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中國與德國由自然地理原因的截然不同決定了這兩個國家在文化上的差異,這種文化上的差異的集中表現是中德民族與文化上的侵略性,而這種侵略性從兩國的歷史與當下都可以找到佐證。
關鍵詞:集體人格 中庸 侵略性 農耕文明 海洋文明
中圖分類號:F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026X(2013)04-0000-01
文化,是一種精神價值和生活方式,也是一種時間的“積累”。它通過積累和引導,也有責任通過“引導”而移風易俗,在這個動態過程中,漸漸積淀成一種“集體人格”。當文化沉淀下來成為集體人格即國民性,它也就凝聚成了民族的靈魂。
“現在的中國就像一個巨人突然出現在世界的鬧市區,周圍的人都知道他走過很遠的歷史長途,也看到了他驚人的體量和腰圍,卻不知道他的性格和脾氣,于是大家恐慌了。闡釋中國文化,就是闡釋巨人的性格和脾氣。中華文化的最重要成果,就是中國人的集體人格。中國的文化特征之一即在行為模式上,建立了“中庸之道”。“然而中國文明是不具有侵略性的,中國文明的主流思潮史是不主張遠征的,它沒有長時間的失序,因而我們從沒有陷入到宗教的狂熱中,也始終沒有被宗教極端主義吞噬。”中國文化在本性上是不信任一切極端化的誘惑的。“中庸之道”認為,極端化的言詞雖然聽起來似乎痛快、爽利,卻一定害人害己。因此,必須要警惕痛快和爽利,而去尋求合適和恰當;必須要放棄僵硬和狹窄,而去尋求彈性和寬容。中國的歷史上也出現過不少極端化事件,就近而言,像義和團、“文革”等等,但時間卻都不長。占據歷史主導地位的,仍然還是基于農耕文明四季輪回、陰陽互生的“中庸”、“中和”、“中道”的哲學。這種哲學,經由儒家和道家的深刻論述與實踐,逐漸成為中國人的基本行為模式,同世界上其他地方一直都在癡迷的宗教極端主義和軍事擴張主義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究其原因,具體說來,從地理方面看,我們有自然的邊界,包含著許多個自然區域,每個區域又是不能分割的。中國文明的主題是農耕文明,同海洋文明和游牧文明很不相同。后者大多具有生存空間上的拓展性,侵犯性,無邊界性。他們的出發點與和終點,此岸和彼岸,是無羈的,不確定的。相反,中國農耕文明的基本意識是要固土自守,熱土難離。農耕文明的“厚土觀念”與“故鄉情結”上升為杜甫所說的“立國自有疆”的自律,形成一種非侵略性的內耗型文明。由此而生的弊病是中國文明在近幾百年都是保守與封閉的,卻對自己擁有的疆土風物的具有高度的滿足,不想與外部世界有更多的接觸。中華文明是農耕文明,是精耕細作型的農耕文明。從播種到秋收,需要駐足而居,就造成了對腳下的熟土特別留戀,而不喜歡遠方的土地。而史上的其它文明,只要聽到強權、財物,他們就騎上了馬背,因為他們是海洋文明、游牧文明,具有侵略性。中華文明史上的戰爭有很多,但都是在爭奪文明的主導權,而不是要消滅文明本身。歷史上,也有一些小文明曾經侵入中華文明,但馬上被消融在了中華文明的長河里。中國很大、也足夠大,中華文明宏大的體量,使它總是能融化小體量文明的進入。從文明的性質上講,因為農耕文明要講究循環往復,要有自己的發展軌跡,并希望與其它文明一道和諧相處、共同繁榮,所以中國文化始終是維持著一個階段接著一個階段的從低向高自然發展的超穩定結構。
