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方治療動脈粥樣硬化相關研究進展*

王佑華，吳 申，周 端

(上海中醫(yī)藥大學附屬龍華醫(yī)院，上海200032)

經(jīng)方，即仲景所創(chuàng)方劑。張仲景在《金匱要略》中設《胸痹心痛短氣病脈證并治》篇，所涉方藥臨床應用于心血管疾病。仲景辨治胸痹心痛證設方有九——瓜蔞薤白白酒湯、瓜蔞薤白半夏湯、枳實薤白桂枝湯、人參湯、茯苓杏仁甘草湯、橘枳姜湯、桂枝生姜枳實湯、薏苡附子散、烏頭赤石脂丸，主治各有所宜，從經(jīng)方藥物組成、方藥功用及主治病證分析，臨床可用于治療不同類型的冠心病。目前有學者將部分方藥擴展用于動脈粥樣硬化。為了進一步加強現(xiàn)代醫(yī)學和中醫(yī)學對動脈粥樣硬化病因病機的認識，筆者對《傷寒論》經(jīng)方治療動脈粥樣硬化及其相關疾病的臨床與實驗研究進行了系統(tǒng)總結，綜述如下。

1 瓜蔞薤白半夏湯

周鳳軍等［1］采用瓜蔞薤白半夏湯加減治療高脂血癥，收到較好療效。王劍等［2］從調整動脈壁蛋白聚糖代謝角度觀察化痰治法代表方劑——瓜蔞薤白半夏湯抗動脈粥樣硬化的藥理機制，采用高脂飲食兔動脈粥樣硬化模型，研究發(fā)現(xiàn)：瓜蔞薤白半夏湯可降低粥樣硬化病變動脈壁硫酸軟骨素蛋白聚糖、硫酸皮膚素蛋白聚糖的含量，從而減輕動脈粥樣硬化病變，但降低血脂作用不明顯。王玲玲等［3］自擬加味瓜蔞薤白半夏湯治療高脂血癥收到較好療效，血脂水平、血液流變學指標均有顯著變化。

2 四逆湯

四逆湯由附子、干姜、炙甘草組成，具有回陽救逆的功效，主治少陰病——四肢厥逆，惡寒踡臥，嘔吐不渴，腹痛下利，神衰欲寐，舌苔白滑，脈微;或太陽病誤汗亡陽。近些年，有學者研究了該方劑抗動脈粥樣硬化的作用。黑子清等［4］發(fā)現(xiàn)：四逆湯能夠調節(jié)脂代謝，具有一定的抗動脈粥樣硬化作用，可顯著縮小主動脈斑塊面積與及厚度，降低總膽固醇(TC)、三酰甘油(TG)、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LDL-C)、載脂蛋白B(apoB)，降低丙二醛的含量;四逆湯低劑量組的療效優(yōu)于四逆湯高劑量組。黃河清等［5］還發(fā)現(xiàn)：四逆湯可明顯縮小主動脈內膜脂質斑塊面積，降低血清TC、TG、apoB及血漿內皮素和丙二醛濃度，提高血清一氧化氮水平、載脂蛋白A含量與血漿超氧化物歧化酶活性;四逆湯高劑量組療效較佳。大量研究［6-9］證實：四逆湯有良好的抗動脈粥樣硬化作用，主要機制為調節(jié)脂代謝、保護血管內皮細胞功能完整;其抗動脈粥樣硬化的作用與降低TC、TG、LDL-C、apoB等脂代謝指標中動脈粥樣硬化的危害因子，以及提高動脈粥樣硬化的保護因子apoA含量有關。

3 當歸四逆湯、通脈四逆湯

唐麗等［10］觀察當歸四逆湯治療動脈硬化閉塞癥的臨床療效，結果發(fā)現(xiàn)：當歸四逆湯具有益氣化瘀、溫經(jīng)散寒的作用，用于動脈硬化閉塞癥療效顯著。李春等［11］采用中西醫(yī)結合的方法治療動脈硬化性閉塞癥28例，在西醫(yī)常規(guī)治療基礎上，對2期、3期以扶正祛邪、益氣養(yǎng)陰、活血化瘀、通絡解毒為治則，給予當歸四逆湯加減治療，收到較好療效。高巍［12］采用通脈四逆湯配合鹽酸丁咯地爾注射液治療糖尿病并雙下肢動脈硬化癥50例，收到較好療效。

