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我國體育仲裁制度的若干法律問題探討

劉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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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我國體育仲裁制度的若干法律問題探討

劉群芳*

運用法律手段解決體育糾紛是體育活動走向法制化的標志，也是體育活動成熟性的一個重要標志。體育仲裁因其專業性、靈活性、迅捷性等特點和優勢已成為當今世界許多國家現代體育領域內主流的、首選的體育糾紛解決方式。與世界先進國家相比，我國對于體育仲裁，無論是理論上還是實踐中都存在明顯的差距。在我國體育法修改之際，對體育仲裁這種解決體育糾紛的機制進行法律方面的探討研究就成為非常急迫的任務。本文力圖立足于我國《仲裁法》和《體育法》，吸收域外體育仲裁立法與實踐的有益經驗與最新研究成果，對于建立我國體育仲裁制度的法律問題，提出自己的解決思路。

體育糾紛 糾紛解決機制 仲裁 體育仲裁

一、仲裁與體育仲裁

所謂仲裁，是指發生爭議的當事人，根據在爭議發生前或爭議發生后所達成的協議，自愿將爭議事項提交無利害關系的第三方居中進行裁決，由第三方評判是非并作出對爭議雙方均有約束力的裁決的解決糾紛方式。

仲裁是一種非訴訟的解決糾紛方式，它與訴訟以及調解（和解）、行政等解決糾紛的方式、途徑有很大不同，突出的表現為仲裁包含三個基本要素：第一，仲裁時以雙手當事人自愿協商并達成仲裁協議為前提和基礎。當事人具有高度自治性！第二，仲裁是由雙方當事人自愿選擇的仲裁機構（第三方）進行裁決，也即仲裁可以以當事人期望的形式進行，當事人可以合意（自己）選擇仲裁庭、仲裁員，甚至仲裁規則，不拘泥于法定形式，具有靈活性。第三，仲裁機構居中作出的裁決對雙方當事人都具有法律約束力，即仲裁也具有必要的強制性。

體育仲裁就是體育糾紛的當事人雙方在爭議發生前或發生后達成協議，自愿將爭議事項提交體育仲裁機構居中進行審理并由其作出對雙方具有約束力裁決的一種體育爭議解決機制。

體育仲裁與一般民商事仲裁相比，雖然有相似處，但由于其處理的體育糾紛的特殊性，因而也具有其自身獨有的特征，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 具有較強的專業性和技術性

體育糾紛大多具有很強的專業性和技術性，例如興奮劑問題引起的體育糾紛，關于興奮劑認定就具有很強的專業性和技術性，就必須要由專門的機構和專家來做出認定和結論！另外，像運動員資格問題、轉會問題、黑哨問題等體育糾紛所涉及問題的認定，也都需要專家或專門機構進行認定，得出結論！所以，世界上先進國家的體育仲裁機構都備有專業的體育專家仲裁員名冊，當事人可以從專家名冊中選定仲裁員，以保障仲裁的專業權威性！

2. 裁決時間的特殊性

與民商事法律行為不同的是，體育活動特別是競技體育活動是在一個特定的短暫時間內完成的——到比賽截止時，體育競技活動就得宣告結束了，而一旦比賽結束，運動員或其他體育活動參與人的權利就無再回復的可能或者至少是變得非常麻煩！因此，體育糾紛的裁決必須在特定的較短的時間內（一般必須在體育（比賽）活動結束前）做出，否則，裁決將變得沒有實際意義。所以，體育仲裁裁決的時效性特別強，必須盡快做出裁決。

3. 救濟手段的特殊性

體育糾紛的當事人申請體育仲裁的目的一般都在于恢復其體育權利——例如，運動員申請仲裁裁決要求在比賽結束前恢復其參賽資格或要求取消對其處罰！體育糾紛的當事人只有在極其特殊的情況下，一般是在其權利不能恢復的情況下才會主張賠償。因此，體育仲裁的救濟手段以恢復權利（或資格）為主，賠償是次要的輔助的手段。

4. 裁決效力的特殊性

對仲裁，一般都實行一裁終局制，但對一般民商事仲裁裁決還存在著司法審查問題，即仲裁裁決的合法性還要受到法院的審查！也就是說，若干法院對裁決進行司法審查后認定其不合法，則該裁決可能會被撤銷！因此，一般民商事仲裁裁決的效力還存在不確定性，還面臨被撤銷的問題。可是，體育仲裁裁決卻不同，絕大多數的體育仲裁裁決不具有可撤銷性，尤其是非賠償性的體育仲裁裁決就不能被撤銷——即使法院司法審查不合法,也不能被撤銷！因為事實上，該裁決所涉及的權利因其成果存貯器（什么來的?）而實際根本無法改變！所以，體育仲裁的裁決效力是比較固定的，具有特殊性。

