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高捷(1979.3-),女,碩士,職稱:高級工程師。主要研究方向:外國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
摘 要:魔幻現實主義作為現代主義文學的流派,顧名思義,其最根本的特質應該是現實主義而不是魔幻。因此魔幻現實主義的魔幻只是作者寫作的表現手段,因此盡管呈現出不同形態的魔幻主義,然而在現實中總能找到其根源。這種根源,要么來源于傳統文化,要么來源于人的潛意識的精神需求。本文的主旨就在于以《所羅門之歌》為摹本,從魔幻的角度來分析本部作品中魔幻的現象,并深刻分析魔幻表象下的現實根源。
關鍵詞:魔幻現實主義;魔幻;現實根源
中圖分類號:G20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026X(2013)1-0000-01
第一部分:簡介
正如本項目的前篇文章所證明的,魔幻現實主義所表現的現實具有民族化的典型特征,因此托尼·莫里森的《所羅門之歌》有著濃厚的黑人,準確來說應該是美國黑人的色彩也就不奇怪了。作為非主流的民族,黑人在白人主流的美國社會里一直處于經濟政治以及各個方面的被壓抑狀態,同時又深受白人文化的影響。因此像主人公“奶娃”這樣外黑內白的黑人已經成為比較普遍的現象,黑人自身的文化定位的“兩難境地”等等現實都是黑人生活中普遍而又難以迅速解決的問題。從魔幻現實主義的特點來看,對于像這種問題的表現,最佳的方式就是借用魔幻的寫作表現手段了。
第二部分:魔幻的具體表現以及現實根源
在《所羅門之歌》里,魔幻的表現是處處可見的。在最典型的就是關于黑人會飛的歌謠。這首歌謠從小說的開始,伴隨著保險經紀人的飛翔和“奶娃”的出生,到后來奶娃的成長,一直到最后奶娃在尋找金子的過程中驚訝地發現這首從始至終的流傳的歌謠居然就是他的家族史的開端。而這種宿命般的尋找正是魔幻現實主義的一種表現方式。在非洲文化傳統里,黑人會飛本來就是流傳已久的傳說,是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莫里森曾說,“黑人通過對飛翔的向往獲取自由的夢想,是我一生中所繼承的傳統的非洲民俗的一部分。”(1)將魔幻神奇的非洲文化與非洲裔美國黑人的社會歷史現狀通過神奇的方式結合起來。將普通的民俗傳說進行了升華,并賦予深刻的現實意義,即真正的自由。史密斯的飛翔是為了逃避生活的壓力,奶娃的曾祖父所羅門的飛翔是為了擺脫奴役制度的迫害,而奶娃的飛翔代表著黑人民族的新一代擺脫白人主流文化的束縛的努力,獲得精神的獨立與解放,融入到了本民族的文化之中。
第二個典型的魔幻就是派拉特本人。派拉特在《所羅門之歌》中是一個始終與神奇為伍的人。她天生沒有肚臍。這一點就使她自己從其他黑人中區分開來,成為神一般的人。她一生為人豪邁,慷慨,從來只有幫助別人而不需要別人的幫助。在經濟極其貧困的條件下卻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其身上散發的魔力使恨她的親兄弟麥肯·戴德II都被她吸引。麥肯·戴德II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悄悄站在她那破爛的屋子的窗戶后面,沉醉于她的屋子傳來的歌聲。奶娃第一次站在她的屋子里就感覺到無與倫比的親切甚至超過了他的家人,這種神奇力量的來源是什么呢?這種力量如果是一種魔力的話,那么這個力量的來源就是黑人文化傳統。因為自始至終,派拉特在這部小說中擔任的角色就是黑人文化的典型代表。是一個純粹的,沒有沾染任何白人文化的黑人。無論是她的高貴的品質,比如忠誠,勤勞,簡單;還是她的思想,堅持自己信仰,遵從父親的教導去埋葬死去的人;還是她的作風,自由自在的自然主義做派都是黑人文化的精髓的集合體。因此,麥肯·戴德II和奶娃被她吸引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實際上,我們可以理解為不是被派拉特這個人吸引而是因為他們內心深處的黑人意識被派拉特喚醒并且激發出來了而已。而他們盡管受到白人文化的影響,但這種血液里對黑人文化的認同和追隨卻是不可否認的。一旦受到正面的影響就會表現出來。而這對黑人文化的認同和追隨毫無疑問正是莫里森把魔幻元素體現到派拉特身上的現實根源。