4 小柴胡湯

有研究［13］表明：長期應用小柴胡湯可能會抑制動脈硬化發(fā)生，其作用是非特異的，作用機制包括減輕血管平滑肌損害、改善膽固醇代謝、抗氧化、調節(jié)血凝纖溶系統(tǒng)、抑制血小板凝集等。謝鳴等［14］對SD大鼠連續(xù)給予脂肪乳劑灌胃造模，結果發(fā)現(xiàn)：小柴胡湯具有一定的降脂及抗肝脂肪變作用。王平［15］通過實驗發(fā)現(xiàn)：小柴胡湯可以改善膽固醇所致的胸腔動脈硬化，即對由無損傷光學體積彈性模數(shù)測定法(Ev)得到的組織學所見、胸腔大動脈粥樣硬化指數(shù)、動脈脂類及動脈羥脯氨酸均有作用，表明該經(jīng)方可改善由高脂血癥所致的動脈內皮和平滑肌損傷。

5 大柴胡湯

王鳳榮等［16］觀察大柴胡湯對高膽固醇飼喂的家兔動脈粥樣硬化形成及其對磷脂氫谷胱甘肽過氧化物酶(PHGPX)的影響，發(fā)現(xiàn)大柴胡湯具有抗動脈粥樣硬化的作用，其機制可能與降低血脂、抗脂質過氧化有關。王鳳榮等［17］還觀察了大柴胡湯對高膽固醇喂飼的家兔實驗性動脈粥樣硬化形成及其對血管壁平滑肌細胞表型及相關原癌基因c-myc表達的影響，發(fā)現(xiàn)大柴胡湯具有調整脂質代謝、抑制血管壁平滑肌細胞表型改變的作用。馬麗娟等［18］研究發(fā)現(xiàn)：加味大柴胡湯抗動脈粥樣硬化的作用與其降低血脂及抑制主動脈ICAM-l、NF-KB 表達有關。

6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

Koizumi A等［19］觀察了柴胡加龍骨牡蠣湯對載脂蛋白-E基因缺陷小鼠的抗動脈粥樣硬化作用，結果發(fā)現(xiàn)：①治療組與對照組體質量、血清總膽固醇、三酰甘油以及脂蛋白類型對比，差別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②對照組小鼠的動脈粥樣硬化損害明顯，以主動脈竇和主動脈弓處為重，可見纖維斑塊，纖維帽下有泡沫細胞，周圍分布平滑肌細胞、膠原纖維、彈性纖維、壞死的細胞核以及膽固醇沉積物;③治療組小鼠的動脈粥樣硬化損害明顯減輕，損害面積較小，管腔堵塞程度較輕，主動脈根部的損害亦有減輕趨勢。以上結果表明：柴胡加龍骨牡蠣湯雖對高膽固醇血癥沒有改善作用，但可抑制動脈粥樣硬化發(fā)生，表明該方可作為有效防治動脈粥樣硬化的方劑。

7 柴胡桂枝湯

柴胡桂枝湯用于治療傷寒六七日出現(xiàn)的發(fā)熱、微惡寒、肢節(jié)煩痛、微嘔、心下支節(jié)、外證來去，采用此方加減治療冠心病心絞痛屬異病同治法。趙秀琴等［20］采用柴胡桂枝湯加減治療冠心病心陽不振、痰氣痹阻型，收到較好療效。日本學者杉本晃等［21］采用Pilsinell法造成海馬回錐體細胞層的CA1區(qū)缺血性損傷的動物模型，研究發(fā)現(xiàn)：柴胡桂枝湯對CA1區(qū)的缺血性損傷有保護作用。

8 當歸芍藥散

當歸芍藥散由當歸、芍藥、川芎3血藥與茯苓、澤瀉、白術3水藥合方組成。閻艷麗等［22］觀察當歸芍藥散對高脂血癥家兔脂代謝及血液流變學的影響，發(fā)現(xiàn)當歸芍藥散高、低劑量組均可較好地調節(jié)高脂血癥家兔脂代謝，抑制脂質在肝臟的沉積;該方還可以改善血液流變學，降低血液黏度與紅細胞的聚集性。閻艷麗等［23］還觀察了當歸芍藥散對血脂異常大鼠抗氧化能力及動脈壁血管細胞黏附分子-1(VCAM-1)mRNA表達的影響，結果顯示：當歸芍藥散高、低劑量組均可較好地調節(jié)血脂異常大鼠的脂質代謝，清除自由基，抗脂質過氧化損傷，下調動脈壁VCAM-1基因的表達，表明該方藥具有保護血管內皮細胞功能的作用，可進一步阻抑動脈粥樣硬化的發(fā)生發(fā)展。

