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盲人在西方文學占有重要地位,本文將從二十世紀現代主義一些具有代表性的文學作品出發,分析盲人傳達的新的特征和內容。在二十世紀現代主義文學作品中其超越了傳統作品中所傳達的內涵,盲人的生存狀態是現代人的真實寫照。
關鍵詞:現代主義;盲人;生存狀態
作者簡介:周倩(1981.7-),女,漢,河北省衡水市人,本科,主要從事外國文學與比較文學教學研究工作,衡水學院中文系講師。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5-00-01
縱觀西方文學長廊,盲人形象扮演著重要角色,自古希臘至今,他們幾乎出現在任何一個時代。作家們對他們的刻畫正是對人的生存狀態的關注與探究。盲人形象在不同的時代被作家賦予不同的內涵,二十世紀也不例外,盲人形象的出現更深刻反映了現代人的生存狀態。
一、無奈地自存
盲人生活在無光的世界中,這就注定他們是內心世界和想象力豐富的人,他們身在社會中,承受著它的種種,也用他們的所見所感詮釋著這個世界。無論對于西方人還是整個人類,他們生存的二十世紀都是一個充滿了“喧嘩與騷動”的世紀。面對這種狀況,作家們“運用不斷翻新的各種藝術形式和藝術技巧從各個角度和各個側面,表現出一種更高意義的真實,內心的真實,從而反映出世界的荒誕,人生的虛無和生存的荒謬”[1]。 就像加繆所說:“一個哪怕可以用既不像樣的理由解釋的世界也是人們感到熟悉的世界。然而一旦世界失去幻想與光明,人就會覺得自己是陌路人。他就成為無所依托的流放者,因為他被剝奪了對失去的家鄉的記憶,而且喪失了對未來世界的希望”[2]。
在《等待戈多》中,流浪漢一直在機械地重復著一系列動作,對于他們而言,時間沒有什么意義,只是徒有形式。波卓則不同意這種看法,他認為時間在變,人也在變,所以他的目標選擇的是前方。在他的眼中除了天空,一切都是漆黑一團,似乎又反駁了剛才的觀點,因為天空是永恒的存在,還有暮色,前后矛盾的話語,更反映出他對時間對世界的無從把握。第二幕中弗拉基米爾問波卓什么時候變瞎的,波卓很惱火:“什么時候!什么時候!有一天,難道還不能滿足你的要求?有一天,任何一天。有一天,他成了啞巴,有一天我成了瞎子,有一天我們全會變成聾子,有一天我們誕生,有一天我們死亡,同樣的一天,同樣的一秒,難道不能滿足你?他們讓新的生命誕生在墳墓上,光明只閃現了一剎那,跟著又是黑暗。”[3]
貝克特的《終局》中的盲人哈姆,與父母和所謂的仆人生活在一個狹小的封閉的地下室,在這里只有兩扇窗,兩個垃圾桶和一把輪椅。哈姆每天都讓克洛夫用望遠鏡觀察外面的世界,周而復始。二十世紀人已不再是宇宙之精華,萬物之靈長,他們已被世界放逐乃至毀滅。面對生存環境的虛幻和可怕,人們精神上已無所依傍,對世界作美好的想象和幻想已成為無意義的行為,世界成為埋葬人的理想的所在,生活在這樣的世界中或者毫無期待地活著或者依然選擇死亡。哈姆是一個盲人,他沒有機會看到外面的世界,對世界充滿著向往和憧憬,面對機械的相同的回答,他已變得精神麻木,因此他只有選擇無奈地生存,盲目地期待。
二、冷漠地共存
哈姆曾說走出這個屋子,就是死亡,而這屋子又何嘗使人產生安全感?哈姆對待自己的父母如同仇敵,稱他們為“可詛咒的祖先”,稱他的母親為“該死的愛管閑事的人”,他討厭他們在他旁邊絮絮叨叨,面對父親,他只會對父親講一些無聊的夢,卻從未向父親傾訴過內心真正的感受。哈姆內心非常依賴克洛夫,卻總是通過無休止地讓他執行命令來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他一次次對克洛夫說原諒他,過后是又一輪的命令和責問。克洛夫雖一次次地嘗試著離開哈姆,但最終并未真正行動,老是聽命于哈姆,連他自己都感到疑惑。
哈姆對克洛夫的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是為了逃避內心難以忍受的孤獨和無助,他的真正的目的是與克洛夫和平共處,讓他留在自己的身邊,通過壓抑別人來獲得安全感,他的真正的完整的個性消失,導致自我的異化。克洛夫通過執行一個個命令來體會到安全,也是一個異化的人。
三、絕望地反抗
伏爾泰曾說過希望是人類最可寶貴的財富,是人的生命的一部分。對人而言,有希望是人抗拒毀滅的最好的武器。在二十世紀的現代主義作品中,對希望的追尋仍在繼續。
西蒙的非小說《雙目失明的奧利翁》中,作家借奧利翁這一神話人物直視初升的太陽來逐漸恢復視力暗示了人類甘愿忍受一切不幸,以此獲取生的希望。波卓發表了一通感慨后,毅然選擇了前行,盡管前面是未知甚至死亡。這游走在荒原上的襤褸的靈魂雖沒有見到光明,但卻在努力地尋找著出路。在《終局》中,屋子外面好像發生了世界末日型的災難,世界上所有的生靈都已滅絕,而屋中的四個人是幸存者。當克洛夫通過架在窗臺上的望遠鏡觀察時卻看到遠處有一個小男孩,這是黑暗中的一線光明,是陷入絕境中人的走出去的理由,這沒有結局的終局,給人無限的遐想和思考。這種光明的尾巴,并不是作家的矯糅粉飾,而是源自遠古時期人類就形成的一種普遍的心理狀態。振作精神是現代人的唯一出路,絕望之余要有尋找希望的勇氣,迎著生命的重拳反擊,這才是生的實質。
由上觀之,二十世紀西方文學作品中盲人形象較以往時代被賦予更多意義同時也有了新的特征。在探索現代人精神歸宿和現實出路上盲人形象表現出更多抽象的深刻的內涵。在二十世紀對盲人的描寫多是對現代人存在的深刻認識與對人性的深刻反思。
注釋:
[1]、曾祥紅,胡妮.淺論西方現代小說的荒誕與虛無[J].南昌高專學報,2004,(04):45.
[2]、[法]加繆著.西西弗的神話[M].杜小真譯.北京:西苑出版社,2003:17.
[3]、黃晉凱.荒誕派戲劇[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5:290、287.
參考文獻:
1、張先.外國戲劇經典作品解讀[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
2、汪耀進.盲人與悲劇[J].外國文學研究,1986,(06).
3、池青.略探西方文學中的盲人形象及其文化意義[J].湖北工業職業技術學院學報,200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