5. 裁決執行的特殊性

在一般民商事仲裁中，裁決主要依賴當事人自愿履行或者申請司法機關的強制執行，仲裁機構不具有執行權！而在體育仲裁中，體育仲裁機構卻具有強制執行權——例如，對不在規定期限內履行裁決的當事人采取罰金或其他懲罰手段！或者根據有關規則，對有關當事人發布禁令，要求其為或不為一定行為。

總之，體育仲裁是將民商事仲裁糾紛解決方式引入體育界的一種糾紛解決形式。鑒于體育糾紛的特殊性，體育仲裁也有特殊的機理。隨著我國體育事業的不斷發展壯大，正確確定體育仲裁的地位、對體育仲裁的各項制度規則進行設計，正顯得越來越重要。

二、我國建立體育仲裁的必要性與急迫性

（一）我國目前體育糾紛現狀與解決機制

隨著體育商業化、社會化的不斷發展，隨著人們參加體育活動、體育鍛煉的不斷加強，尤其是我國全民健身活動的深入開展，我國體育活動的參與者數量日益加大，體育糾紛也越來越多，而且越來越復雜！2008年北京舉辦奧運會，使我國朝著體育大國的夢想更近了一步，但同時，賽事的商業運作、運動員流動的增加、俱樂部的商業化經營、大量球迷購票參與體育活動（觀賽），隨之我國的體育活動中也出現了多樣性、多層面的體育糾紛，而隨著大眾傳媒的普及，體育糾紛又呈現出高公開性的特點，受到社會公眾的廣泛關注：例如前一段時間在我國體育界（足球界）打假球案件，雖然已經由法院做出了審判，但因為審理法官對足球這項體育活動的不專業而受到質疑，導致公眾對審判結果的專業性、公正性存疑，引起了國內外媒體的關注！因此，體育糾紛的解決應該由具有中立性的專業機構（仲裁機構）來處理以體現糾紛解決的專業性、及時性和處理的透明性、公正性，否則將會招致廣泛的批評。

所以，基于當事人選擇和信任并具有高度專業性的體育仲裁應作為解決體育糾紛的機制盡快運用到體育糾紛的解決之中！

（二）我國建立體育仲裁的必要性與急迫性

2008年，北京奧運會期間，我國根據國際體育仲裁院的慣例，也曾經在北京設立了臨時仲裁院。但其實，由于我國本身的體育仲裁制度幾近空白，所以仲裁，包含當年的臨時仲裁，對體育糾紛的救濟實際上是沒有起到什么作用的，我國目前還急需建立起真正的體育仲裁制度。

1995年8月通過并與同年10月1日開始實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體育法》（以下簡稱《體育法》）第33條規定：“在競技體育活動中發生糾紛，由體育仲裁機構負責調解、仲裁。體育仲裁機構的設立辦法和體育仲裁的范圍由國務院另行規定。”這實際已經明確提出了建立我國體育仲裁法律制度的構想。但遺憾的是，它至今還只是具有象征性意義,即它只是我國關于發展體育仲裁的象征性的法律規定，實際情況是，我國至今也還沒有專門的體育仲裁立法，也沒有專門的體育仲裁機構，更沒有建立真正的體育仲裁制度！①