9 茵陳五苓散

茵陳五苓散功效以化瘀、清利痰濁為主，溫化為輔，主治血分，兼治氣分，既可化痰降濁，又能活血祛瘀，故用于抗動脈粥樣硬化。王東生等［24］觀察茵陳五苓散對動脈粥樣硬化大鼠的作用機制，采用高脂飼料喂飼法復制大鼠動脈粥樣硬化模型，發(fā)現(xiàn)茵陳五苓散具有良好的抗動脈粥樣硬化作用，下調相關基因bcl-2 mRNA的表達可能是其作用機制。楊梅等［25］觀察茵陳五苓散對動脈粥樣硬化大鼠血液流變學及細胞凋亡的影響，結果發(fā)現(xiàn)：茵陳五苓散療效明顯優(yōu)于絞股藍總甙片組，說明茵陳五苓散可能是通過調整VSMC凋亡而維持細胞超微結構、保護血管功能的。李聚生等［26］研究發(fā)現(xiàn)：茵陳五苓散具有良好的抗動脈粥樣硬化作用，可能是通過抑制細胞凋亡來實現(xiàn)的。殷文學［27］的研究表明：茵陳五苓散調整相關基因PDGF-A mRNA的表達可能是其治療的分子機制。

10 桂枝湯

焦宏等［28］研究桂枝湯對長期高脂飼料喂養(yǎng)引起的大鼠動脈粥樣硬化模型血脂和血管內皮活性因子的作用，發(fā)現(xiàn)采用桂枝湯持續(xù)治療6周后，治療組血清TG、TC、LDL-C濃度均較模型組降低(P＜0.01)，HDL-C濃度較模型組升高(P＜0.01)，ET 和 AngⅡ含量較模型組降低(P ＜0.01)，表明桂枝湯可降低血脂和血管內皮活性因子，保護血管內皮，改善血管內皮功能。

11 大黃蟲丸

賈運喬等［30］觀察大黃蟲丸對大鼠動脈粥樣硬化斑塊及CD40表達的影響，發(fā)現(xiàn)大黃蟲丸具有抗動脈粥樣硬化的作用，其機制可能與降血脂和下調CD40表達有關。江玉娟等［31］對動脈粥樣硬化模型大鼠進行研究發(fā)現(xiàn)：大黃蟲丸可通過提高血清胰島素樣生長因子IGF-1的表達，來抑制血管平滑肌細胞的凋亡，發(fā)揮抗動脈粥樣硬化的作用。李靜莉等［32］通過復制家兔早期動脈粥樣硬化模型來研究大黃蟲丸抗早期動脈粥樣硬化的機制，結果發(fā)現(xiàn)：大黃蟲丸可通過非降脂的作用機制來抑制動脈粥樣硬化的形成。李靜莉等［33］還從血管平滑肌細胞(VSMC)的增殖和凋亡、血管壁膠原的合成等方面來研究大黃蟲丸(熟大黃、土鱉蟲、水蛭、黃芩等)抗動脈粥樣硬化的機制，結果顯示：大黃蟲丸可抑制血管壁膠原的合成，抑制VSMC的增殖并促進其凋亡，進而逆轉血管重塑，這可能是其抗動脈粥樣硬化的機制之一。

姬媛媛等［34］進一步觀察大黃蟲丸各功效組分對家兔實驗性動脈粥樣硬化的作用，結果發(fā)現(xiàn)：大黃蟲丸各功效組分均有一定的抗動脈粥樣硬化作用，其中以拆方1號作用最為明顯，這可能與其疏通經(jīng)絡、活血化瘀、破瘀生新等功效有關。

