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的時代化要求

摘 要：時代及其變遷從根本上影響和制約著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的變化發展，時代化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的內在要求。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以來，適應時代主題轉換的要求，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的內容、形式、方式和手段都在不斷地發生改變。

關鍵詞：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時代化要求

中圖分類號：A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1494（2013）02-0073-05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是歷史時代產物，它們在不同歷史時代具有不同的內容和表現形式，歷史時代一旦發生變化，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也會相應地發生改變。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以來，帝國主義和無產階級革命時代及其后來向和平與發展時代的轉變，特別是如今快速發展的全球化時代，從根本上影響和制約著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的內容、形式、方式、手段等。歷史時代及其嬗變不但賦予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鮮明時代性，而且還推動它們不斷地實現自身的時代化。弄清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的時代性及時代化要求，對于當前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的實踐有重要意義。

一、內容的與時俱進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是在一定社會歷史條件下展開的，受時代大環境的影響和制約。20世紀特別是后半期以來，時代主題發生歷史性轉換，與此相適應，馬克思主義、中國實踐、人民群眾，這些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的共同要素和基本內容因時代語境嬗變而不斷地與時俱進。

（一）馬克思主義從“當年”向“當代”轉換

馬克思主義首先是馬克思、恩格斯為了解決他們自己所處時代的問題所創立的思想體系，是對19世紀資本主義時代歷史課題的回應和解答。特定時代賦予馬克思主義理論特殊的歷史內涵和鮮明的時代特色。一旦超出這一特定的“時代”，就需要實現馬克思主義從“當年”到“當代”的歷史轉換。早在革命戰爭時期，毛澤東就強調指出，“普遍地深入地研究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的任務，對于我們，是一個亟待解決并須著重地致力才能解決的大問題”[1]533，“使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具體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現中帶著必須有的中國的特性，即是說，按照中國的特點去應用它，成為全黨亟待了解并亟須解決的問題。”[1]P534中國共產黨堅持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革命實踐相結合，創立了近代中國的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通過民族化實現了馬克思主義理論的轉換。新中國成立以后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隨著時代主題的歷史轉換，鄧小平強調指出，“真正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者必須根據現在的情況，認識、繼承和發展馬克思列寧主義”[2]291，“不以新的思想、觀點去繼承、發展馬克思主義，不是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2]292中國共產黨堅持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建設實踐相結合，創立了當代中國的馬克思主義——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通過民族化再次實現了馬克思主義理論的轉換。由此可見，馬克思主義理論只有不斷地實現從“當年”向“當代”轉換，才能永葆生機與活力。馬克思主義誕生以后，“馬克思主義”再也不可能是原生態的馬克思主義，而是不斷時代化的馬克思主義。當前，在新的歷史起點繼續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同樣需要不斷地實現馬克思主義從“當年”向“當代”轉換。

（二）革命主題向建設主題的轉換

列寧指出：“革命是不能‘制造出來’的，革命是從客觀上（即不以政黨和階級的意志為轉移）已經成熟了的危機和歷史轉折中發展起來的。”[3]近代中國之所以走上革命道路，從時代根源分析，是由帝國主義與無產階級革命的時代大環境決定的。20世紀以來，隨著工業革命的完成，資本主義掀起瓜分世界的狂潮，從而完全改變了近代中國社會發展的進程和方向，迫使中國人民走上謀求民族獨立和人民解放的革命道路。因此，從根本上而言，近代中國革命運動爆發與帝國主義戰爭和無產階級革命的時代背景緊密相關，資本主義主導的全球化與帝國主義入侵成為近代中國革命的總根源。新中國建立之后，伴隨社會主義改造完成，我國進入了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的新時期，社會實踐主題開始從革命向建設轉換。不過，劍拔弩張的國際形勢和日益惡化的周邊環境，使毛澤東高估了世界大戰爆發的可能性。“在毛澤東看來，關于世界大戰的可能性無非有兩種可能，一是抑制戰爭，二是戰爭引起革命。他認為，怕也打，不怕也打，干脆橫了一條心，要打就打，打了再建設，早日打出一個社會主義新世界。”[4]不合時宜地對“革命”主題的固守，嚴重影響了我國的經濟建設，“我們好多的決策，包括一、二、三線的建設布局，‘山、散、洞’的方針在內，都是從這個觀點出發的”[2]127，從而給我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造成了很大的浪費和損失。后來，鄧小平敏銳發現時代局勢的變化并作出和平與發展成為當今時代主題的新判斷。據此，中國共產黨果斷地結束了以階級斗爭為綱的政治路線，把黨和國家的工作重心轉移到經濟建設上來，最終完成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的實踐主題從革命到建設的歷史轉換。

