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早熟：全球孩子揮之不去的夢魘

“現在的孩子越來越早熟了！”幾乎全社會都有這樣的感慨。確實如此，孩子們的青春期幾乎每年都在提前，以前女生六年級以后才來月經，現在有的孩子四年級就開始初潮。據北京市最近一項調查顯示，女孩乳房開始發育的平均年齡為9.5歲，性早熟檢出率為1%左右，男孩子的發育也呈提前趨勢。據統計，中國學生的青春期已經由過去的12歲左右提前至10歲左右。兒童性早熟現象日益嚴重，我國性早熟患兒每年以超過20%的速度遞增，而全球性早熟現象同樣出現兇猛發展的趨勢，關于性早熟的話題越來越受到社會的廣泛關注……

案例不勝枚舉

“別哭，別哭，讓大夫瞧瞧，一會兒就好了。”在北京兒童醫院內分泌科的門診，8歲的帆帆（化名）一直把頭藏在媽媽的懷中，經過媽媽和醫生再三勸說，他才十分不情愿地抬起頭，站了起來。

不看還好，一看大家嚇一跳。身高不到1米的帆帆，嘴巴周圍密密麻麻長滿了茸毛般的胡須，還有好多地方起了膿包。帆帆的媽媽楊女士說，從六個月之前開始，帆帆就開始長胡須，當時家里誰都沒有太在意。但是沒想到，帆帆的胡須越來越濃密，若不看身高光看臉，好像就是個發育成熟的大男孩。

“以前帆帆很活潑的，但這幾個月來，他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也不和以前的小伙伴們一起玩了。我們追問他才得知，原來同學都嘲笑他，還給他取各種綽號。”楊女士說，現在每天放學回家，他就躲在房間里不想出門，總是對著鏡子清理胡須。

楊女士神情焦灼地指著生病的帆帆，懇求醫生能救救孩子。醫生詢問病史了解到，帆帆并沒有誤食什么藥物，也沒有不良的飲食習慣，不過一再追問下，得知帆帆學騎車時出了一次意外，從坡上往下騎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原本以為沒什么事，但不久我們注意到，兒子有半側肢體的活動障礙，就好像偏癱一樣，更令我們緊張的是，兒子的睪丸增大了，并開始長出陰毛。”

“根據癥狀可以判斷，這在臨床被稱為是性早熟的患兒。”醫生說，由于性發育與多種因素有關，而且人的生長發育是一個連續的過程，因此并沒有一個十分精確的界限。根據每個人的生長發育周期，男孩在13歲就會到青春期，那時會出現長胡須和長出陰毛等第二性征。

“像帆帆這種情況不能排除可能腦子里長了腫瘤。”醫生做了初步判斷，因為男孩子的性早熟，大多都是顱內腫瘤引起的。在醫生的指導下，帆帆的父母帶他做了詳細的身體檢查，結果果不其然。“顱內腫瘤可能早就有了，摔那么一下可能是誘發病變的原因。”醫生說。幸好發現得及時，只要做手術就能把腫瘤切除，再用藥物治療，性早熟就會立刻停止，身體可恢復到正常的標準，帆帆今后的生育能力也不會受到影響。聽醫生這么說，帆帆的媽媽總算松了一口氣。

但是，像帆帆這種因生理病變導致的性早熟，只是個案。

在首都醫科大學兒研所的內分泌科診室外，剛剛早8點，內分泌門診主任醫師汪伶伶的號就掛滿了。患者當中最小的只有4歲，最大的不過7歲多。而這些孩子的家長都有些驚慌失措。

“除了甲亢、甲低的患兒外，就屬性早熟的孩子多。”面對這些就診的非正常發育兒童，汪伶伶已經忙得連頭也抬不起來了：“放假時來就診的孩子更多，有時候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她說，本市兩家兒童醫院的內分泌科門診在寒暑假期間天天爆滿。根據首都兒研所統計，平時每天來看性早熟的孩子在10名左右，而寒暑假期間，帶孩子前來看兒童性早熟的家長比平時多了三四倍。兒童性早熟在近年來已經呈現一種泡沫式增長的形勢，而孩子為此在成長的過程中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在北京兒童醫院內分泌科門診，一位來自東北的家長帶著只有7歲的女兒小芳（化名）坐在診室外休息。“孩子6歲的時候開始乳房發育了。”經過X光片骨齡檢查，小芳的骨骼發育明顯超前，骨頭已經出現明顯的閉合，相當于14歲孩子才會出現的狀況，她生長的潛力已經很小了。