12 抵當湯

張忠等［35］為研究中藥加味抵當湯對頸動脈粥樣硬化易損斑塊穩(wěn)定性的影響及其對相關炎癥因子的作用，將90例經(jīng)彩超確診為頸動脈易損斑塊的患者隨機分為治療組與對照組，對照組42例口服拜阿司匹林100 mg/d、阿托伐他汀20 mg/d，治療組48例在對照組治療基礎上加服加味抵當湯，治療3個月后治療組頸動脈易損斑塊數(shù)量及積分均較對照組有明顯下降(P＜0.05)，治療6個月后治療組總膽固醇水平、炎癥因子hs-CRP及ICAM-l水平均較對照組有明顯下降(P＜0.05);終點事件急性腦卒中發(fā)生率和對照組對比，差別無統(tǒng)計學意義 (P＞0.05)。提示加味抵當湯穩(wěn)定和逆轉頸動脈粥樣硬化易損斑塊的療效確切，優(yōu)勢明顯，不良反應低，安全性好。

13 鱉甲煎丸

鱉甲煎丸主治瘧疾日積不愈，脅下痞硬有塊，成為瘧母。董超等［36］觀察鱉甲煎丸對動脈粥樣硬化大鼠血脂及主動脈壁細胞間黏附分子-1(ICAM-1)表達水平的影響，結果顯示：鱉甲煎丸能有效調節(jié)動脈粥樣硬化大鼠血脂的異常，降低ICAM-1表達，減輕血管內皮病變程度，這可能是其抗動脈粥樣硬化的分子機制之一。韓景輝等［37］研究發(fā)現(xiàn)：鱉甲煎丸低劑量組與鱉甲煎丸高劑量組的大鼠血清脂聯(lián)素水平、脂肪組織脂聯(lián)素mRNA表達水平均較模型組增高(P＜0.05)，與通心絡組對比，差別無統(tǒng)計學意義(P ＞0.05)，表明鱉甲煎丸具有抗動脈粥樣硬化的作用，其機制可能與升高抗炎因子水平有關。

14 瀉心湯

瀉心湯出自《金匱要略》，由大黃、黃連、黃芩組成。吳智春［38］研究瀉心湯對實驗性動脈粥樣硬化大鼠主動脈細胞凋亡的影響，結果發(fā)現(xiàn)：瀉心湯可以通過影響動脈粥樣硬化過程中誘導細胞凋亡的因素ox-LDL、NO等來發(fā)揮抑制細胞過度凋亡的作用，認為該方既可用于動脈粥樣硬化的防治，又可用于冠心病急性突發(fā)事件的預防。

15 澤瀉湯

澤瀉湯由澤瀉、白術組成，是《金匱要略》中治療支飲冒眩的方劑。劉金元等［39］在辨證治療基礎上加入桃仁、紅花、丹參、川芎4味中藥，制成加味澤瀉湯治療動脈粥樣硬化，結果發(fā)現(xiàn)：動脈粥樣硬化模型大鼠的血脂、血液流變學指標均有不同程度的改變，主動脈血管內皮有不同程度的損傷，經(jīng)高劑量加味澤瀉湯治療后，血脂及血液流變學指標均有明顯改善，電鏡下顯示已遭損傷的血管內皮得以修復，提示加味澤瀉湯對動脈粥樣硬化大鼠血脂和血液流變學指標具有調節(jié)作用，對受損血管內皮的修復有顯著促進作用。

16 苓桂術甘湯

黃艷［40］觀察苓桂術甘湯合參麥飲加減方對冠心病心絞痛患者血液流變學的影響，結果發(fā)現(xiàn)：苓桂術甘湯合參麥飲加減可改善冠心病心絞痛的臨床癥狀、心電圖缺血性改變和心律失常，降低血小板聚集率和血液黏滯度，提示苓桂術甘湯合參麥飲加減治療冠心病心絞痛效果確切，無明顯不良反應。

17 人參湯

人參湯由人參、甘草、干姜、白術組成，主治胸痹心中痞、留氣結在胸、胸滿、脅下逆搶心。黃干初［41］采用具有溫陽益氣之功效的人參湯(基本方：人參30 g，白術12 g，甘草10 g，干姜10 g)治療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性心臟病穩(wěn)定型心絞痛，并與西藥治療對比，結果顯示治療組療效優(yōu)于對照組，表明人參湯治療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性心臟病穩(wěn)定型心絞痛的有效率較西藥治療高，值得臨床進一步推廣使用。

18 葛根芩連湯

葛根芩連湯出自《傷寒論》辨太陽病脈證并治中，藥物組成：葛根半斤，甘草2兩(炙)，黃芩3兩，黃連3兩。屈靜等［42］為觀察葛根芩連湯加減治療頸動脈粥樣硬化火熱證的臨床療效，將50例頸動脈粥樣硬化火熱證患者隨機分為治療組26例和對照組24例，對照組采用西藥基礎治療，治療組在對照組治療基礎上加服葛根芩連湯加減方，結果治療組中醫(yī)證候、癥狀的改善均優(yōu)于對照組，提示葛根芩連湯加減結合基礎西藥治療頸動脈粥樣硬化火熱證具有良好療效。