（三）舊大眾向新大眾的轉變

人民群眾是個歷史范疇，在人類社會不同的時代它有著不同的組成和需求。隨著時代的變遷，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的主體——人民群眾，不斷地從“舊”大眾向“新”大眾轉變。首先，人民群眾的構成隨著時代變化而不斷地改變。在革命戰爭年代，人民群眾通常指要求實現自身解放的被剝削與被壓迫的階級或階層。毛澤東認為“中國無產階級、農民、知識分子和其他小資產階級，乃是決定國家命運的基本勢力。”[1]674這些階級和階層構成人民群眾的主體，在一定歷史時期民族資產階級也可以算作人民群眾。新中國建立以后，民族資本家被改造成為自食其力的勞動者，民族資產階級和小資產階級作為整體已經不復存在，人民群眾的構成發生了很大變化。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社會結構發生更加深刻的變化，新的社會階層大量涌現，人民群眾已經成為全體社會主義勞動者、社會主義事業建設者、擁護社會主義的愛國者、擁護祖國統一的愛國者等組成的最廣泛的聯盟。其次，人民群眾的需求和思想也會隨著時代變化而發生改變。改革開放前，包括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廣大人民群眾的需求往往是單一的生存性問題，即進行革命以求生存，進行建設以求溫飽。改革開放后，我國社會利益主體日益多元化，利益關系日益復雜化、利益訴求日益多樣化，人民群眾變成復雜的群體。同時，傳統的、革命的理想信念逐步消退而歸于平凡生活，人民群眾圍繞日常幸福而孜孜以求，其價值觀念和思維方式也發生了深刻變化。如“唯書、唯上”向“唯實”轉變、“革命”思維向“改革”轉變、“封閉”意識向“開放”意識轉變、“斗爭”哲學向“和諧”哲學轉變等。

二、表現形式的轉變

毛澤東指出：“使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具體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現中帶著必須有的中國的特性，即是說，按照中國的特點去應用它”[1]534。在這里，“每一表現”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表現形式，“中國的特性”既指民族性，也指時代性。只有實現本土化，賦予民族性，馬克思主義才能在中國長期立足。但是，如果脫離時代性單純強調民族性，民族性就會因孤立封閉而僵化。因此，在我國革命、建設、改革的歷史進程中，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的表現形式會因歷史時代的發展變化而不斷地改變，表現出不同時代特有的形式。

（一）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實踐樣式和理論形態的轉變

在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的不同時期，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實踐樣式和理論形態因時代和實踐的變化發展而不斷改變。在革命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新民主主義革命是戰爭與革命的時代主題在中國的具體表現，救亡圖存與民族振興成為近代中國人民的頭等大事。因此，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實踐樣式主要表現為反帝反封的民族民主革命。中國共產黨一成立就開始運用馬克思主義的觀點來觀察和思考中國社會，制定了新民主主義革命路線、方針和政策，并將其用于實踐開展了轟轟烈烈的大革命運動。如根據列寧關于民族與殖民地問題的理論，中國共產黨制定了反帝反封的革命綱領，領導人民開展如火如荼的工農運動。根據共產國際關于建立國際工人階級革命的聯合戰線問題的指示，制定了與國民黨聯合的統一戰線，開展了聲勢浩大的北伐戰爭。特別是大革命失敗以后，以毛澤東為代表的共產黨人在實踐中開創了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革命新道路，逐步形成新民主主義革命的總路線和基本綱領，取得新民主主義革命勝利，從而實現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歷史飛躍。新中國建立以后，時代主題和世界形勢逐漸改變，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實踐樣態由“革命”逐步轉向“建設”。新中國成立初期，通過社會主義改造我國確立了社會主義基本制度，成功實現了中國歷史上最深刻最偉大的社會變革，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第二次飛躍奠定了根本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礎。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共產黨制定了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路線和基本綱領，以及經濟、政治、文化、社會、民族宗教、國防外交、黨的建設等方面系列的路線、方針和政策，成功地開創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把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推向新的歷史階段。與這些不同歷史階段的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實踐樣態相一致，中國共產黨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實踐的經驗進行總結和提升，形成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理論形態——毛澤東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