世界上的歷史,沒有再比德國更復雜的了。也因為它的歷史復雜性,時常將觀察者的眼睛蒙蔽住了。對于其它國家,一般觀察者的判斷,通常不會錯誤。而獨對德國,誰也不會保證,似乎德國人的行為,別有一種理智作為根據。作為一個文化發展較遲的民族,原始民族的特性,仍然活動在德人血管內。同時一個國家的急激轉變,常表示其中心的意識尚未形成。歷史的經驗,創造了一種生力,以防御內在與外來的襲擊。文化久遠的國家,到了這種緊要關頭,它的眼光會放在深度,而不在面積,它的思想會移在法律而不在武力。然而德國并非如此。從表面看,德國并不年輕,它像到了選擇的時期,心理上有很多矛盾,它所表現的是失望、不幸、不安與沖動。德國人的思想是當時孤獨著,不斷地自己創造天地,否認客觀的真理。在外形上,卻是每天集會,一切都要紀律化,他們把精神與實際的生活分離,永遠都過著矛盾與二層生活。
德國人所居住的地方,既不肥沃,又無自然的邊疆,德國的河流每條都是平行的,城市沒有主次的分別,正像各個都平等。沒有確定的邊界這一地理缺陷使德國在其東西南北都感到向外發展的必要。德國人尤其特別愛森林,正像他們永居在森林的先民,時而當他們感到一種孤獨,便集隊成群,調整步伐,共同去侵略。因為他們所留戀的,不是土地,而是種族。他們演變為民族,部落,忽然感到了一種強烈的欲望,他們也要建立一個帝國。為了實現這種欲望,他們從文化較古的國家,搶奪進攻,他們深信必須使用武力,而這種武力還需帶有幾分粗暴與殘酷。德國人自覺性很強,不只是在身體,而且在物質,他們是想借用強力,作為民族生活的基本條件。他們高傲,他們強勢,他們跋扈。德人的一切交集在了“動”上,他們發瘋似地侵略,以表現自己的偉大。在德國人的面前,每件實事的發生,都將成為一種經驗。愛經驗,是因為愛內心的沖動。對于他們,思想與概念,都可以是內心沖動的條件,他們要的是力,而也只有力才能滿足一切活動。在宗教上,德國人所要的,不是教律與教義,而是神秘的經驗;在哲學上,不是體系的理論,而是直觀的世界,如抒情詩在德國文學中特別發達,其原因仍在個人化,使力有所發泄。德國人意識中的“我”,含有特別的重量,那里面除自我以外,尚有上帝,自然,國家,民族,世界各種的成分。這一個我是一切的匯總,因而行為便成了他們人生的目的。因為“我”,所以就要不斷地工作;因為“我”,所以就要尋找根源,一切要超絕,所以德國產生了很多哲學家,音樂家,詩人,技術人才與侵略者,成為了“思想家的工廠”。德國人還具有這樣一種精神,武力是在哪一方面,必然要一做到底,他們既不管別人的威脅,也從不管別人的批評,正如尼采所說的:一件事錯到底,便找出對來了。“何處有意志,何處有出路”這種鐵的意志與紀律既是普魯士的歷史,也是現代德國整個的歷史。然而德國人是渴望統一的,卻沒有統一的條件。在它的歷史上,德國不是自相殘殺,使外人得利,就是與外人戰爭,使統一暫時的形成。奧地利與普魯士的斗爭,便是最好的說明。其實德國的歷史是痛苦的,他們不會明白升平,因為它沒有和諧。他們不是忙于內亂,便是忙于外征,這種不斷波動的民族,一切便交集在了武力上面。到了歐戰,它給予德國人在精神上的打擊,是一種精神麻木,一方面與是過去的歷史斷絕,另一方面是失掉理智的作用。沖動的愛國主義,試圖想要使戰敗的德國,重新找到他的歷史重心,但是德國人不能夠眷戀過去,因為過去給它以不幸,于是,它便轉往未來。他們對將來起了許多幻夢,因為他們覺得未來的一切都將是新的與動的,正如我們知道的,德國人的特質,即在新與動。然而所以沖動,是因為它們否認智慧的作用,但當智慧失掉作用,意志必然毀滅,為著意志必須有清明的目的,始能發揮它的功效。希特勒便是這個時代的幸運兒。
我們也許曾經是弱國,但卻不羨慕德意志,因為它是外強中干,更因為我們所具備的條件,實在不是德國夢想所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