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國人向來好吃筍也擅吃筍。
宋朝才子蘇東坡初到黃州就吟出“長江繞郭知魚美,好竹連山覺筍香”的詩句。這是雅人說筍。不過筍真可謂雅俗共賞,就連國寶熊貓也愛吃。
有位教書先生到一財主家做席,財主不敢怠慢,于是頓頓以肉菜相待。幾天過后,先生吃飯時只是搖頭,說:“無竹使人俗。”于是財主第二天即換了素炒筍相待。幾天后先生又搖頭,說:“無肉使人瘦。”主人頓時不知所措,忙問先生要吃什么。先生答日:“若得不俗也不瘦,須得頓頓筍炒肉。”這是流傳的一則笑話,卻也說出筍的受寵程度。
最美的是春筍。春雨過后,水分充足,深土中的竹筍迅速伸出地面,細細長長,潔白瑩潤,纖維幼細,沒有一點瑕疵,足讓人產生憐惜之心。古人形容婦女手指之美常比擬春筍,“秋波淺淺銀燈下,春筍纖纖玉鏡前。”這個比喻一點也不夸張。
春筍也好吃。十年前一個春天曾與劉源等游歷江南水到西塘。進古鎮時已是夜深,鎮中人家多已歇息,就著滿天的繁星,沿著環鎮的水岸邊長廊漫步,不覺肚中饑餓感襲來之時,就看到前方岸邊高掛一布幡,上書一斗大
“酒”字,下寫它的字號“水芙蓉”。恍惚間猶如走進《水滸》里的情節,心中一陣狂喜。進店坐下,店中就我們一行三人,點了些酒菜,印象最深的是道“油燜春筍”。潔白的春筍用刀背拍扁切塊,用油煸過后加醬油、糖燜熟即成。裝在白瓷盤中,醬赤油濃,吃在嘴里爽脆香甜,就著溫熱的嘉菩黃酒,真是滿口的鮮香。老板娘是個三十出頭的少婦,廚藝真是精湛,炒完菜也坐下來與我們喝一杯閑聊。這才知春筍最重要是鮮,新挖的春筍摘掉筍籜,不用水洗,直接切了烹煮,怎么做都好吃。
一邊吃筍一邊喝酒,不知不覺到了深夜才歸。
這是江南最著名的春筍做法,而古徽州的春筍吃法我也印象頗深。有年春節過后,住在黃山腳下黟縣的農民家,臨走前的中午,他們用新采的春筍煮雞湯招待我們。雞湯清甜鮮香,而春筍吸收了雞的鮮味,也變得異常的鮮美甘甜,真是相得益彰。
冬筍是我的最愛。冬筍不生在地面,冬天時深埋地下,需要挖掘出來。因為深藏地下,生長緩慢,所以質地細密,異常甘甜,與春筍相比,它又少了些許麻澀味。北方有道名菜叫“炒雙冬”,就是冬筍炒冬菇,是個貴價菜,因為北方竹子少,冬筍是外來的,相當貴重。而福建、江西等地群山延綿,到了冬季,市場上冬筍的數量倒真不少,這可樂壞了嗜食冬筍的老饕。山區朋友知道我愛食冬筍,一入城來看我,經常是一麻袋的冬筍帶來。除了清炒與煮雞湯外,我喜歡把剝好的整顆冬筍與肉食一起鹵,鹵完就浸泡在一大鍋的鹵汁里,吃時加熱一下切片,冬筍吸收了肉汁及鹵水里的香料,異常美味,且能吃十天半個月也不會壞,越回鍋越美味。
福建漳州有一種筍叫笠筍,堪稱漳州一寶,笠筍長得矮矮胖胖,剝去筍籜僅剩下馬蹄大小,顯得特別矜貴,每年端午節前后是笠筍上市的日子,這也是我每年初夏總要找個借口去漳州的原因。清晨,筍農把一只只小小的笠筍裝在一個沙盤里,一半埋在沙里,只露出一半的筍尖在外面,基本上午就能把它們賣完,笠筍可以切片用沸水白灼后沾醬油吃或用來煮湯,最是清甜不過。
而美食家蘇東坡最愛吃的是苦筍。他曾詩云“久拋松菊猶細事,苦筍江豚那忍說?”他對苦筍的熱愛可見一斑。苦筍長得細細長長,看上去異常柔弱,就像筍中的西施,誰知它的內心如此清苦,難道是在等范蠡的歸來?苦筍之味如苦瓜、苦菜之類,有股淡淡的苦味,用它做的湯會讓整碗湯充滿苦味,最好吃的是用蒜茸清炒,淡淡的苦味和著竹筍的鮮香,苦味過后即是滿嘴清香的回甘,可謂苦盡甘來。這種味道頗具哲理,無怪大文豪蘇東坡對它趨之若鶩。
黃魯直曾調侃蘇東坡:“公如端為苦筍歸,明日春衫誠可脫。”說他為了吃苦筍,連官都可以不做。你吃筍可有這種豪情?
