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瑞與左右江起義

李明瑞于1896年11月9日，出生于北流縣朱砂地村（今屬青灣鎮侯山村），今年是他誕辰117周年。1930年1月，李明瑞加入中國共產黨；2月1日，和俞作豫組織領導了龍州起義，成立紅八軍，俞作豫任軍長，李明瑞任紅七軍、紅八軍總指揮；1931年2月初，李明瑞被增選為中共紅七軍前委委員；2月下旬，他被指定為前委常委和負責指揮部隊；4月，中央紅軍總前委任命李明瑞為河西總指揮；5月，中共中央任命他為紅軍第七軍軍長，直至犧牲。

北伐軍的一員“虎將”

李明瑞讀中學時，就痛感國事日非，外患日亟，曾在床頭抄貼岳飛“還我河山”4個大字，以表自己的救國之心。

1920年，李明瑞在廣東韶關滇軍講武堂學習炮科畢業后，懷著滿腔愛國熱情，參加了孫中山領導的討伐老桂系軍閥殘部及驅逐滇軍軍閥的戰爭，由排長、連長、營長升至團長。1925年秋，李明瑞任南征第三路軍俞作柏部第三團團長，他帶領部隊從廣西玉林出發，經陸川、北流進入廣東化縣，向盤踞在高州的軍閥鄧本殷主力進攻，從10月至12月，與其他部隊配合，相繼攻克化縣、高州、欽州、廉州等地，出色地完成了討伐任務。

1926年7月，北伐戰爭開始，李明瑞升為國民革命軍第七軍第二旅旅長。他率部轉戰于湘、鄂、贛、皖、蘇各省，屢建奇功。在奪取汀泗橋、賀勝橋的戰斗中，李明瑞先后配合主力葉挺獨立團與敵人激戰，打垮了軍閥吳佩孚主力。之后，東進支援江西友軍戰斗，又連戰皆捷。1927年7月，軍閥孫傳芳在英帝國主義的支持下，糾集10多萬軍隊，逼近南京城門外，當時任北伐軍要職的何應欽已準備棄守南京，但時任師長的李明瑞在前線堅決迎戰。在奪取棲霞山高地的關鍵戰斗中，他身先士卒，沖鋒陷陣，一舉把孫傳芳賴以控制戰局的制高點拿下了，進而取得了龍潭戰役的重大勝利，保衛了南京城，宣告了孫傳芳的徹底失敗。

從此，李明瑞成了北伐軍赫赫有名的“虎將”。不久，李明瑞被晉升為副軍長。曾任國民革命軍第七軍軍長的李宗仁在回憶錄中寫道：“李明瑞原是第七軍中的一員虎將，戰功彪炳。”

為左右江起義創造有利條件

李明瑞早在北伐戰爭時期就同情、靠近共產黨，不滿蔣介石及新桂系頭子反人民的所作所為。1926年北伐軍攻克長沙后，中共派黨員姜祖武到李明瑞部隊工作，李加以保護和重用，任姜為私人秘書。在北伐戰爭中，曾與共產黨人并肩戰斗過的李明瑞，耳聞目睹了共產黨救國救民的事實，他認識到：只有中國共產黨才是真正救國救民的政黨。1928年秋，他繞道香港回到北流老家，與已是共產黨員的表弟俞作豫（俞1927年10月加入共產黨，時任中共北流縣委書記）共商革命大計。李明瑞回到北流后，俞作豫常在半夜赴李住處長談，還邀他到中共北流縣委機關駐地“華豐號”與省特委書記朱錫昂會晤，交流對時局的看法，使他對共產黨又有了進一步的認識。1929年春，俞作豫受黨的指派，重返武漢，在李明瑞部做兵運工作。這期間，李、俞經常共商大事。1929年6月，俞作柏、李明瑞“倒桂”成功，即返桂主政。李明瑞任廣西軍事特派員兼廣西省綏靖司令，俞作柏任廣西省政府主席。李明瑞、俞作柏主動電函中共派干部到廣西工作。中共即派鄧小平作為中央代表，還先后派張云逸、陳豪人、葉季壯、馮達飛、李謙、袁任遠等一批黨員到俞、李的政權機關和部隊工作。鄧小平以廣西省政府秘書的合法身份，通過俞作豫同李明瑞、俞作柏建立了密切的合作關系，并不斷地將中共黨員推薦和安排到重要崗位。如李明瑞任命張云逸、李謙擔任廣西警備第四大隊正、副大隊長，張云逸還兼任訓練干部的教導總隊副主任，任命俞作豫為警備第五大隊大隊長，還安排陳豪人任廣西省政府機要秘書，安排袁任遠、馮達飛等一批共產黨員分別任教導總隊的政治教官或到警備第四、第五大隊擔任營、連、排軍官。