一直以來，我國體育仲裁制度的建設確實是非常緩慢的，在立法方面，從1995年至今已經快20年過去了，我國的正式立法還只是停留在1995年的《體育法》第33條的唯一規定這個地步，國務院也并沒有對“體育仲裁機構的設立辦法和體育仲裁的范圍”做出具體的“另行規定”。當然，我國有關部門在我國體育仲裁制度的建設方面也做過一些努力。1996年亞特蘭大奧運會之后，我國有關當局開始提出過建立中國體育仲裁制度的設想：在1996年國務院把《體育仲裁條例》列入立法規劃——確定由國家體育總局“著手調研論證，待時機成熟后適時提請審議”，但是，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該工作被擱淺。1997年，原國家體委發布《關于加強體育法制建設決定》，其中規定，“九五”期間，我國體育立法的重點之一就是推進體育管理法制和運行法制。1998年12月，國家體育總局發布1號令規定：“如當事人對有關單項協會的處罰決定有異議，可按照有關體育仲裁的規定申請仲裁。”②1999年，在《中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報告》中還特別提到了體育仲裁的立法工作：“加快體育立法的步伐，完善《體育法》的各項配套法規，重點是研究制定體育仲裁條例……”2004年，國務院第398號令公布的《反興奮劑條例》再次重申和肯定了體育仲裁解決興奮劑處罰糾紛的法律地位！③2005年，國家體育總局又成立了《體育仲裁條例》起草小組并多次召開制定體育仲裁法規的研討會。但遺憾的是，時至今日，我國立法機關仍然并未出臺體育仲裁的相關配套立法，我國體育仲裁法制建設始終還停留在象征性的藍圖層面而無法落實！這就使得我們目前的體育糾紛解決機制還停留在以行政手段解決的階段，這對當事人權利的保障是極為不利的。因為即使有法院的司法審判作為最后的糾紛解決機制，但由于存在前述的非專業性、非當事人選擇的信任存疑等問題導致這種體育糾紛解決機制仍然被懷疑！

確實，筆者認為，要想公正、合理地解決好越來越多的體育糾紛，就必須建立救濟這些體育糾紛的良好機制！雖然從世界范圍看，體育仲裁已經成為一種重要的體育糾紛解決機制，然而其在我國還幾近空白——有學者甚至稱之為“中國的盲點”④。在各種解決體育糾紛的機制中（即在體育行業內部的解決即調解或行政解決、訴訟解決和仲裁解決），目前我國只注重第一種糾紛解決方式即在體育行業內部的解決，即行政解決，這種單一的行政解決方式其實是很不利于體育糾紛的真正解決的！而體育訴訟作為公力救濟的糾紛解決機制，具有很強的國家強制性和嚴格的規范性。體育糾紛隨著體育商業化發展導致數量不斷增多，這必然會導致法院的審判工作量不斷加大，而面對法院本身的審判工作量本來就很大的現實和體育糾紛由于體育運動本身的專業性很強所要求的裁決具有很強的專業性和權威性，也很難通過訴訟實現的情況。對體育糾紛，就更應該慎重選擇訴訟這種最后的解決機制！而仲裁則由于其仲裁員一般都是當事人自己選擇的體育爭議所涉及領域的專家，具有較強的專業知識和技能，從而能夠避免前述體育糾紛通過訴訟或行業內部解決的缺陷與不足！

目前，在國際上，體育爭議的解決主要就是仲裁！國際奧委會下設的體育仲裁院在解決體育糾紛方面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很多國家也很重視仲裁這種體育糾紛的解決方式，有的建立有獨立的體育仲裁院和體育仲裁制度，有的將體育仲裁納入一般仲裁解決機制中。現在，隨著多數國家對仲裁裁決的法律承認與執行，體育仲裁在解決體育糾紛中的優勢越來越為更多的國家和體育糾紛當事人認可，逐漸成為當今世界體育領域里解決體育糾紛的首選解決方式。

所以，目前，我國應該抓緊研究并確立體育仲裁機制的建立——可以說，現在不僅僅是必要，而是到了是非常緊迫的時候了！

三、我國建立體育仲裁的現實可行性

新世紀以來，隨著市場化、全球化和科技化的滾滾歷史潮流，仲裁也出現了一個明顯的趨勢就是仲裁的受案范圍朝著越來越寬泛的方向發展，越來越多的爭議、糾紛被囊括于仲裁的受案范圍之中，仲裁開始在一些新興領域尋找發展的新趨勢。這一新趨勢，為體育糾紛采用體育仲裁的方式并進入仲裁體系提供了很好的重要契機！同時也為我國建立納入統一仲裁制度體系的體育仲裁制度創造了條件！筆者認為，我們應該及時抓住這些契機和條件，盡早建立我國的體育仲裁制度。

