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普通人把一月看做“跳槽月”不同,對高官來說,一月是“轉正”月,此時各地方召開“兩會”,諸多代省長們在當地人代會上紛紛正式上任,去掉“代”字。
有新人,自然就要有故人。換成組織語言,有人接了更重的擔子,就要有人“退居二線”。
大部分正省部級官員在“退居二線”時,都會歸于全國人大或全國政協,而且往往是省委書記去人大,省長去政協:比如此前貴州省委書記石宗源和省長林樹森同時到點卸任,石宗源去了全國人大科教文衛委員會任副主任委員,而林樹森則去全國政協港澳臺僑委員會做了副主任。
不過總體上,以省長位置直接“退居二線”到全國政協的官員并不多見,因為大部分省長后來都升任省委書記或調任部委去了,少有直接卸任二線的。
雖說是“退居二線”,但對一些擁有固定特征的高官來說,這種“二線”反而是更重要的任用。就全國人大來說,一些本身就是少數民族的民族自治區主席往往會升任副國級的副委員長。比如這一屆的副委員長司馬義·鐵力瓦爾地,此前是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政府主席。而蒙古族的烏云其木格副委員長此前是內蒙古自治區政府主席。
一般來說,藏族、蒙古族、維吾爾族、壯族這4個少數民族自治區的政府主席們都有機會晉升為副委員長,歷史上甚至曾經有4個少數民族干部都獲任的情況。
除了上述少數民族領導人,絕大多數到人大的高級官員,都分布在其9個專門委員會中擔任主任委員或副主任委員。當然,如何安排,有其慣例。
民族自治區的干部們自然進入了民族委員會其主任委員按慣例必然是少數民族高官。而副主任委員中,曾在自治區任黨委書記的漢族干部也經常出現,但因為不是少數民族,雖然按慣例,黨委書記才是“一把手”,但和民族慣例碰到一起,就只能當副主任委員了。
法律委員會的主任委員因事關專業,往往都是頗有專業背景的專業高官,本屆是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人大常委會負責具體立法事務的機構)的原主任胡康生,而上一屆亦是原國務院法制辦主任。
除了上述特點明顯的兩個委員會外,剩下的專業委員會,多體現高官們的專業。比如,公安部(多為正部級的副部長)、最高法(多為正部級的副院長)、國安部等系統的高級官員多獲任內務司法委員會副主任委員。不過有意思的是,該委員會的主任委員則是由該系統出身的高官擔任,這兩屆是原國務院副秘書長(正部級)和原重慶市委書記。
財經系統的高官們集中進入了財經委員會衛生部原部長高強,因為此前長期在財政部任職,所以還是去了財經委員會而非慣常的科教文衛委員會。
地方領導們的分布多以地域為考量,比如四川、山東、吉林這樣的農業大省的大員被分到了農業和農村委。廣東和福建的高官們,因為地處僑鄉,多出現在華僑委員會中。
另外重要的是軍隊退役的高級將領們,幾乎每個專門委員會都會有一個退役的上將。不過除了原武警部隊司令員吳雙戰在內務司法委員可以視為“專業對口”外,其他將軍們的安排看起來難說有規律。值得一提的是,若論對政治現實的了解,確實要數這些官員。原來很多地方大員們對中央部委主導的某些法律規章雖有不滿,但因為還有求于各部委,大多也就私下抱怨抱怨。如今卸任去了人大常委會,過去的顧忌不用在乎了,積壓在心中多年的塊壘也有了表達的必要所以在討論法律草案時,說話最猛烈直接的,往往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