在中共的影響下，李明瑞、俞作柏采取了一系列進步措施：釋放了在“四·一二”事變中被國民黨逮捕在押的共產黨員、共青團員，如莫文驊、陳漫遠、吳西、謝鶴籌等；起用了一批共產黨員和進步人士，委派了一批共產黨員、進步人士到左右江擔任縣長等職；下令解散反動的國民黨黨部，并逮捕了一批民憤很大的國民黨反動分子，給反動勢力以沉重的打擊。

1929年8月，李明瑞、俞作柏支持由共產黨領導的廣西第一次農民代表大會在南寧召開，大會成立了廣西省農民協會。雷經天任農民協會主任，韋拔群任副主任。

李明瑞還大力支持武裝農軍。一天，韋拔群求見李明瑞，說：“此次我來參加省農代會，受同志們的委托，請求支援點武器。”李明瑞聽后沉思一會，便很干脆地說：“給！凡是農民運動需要的都給。”韋告辭后，李明瑞立即寫信從東蘭、鳳山調來農軍300多人，到南寧領取300多支槍、2萬多發子彈，編成3個連，進行了短期訓練后返回東蘭。之后，李明瑞又撥了一批槍彈，武裝左江和南寧市郊的農軍，大大推動了左右江農軍的蓬勃發展。

1929年9月底，俞作柏、李明瑞公開反蔣。當時中共認為反蔣時機尚未成熟，為保存革命武裝力量，李明瑞同意中共提出的把掌握在我黨手中的警備第四、第五大隊留守南寧，擔任預備隊，負責維護后方秩序。李明瑞還任命張云逸兼任南寧警備司令，使我黨掌管了省軍械庫，得到了五六千支步槍和一批山炮、迫擊炮、機槍、電臺和大量彈藥。這為左右江起義建立革命根據地創造了極為有利的條件。

俞作柏、李明瑞公開反蔣不到10天便失敗了，消息傳來，南寧一片混亂。俞、李從前線回到南寧，張云逸、俞作豫等到碼頭迎接。俞作柏、李明瑞一看，邕江兩岸工人赤衛隊、農民自衛軍正忙著搬運物資，一排排裝滿槍械、物資的船只整裝待發。俞、李看畢，異口同聲地問：“你們打算怎樣？”“到左右江去！”張云逸、俞作豫異口同聲地回答。李明瑞聽后果斷地說：“行！還是你們想得周到，這叫做不謀而合了！”于是按原計劃，由鄧小平、張云逸率軍械船和警備第四大隊去右江，由俞作豫、李明瑞、俞作柏率警備第五大隊去左江。從此，拉開了百色起義和龍州起義的序幕。

加入共產黨，組織龍州起義

1929年10月中旬，俞作豫、李明瑞率警備第五大隊到了左江。為掌握左江地區政權，俞作豫兼任廣西全邊對汛督辦，收編了對汛隊，將其和警備大隊擴編成幾個營的武裝，并分派政工人員恢復左江各縣工會、農會、婦女會等革命群眾組織，開展群眾工作。提出了“打倒帝國主義”、“打倒軍閥”、“打倒地主土豪劣紳”、“廢除苛捐雜稅”等口號，革命氣氛一時高漲起來。李明瑞面對這一革命形勢深受教育。此時，在中共的幫助下，他閱讀了《共產黨宣言》和《唯物史觀淺說》等一批革命書籍，對共產黨的認識得到了更大的提高。11月的一天，他在龍州中山公園給官兵作動員報告時說：“革命，跟共產黨走，這是我們惟一要走的道路。”可見，那時他就堅定了跟共產黨走的決心。