19 葛根湯

葛根湯是仲景治療外感病的代表經(jīng)方之一，由葛根、麻黃、桂枝、芍藥、甘草、生姜、大棗7味藥組成，具有解肌發(fā)表、升津舒筋、升發(fā)清陽的功效。西澤芳男［43］將葛根湯按5～10 g/kg的劑量給予小鼠，可使小鼠血清異常升高的膽固醇含量降低20%以上，研究證實：將葛根湯用于心腦血管病的治療，降低膽固醇可能是其機制之一。李蔚［44］采用自擬山楂葛根湯治療高脂血癥50例，取得了較好療效，有效率占92%。王平等［45］以葛根湯加丹參、當歸、川芎、紅花為基礎方，再加減治療缺血性腦梗死58例，1劑/d，水煎服，結果痊愈43例，好轉14例，無效1例，有效率占98.3%。

20 枳實薤白桂枝湯

《金匱要略·胸痹心痛短氣病脈證并治第九》第5條曰：“胸痹心中痞氣，氣結在胸，胸滿，脅下逆搶心，枳實薤白桂枝湯主之，人參湯亦主之。”郭來［46］采用枳實薤白桂枝湯治療胸痹30例，并設地奧心血康30例為對照組，經(jīng)過臨床研究發(fā)現(xiàn)：該方對胸痹氣滯飲停型、陰寒內結型、心血瘀阻型均有較好療效，心電圖檢查與對照組有同等療效。魏慧淵等［47］研究發(fā)現(xiàn)：在西醫(yī)常規(guī)治療的基礎上加用枳實薤白桂枝湯在改善不穩(wěn)定型心絞痛的心電圖缺血性ST-T改變、減輕心絞痛癥狀等方面，均較單純西藥治療的效果明顯。李亞平［48］采用枳實薤白桂枝湯加味治療心絞痛96例，收到較好療效。

21 小結

綜上所述，動脈粥樣硬化主要由內因(素體不足、年高正虛)和外因〔感受外邪、七情所傷、飲食不節(jié)(嗜煙酒)等〕導致機體虛弱而引起;病機主要在虛實兩個方面，以氣(陽)虛、氣陰不足為本，痰濁、血瘀為標;涉及痰、濕、瘀、毒等。

近年來，各學者將《傷寒論》之經(jīng)方用于治療動脈粥樣硬化，均取得了較大進展，但多不離中醫(yī)學對動脈粥樣硬化病因病機的認識，中醫(yī)異病同治理論的應用也是特色之一。然而，經(jīng)方組成用藥較少，主治病證亦有其局限性，因此在采用經(jīng)方治療動脈粥樣硬化及其相關疾病時，可將2個或3個藥方有機地配伍，亦可適當加味用藥，以冀方藥更加切中證機，達到預期治療的目的;但這方面的研究甚為少見。

中醫(yī)藥防治動脈粥樣硬化以病因病機為基礎，以辨證論治為依據(jù)，有其獨特的優(yōu)勢。經(jīng)方防治動脈粥樣硬化有著獨特的療效和廣泛的臨床應用前景，值得去挖掘、整理、運用。但大多數(shù)臨床研究缺乏嚴格的臨床對照試驗，缺乏大樣本的前瞻性觀察，缺乏系統(tǒng)性、敏感性、實用性、可靠性、特異性的研究，療效判定標準不一，缺乏一些與生活質量相關的重要指標，因而臨床可信度不高，難以作為循證醫(yī)學的證據(jù);同時部分研究尚處于實驗研究階段，且低水平的重復實驗較多，系統(tǒng)性深入性的研究較少，經(jīng)方起作用的具體成分不夠明確，研究深度不夠，研究劑型相對單一等;2個或3個藥方有機配伍防治動脈粥樣硬化的研究亦甚為少見。因此，建立合理的動脈粥樣硬化動物模型并應用經(jīng)方防治動脈粥樣硬化，也是亟待解決的問題。筆者相信，經(jīng)過進一步的深入研究和完善，中醫(yī)藥防治動脈粥樣硬化必將取得更大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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