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時節。與縣民族宗教局的幾位同志一起。前往漕澗阿昌族聚居的仁山村做客。一踏進村寨,就給人一種別致的感受:一座座清秀的院落,坐落在翠竹之間,高高的棕櫚樹。在藍天下伸展著傘狀的枝葉。村道平直,村容整潔,每一個路人都友善地跟我們打著招呼。
其實從漕澗街一出來。遠遠地就可以望見青山綠樹或隱或現。一叢叢翠竹和一樹樹棕櫚隱藏著的那一個個山腳下的阿昌族寨子了。從漕澗街到阿昌族聚居的仁山村,只隔著漕澗壩子那一片生機勃勃的田野。現在已經有一條寬闊的公路直達村前。村口的大道上建有一座寨門。上面裝飾著弩弓和白象構成的阿昌族圖騰。路旁立有一塊石碑,刻著“阿昌之源”四個大字。如果說,云龍是“阿昌之源”,也確實是不錯的,因為,阿昌族兄弟姐妹們原來就是大量居住在云龍舊州的瀾滄江的兩岸,瀾滄江浩渺的水域,是阿昌族的生命之源。后來,古代處在游牧生活逐水草而居的阿昌族人逐步往位于中緬邊界隴川、梁河、盈江、瑞麗等地遷徙并定居下來,而另一支阿昌族人則越過三崇山到達漕澗壩子。建立起了自己新的家園。漕澗阿昌族的寨子依山傍水,水藍山青樹茂,一個古老的民族在這里綻放出一片綺麗的山河。
抬腿邁上阿昌族田園的堤坎。欣喜地發現樹叢中的農家。依山傍水原來竟是仙境一般的美麗。山麓下的田野,一片片碧綠的莊稼把大地裝扮得分外妖嬈,石板或者水泥的小道彎彎曲曲或明或暗地躲閃在那些簇新的農房里,裊裊的炊煙,潺潺的小溪,早牧的牛羊,耕作的村民,一幅幽深的山水農家圖畫,活生生地浸泡在雞鳴犬吠和村小學生朗朗的讀書聲中。
村民們靦腆地跟我們招呼著。包谷掛在家家戶戶樓欄的木架上,辣椒懸吊在門窗邊,每一家村民的廂房、正房都是木質的窗、門,還雕刻著花草,朱紅色搭配黃褐色的木料和石料,青瓦白墻,綠樹藍天,競都是一派透著古韻的農舍。站在農家的門前眺望那遠處彎彎曲曲的空講河,粼粼的波浪碧綠得讓人心醉。水面上陣陣風吹起。從水面到山寨,到人的面頰,爽透全身,頓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臨近中午時分,在一家農家午飯。門前一塊四、五十平方的院壩,擺上一張竹編的方桌,四條長凳,這些家具都透出一種阿昌族特有的風格。阿昌族多喜用竹編的器物,竹籬笆、竹簸箕、竹墊笆、竹椅子、竹背簍,甚至竹煙筒,很多家具和農具,都是用竹子制作的。過去,漕澗阿昌族的許多住房,都是用竹子搭建的,稱作“竹笆房”,現在已經很少能夠見到了。老農拿出自己釀制的米酒,從菜地里采摘新鮮的萵筍和新鮮的四季豆,蒸上幾盤血豆腐、臘肉、血腸,還有小溪里的撈起的泥鰍,一般都是用豆腐、辣椒、酸菜作配料,稱作“泥鰍鉆豆腐”,清爽香嫩,細嚼回味深遠。這就是地道的阿昌族農家菜肴,夠酸夠辣,舒服。每每吃上這樣的農家飯胃口都是放開的,飲食心理處于極端的興奮狀態,特別是阿昌族米酒特別過癮,純粹的甘甜,口感幾乎沒有任何辣烈的刺激。小酒小菜。田園詩般的佳肴,甚是親昵。
到仁山阿昌族村寨,從未覺得乏味,每次都有新的感覺。一次專門到莊稼地里兜逛,看見地里的蔬菜青綠,不施化肥,都是農家肥,可謂綠色蔬菜。這樣的蔬菜就是隨意煮上一盆素菜也是極其清爽的。菜地附近有一口老井,甘醇清涼,我用手捧著喝了好幾口,村里的人都在這兒擔水喝,水井的水溢出后就流入那碧波蕩漾的溪水里,由清澈變為藍色。只有水里的魚兒才可以品味它的甘美。
阿昌族是一個爽朗的民族,每次遇見他們就輕易地知道這是阿昌族吧,一般不會錯的。是他們藍色的衣襟和那種頗有特色的包頭告訴我的。仁山阿昌族同胞大概有三百多戶人家,一千多人集居在仁山這幾個寨子里,2003年,仁山作為較少民族阿昌族聚居的行政村,被云南省人民政府列為“四通五有”示范村,作為西部少數民族開發重點村進行建設。按照“生產發展,生活寬裕,鄉風文明,管理民主”的方針進行扶持和建設。幾年來,中央及各級政府共投入民族扶持資金469.5萬元,使阿昌族村的基礎設施有了較大的改善,為今后的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仁山村的阿昌族村寨更加富裕和諧美麗了。
現在。仁山村正在建設一個民族廣場,其中包括了展現阿昌族歷史的祠堂、展室、廣場、綠化帶。我希冀著這個帶有民族特色村級文化廣場的建成。能夠展現阿昌族的民族特色,能夠幫助人們了解這個古老而神秘的民族。仁山村有一個“阿昌族學會”,是由一批離退休阿昌族干部和阿昌族德高望重的村民組成的,他們十分熱衷于阿昌族村寨的公益事務。十分熱衷于阿昌族歷史文化研究,十分熱衷于阿昌族村寨的發展,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在阿昌族的歷史與發展中起到橋梁作用,希冀著漕澗阿昌族村寨展現出新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