11月中旬，鄧小平與李明瑞在百色城進行了長時間的交談。鄧小平把中共中央批準舉行百色、龍州起義的行動計劃和建立紅七軍、紅八軍及其領導人等消息告訴了李明瑞，并征求李明瑞是否愿意出任紅七軍、紅八軍總指揮的意見。李明瑞聽了非常高興，欣然接受黨中央的委托，決心和鄧小平、張云逸等同志，團結戰斗，扛起紅旗舉行起義。

11月下旬，李明瑞告別鄧小平后，即返龍州與俞作豫研究起義事宜。當他快到龍州時，聽說龍州城已被叛軍占領，俞作豫已回到水隴，他即急奔水隴與俞作豫會合。指戰員見到李明瑞時都在問：“蒙志仁已叛變，怎么辦？”李明瑞堅定地回答：“怎么辦，既然他不仁，我們就不義，消滅他。”大家聽后情緒安定了下來。蒙志仁是警備第五大隊副大隊長。當李明瑞去百色，俞作豫去馱蘆時，他認為時機已到，便率二、四營叛變，占據龍州城，自稱團長。李明瑞感到問題嚴重，這是關系到能否舉行龍州起義的大問題。他立即與俞作豫召開排以上干部會議，研究對策。他說：“這次去右江，跟鄧代表和張云逸商定了，暫不打南寧，我們準備起義，時機一到再打，這個先不談。”他把話題一轉說，“當前最緊迫的任務是平息叛亂，收復龍州，掃除起義的障礙。”并提出了攻城的辦法。大家看到李明瑞鎮定自若，指揮堅決果斷，對勝利充滿了信心。經過幾晝夜的攻擊，叛軍大部分被消滅，蒙志仁棄城逃遁。12月4日，龍州光復了！起義的障礙掃除了！

1930年1月，經過嚴峻考驗的李明瑞，由鄧小平、俞作豫介紹，經中共中央批準，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從此，他決心把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無條件地獻給黨和人民的革命事業！

1930年2月1日，左江英雄兒女聚集在邊陲重鎮龍州，宣布成立紅八軍，俞作豫任軍長，鄧小平兼政委。同時還宣布：“鄧小平任紅七軍、紅八軍總政委，李明瑞任紅七軍、紅八軍總指揮。”此時，李明瑞已按鄧小平的指示成立了兩軍總指揮部，開赴右江。

左右江起義的風暴，重重地打擊了國民黨反動派的統治，使桂系軍閥大為驚恐。敵人以4個團的兵力，襲擊龍州城。紅八軍由于通訊不靈、倉促應戰，加上兵力分散，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雖然進行了英勇的戰斗，但為了保存實力不得不放棄龍州。后來紅八軍的一部分隊伍轉戰到黔桂交界處，李明瑞知道后，親自帶領1個營前往迎接。李明瑞與戰士們同甘共苦，長途跋涉，從奉儀那坡出發，經凌云、樂業等縣，在天峨境內找到了紅八軍部隊，回到河池整編，正式編入紅七軍建制。

為鞏固右江根據地屢立戰功

1929年12月11日，百色起義，宣告紅七軍成立，張云逸任軍長，鄧小平任政委和前委書記。第二天，選舉產生了右江蘇維埃政府。

右江革命政權剛剛誕生，就遭到了敵人的瘋狂“圍剿”。紅七軍與敵人進行了英勇的戰斗。李明瑞先后指揮了隆安、平馬、亭泗等戰斗。1930年3月初，紅軍前委在盤陽舉行會議，為對付優勢兵力的敵人，決定主力轉移到外線開展游擊戰，以打亂敵人合擊部署。李明瑞、張云逸帶領紅七軍第一、第二兩個縱隊3000多人，從東蘭出發，連克懷遠、四把、古宜、思恩等城鎮，并向桂黔邊境發展。4月30日，部隊奇襲貴州榕江縣城。榕江城，是貴州軍閥王家烈的后勤倉庫，縣城依山傍水，地形十分險要，敵人憑借堅固的城防工事負隅頑抗，我軍攻擊從上午開始一直到下午4時，連續發動了幾次沖鋒都未奏效。這時，李明瑞、張云逸來到前沿陣地察看，分析了雙方的軍事實力，認為敵人的兵力不足，戰斗力不強，主要是憑借堅固工事頑抗，而我軍戰斗力強，只要解決了攻城工具，指揮得當，是完全可以取勝的。于是，李明瑞重新作了部署，并作了攻城動員。下午5時，我軍向城中連發3炮，頓時，槍聲大作，攻城部隊如同猛虎出山，帶著云梯、大竹釘向城墻缺口處飛奔。李明瑞又從特務連抽出12名老戰士組成突擊隊，經過1小時的激戰，紅軍軍旗終于插上榕江城頭。這一仗全殲守敵1個團，繳獲山炮數門，步槍600多支，子彈10萬多發，馬500多匹，一個無線電臺及其他一大批軍用物資。這是紅七軍建立以來的首次大捷，極大地鼓舞了根據地軍民的斗志。

