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教長的黑面紗》中“人生的扭曲”

19世紀中期，新世界文學慢慢走向成熟，幾乎同一時間，美國文學的復興也如虎添翼。霍桑在《教長的黑面紗》里創建了新西蘭背景下的一位牧師，可怕的黑面紗被我們一直都很欣賞的胡伯牧師戴上，引起了教徒們的疑惑和恐懼，故事由此展開。令人尊敬的胡伯牧師直到死亡也沒有將嚇人的黑色面紗摘下。霍桑通過黑面紗傳遞給讀者人性的黑暗：憎惡、自私、野心、虛榮等都是隱藏在面紗之后的。人物形象通過象征主義、浪漫主義等方式的運用，從而使文章既有了更深刻的闡述，又凸顯了人物的形象，顯現了更加引人入勝的故事情節。

一、《教長的黑面紗》描述

《教長的黑面紗》描述的前提是清教徒時代，是以主人公胡伯牧師為主題而講述的。一向被人尊敬的胡伯牧師出人意料地戴上黑面紗，造成了大家很大的騷動。大家一致讓他摘下那個令人恐怖的黑色面紗，但是胡伯牧師卻一次次拒絕他的清教徒們，直至他死去。令大家悲傷和恐懼的黑面紗被“原罪”的線索緊緊地貫穿著，從而解開了人類靈魂的黑暗面。這些人利用“五月花號”，經歷了千難萬險，最終到了蠻荒、充滿著希望的新大陸，在這期間，不少人為此而葬身大海。這片新大陸是大家的理想之地，是他們各種意愿起始的出發點，自由、平等、公正和創作，是用雙手創造和組建的；在這片新大陸上，教徒們灑滿了自己的希望和飽滿的熱情；在這片新大陸上，教徒們發揮了無數個想法，用雙手變出了充滿生機的土地！與往常不一樣，教徒們看著戴著黑色面紗的牧師胡伯驚顫不已，布道被蒙上了一層胡伯牧師般的溫良憂郁。帶有神秘罪孽感的主題，甚至連罪犯在即將死去的一刻都要刻意去看一眼胡伯牧師的黑色面紗，以此來懺悔。每個罪犯在瀕臨死亡的時候都會大呼胡伯牧師，甚至是胡伯牧師不到場，罪犯就不咽氣。只要是罪犯見到胡伯牧師，哪怕胡伯牧師只是彎下腰看看他們，輕聲說上幾句安慰的話，但只要是他戴著黑色的面紗靠近或是撫慰他們，罪犯就會馬上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就連死神都對黑色面紗望而卻步。教徒們看到黑色面紗為什么會發抖？但罪犯為什么還要在臨死前期待看一眼神秘的面紗？罪犯都有過犯罪的行動或是想法和沖動。黑面紗是罪惡的象征，會讓罪犯回想起曾經犯下的罪孽，他們會因此而顫抖。罪犯們為了能夠平靜地死去，在瀕臨死亡之前都要看一眼那神秘的黑面紗，就當贖罪或是懺悔。這種行為證明了，我們任何一個人生來就有犯罪的跡象。同時，霍桑以清教主義的角度為背景進一步闡明了人性的扭曲與壓抑。加爾文主義是類似新大陸的清教主義，以此來制約大家在生活中的常見行為。對自我的要求要嚴加管束，要嚴格執行規定的教義，是對教徒最基本的要求。一般來講，清教徒的情感與思想是很受壓抑的。

二、《教長的黑面紗》中人生的象征意蘊

文章緊扣主題的是具有濃郁象征主義的意蘊。它能表現出一定的中心思想，但是它的意蘊又躲避在作品的描述中，它不僅使作品更加生動，而且還能讓讀者產生不可磨滅的印象。令人恐慌的黑色面紗，第一，它體現了胡伯牧師的犯罪現象，第二，它體現了人類世界的人們的犯罪現象。現實生活中，所有人都在心靈上為自己戴上了黑面紗，相比往日，一層胡伯性情的溫良與憂郁覆蓋了今天的布道。主題主要包含了內心隱藏的罪孽和很多與我們最親最近的人，還有對自己都企圖隱藏的秘密。黑面紗能將胡伯牧師的靈感和魂魄遮蓋，甚至還能遮蓋罪惡。它象征著悲痛，胡伯牧師戴上黑面紗不僅變得神秘，而且讓每個人都無法抗拒，甚至包括罪犯也要在瀕臨死亡之前看到他，然后才肯離開。貫穿全文的黑面紗將黑暗罪惡的主題一步一步揭開。