（二）馬克思主義大眾化話語體系和言說方式的轉變

在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的不同時期，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話語體系和言說方式逐步實現從“革命”向“建設”的話語轉變。戰火紛飛的革命戰爭年代，“革命”是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核心話語。中國共產黨成立以后，通過工人補習學校、工人夜校、農民運動講習所、農民協會、辦報辦刊、撰寫文章等多種形式向人民群眾宣傳和普及馬克思主義，號召其參加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新民主主義革命。毛澤東認為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是為著解決中國革命的理論問題和策略問題而去從它找立場，找觀點，找方法的。”[5]“革命”這一時代主題深深影響了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話語體系和言說方式，以至于新中國建立以后，毛澤東依然主張不斷革命論，強調革命就是要趁熱打鐵，一個革命接著一個革命，革命要不斷前進。如此一來，充斥“革命”色彩的馬克思主義大眾化與日益變革的時代主題漸行漸遠，最終滑向庸俗化的泥潭。如“文革”時期，馬克思主義被簡化為毛主席語錄，背誦語錄、跳忠字舞、唱“紅太陽”等成為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主要形式，馬克思主義“大眾化”已經變得庸俗不堪。“文化大革命”結束之后，鄧小平首先強調了破除迷信、思想解放，開展了真理標準問題大討論，破除了人民群眾對馬克思主義尤其是對毛澤東思想教條式的理解，恢復了黨的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以此為基礎，對“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進行了深入思考，開創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歷史實踐和理論話語。“改革”、“發展”、“和諧”、“民生”等逐漸成為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中心話語和核心詞匯。與之相適應，其言說方式也從單向度的“教化”逐步轉變為主體際的“商談”。

三、實現方式的轉變

時代及其變化不僅影響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的理論主體，決定著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內容與形式，而且還影響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的實踐主體，決定著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的實現方式和推進手段，要求它們也要隨著時代的發展而變化。

（一）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結合內容和方式的轉變

一般認為，“結合”是實現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基本途徑和方法，只有將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結合起來，才能實現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這是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普遍性與中國實踐的特殊性之間的矛盾決定的。因此，不論“馬克思主義”或“中國實際”如何改變，要實現“中國化”，必須將兩者結合，這是確定不移的。不過，時代不一樣，“結合”的內容和方式并不相同。革命時期，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主要是指馬克思主義與中國革命實踐相結合，具體化、民族化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歷史語義和原初內涵。當時，救亡圖存壓倒一切，“革命”成為最大的最緊要的實際，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相結合首當其沖地指向馬克思主義與中國革命實踐相結合。因此，毛澤東一度使用“馬克思主義普遍真理與中國革命具體實踐相結合”代替“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命題。新中國建立后，社會主義改造的完成標志著我國進入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的新時期，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取代謀求民族獨立人民解放的革命實踐而成為中國最大的實際，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面臨新的任務和挑戰。此時，中國共產黨繼續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不僅需要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社會主義建設實踐相結合，還需要順應和平、發展、合作的時代潮流，充分借鑒世界各國發展有益的成果。因此，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結合的內容與方式不僅需要考慮時代化要求，而且還需要實現民族化與時代化的互動。特別是20世紀90年代以來，日益加快的全球化進程深刻改變了人類全球實踐結構與生存方式，構成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新的時空結構和言說語境，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結合內容和實現方式必須強力注入“時代化”的新元素。