榕江戰斗結束，紅七軍前委決定，回師右江沿岸的革命根據地。我軍到達了黔桂邊境的富祿鎮。王家烈在榕江慘敗后，親自率領主力團從背后向富祿鎮追擊，妄圖把我紅七軍圍而殲之。他先派人給李明瑞送信，威脅我軍要將繳獲的山炮和電臺留給他。李明瑞洞察敵人奸計，考慮到當時形勢不宜與之打硬仗，經與張云逸研究，將計就計，假意答應次日歸還山炮和電臺，以迷惑敵人。當王家烈派來的人回去后，李明瑞和張云逸立即率部連夜撤出富祿鎮，乘船渡河到了對岸。次日拂曉，當王家烈部隊追到河邊時，我軍已全部渡過西岸了。敵人想渡河尾追，又無船只，只好隔岸鳴槍“歡送”。

當紅七軍轉移到外線作戰后，敵人乘虛而入侵占了百色城。城內駐有桂系軍閥岑建英1個團，還有地方民團300多人。四周碉堡林立，企圖久占。1930年6月初，李明瑞、張云逸率紅七軍兩個縱隊齊頭并進把該城包圍起來，向敵人發起猛烈的進攻，一鼓作氣攻占了許多小碉堡，只有岑建英親自指揮的長蛇嶺中心碉堡的敵人仍踞險頑抗，不斷向我軍瘋狂射擊，阻止我軍前進。李明瑞、張云逸親臨前沿陣地觀察，決定用炮攻。可是當時全軍只剩下3發炮彈，如稍有疏忽則會影響整個戰局。此時，學“炮科”出身的李明瑞，親自測定距離，親自校正瞄準，親自指揮射擊，結果三發三中，把中心碉堡炸毀了。我軍立即發起沖鋒，消滅了敵人。百色光復了，回師取得全勝。接著，李明瑞、張云逸又率師東下，收復了右江沿岸各縣，為鞏固右江根據地作出了杰出貢獻。

1930年10月，紅七軍貫徹李立三“左”傾路線，錯誤主張攻打桂林等大城市。我軍在河池整編后，途經懷遠、天河進逼羅城時，盤踞在慶遠之敵，調兵遣將堵截，妄圖把我軍消滅于天河一帶。紅七軍在四把附近與敵遭遇，敵人占領了制高點，炮壓我軍于峽谷，情況十分危急。這時李明瑞不顧個人安危，親臨前沿陣地觀察，選擇突破口，改變行動計劃，繞道前進。同時，又親自組織一支精悍突擊隊攀上陡峭的大山，突然襲擊守在大山側面坳口之敵。結果不到20分鐘，便殲敵30多人，拿下坳口，并突襲敵指揮部，傷敵師長，李明瑞率部正面沖鋒，為部隊打開了一條生路，抄小道到三防，擺脫了從慶遠前來追堵之敵。紅七軍繼續北上，戰長安、襲武岡、克全州，給湘桂軍閥以沉重打擊。

挺進湘桂邊，會師中央紅軍

紅七軍攻克全州后，前委在全州舉行會議，會議認真總結了前段戰斗的經驗教訓。大家認識到：當前敵強我弱，如果不從這一實際出發，繼續執行打大城市的作戰計劃，就有全軍覆滅的危險，因此，決定放棄原攻打桂林、柳州的軍事行動，決定向湘桂邊挺進，進入江西同中央紅軍會師。全州會議是紅七軍轉危為安的轉折點。