首先，大量體育糾紛具有民間性的特點。現在，各種民間性的體育社會團體越來越成為體育活動主體，運動員、教練員、俱樂部、運動項目協會等體育活動的參與者，其實都具有平等的主體地位，而且，他們之間的體育糾紛也往往是在承認運動協會章程或簽署有關協議的基礎上形成的合同糾紛，而且不少糾紛都具有財產性，包含的是財產權益爭議！所以，這樣的體育糾紛屬于仲裁的受案范圍，是完全可以通過仲裁的方式來有效的加以解決的！當然，某些體育糾紛由其特殊性，與我國《仲裁法》規定的受案范圍不完全一致，但我認為，對這些特殊的體育爭議仲裁，完全可以參照對于勞動爭議仲裁等問題的處理方式，將其作為一致特殊的仲裁方式納入仲裁體系！

其次，我國體育事業的蓬勃發展和體育法制的不斷健全也為我們的體育仲裁奠定了必要的基礎。現在，隨著我國體育管理體制改革的不斷深化，我國的體育模式和內部管理方式正逐步從原來高度集中和直接行政隸屬管理的計劃管理體制的束縛中解放出來，形成了多元化、實體化、自治化、契約化的內外關系，各種體育活動主體對權益的維護有著比過去愈加強烈的要求！⑤

第三，我國的仲裁法制已經有了長足的發展，這就為我國踐行體育仲裁制度提供了必要的法律制度和實踐依據。我國的體育行業內部客觀上已經有了對體育糾紛組成仲裁專家進行裁決處理的實例，這就積累了一定的實踐經驗，也為構建我國統一的體育仲裁制度提供了經驗方面的準備！

第四，通過仲裁解決糾紛和爭議也與我國傳統文化對糾紛解決“和為貴”的要求相契合。仲裁解決糾紛是當事人自主協商解決糾紛的一種方式，當事人雙方無需對簿公堂在法庭上解決爭議，這就是還沒有撕破臉，還沒有“訴”。這種解決糾紛的方式符合中國人的“不訴、少訴”的傳統思維方式，有利于對交易對象的責任感以及履行義務的自覺性的維持。這些就是我國建立“和法則”體育仲裁制度的本土文化基礎！

最后，國際體育仲裁實踐也為我們提供了可以學習和借鑒的大量經驗！國際奧委會和其他許多國家在體育仲裁方式已經有了多年的實踐探索，已經建立起了各種不同的體育仲裁制度，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使我們能夠對其進行學習、引進和借鑒！

四、我國建立體育仲裁的途徑探索——構建《仲裁法》框架內的體育仲裁模式

目前，以體育仲裁方式解決體育糾紛已經為世界上幾乎所有國家所承認，體育仲裁制度成為許多國家多元化解決體育糾紛機制的最重要組成部分——國外各體育大國幾乎無一另外已經設立了體育仲裁機構，專門解決本領域內的體育糾紛！

早在1983年國際奧委會為解決國際體育爭端也專門成立了國際體育仲裁院（CAS）。而且一些國家制定有獨特的仲裁程序和規則，可見國際體育界和國外很多國家都已經積累了比較成熟和豐富的關于體育仲裁的實踐經驗！

作為一個在世界體育舞臺上有著重要地位的體育大國，現在，我國體育界與國外體育界的交流日益頻繁，體育大國的形象相應的也肯定會使體育爭端、體育糾紛越來越多！然而，如前所述，我國目前的體育仲裁制度卻幾近空白，這與我國體育大國的地位明顯不符，迫切需要建立我們的體育仲裁制度以適應我國作為體育大國的需要。也需要我們對體育仲裁制度進行深入研究，探索建立我國體育仲裁的有效途徑。

筆者認為，探索建立我國體育仲裁的有效途徑，首先必須明確我國體育仲裁的體系歸屬問題。關于這個問題，筆者認為，鑒于體育仲裁解決的體育糾紛的當事人仍然是平等的民事主體，所以體育糾紛仍然是普通民事主體之間的糾紛，體育仲裁應當是普通仲裁的一種，體育仲裁與普通仲裁之間應是從屬關系，因此，我們應該在統一的仲裁法框架內構建我國的體育仲裁體系！

有關體育仲裁是采用完全不同于普通仲裁尤其是民商事仲裁的特殊方式還是局部借鑒民商事仲裁的方式，坊間眾說紛紜，莫衷一是⑥，筆者之所以認為我國應該在統一的仲裁法框架內構建我國的體育仲裁體系，將體育仲裁納入普通民商事仲裁法律體系，提倡建立在普通民商事仲裁機構下設立體育仲裁專業委員會，是基于以下幾個方面的思考：