緊跟著進來的一對父母帶著他們6歲的女兒，“這半年來，孩子長得特別快，身高已經接近1.3米，而且也出現了發育的跡象。”檢查之后，醫生確定孩子的身體性發育已經全面啟動，和小芳一樣，都屬于性早熟。而上述這樣的案例不勝枚舉……

兒童性成熟的夢魘已然全球化

據了解，我國兒童性早熟的現象，呈現出令人堪憂的增長趨勢，性早熟患兒人數每年以超過20%的速度遞增；中國學生的青春期已由過去的12歲左右提前至10歲左右；另據北京市最近一項調查顯示，女孩乳房開始發育的平均年齡為9.5歲，性早熟檢出率為1%左右，男孩子的發育也呈提前趨勢。

兒童性早熟困擾著中國的家長們，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國外。英國一項統計發現，從1860年到2010年，女孩性成熟時間提前了6年，男孩至少提前了2年。美國也有同樣的麻煩，近日，美國兒童專家研究指出，現在10歲孩子的體征和行為方式已經相當于過去15歲的少年。美國黑人女孩中有25%，西班牙裔有15%在7歲就進入青春期；白人和西班牙裔男孩青春期開始的平均年齡是10歲，黑人小男孩是9歲。一些女孩剛剛6～7歲就來了月經，越來越多的女孩在傳統上的“童年時代”就懷孕，造成了不可忽視的社會問題。

德國馬克斯·普朗克人口研究所最新一項新研究證實，至少自18世紀中葉以來，男孩性成熟的年齡平均每10年減小2.5個月。德國《明鏡周刊》的一則報道稱：“德國青少年的平均性成熟年齡越來越小，德國最年輕的母親已經被改寫為12歲了。據統計，1860年德國少女第一次月經來潮的平均年齡為16.6歲，這一數字在1920年變為14.6歲，1950年為13.1歲，1980年為12.5歲，1994年則下降到了12.2歲。科布倫茨大學克魯格教授曾在一份報告中測算，2010年德國少女性成熟年齡將下降到10歲到11歲之間。男孩的性成熟平均年齡同樣在大幅下降，從1980年的14.2歲下降為1994年的12.6歲。”

據韓國媒體報道，在各種因素的驅動下，韓國性早熟患兒人數在快速增加。最新一項調查結果顯示，近5年里韓國性早熟患兒數量竟增加3倍多。韓國健康保險審查評價院對2006年到2010年這5年內韓國性早熟癥相關資料進行的分析結果顯示，前來醫院就診的人從2006年的6400人增至2.8萬人，增加了約3.4倍。年均就診患者數量增幅達到44.9%。而在2010年的統計中，女孩性早熟占比高達92.5%，而男孩比例只有7.5%。從年齡看，5～9歲占比最高，達71%，10～14歲占26.7%，另有2.3%為0～4歲患兒。女孩和男孩性早熟癥在8歲前和9歲前出現得較多，因此5～9歲的患兒比較多。

再看看我們的鄰國日本，據日本國立醫療中心發布的數據，從1995年到2003年8年間，女孩早熟年齡就提前了1歲。日本學生以其“超齡”裝扮聞名。逛街時，你會發現，身邊的高中生、國中生到小學生，她們身上的行頭、臉上的妝容絕不會輸給成年人。

如果說“心理早熟”還意味著孩子“更懂事”的話，“性早熟”對孩子的心理和生理發育都沒有任何好處。北京大學第三醫院兒科主任醫師王雪梅表示，性早熟的一大危害是孩子提前終止長個，結果導致成年身高較矮。性早熟還會增加腫瘤風險，美國國立衛生院研究發現，性早熟的女孩，以后患上乳腺癌和子宮癌的風險會大大增加。

美國辛辛那提兒童醫院青少年醫學博士比羅說，“成人的身體，孩子的頭腦”會造成一系列心理和社會問題。性早熟的孩子可能因為自己在外表上與周圍小伙伴不同，產生自卑、恐懼和不安情緒，甚至導致飲食失調癥、抑郁癥的發生，以及香煙和酒精的濫用。男孩性成熟過早，其迅速增加的雄性激素，會造成斗毆等攻擊性行為激增。另外，性早熟造成孩子性行為提前，因為閱歷淺、自控力差，更易導致不安全性行為、墮胎、甚至催生了“未成年父母”。

