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決定畫家的作品價格,一個是地位、畫家對社會的貢獻、行內對畫家的認同,這是名譽定價;市場定價是商業性的,但最后的定價權還是歷史說了算。
近兩年,國內藝術品市場跌宕起伏,各個熱門版塊均經歷了市場的洗禮。作為拍場翹楚的書畫市場,價格變化已然成為市場的關注熱點。眾所周知,部分畫家以低于畫廊的定價賣畫,或者參照市場價供給畫廊。但是,在業內,作為收藏投資的參考標準其實一直是以拍賣成交價為依據。
有需求才會有消費
現今的畫廊制定價格有些是自行定制,有些是與畫家協商后的價格。有業內人士透露,“其實多數知名畫家背后都有一個相對成熟的運作團隊,每年要漲多少錢,要投放到市場多少畫,作多少宣傳,上多少個雜志封面,甚至辦多少個展覽,這些都有相對明確的安排,當然,獲益后的實際分配也是在不斷調整。”事實上,市面上諸如此類的這包裝方式已經很普遍。規范良性的宣傳會在畫家和市場之間起到很好的促進和平衡作用。
但由于某些主觀和客觀原因,如今很多畫廊和畫家談判的時候會進行一次買斷的方式。比如將某畫家五年內的所有畫作全部供給某家畫廊,再通過團隊協作的力量通過各種市場營銷首段將畫家進行渲染包裝,同時將其作品在短期內炒高,出貨,然后再終止與該畫家合作,物色新的合作目標,這樣,該畫家就無法再回歸正常的市場軌跡中,這無疑是殺雞取卵的行為,也是極具毀滅系的包裝方式。而在這過程中炒作出來的畫作價位已經背離了真正的藝術價值與學術價值,是最不可取的。
而在書畫交易如火如荼的今天,作為二級市場的拍賣場開始被畫廊抱怨,認為拍賣公司逾越了行業三八線,取代畫廊履行職責,使得畫家與拍賣公司直接鏈接。事實上,這一交易模式的出現反而反映出另一個問題,那就是畫廊的信息比起拍賣公司而言是非常欠缺的,并且存在很多弊端。業內都很清楚的一個潛規則是,許多非知名畫家在進入拍賣場前,根本沒有進過畫廊,甚而沒有經過一級市場的包裝運作和時間的檢驗,就急吼吼地通過各種關系直接上拍,部分遭遇冷場的作品由畫家本人按底價拍回,在交易史上留下拍賣記錄,為未來的交易做好鋪墊。而在高端書畫市場,這樣的現象也是多少存在的,甚至是發生在業內大腕身上。
記者看到,新浪微博@高亮書法認為,一個成熟的書畫市場應與書畫家作品藝術水平相匹配,即以質論價。當然書畫家自我定價也應尊重市場和大眾的消費水平。而@靜軒齋主人則認為,價格是一個商業詞語,是代表市場交易的參數之一,個人認為價格要由市場來操縱,非畫家個人,非畫家個人或經營機構可以決定。一個市場價格高企的畫家大致要經過三個過程:開始價格低于作品價值,慢慢價格開始靠攏價值,最后價格超越價值。所以一個初進市場就動輒要幾千甚至多少萬一平尺的畫家是不會被市場接受的。如此看來,拍賣價其實是一個相對的參考價,主要定價權其實應該掌握在市場手里。
因為有需求才會有消費,真正市場上堅挺的畫家,他們作品的價位漲幅永遠是平穩增長的,當需求量下降而價格反漲時,這就違背市場的規律了。書畫作品與股票也有相似之處,永遠不是一成不變的,更不是只漲不跌的,齊白石、李可染也會有流拍的作品,價高了就可能無人接盤,這就是市場供求關系的規律,這也就是書畫價格的最終決定者。
如今各地政府都在扶植文化產業,每個省市對本土畫家也是力捧。因此產生的地區書畫價格差異現象普遍存在。例如,福建藏家遇陳子奮、潘主蘭作品便要收入囊中,廣東藏家遇趙少昂、關山月、黎雄才的畫作便要傾力購買。一張潘天壽、材風眠的畫在山東賣50萬元,到了浙江很可能100萬也打不住。
定價權應由歷史說了算
許多畫廊在店面中主推的畫家一個月也賣不出多少張,但憑借著省市間的價格差會在很短時間獲得極大利潤。這樣的出售價格顯然是無法作為叵家價位合理標準的。據記者了解,一些書畫家在平日應酬交際中即興發揮或應景贈予的畫作的質量往往難以和其代表作的水準抗衡,甚至有的是粗劣不堪的,而這些為數眾多的作品流入市場后的售價大多低廉,有時在某種程度上甚而會拉低價格,造成一定影響,所以也很難成為畫家作品價位的參照標準。
雅昌藝術網副總經理關予認為,畫家是創作方,按道理對價格是有話語權,但是定價的話語權和定價的來源是兩回事。畫家可能把自己的畫定為1萬元,也可能是100萬元,這些都是他自己的考慮,很多并不屬于定價機制的概念。”
資深策展人葉光華則認為,作為“生產商”的畫家只能定自己的“成本價”而不是市場價:
“畫家只知道自己的成本,包括物理性的、精神性的,自己的時間成本、材質成本、背景成本等,但是他不知道市場的接受程度,所以他們并不是最具發言權的。”他發現大多數畫家存在兩種情況,一種是想當然按自己的地位不能低于某個價格,而這個價格往往與市場價格有距離;另一方面,一旦偶然出現買家給出令他比較滿意的價格,就會將其作為未來的衡量標準。
但是,對于一些畫家來說,想法卻并不如市場所想象的復雜。廣州畫院院長方土對市場的質疑回應道:“不是所有畫家提價都是為了錢。”他認為,畫家一般有兩方面的考慮:一方面,被社會包圍,不想畫太多;另一方面,是為了體現自己的水平、地位,不得不把價格提高。“我自己的經驗是,跟畫家探討定價時不會問他底價,也不會說自己想獲得多少回報,而是先分析市場價格,多方面對比畫家在同資歷或同年齡的畫家中處于什么位置。”葉光華認為,畫家沒有最終定價權,而他的作品在市場上想走得更遠,獲得逐步的提升,就應該與合作的機構商議一個合適的價格。“可能某些藏家或機構向畫家買一兩幅作品,給的價格讓畫家很滿足,但是那些人不會再為畫家投資推廣個人品牌,都在等著升值。而我們會給畫家規劃未來三五年的計劃,允許一年20%—30%的價格升幅。另一方面會建議畫家自己把握好行情,而不是一下子畫那么多。”
有資深藏家在游走于一級市場和二級市場后認為,拍賣價比市場真實交易價起碼高出三成,個中原因諸多。盡管如此,許多藏家還是每場必到,因為他們深知,拍賣市場起碼是藝術品市場的風向標,理由是拍賣市場起碼是藝術品市場的風向標,知曉行情才能判斷大盤走勢。
藝術市場評論家金戈則認為,決定畫家的作品價格,一個是地位、畫家對社會的貢獻、行內對畫家的認同,這是名譽定價;市場定價是商業性的,但最后的定價權還是歷史說了算,“能得到天價的,也是經過時間沉淀后才獲得歷史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