第一，從性質上看，體育仲裁與其他仲裁一樣，仍然是準司法活動，解決的體育爭議仍然屬于平等主體之間的糾紛，而且解決時也沒有摻雜過多公權力的因素！另外，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仲裁法》第三條⑦，體育糾紛并沒有被排除在仲裁之外！因此，體育糾紛包括競技領域的體育糾紛都具有可仲裁性，適合仲裁解決！⑧

第二，體育糾紛的仲裁解決也即體育仲裁解決體育糾紛具有民間性與行業性，這也使體育仲裁與普通民商事仲裁具有相似性，因此，體育仲裁程序是一種準司法程序，體育仲裁制度也應是準司法制度，是國家司法制度的必要補充和變通！

第三，體育仲裁協議也具有很濃的意思自治色彩，雖然有很多時候，這種協議是事先就寫在體育行業協會等體育組織的章程、入會聲明等文件中，而不是真正的書面仲裁協議，好像體育爭議當事人之間并沒有書面的仲裁協議。但從實踐看，現代仲裁法制的趨勢是從更寬泛的角度來解釋仲裁協議的書面問題，即不完全要求當事人之間必須訂立書面的仲裁協議，事前的一些條款或事后的一致承認都可以作為形成仲裁合意的協議形式！這就使得簽署了體育爭議當事人之間即使沒有書面仲裁協議而只有章程或聲明或事后形成仲裁解決爭議的合意都可以仲裁方式解決，符合仲裁的要求！

第四，體育仲裁的受理、組庭程序、裁決等與普通商事仲裁并不存在本質區別，反而有著許多共通之處。實踐中，仲裁的受案范圍也正朝著越來越寬泛的方向發展，將體育仲裁納入大仲裁的范圍也不存在實務上的障礙。而且，由于各種原因，我國體育爭議的事項的行政（官方）管理與仲裁的行政體系也有異曲同工之妙，因此，我相信我們也能夠找到很好的切入點。

所以，筆者認為，我國將來建立體育仲裁應當歸于仲裁法的統一框架內架設體育仲裁院或體育仲裁專門委員會，而不應當另起爐灶重新架設另一套體育仲裁體系，即應架設在普通仲裁的基礎上并突出體育仲裁自身的特色，在仲裁的時效性、專業性等方面下工夫搞好我國的體育仲裁建設。這也是符合從節約資源，精簡機構人員的角度思考問題的途徑。

Discussion about Several Legal Problems on Establishing Sports Arbitration System in China

Liu Qunfang

Using legal means to settle sports disputes is the vital signs to institutionalize sports activities，and also is an important sign of maturity. Because of its speciality, flexibility, rapidity, sports arbitration has become the preferred ways to settle sports disputes in sports field for many countries in the world. There is a big gap between China's sports arbitration and advanced countries of its speciality, flexibility, rapidity, sports arbitration has become the preferred waysto settle sports disputes in sports field for many countries in the world. There is a biggap between China's sports arbitration and advanced countrieswhether in theory or practice. At this time of amendments of our sports law, the discussion of the mechanism to settle the sports dispute becomes a very urgent task.

Basing on our "Arbitration Law" and "Sports law", this paper learns from successful academic and practical lessons of foreign countries on sports arbitration for establishment of sports arbitration system of our country's legal problems and proposes some solutions.

Sports dispute，Dispute settlement mechanism，Arbitration，Sports arbitration

*法學碩士，西南民族大學法學院副教授。

① 張芳芳著：《我國體育仲裁法律制度研究》，人民出版社，2009年12月北京第一次印刷。

② 參見：國家體育總局1998年第1號令：《關于嚴格禁止在體育愛好者運動中使用興奮劑行為規定（暫行）》。

③ 參見：國務院200年第398號令《反興奮劑條例》。

④ 黃端：“體育仲裁，中國的盲點”，http://www.peopleeom.cn/gh/paper13189/1183ols.html。

⑤ 參見劉想樹（主編）：《國際體育仲裁研究》,法律出版社，2010年8月第一次印刷。

⑥ 孫麗巖：“仲裁法框架內體育仲裁模式的構建”，載《北京體育大學學報》，2011年第3期，第25-27頁。

⑦《中華人民共和國仲裁法》第三條：“下列糾紛不能仲裁：（一）婚姻、收養、監護、扶養、繼承糾紛；（二）依法應當由行政機關處理的行政爭議。”

⑧ 孫麗巖：“仲裁法框架內體育仲裁模式的構建”，載《北京體育大學學報》，2011年第3期。

（責任編輯：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