（二）馬克思主義大眾化實現方式和原則的轉變

從表面來看，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實現方式和實施原則問題似乎是個主觀選擇問題，實際上，這種“選擇”不是隨心所欲的，而是客觀的。中國共產黨誕生以來，伴隨著時代變化和實踐變革，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實現方式和實施原則必須分別從“啟蒙”向“商談”、從“教化”向“人本”轉變。

第一，“啟蒙”方式向“商談”方式的轉變。“啟蒙方式就是一種新穎的、權威的思想，以一種線性的模式傳導于普通民眾，并使普通民眾的思維習慣、生活方式得以改變的方式。”“商談方式，是指理論的傳播不是知識精英以思想‘牽引’民眾，而是基于民眾素質普遍提高、理論反思能力普遍增強的前提下，通過給予民眾利益以更多的理論關照，使民眾在參與實踐的過程中主動地、自覺地實踐馬克思主義。”[6]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究竟是采取“啟蒙”方式還是“商談”方式，這是由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歷史語境決定的。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現代工業無產階級不僅人數不多，而且倍受欺壓，生活艱難，地位低下。這使得他們根本無法接受良好教育，難以突破中華傳統文化的羈絆和束縛，無法理解和識別現代西方文明，也就無法形成自己獨特的階級意識并創立反映自身要求和使命的科學的思想體系。相反，中國的知識分子受過良好的教育，他們能夠借助知識渠道最先獲得國外的馬克思主義，借助知識力量發現無產階級的歷史使命[7]。20世紀初，李大釗、陳獨秀、毛澤東、周恩來、瞿秋白等中國早期先進知識分子借助西歐的馬克思主義“火種”，通過創辦刊物、開辦學校等途徑對廣大民眾進行了馬克思主義的“啟蒙”教育。不過，長遠來看，人民群眾的馬克思主義信仰不能簡單地依靠外在的“啟蒙”，從根本上而言，它取決于人民群眾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獲得實踐成功的體驗。人民群眾只有從被動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接受者成為主動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創立者、實踐者、受益者，才能真正理解和認同馬克思主義。因此，改革開放以來，隨著我國所處時代發生歷史性轉變，特別是人民群眾自身文化水平有了很大程度的提高，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實現方式必然要求從“啟蒙”向“商談”轉變。

第二，“教化”原則向“人本”原則轉變。與“啟蒙”要求相適應，革命時期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實施原則往往執行教化原則。由于科學社會主義只能“從有產階級的有教養的人即知識分子創造的哲學理論、歷史理論和經濟理論中發展起來”[8]，中國無產階級自身不能自發產生社會主義意識，這種意識“只能從外面灌輸進去”。因此，教化就成為我國革命時期馬克思主義大眾化最合適的實施原則。所謂“教化”是指馬克思主義宣教者將深奧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具象化，使之通俗易懂，采取群眾喜聞樂見的方式向群眾宣講，使人民群眾接受和掌握馬克思主義。在這里，少數掌握馬克思主義的社會精英如知識分子成為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主體，人民群眾成為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接受者。這種主客兩分的單線性的理論傳播模式使少數社會精英與廣大人民群眾之間成為改造與被改造的關系，從根本上而言，這與人民群眾創造歷史的主體地位并不相適應。因此，社會主義建設時期的馬克思主義大眾化轉而實行以人為本的原則。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根本在于馬克思主義與人民群眾利益相結合。因為，人民群眾是現實的，具體的，他們對理論的選擇或認同往往是從自身利益出發的，看重的是理論帶來的實踐效果，而不是理論自身圓通或者理論宣講者的空洞說教。因此，可以說，以人為本是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本質要求。“不能強制人們相信馬克思主義”[9]。在文化多元化與民眾需求多樣化的今天，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基本原則必須實現從“教化”到“人本”的轉變。

