性化的學習成效。

（三）項目綜合

項目綜合在廣泛的業界背景下為學生提供連貫的學習計劃，將具有挑戰性的學術指導、職業和技術課程與現實生活的應用相結合。它既為學生提供學歷和證書課程，又旨在促進就業培訓和規劃，使他們能夠在掌握知識和技能的同時追求高等教育，這為加強職業教育與高等教育的銜接另辟了蹊徑。項目綜合一般是圍繞特定的職業或職業生涯集群展開的教學實踐，因而學生必須準備在一個特定職業領域就業或升學。項目綜合的模式很豐富，包括職業群、職業途徑、多元化途徑、職業主修課和技術準備等。

1.職業群。職業群把一些普通的職業按照其寬泛的共同特征進行分組，將數種性質相近的職業視為一個職業群，分析該職業群所需的共同知識和技能，并對它們進行組合，以此作為課程編制的出發點和基礎。州和地方教育部門以職業途徑為依據，以相應的技能標準為參考，圍繞普通的學術、技能和工作場所的知識和技能對職業進行分組歸類，現已完成16個職業群的課程框架。職業群從寬泛的角度識別了某一職業所必需的知識和技能，它將職業性教學和學術性教學有效整合起來，采用實踐教學與職業技能培訓的途徑，使學生有更多的機會探索其未來的職業。

2.職業路徑。職業路徑是一個連貫的，有邏輯的學術和技能結合的課程綜合體，從九年級一直貫穿到大學二年級，通過會考等方式，學生可獲取被企業認證的文憑或相關證書。美國教育部學院與職業銜接協會（The U.S.Department of Education Collegeand Careers Transition Initiative）認為，一個中等水平的職業路徑模型相當于國家級學術標準的期望值，可作為中學測試和畢業的必備條件，并可作為大學入學和就業的必要條件。職業路徑模式可以通過雙重注冊或銜接協議為學生提供獲取學分的機會，學生通過學習能獲得符合行業標準的知識和技能，并在相應的職業領域獲得就業機會。

3.多元化途徑。多元化途徑強調校內和校外、學生與成人之間的關系，并通過學術支持服務和職業輔導，幫助學生適應具有挑戰性的課程，以使他們符合中學后教育和職業目標的要求。多元化途徑有各種表現方式，例如連接教育（Connect Ed）是加利福尼亞州實施的一種項目，它將學術和技能嚴謹地組合在一起，并圍繞產業要求組織應用實踐，目的是讓全體學生為升學和就業同時做好準備。在紐約等一些城市，多元化途徑也被稱為畢業多元化途徑（Muhiple Pathways to Graduation），它是為那些面臨輟學的學生而設計的，以助他們獲取高中文憑或普通教育水平證書的替代途徑，并得到了美國勞工部的大力支持。

4.職業主修課。職業主修課是有著邏輯次序的課程或學習體系，旨在為學生第一次就業提供準備，它結合學術和職業的內容，建立中學和中學后教育之間的連接，并準備在廣泛的職業群及行業部門為學生提供就業機會。一般情況下，至少需要2年的中學教育，1～2年的高等教育，能夠使學生有足夠的經驗以了解某一行業的方方面面，在此基礎上獲取文憑（同等學歷證書）和技能證書。職業主修課促使職業院校對傳統的只注重職業教育的院系進行改革，加大對學術教育的投入，比如設立專門的學術和職業教育老師。

5.技術準備。技術準備是專為學生未來的職業生涯做準備而設計的課程，它組合了從中等教育到高等教育課程的連貫學習，融合了學術教育和職業教育，與國家學術和技能標準緊密結合，同時，吸納了工作本位學習，旨在為年輕人做好適應高技能、高薪酬、高要求的就業機會的準備。技術準備課程要求學生需經過四年相關學術和專業課的訓練，一般在高中的最后兩年和大學的頭兩年里完成。其實是需要中等和高等教育機構之間建立銜接協議，如一些技術準備項目向學生提供中學和社區學院的雙重學分，以便高效率地完成課程學習。