時下最潮的旅行方式
在臺灣、香港等地,人們都把摩托車叫做機車,而“重機”就是“重型機車”的簡稱。當然,
“重機”這個聽上去就很“帥氣”的名字顯然也打動了大陸車友的心,如今在內地,人們也越來越多地使用“重機”這個詞來代稱“大排量摩托車”。
為什么要騎重機旅行?或許大家會覺得,重機旅行和其他旅行的差異只是交通工具的不同而已,并沒有什么太大的不一樣,而且比起汽車、火車等大眾運輸工具,騎重機還必須面對風吹日曬雨淋和霜雪。但做一名“騎士”,你卻可以直接接觸迎面吹來的風及氣溫,鼻子聞著太陽、海洋、高山的味道,眼睛與風景之間不會被擋風玻璃所阻隔,眼前的一切都伸手可及。超強的機動力,可以讓我們隨時想停就停,錯過了的風景想回頭再看就回頭;即使面對高低起伏不斷的道路,重機的動力也能帶著我們上山下海。
此外,重機不僅機動性比汽車高,到戶外游玩也更能享受大自然美景,而且騎上一輛輛宛如藝術品的重機,啟動低吼的引擎,倏忽加足油門,讓車身流暢的線條,盡情在道路中穿梭,如此的場景,相信是大多數血性漢子,以及現代花木蘭的夢想。再加上“騎士”們一身酷炫的行頭,呼嘯而過時總是會讓路人行注目禮。因此,重機旅行成為當下最潮的品味生活方式。
重機旅行的先驅
說起重機旅行,就不能不提到一個人物,那就是“革命浪漫主義的最后偶像”雖然他并不是最早進行重機旅行的人,卻絕對是最有名的那一位。
時光逆走60年,還沒有成為“切”之前的埃內斯托·格瓦拉·德·拉·塞爾納和摯友艾阿爾貝托-格拉納多為了進行一次“尋求和發現真正的拉丁美洲之旅”,離開了他們熟悉且優渥的生活環境一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開始了一段與一輛老舊蹣跚的1939年英國產諾頓500型重機相伴的日子(雖然這輛重機只是載著他倆走過最初的一段路程后就“壽終正寢”)。這是一段歷時八個月,橫跨五國,總路程超過一萬三千公里的長征,即便在現在看來,這仍然是一件了不起的壯舉。
上世紀60年代末,在切·格瓦拉為理想而犧牲于玻利維亞后,他生前的事跡被人們廣為傳播。其當年極富浪漫色彩的“南美洲之旅”,也被遍及全球的崇拜者和重機旅行愛好者所效仿。時至今日,在阿根廷等南美國家中,依然能夠看到來自世界各國的“騎士”,懷著“朝圣”的心情,駕駛重機追尋這位傳奇人物留下的足跡。
全球“熱戀”機車旅行
時至今日,重機旅行早已成為一種流行全球的文化,尤以美國、日本、澳大利亞等國最為盛行。在上述國家,人們認為重機是用來休閑的交通工具,大家平常在都市里悶太久了,每天擠公車、地鐵,或開車在街道上一塞幾個小時,因此一到休假,許多人都會騎著重機出去玩,享受在開闊的空間中奔馳的感覺。美國和日本的機車雜志林林總總,大部分的內容都是在教大家怎么玩車,如何安排機車(以重機為主)旅游路線。總之,在他們看來,騎重機是一件好玩的事,女性玩家也大有人在,不單是單身女性,連不少家庭主婦也會買250cc以上甚至1000cc的重型機車當做休閑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