1931年1月初，紅七軍離開全州經灌陽到湖南道州。部隊從道州到江華，在45公里行程中，大雪紛飛，寒氣透骨，李明瑞帶頭將冬服、被褥讓給戰士用，把馬讓給病號騎，同戰士一樣忍饑受凍，且戰且走，給全軍極大的鼓舞，在處境極其困難的情況下，部隊士氣仍然十分高漲。李明瑞不僅以卓越的軍事才能在部隊中享有很高的威望，他身先士卒的模范行動，更贏得了廣大指戰員的熱愛和尊敬。

紅七軍在湘桂交界處的行動，震驚了國民黨南京政府。他們急電湘、粵軍閥出兵防堵蘭山、臨武、宣章、樂昌等地。廣東軍閥陳濟棠又派1個獨立團尾追，企圖把紅七軍消滅在北上途中。1931年1月下旬，紅七軍繞道東坡，直取星子，攻克連縣。

2月1日，紅七軍前委增補李明瑞為前委委員。

2月初，紅七軍與敵人激戰于樂昌的梅花村。敵人由1個團增至4個團，妄圖圍殲我軍。李明瑞鎮定自若，親率1個營直搗敵軍指揮部，殺傷敵人1000多人，掩護部隊撤出了敵人的包圍，繼續北上。

接著，紅七軍前委決定從楊溪附近偷渡樂昌河，突破粵軍封鎖，入贛與中央紅軍會師。但樂昌河水深流急，只找到兩條小船。鄧小平和李明瑞親自率五十五團全部和五十八團部分隊伍先行渡河。張云逸率領后續部隊渡河。正要渡河時，從韶關追來的敵兵兩個團已封鎖了渡口，兩支部隊被切斷。這時李明瑞堅定沉著，鼓勵指戰員說：“我們不要怕，革命是有出路的。”“這次我們一定要突圍出去，找到朱毛紅軍會師。”他一方面和鄧小平指揮已先渡河的部隊阻擊敵人，一方面命令1個連掩護后續部隊渡河，不斷把敵人壓下去，使部隊陸續過河。最終，部隊突破敵人的圍堵合擊，經仁化進入了江西的崇義縣，得以休整。

1931年2月下旬，鄧小平前往上海向黨中央匯報工作，指定李明瑞為中共紅七軍前委常委和負責指揮部隊。李明瑞表示，堅決按照鄧小平的囑托和其他領導同志一起帶好這支紅軍部隊。

在崇義期間，敵軍蔣光鼐、何鍵等部，突然以數倍兵力，進行三面包圍，分路突擊。李明瑞同前委同志分析了敵情后，決定避實就虛，與其斗智，利用當天大霧彌漫的天氣，巧妙地指揮部隊從敵人包圍中僅剩的一條城北小路撤出，留下小部隊阻擊和迷惑敵人。由于大霧彌空，敵軍從不同方向對崇義城發起攻擊，各方誤以為是紅軍，互相火拼，敵人尸橫滿街，待我軍向寧岡方向安全撤出數十里后，云開霧散，敵人才知中計。

1931年4月，紅七軍五十五團和五十八團兩支離散了的部隊，在江西永新縣重新會合了。這時，中央紅軍總前委決定成立河西總指揮部，任命李明瑞為河西總指揮，統一指揮在贛江以西的紅七軍、紅二十軍和獨立師，牽制敵人，配合中央紅軍主力第二次反“圍剿”戰斗。5月，李明瑞率部向安福縣進攻，敵人從吉安調來5個團支援。我軍攻城一天一夜未能攻下，李明瑞到前沿觀察后，命令部隊主動撤退15公里，誘敵出城，然后在運動中消滅敵人。當戰斗進入緊張階段，李明瑞親自帶領特務連沖殺到敵群中去，敵人支持不住，狼狽潰逃。我軍即從西往東打到敵人主攻部隊的后面，敵被我軍分割殲滅。結果，消滅敵人1個團，俘虜敵人七八百人，繳獲迫擊炮數門，步槍1000多支。6月初，李明瑞率部乘勝追擊，連克茶陵、安仁、攸縣、酃縣、遂川5個縣城，配合中央紅軍取得了第二次反“圍剿”的勝利。