（四）學校范圍的綜合

學校范圍的綜合是指在一所學校或學院內實現職業主題在現實世界中的運用，它是課程綜合貫徹中最具挑戰性的類型。要圍繞一個產業或職業領域創建一個專科學校或者綜合中學，沒有強有力的政策和行政支持是不可能實現的。如紐約市航空中學、商業學校、表演藝術學校等，都是眾所周知的、要求較高的為學生進行職業準備的中等后職業學校。事實上，針對中學畢業生、大學肄業生、大學畢業生，乃至研究生的各級以工作為核心的職業學校普遍存在，醫學、商業、計算機科學、工程學、社會工作等各類職業學校使其專業領域先進的學術和現實世界的應用得到了較好的融合。

職業學院是實現學校范圍內綜合的具體模式之一，通常被稱為“校中校”。它圍繞某一職業領域，將學術課程和技術課程的學習完整、嚴密地結合在一起，提供2－4年的教育項目，包括運用小的學習共同體，其目的是由中等后職業學校提供給中學生一些職業學習的機會。典型的職業學院有賴于與能夠提供信息服務、工作本位學習機會的當地業界深入合作，同時，也需要更多的設施、器材等其他硬件資源的配合。截至2008年，美國有大約2500所職業院校，涉及的專業包括健康、商務和財經、藝術和交流、計算機、工程、法律和管理專業等。

三、職業性與學術性并重的美國職業教育教學改革保障措施

綜合學術和技能教育，既是出于對過去的哲學和立法辯論結果的順應，也是當前所面臨的經濟變革所引起的美國公共教育改革的需要。像所有其他教育改革嘗試一樣，課程綜合的成功需要一系列促成條件的支持和保障，這些條件包括政策支撐、制度創新和各種教學資源的建設和投入。

（一）政策支持

美國教育改革實踐已經證明，立法授權是實現改革成效的首要前提，通過立法建立國家、州和地方責任體系，這樣可以不必依賴于創設新的要素去促進學校改革，如理念架構、領導和行政支持、資金及其他的資源等。立法中對于物力投資的承諾和領導通常是很明確的，包括為師資準備和專業發展、課程發展、時間規劃、材料和其他資源等提供足夠的資金。作為聯邦制國家，州和地方的執行和推廣是這項改革取得成功的關鍵，州和地方通過提供技術幫助、指導地區和學校發展模式、組織培訓教師等來支持課程綜合，并通過中介機構共享課程。例如，20世紀90年代后期，馬里蘭州教育部在全州范圍內為職業教育教師、學校管理人員、產業合作伙伴等開展了專門培訓，以發展高水平的學術和技能的學科綜合。與這次培訓相配合的課程綜合的改革核心是，將州學術標準、工作間準備標準和國家產業技能標準融入了部分職業群（保健和生物科學、制造業、工程技術、環境、農業和自然資源、工商管理和金融等），課程改革緊緊圍繞這些職業群的新產業主題，每一個項目的目標都是要吸引和激發學生投入將理論與真實世界的應用結合起來的更為綜合的學習內容。早期的學術和技能綜合的教學改革就是借助了政府對于技術準備的資助激勵而產生的，之后的整個課程改革同樣依托政策的推動，使地區、學校和教師共享課程綜合的愿景和設想，并共同去努力實施。