是什么催熟了我們的孩子

為什么孩子們這么早就成熟了？其中有很多解釋。環境專家認為是由于廣泛存在的“環境雌激素”的影響，也就是一些污染物質可能讓人體雌激素水平升高，從而促進早熟和雌化。心理專家認為可能是各種與性有關的信息太過泛濫，對孩子的身心造成不良影響而早熟；而營養專家認為，孩子們早熟的主要原因是體內脂肪過高和飲食內容的巨大改變。這個說法比前兩種更有說服力，因為它具有很多科學證據的支持。

● 超重和肥胖是第一大誘因

同樣在一個各種污染的環境當中，孩子們的成熟早晚仍然有很大的區別。研究發現，身體脂肪率和體重指數，與女孩子的性成熟年齡有明顯相關性。也就是說，那些身體脂肪含量高、體重超重、肥胖的女孩子，成熟的時間會比較早；而那些脂肪含量低、身體苗條的女孩子，成熟時間往往相對晚一些。對兒童飲食進行的分析顯示，膳食中能量、脂肪、動物性蛋白質高的孩子，傾向于較早成熟；而膳食中植物食品多、纖維高、脂肪少、能量低的孩子，成熟相對晚一些。素食的孩子通常發育較晚，常吃粗雜糧的孩子也不容易早熟。

看看我們的孩子，現在都在吃什么？是不是有大量的動物性食品，大量的油脂和糖分，大量的精白細軟食物？有位家長表示，從孩子長牙開始，就給他天天吃奶酪、大蝦和牛肉，“因為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高級的食物”。也有家長表示，孩子愛吃烤腸，每天保證供應兩根。“家里沒多少錢，但這點還是能夠滿足的”。有的孩子一天要吃10串烤羊肉串，也有的孩子一餐要吃10個雞翅。而我們的兒童肥胖狀況堪憂，中國大城市的兒童，已經是世界上最胖的兒童。在北京市5年級學生當中，4個孩子中就有一個肥胖。這樣的體重情況，也就難怪早熟孩子那么多了。

在這里聯想起《華爾街日報》日前一篇有關快餐的文章，快餐巨頭麥當勞表示，麥當勞在中國計劃2013年底增加到2000家門店。而從盈利及公司的營業額來看，也以中國市場增長最快，其營業額占亞太、中東及非洲區的23%，而這個比例還在穩步上升。麥當勞吸引孩子、討孩子歡心的種種手段，把高脂肪、濃味道、脆爽、柔軟等追求感官上“快速愉悅”的快餐食品與快樂、時尚、獎勵等孩子最喜歡的心理感覺緊密地聯系起來。而此種口味培養方向，和健康飲食習慣背道而馳。我國有研究調查了洋快餐消費次數與兒童肥胖之間的關系，發現吃洋快餐的次數越多，變成胖孩子的危險就越大。——有學校在小學生中進行調查，發現胖孩子們最喜歡的正是那些快餐食品和甜飲料。

北京兒童醫院內分泌科專家吳玉均曾對性早熟患兒的飲食習慣做過調查，結果發現，這些孩子都特別愛吃肉，有的孩子幾乎不吃蔬菜。

“有個8歲女孩，非常喜歡吃肉和蛋，而且還只吃豬肉和雞蛋，很少吃水果和蔬菜。這個女孩從小由外婆帶大，對于這種過度偏食的飲食習慣，外婆因寵著孫女也沒在意，直到一次給孫女洗澡時，摸著胸部肉肉的，才覺得有些不對勁，于是帶到醫院就診。”吳玉均說，性早熟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營養過剩，特別是攝入過量的蛋白質。“有個母親也是寵孩子，因為家里條件好，只給孩子吃進口的食品，甚至從國外買東西給孩子吃，結果孩子出現性早熟的癥狀，我建議這位母親就給孩子吃中國的粗茶淡飯，兩周后，癥狀也逐漸消失了。”

● 盲目給孩子進補導致兒童性早熟。

不久前，吳玉均接診過一個6歲的男孩，外生殖器已經變大，做了各種檢查都沒找到原因，后來追問才得知，原來，由于他家大人平時特別注重養生，經常會吃一些西洋參、蜂王漿、雪蛤等補品，另外也會煮一些“進補靚湯”，通常由冬蟲草、參類、枸杞子等食材熬制而成，由于味道還不錯，小孩也喜歡吃，再加上他身體不太好，他媽媽以為孩子吃了可以增強免疫力，所以也就沒有限制。“其實絕大多數時候，并不是大人專門給小孩買補品，而是他們在吃補品或者滋補食材時，有時順帶也讓孩子吃了。因為這些補品和食物中，激素含量比較多，因此容易誘發小孩性早熟。”

