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間隔年是個舶來的概念。在歐美,年輕人在升學或者畢業之后工作之前,會作一次為期一年的旅行,在步入社會之前體驗不同背景的生活。在旅行的同時,也會做一些與專業相關的工作或者一些非政府組織的志愿者工作,以便更好地融入社會。
孫東純說:“那次間隔年可謂是我人生道路的一個轉折點,不僅僅是生活方式的改變,更多的還是內心價值取向的改變。”
七年前,他從廣州出發開始自己的間隔年之旅。“間隔年對我來說是一段學習愛的旅程,而人活著的意義于我來說是一個信仰,一個“愛”的信仰。”這是他的感悟之一。
他的間隔年最開始是為了在印度艾滋病疾病機構做兩個月的義工,然后在拉薩暫住一個月,但因為銀行卡不能取款、過境拒簽等原因,他的義工生活最終在印度的“垂死之家”開始。
那兩個月他給垂死或重病的人洗衣服、擦身體、攙扶他們上廁所。他說:“義工過程中自己能幫助多少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從中學習如何去關愛別人并且將這份“愛”帶回到我們生活當中,那才是最有意義的事。”
孫東純還說“我并不認為我有多大的毅力,也不認為‘堅持’了下來。我在加爾各答也就僅僅工作了20來天,整個一年多的間隔年加起來的義工時間也不過兩三個月而已,比起那些一做就是幾年和那些每年定期參加義工工作的人,‘堅持’這個詞應該送給他們才是。當然我也并不高尚,剛開始的義工純粹是因為我抱有國外義工的好奇心,僅此而已,再往后的義工是因為我有了一些經驗且旅途實在有許多閑暇時間,能夠幫幫人同時結識一些國外的或者本地的志愿者實際上也挺不錯的。”
而長達一年零三個月的間隔年,除了義工,他還遇見了
許許多多的人。在“毒王旅館”深夜暢談的冷先生,拉薩“庫玉瑪”論壇的元老級人物老李、亞瞳,“垂死之家”相識的栗林毅。路上遇到的人,無論是旅行者還是當地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們透過別人的故事拓展視野,增加自我認知。
孫東純說:“浙商大叔冷先生,和我應該是處在不同年齡階段和成長背景的人,我們的價值觀念有許多巨大的差異,他相信勤勞的工作和豐厚的收入,可以帶來幸福的生活,這樣也挺好的。而他的價值觀雖然無法讓我受用,但他確實是活出了自己路子出來,有著自己的價值體系和追求。我想我尋找的就是這個。還有,在我感覺里,亞瞳是一個信仰追尋者,栗林毅是簡單旅行者,家寶是傳道者,而拉薩老李是帶有點浪漫主義風格的生意人,從他們身上能夠看到各種不同生活模式和追求的可能性,這也是旅行可以帶給我們的最大福利。”
他與妻子沙彌香正在“遲到”的蜜月環球旅行路上,他們目前計劃是從東南亞開始,前往美國再往南美方向進發,然后可能走走非洲或歐洲一些國家。
之前,他和妻子剛剛辭了日本的工作,回到國內同父母小住了一段時間,也帶上父母一起去了一趟泰國旅行。他一直都想著可以和父母到泰國考山路,讓他們看看背包客世界,這次終于如愿以償了。
對于旅行,他還有這樣的感悟。旅途上自由狀態給予我們思考、感悟和反省的空間,而如何將所感所悟應用到現實生活中,讓生活“自由”起來才是重點,依據自己的實際情況,在擔當起自己應有責任的前提下將自由最大化。
間隔年,不在于長短、目的地、同行的人,更多的收獲可能是這一路上你付出的信任、正義、責任等品質,它們為你帶來的不同體驗,可能有悲傷、喜悅、興奮,又或者是淡淡的滿足。這一切都能用一個字概括,那就是愛。這是一場學習如何去愛的“間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