胡伯牧師第一次戴著黑面紗進入教堂，令拉繩的同事十分吃驚：胡伯牧師戴著什么？緊跟著大家開始猜疑：“他就是我們敬仰和尊敬的胡伯牧師嗎？”“一定是，肯定是他。”大家看著胡伯牧師：究竟變化在哪里，從上到下只有那個黑色面紗，他箍住額頭，低垂蓋臉，而且隨著呼吸而顫動。的確，胡伯牧師的變化就是戴上了一層黑色的面紗，并且就是這黑色面紗讓他不同于往日。藏在黑面紗背后的胡伯牧師的臉，只有眼睛露在外面。他是在掩飾什么嗎？又是什么原因讓他用這種方式讓自己與大家區別開呢？真是奇怪，除去這張黑面紗，令清教徒們尊敬的胡伯牧師的所有表情和動作與平常是一樣的。“胡伯先生穩步往前走著，步子顯得緩慢而沉靜”，就像一個無所事事的人一樣，略微駝背，兩眼看地，并且不停地對在禮堂臺階上等候的教徒們和藹地點頭撫慰。胡伯牧師和新西蘭的清教徒們面對面交談，令人感到不理解的是，胡伯牧師不但沒有因黑色面紗的恐慌影響到自己，而且還是與往常一樣，而使人們更加不安的是他的平靜。在這些教徒們看來，首先，戴上黑面紗證明了胡伯牧師或是有罪，或是精神不正常。其次，胡伯牧師不會再與往日一樣走向教徒們布道，不會這樣安靜，不能再像往常一樣與他們友好地問候，好像臉上不存在黑面紗。但是令他們意外的是，胡伯牧師一如既往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除了多了黑面紗，其他并無變化。所有的教徒們都驚恐而好奇，每時每刻都關注著胡伯，他的舉動在教徒中引起不小的騷動。很奇怪，就一塊小小的黑色面紗，就像我們平常所帶的手套一樣普通，但是在胡伯牧師的臉上就顯得格外嚇人。清教徒們都在內心里認定絕對是胡伯牧師的腦子出了問題。事實上，胡伯牧師只是讓黑面紗遮住了臉，但是他卻好像讓鬼氣罩住了整個人，“我真納悶，無論如何我也不敢獨自與他在一起，他自己怎么都不害怕呢！”教徒們都被胡伯牧師連帶他的黑紗嚇到了。可是，小小的一塊面紗為什么讓這么多人如此恐懼呢？也許，看到象征著黑暗和隱匿的黑色面紗，會不自然地讓人毛骨悚然；也許，是這塊不同往常的黑面紗，使教徒們回憶起以往犯過的罪惡；也許是犯罪的某個念頭，讓他們恐懼的是藏在陽光背后的真實黑暗的“自我”。因此，教徒們害怕黑面紗，遇見它，就仿佛遇見了那個曾經犯罪的每個人。黑色面紗表現出來的是隱匿的罪惡，被黑紗所掩蓋的并非透明陽光的心靈。胡伯牧師臉上的黑色面紗代表著我們每個人犯下的罪孽。隱藏的罪惡在作品中有了大手筆的描繪。為了減少心理上的負擔，胡伯牧師露出悲傷的笑容。胡伯牧師用黑色面紗來遮擋了這一切。沒有其他辦法，只有戴上恐怖的黑面紗，但是，他一樣無法逃脫良心的譴責，他轉身沖人茫茫的黑夜之前，渾身顫抖且雙唇失色。其實大地不是也戴著它黑色的面紗嗎？與未婚妻交談時，胡伯牧師向她訴說了自己為什么拒絕摘下黑面紗的理由。

三、《教長的黑面紗》的浪漫主義表現

霍桑在文章中使用了浪漫主義的表現手法，使得黑暗、壓抑、扭曲的人性更加凸顯。這種手法的使用，對塑造神秘的氣氛提供了平臺，從而將黑暗的罪惡慢慢顯現出來。使得“隱藏的罪惡”這一浪漫主義的中心線索被作者時刻貫穿于作品之中，而且始終讓這個令人恐慌的面紗穿梭于作品中。作者塑造的胡伯牧師潔凈而神圣。在作品中，霍桑塑造的是一位具有很好聲望的傳道牧師，他不僅穿著整潔，說話具有影響力但又輕言輕語，而且憑借他令人尊敬的一舉一動感染著身邊的人們。然而在地底下，他自己的犯罪的靈魂一直折磨著自己，“悲傷的笑容在黑紗后若隱若現，暗暗浮上嘴角，在消失處隱隱閃現”。胡伯牧師內心靈魂的牽系就是這塊黑面紗，其他的清教徒們通過這塊黑色面紗真正地看清楚了自己的內心。胡伯牧師顫抖著全身，面部失色，疾步沖入了茫茫的黑暗當中。作者霍桑在作品中告訴我們，世界上所有人的內心都是混亂的，有時候是很難分辨對與錯的，是不可捉摸的、無法理解的。大家都盼望著安息日的太陽能讓自己精神煥發。可是誰能解釋陽光的背后存在什么？教徒們清純無邪的臉頰背后又存在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其實，罪惡和痛苦是確實存在的，是不能被其他所遮蔽的。人性是固執的，我們的生活也是不可預估的。一年又一年，在墳冢上生長的青草枯黃萎靡，墓碑上全都布滿了綠色的苔蘚。胡伯牧師的臉龐也已化作塵土，人們只要是一提起，就會感到恐慌和害怕，就會想到那塊黑紗背后發霉發爛的臉頰。這篇文章帶有濃郁的黑色浪漫色彩，霍桑自己評說，他沒有去追求一定的高度，因為他稱自己的作品是浪漫主義的，不管是風格還是構成文章的其他原材料。小說是通過全部的情節和詳細的描寫以反映社會生活的一種文學作品。小說源自生活，但又高于生活，它可以表現為生活的方方面面。藝術的表現形式中的一種就是浪漫主義小說，原則上他要嚴格遵循這一表現形式，而作者依據自己的靈感常常加以改變和完善，追求更完美的人類的內心世界。所以，在霍桑心里，現實世界運用浪漫主義的形式來表現，并不需要像小說那樣去遵循人們的現實生活。浪漫主義的表現形式在《教長的黑面紗》中多處可見，充滿浪漫色彩的故事的發生是人類真正內心情感的表現。胡伯牧師為瀕臨死亡的人做最后的禱告，他用黑色面紗來安慰和寵慰清教徒們害怕的心靈。而作品中所有的這一切，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是沒有幾率發生的，黑面紗是想象中的產物，作者潛心設計的所有細節無疑都是為了表達現實生活中人們似有似無的罪惡感，以及職責、忍受和隱藏等太多的情感糾結。通過作品中的主人公胡伯牧師，讓我們都認清了自己。為了使黑暗、扭曲、壓力的人性有完整的展現，霍桑使用了浪漫主義，創造了真實與想象交織的神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