上海瑞金醫院兒內分泌科專家倪繼紅教授，曾經專門對人參蜂王漿做過實驗，她給小白鼠喂人參蜂王漿，結果顯示：喂了人參蜂王漿的小白鼠發生了性早熟，喂劑量大的比劑量小的早熟，喂時間長的比短的早熟，雌性比雄性的性早熟反應更明顯。倪繼紅認為，補品中含有跟人體雌激素類似的物質。人參有腎上腺皮質激素的作用，長期服用可促性腺激素分泌，從而導致早熟。而蜂王漿也有繁育的功能，兩樣加在一起作用更加明顯。

● 食物鏈中的激素、添加劑

此前曝光的圣元奶粉事件，將人們的目光集中到奶粉身上。中國科學院植物研究所蔣高明研究員認為，食品中含有大量激素、添加劑，給兒童進補各種營養，以及流行快餐食品等是造成兒童性早熟的真正元兇。他舉例說，當前，隨著飼養業的現代化發展，人們為了追求經濟效益，飼養的動物就表現出明顯的“早熟”：雞的生長期由原來的1年多縮短到了45天；鴨、鵝等縮短到28天。

“其實，這些動物‘早熟’是各種激素、添加劑的‘功勞’。”蔣高明說。那些出現性早熟的兒童，往往都喜歡吃雞、海鮮等含有激素的食品。北京兒童醫院就曾收治過一個6歲的兒童性早熟的女患兒，平時特別喜歡吃雞翅膀，殊不知給雞打疫苗、打催熟劑就是通過雞翅膀注射的。

在圣元奶粉事件中，有人就提出過激素屬于藥物，而作為食品的奶粉中是否允許含有激素呢？衛生部門的意見是一點激素也不應該有，如剛剛制定的《食品安全國家標準乳粉》中，就沒有關于雌激素的檢測項目。那么，那些激素是哪里來的呢？是在食品生產過程中人為添加的。

據專家介紹，現代牛奶中的雌激素，包括內源性雌激素和外源性雌激素。前者是奶牛本身產生的雌激素，而后者是為了讓 “奶牛發情和泌乳”人為注射的雌激素。盡管有專家認為，在規范用藥的前提下，人為添加的雌激素藥物殘留量可忽略不計，但如果養殖戶不“規范用藥”呢？或許一次檢不出合成雌激素物質，但長期使用就不能“忽略不計”，而要認真對待了。

為了追求利潤最大化，人們嚴重改變了動物的生長習性，牛奶生產要借助于藥物已成為行業的公開秘密。為了刺激奶牛泌乳器官發育，讓不孕奶牛恢復泌乳功能，治療牛乳房發育不良等，他們出售的藥物里面就含有黃體酮、苯甲酸雌二醇、利血平等。這些藥物為針劑，是直接給乳牛注射的。“在那些嚴重違背動物生長發育規律的行為中，所增加的雌性激素是不可能不進入食物鏈的。”蔣高明說。

要早日擺脫兒童“性早熟”魔影，蔣高明認為，正確的出路是恢復符合自然規律的養殖模式，在健康的環境下生產食品；初為人母的媽媽則要主動采取母乳喂養方式；質量檢查部門更需嚴把食品安全關，早日還老百姓一個健康安全的飲食環境。

● 光照、性暗示也會導致性早熟

國外的醫學專家曾證實，光照過度也是兒童性早熟的重要原因。有動物實驗顯示，把老鼠分為兩組，一組給予一小時燈光照射干擾，而另一組則完全不受打擾，結果接觸到人工光源的老鼠明顯早發育。

有關專家解釋，晚上小孩睡著后，身體在黑暗的環境中，會分泌一種“褪黑素”物質，可調節體內分泌水平，減緩身體發育的速度。若開燈睡覺，就會干擾褪黑素的產生，使孩子的發育速度像白天一樣快，結果導致性發育提前到來。“同樣的道理，小孩如果長時間看電視，或者長時間對著電腦顯示屏，其光照也會導致性早熟。”

臺灣醫師搜集5000名性早熟案例發現，1/5的性早熟孩子都有看偶像劇的愛好。經交叉比對發現，每天看一小時偶像劇的孩子，體內黃體素和濾泡素濃度較高，較易性早熟，且愈早開始看、看的時間愈久，愈易性早熟。

對此，吳玉均認為，“看偶像劇”可能只是一個噱頭，其實根本是那些充斥偶像劇的“接吻”、“親熱”的性暗示鏡頭，小孩的下丘腦垂體若經常接觸到這些信息，會受到刺激從而分泌黃體素、濾泡素，結果誘使女孩胸部、卵巢以及男孩喉結、睪丸發育。