四、技術手段的更新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以馬克思主義理論傳播為前提和基礎，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有效傳播不僅取決于自身內容是否獨具魅力，而且還受傳播媒介手段的影響和制約。因此，從時代化要求而言，時代的變革要求順應傳統媒介向現代媒介轉換的革命性要求，及時更新馬克思主義理論傳播的技術手段，適應新媒體時代紙質與電子傳媒融合、現實與網絡兼顧的現代社會的理論傳播要求。

（一）從紙質媒介主導到電子媒介流行的轉變

在相當長的時期中，印刷類傳播媒介擔當了傳播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歷史重任，成為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主要載體。中國人最早知道馬克思的名字及其學說就是通過“廣學會”主辦的月刊《萬國公報》。五四運動以后，馬克思主義的著作開始被大量翻譯出版，宣傳馬克思主義的刊物不斷增多。據不完全統計，五四運動后的一年中，全國新創辦報刊達400多種，其中宣傳馬克思主義或具有宣傳馬克思主義傾向的有200多種，如《湘江評論》、《少年中國》、《覺悟》等進步刊物紛紛涌現。黨的創立和大革命時期，除將《新青年》雜志作為黨的理論出版物外，中國共產黨還創辦了《向導》、《前鋒》、《中國共產黨》等報刊。土地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創辦了《布爾什維克》、《黨的生活》、《黨的建設》等刊物。抗日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創辦了《解放》、《群眾》、《共產黨人》等刊物。解放戰爭時期，《人民日報》創刊，并迅速改為中共中央機關報，黨報黨刊創辦與發行更是風起云涌、如火如荼[10]。這些出版物和印刷品作為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重要載體，為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傳播、宣傳、教育及研究作出了重要貢獻。20世紀以來，人類社會逐步進入電子傳媒時代。電子傳媒以其獨有的優勢如快捷性、大容量、直觀性、交互性逐步成為馬克思主義理論傳播主要手段和方式。新中國建立以來，中國共產黨開始大量運用廣播、影視等電子媒介來傳播馬克思主義。中央和地方的廣播電臺、電視臺以及大量影視作品的播放，在宣傳黨的路線、方針和政策，推進馬克思主義方面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同時，我們黨繼續利用傳統媒介進行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傳播。如《紅旗》雜志，因其影響力之大而被譽為“中華第一大刊”，早在創刊時的發行量就達到600多萬份，創刊號就6個印本，它對宣傳和普及毛澤東思想發揮極其重要的影響。

（二）互聯網絡發展與社會傳播方式的革命

20世紀末，互聯網絡和移動通訊技術得到迅猛發展和廣泛使用，促發了人類傳播方式革命性飛躍，人類社會進入網絡時代。據第31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12年12月底，中國網民規模達到5.64億人，互聯網普及率為42.1%；手機網民規模達4.20億，手機成為第一大上網終端；搜索引擎用戶規模為4.51億，其使用率穩居互聯網第二應用之位，成為網民獲取信息的重要工具；微博用戶達到3.09億，網民使用率為54.7%，博客和個人空間用戶達3.72億，網民使用率為66.1%。現代通訊技術的快速發展，使互聯網成為思想文化信息的集散地、社會輿論的放大器。同時，基于互聯網的數字雜志、數字報紙、數字廣播、手機媒體、移動電視等新媒體紛紛涌現，“使社會媒介環境出現了內容的多元化、形式的多樣化、話語的平權化、組織的分散化、傳播的途徑復雜化、傳受的個性化等新情況”[11]。“我們要充分認識以互聯網為代表的新興媒體的社會影響力，高度重視互聯網的建設、運用、管理，努力使互聯網成為傳播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前沿陣地、提供公共文化服務的有效平臺、促進人們精神生活健康發展的廣闊空間。”[12]馬克思主義理論傳播必須充分運用網上訪談、微博客、論壇、建設掌上學習平臺以及短信、動漫等多種表現形式，增強馬克思主義理論宣傳的吸引力，實現網絡社會的思想理論傳播的有效引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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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胡錦濤.在人民日報社考察工作時的講話[N].人民日報，2008-06-21.

責任編輯 何成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