（二）制度建設

職業教育如何進行課程改革，從狹隘的、針對某一職業的技術訓練，轉變為對一個行業的各方面知識和技能的綜合教育，并建立和經濟社會發展更加緊密的聯系，這是教學制度建設需要解決的問題。各種模式的課程綜合起初作為解決的途徑，取得了短期的效果，但是需要一個更完整的體系，不管是對參加職業教育的學生還是準備繼續進入高等教育的學生來說，這一以科學制度為內涵的教育體系上的根本性改變至關重要。新的教育制度的核心是無縫地銜接好教育的出入口，因此，課程體系建設強調就業能力、熟練的技能和嚴格的學術內容綜合在一起，并通過制度銜接使職業教育體系之外更廣闊的教育和勞動力體制作出回應。比如說，州立大學實行的雙重注冊計劃、社區學院和中學之間的“2+2”銜接制度、職業學院的單門課程“超學分”算法、實業中學的大學預科課程等，都是通過學籍管理制度的創新，簡化了職業教育學生學習深造的過渡銜接，特別是為那些想要獲取四年制學位的職業教育學生打通了繼續學習的路徑。制度的管理和實施應該顯示出承諾的力量、組織的技巧和能力。并具有面對風險的創新性、靈活可變性和主動性。如技術準備、工作本位學習、職業群、職業路徑等舉措把學習者在學校里學到的知識和技能與工作場所需要緊密聯系起來，能幫助學生確定和發展他們的職業目標，激發學生的學習熱情。遺憾的是，盡管強調與工作相關的學習是如何重要，但是為了追求所謂最高水平的教育，人們往往錯過了這些良好的學習機會，這仍然是職業教育制度建設中尚待解決的問題。

（三）師資培養

如果沒有教師和管理人員的專業素養及參與積極性，課程綜合的目標就難以達到。師資建設的關鍵問題是培訓、來自項目開發者和其他教職員工對于管理的輔助、創新教學方法以加強對課堂的控制執行能力等。在一個綜合項目研究中，研究者們發現師資培養的首要原則是增加教師的自主權，并且提供額外的資金來激勵和吸引教師，管理者應該為他們的教學創新提供方便，而不是強制性地實施課程綜合，因為教師和教學的改變并不是一定來自于組織管理和嚴密的控制，它可能在課堂內外發生潛在的變化，而簡單的行政指令反而會引起教師的心理抵抗。發展教師的能力是完成課程綜合的核心任務，而持續的專業發展則是構建教師能力的有效途徑，包括增加教師合作的機會、基于產業實踐的學習（對學術型教師而言）、加強學術知識的學習（對職業型教師而言）、開展常規培訓以及教師間相互觀摩學習等。在課程綜合的教學實踐中，職業型教師和學術型教師專業發展的重點是不同的，前者重在加強和增補其關鍵的學術內容和技能，構建其較好地適應職業路徑的認知和組織能力；后者則著眼于構建其學術知識應用到職業項目中以處理真實問題的能力。另外，發展教師合作項目，倡導教師彼此之間教學展示和借鑒，重視在課程開發、實施和評估中的教師團隊建設，有助于提升課程綜合的質量，使其成為普遍認可的、可持續發展的教學實踐。

（四）教育合作

課程綜合需要多種資源的投入和學生的積極參與，在實施過程中，應提供能吸引學生興趣的環境、問題、材料和活動等，并花費時間和精力把這些因素融合到有效的教學中去。充實資源的必要途徑是讓所有的參與者緊密合作，包括中學、職業學校、學院或大學、雇主、家長、社區組織、勞動力準備和經濟發展的相關政府組織等。除了上文提及的包括學術教師和職業技術教師在內的多元化的教師團隊合作、學生與教師以及學生與學生之間的學習共同體關系之外，以產業介入為目標的職業院校與當地產業組織和雇主的合作非常重要。產業和中學后教育合作伙伴強化了技能和學術學習兩者綜合的重要性，它幫助學生進入與職業能力密切相關的工作本位學習的體驗，既豐富了課程資源，反饋了學習成效，又為學生提供了工作機會。學術與技能綜合的有效方法是把技能標準融入教育框架，作為課程發展和評估的基礎。國家技能標準委員會和州、地區的產業團體已經開發了一些技能標準與資格證書，而當前的困難是如何將它們整合進學術課程，如何讓技能標準體系成為學校為學生走向工作做準備的一部分，也正是在這些問題的壓力推動下形成了對職業群、職業路徑等課程模式的探索。總之，要通過廣泛的教育合作，促進勞動力和經濟發展體系更好地介入職業教育，幫助學習者獲得相關的需求信息，寬闊他們的職業選擇，確保他們在不斷變化的就業形勢中隨時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