另外，性早熟案例增多，也被疑跟環境激素有關。日前，某環保組織在官方微博上公布了一張照片，兩只小白鼠，一只受到環境激素污染，一只則沒有，二者的肥胖程度相差幾乎一倍。

該環保組織污染防治項目主任武毅秀說，早在幾年前，復旦大學公共衛生學院的教授曾對性早熟女童血液里邊的雙酚A進行檢驗，結果發現女童血清內雙酚A越高，那么她產生性早熟的水平就越高。比如說，她卵巢、子宮的體積，都跟雙酚A的含量呈正向聯系。“所以當時那個實驗的結論就告訴我們，性早熟女童受到環境激素污染的程度，要比正常女童嚴重的多。”

世界在行動我們怎么辦

中國營養學會理事、中國農業大學食品學院副教授范志紅表示：孩子沒有健康知識，他的口味多半是被本能驅使，喜歡高油脂、高能量的食物，被大量香精、糖和增味劑所誘惑。但是，炸雞也好，薯片也好，蛋糕也好，餅干也好，香腸也好，冰淇淋也好，甜飲料也好，膨化食品也好……它們都是催肥食品，也都是不利于預防肥胖，不利于預防早熟的食品，因為研究發現，過多的體脂肪，也就是肥胖，是孩子們早熟的重要原因。脂肪組織的含量與雌激素水平之間有關系，脂肪含量高的人，雌激素水平往往過高。

她說，很多人一邊在埋怨著那些45天就出欄的肉雞，一邊用大量油糖淀粉和動物蛋白質把自己的孩子培養成早熟動物，真是不可思議。這些肉雞品種無需激素，只要給高熱量飼料就能達到早熟效果。我們與其去討論肉雞飼養過程中是否使用激素，不如切實把肉類的攝入量降低一些，少給孩子吃些含大量油和糖的食品，

為了遏制兒童肥胖和早熟的兇猛發展趨勢，各國都在采取行動。早在2004年，法國議會就通過議案，禁止在學校中銷售可樂、巧克力甜點和高脂肪高鹽分零食。2005年，美國飲料協會就已宣布限制可樂產品在中小學中的銷售，德克薩斯州和康涅狄格州議干脆禁止全州中小學向學生出售高熱量碳酸飲料和薯條等垃圾食品；而美國通過的《兒童健康、免饑餓法案》規定，2012年7月1日起，學生營養午餐的糧食必須供應一半全谷類，到2014年7月1日，所有的谷類食品都必須為全谷類。午餐中的各種甜味冷飲全部改為新鮮水果，披薩餅皮要采用全麥面粉制作，油炸馬鈴薯塊也要用紅薯條來取代。

英國禁止在9點之前播放高脂肪低營養價值零食飲料的廣告，新加坡也在制定計劃，從2013年起不許可在兒童可能接觸的媒體上播放高脂肪、高糖、高鹽食品的廣告。

臺灣地區2005年也發布規定，小學和初中全面禁售甜飲料和高糖、高鹽、高脂肪零食點心。2007韓國教育部官員宣布在中小學校園內禁售可樂飲料、方便面和油炸食品。不久前，瑞典要求停止用玩具作為誘餌吸引孩子吃洋快餐；

了解到各國的措施之后，中國的家長，中國的學校，中國的政府怎么辦，是否也有預防兒童肥胖和早熟刻不容緩之感？！

編后語：遏制性早熟從家長做起

人類都有一種本性，遇到麻煩要在外界找原因，而不是反思自己什么地方做錯了。家長們看到孩子提前成熟，不是考慮自己喂養有什么不妥之處，孩子是不是運動不足身體過胖，而是把責任推到雞啊，肉啊，奶啊，蛋啊之類的食品身上。

既然超重和肥胖是性早熟第一大元兇，而營養的選擇歸根到底取決于我們自己。油炸食品哪里都有，吃，還是不吃，在乎我們的一念之間。如果每位家長都懂得自己對孩子的責任，如果我們都是珍愛健康的中國人，麥當勞愿意開多少家，和我們又有什么關系呢？

說來說去，讓我們回到一個繞不過去的基本道路上：飲食多樣，以素為主，增加運動，接觸自然，避免肥胖。同時要減少不良刺激，保持孩子的兒童天性。按這樣的原則去養育孩子，性早熟的夢魘自然就不容易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