第三個表現就是對次主角露絲和瑟斯的描寫。露絲是麥肯·戴德II的妻子。瑟斯是麥肯·戴德II和派拉特小時候的守護者。對這兩位角色的魔幻描寫,在露絲身上主要體現為夢境與真實的重合。比如奶娃夢中看到露絲深陷郁金香有性命之虞而并不反抗。這從現實角度來講完全是對露絲現實的描寫。露絲與麥肯·戴德幾十年的婚姻可以總結為“無性無愛”。她的感情世界完全是貧瘠干枯的。無論是家庭的那個成員,都沒有給她任何的慰藉。因此,在這樣的現實里,她已經完全被生活折磨到絕望,而她自己也不愿意反抗,只是期待著死亡罷了。瑟斯的神奇主要體現在她的年齡。她本來是和麥肯·戴德I是同一個年代的人,甚至更早。她見證了白人對麥肯·戴德I的槍殺,麥肯·戴德II和派拉特的驚恐,可是她一直活到奶娃回去找尋他爺爺的尸體。周圍的人以為她早就去世了。也許她的神奇的長壽只是為了見證白人的逐漸敗落和奶娃的回歸吧。對這兩位女性的神奇的描寫,筆者歸結為主人公的思想的表現以及作者本身的理想的表現。
其實除了上述的表面上的魔幻表現之外,筆者認為奶娃的轉變也是屬于本部作品的魔幻表現之一。因為在前半部里,奶娃基本上可以定性為一個自私、冷漠、冷酷,對生活毫無興趣,懦弱而且逃避一切責任的膚淺的物質之上的黑色白人。可是在結束的時候卻變成一個關心他人細微感受,有責任感的人,對自己的黑人身份充滿著自豪感的人。這種巨大的變化實在是稱得上神奇。他母親愛他,哈格爾愛他,哈格爾迷戀他,但他對任何人都冷酷自私。然而尋找金子的旅途,這個極其現實化的旅程給奶娃帶來了出乎意料的收獲。一個是自我身份的發現,一個是靈魂的凈化。或者這兩者的結合才是這個神奇現象的根源。換句話說,就是當他逐步發現他自己的家族的歷史和真正的姓名,他的靈魂里的糟粕隨之被清洗掉了。文化身份的最終確定使他從迷茫頹廢的狀態里走了出來。這也是莫里森的這部作品的現實意義之一。
第三部分:總結
在魔幻現實主義的作品里。魔幻總是作為表現的手段,而現實才是作者的最終目標。而魔幻現實主義的盛行總是集中在某個特定的場景,比如被奴役的拉丁美洲,比如在異地被奴役的非洲黑人,甚至在很多其他被奴役的地區,比如中國,都是有著魔幻現實主義發展的肥沃的土壤。而其共同之處就在于現實的艱辛,被奴役之后的精神世界的變化等等。因此在《所羅門之歌》里,對美國黑人的現實的描寫,被奴役百年對黑人的影響的現實狀況才是托尼·莫里森的最終目的。精神方面的困境是最難解決然而也是最困擾黑人的難題。莫里森在這部作品里借用魔幻的手段,為廣大讀者用更生動的方式展現了美國黑人現實的生動的場景。
注:西安科技大學培育基金項目論文
項目名稱:“魔幻”還是“現實”——對莫里森文學形式的解讀
參考資料:
[1] “Memory,Creation,Writing。”Thought[M](1984): 385-90。
[2] 《美國黑人女性文學》,翁得修,都嵐嵐著,[M]吉林大學出版社,2000。
[3] Gay Wilentz,“Civilization Underneath: African Heritage as Cultural Discourse in Toni Morrisons Song of Solomon,”ed.,Middleton,David L,Toni Morrisons Fiction:Contemporary Criticism[M]。New York and London: Garland Publishing,Inc.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