6月上旬，紅七軍前委接中共中央5月14日來電示：“將二十軍編為七軍以充實七軍的力量，以統一軍事指揮。”“中央決定七軍軍長為李明瑞同志、以葛耀山為政治委員、葉季壯為政治部主任、張云逸為參謀長。”

7月上旬，紅七軍到達贛縣沙地，李明瑞等會見了中央代表王首道，商議過河東與中央紅軍會師事宜。7月11日，紅七軍在興國縣編成3個團，紅二十軍編入紅七軍。李明瑞正式就任中央紅軍第七軍軍長，率部渡過贛江。13日，紅七軍進入中央蘇區興國縣和于都縣交界處的橋頭鎮，與中央紅軍會師并休整。紅七軍正式劃歸中央紅軍第三軍團指揮。

紅七軍自1930年9月離開右江，至1931年7月到達中央蘇區與中央紅軍會師，在長達10個多月的時間里，轉戰桂、湘、粵、贛4省，英勇地粉碎了敵人的圍、追、堵、截，戰勝了難以想象的各種困難，經歷無數生死關頭，終于實現了“匯合朱毛紅軍”的夙愿！

7月中旬，李明瑞等紅七軍領導，參加了中央召開的討論第三次反“圍剿”的戰略戰術問題的會議。并受到毛澤東、朱德的親切接見。中央軍委授予紅七軍一面錦旗，上面繡著“轉戰千里”4個大字。

接著，李明瑞領導的紅七軍，在朱總司令、毛委員的指揮下，又參加了中央蘇區第三次反“圍剿”的戰斗。9月下旬，在方石嶺戰役中，李明瑞指揮紅七軍機智神速連夜急行軍50多公里，趕至方石嶺，緊緊咬住逃敵的尾巴，配合兄弟部隊消滅了韓德勤的1個旅。第三次反“圍剿”勝利結束。

令人痛惜的是，就在第三次反“圍剿”勝利不久，1931年10月下旬，李明瑞為執行指揮作戰和籌餉任務，帶2個警衛員到五十六團第八連駐地黃龍鄉朱田村。當時執行“左傾”路線的代表人物，制造了令“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件，以“莫須有”的罪名，用陰謀手段，派人殺害了時任中央紅軍第七軍軍長李明瑞，時年才35歲！

蒙冤得平反，評價終公正

歷史是公正的，時隔14年后，1945年3月，中共中央派朱德、彭德懷、陳毅和鄧發等領導，在延安召集原紅七軍同志開會，會議肯定了紅七軍、紅八軍在左右江起義、建立革命根據地的歷史功績。對“左”傾機會主義進行了徹底批判，對左右江起義領導人之一的李明瑞予以正確評價，肯定“他是有重大戰功的好同志”。中共“七大”時，中央追認李明瑞為“革命烈士”。

1981年12月11日，百色起義52周年，鄧小平題詞：“紀念李明瑞、韋拔群等同志，百色起義的革命先烈永垂不朽！”

1984年12月11日，百色起義55周年，經中共中央、國務院辦公廳批準，在南寧建成李明瑞、韋拔群塑像紀念碑及陳列館。1985年2月1日，龍州起義55周年，在李明瑞家鄉北流縣城，建成李明瑞、俞作豫紀念館及李明瑞、俞作豫塑像。

1986年5月，時任中央軍委主席的鄧小平，再次肯定了李明瑞是“左右江起義領導人之一”。1986年5月15日，解放軍總政治部干部百科編審室寫信給鄧小平，說“我們在《中國大百科全書·軍事》我軍軍事人物條目‘李明瑞’釋文征求意見稿中寫‘李明瑞是左右江起義領導人之一’……在征求意見過程中，有的同志提出這種提法不妥，應改為李明瑞是‘龍州起義領導人之一……’，我們根據您1981年12月11日‘紀念李明瑞、韋拔群等同志，百色起義的革命先烈永垂不朽’的題詞精神認為，李明瑞為‘左右江起義領導人之一’是可以的。現在的表述是否妥當，切望得到您的指示。”鄧小平于5月22日批示：“李為‘左右江領導人之一’的提法，是正確的。”再次肯定了李明瑞不但是龍州（左江）起義領導人之一，也是百色（右江）起義領導人之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