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國銀行被罰得“大吐血”

本報駐德國特派記者 管克江 蘇格蘭皇家銀行7日同意向英美司法機構支付6.12億美元的罰款，以換取不民事起訴的寬大處理，其日本分支機構則承認犯下電信欺詐罪，可能會被日本政府吊銷營業執照。與此同時，德意志銀行也因相關丑聞暫停5名員工職務。英國《金融時報》嘆息說，“利率丑聞沖擊三大洲”。蘇格蘭皇家銀行首席執行官則承認，丑聞暴露出銀行業自私自利的陰暗文化。 自去年6月以來，歐美司法機構就對大銀行操縱倫敦銀行同業拆借利率（LIBOR)案窮追猛打。英國巴克萊銀行首先落馬，被罰4.5億美元，接著瑞銀集團被罰15億美元，兩名前高管還首次被以刑事罪起訴。蘇格蘭皇家銀行是第三家用高額罰款換取和解的銀行。其中美國商品期貨交易委員會判處罰款3.25億美元，美國司法部判罰1.5億，英國金融管理局判罰1.37億。 《金融時報》評論稱，一系列丑聞暴露出銀行赤裸裸的牟利文化，分析師往往在牛排宴會上就敲定了全球銀行間的相互拆借利息。目前約有20家全球性大銀行卷入丑聞，涉及資金量有350萬億美元之巨。全球最大的貨幣經紀公司ICAP的一名員工給蘇格蘭皇家銀行交易員的郵件中寫道，“如果你把利率往下調一點，你可能看到下面還有塊牛排?！边€有的郵件中寫道，“我欠你一個大人情”，“這比使命的召喚還棒！”甚至還有人稱，“如果你那么做了，我愿意過來同你做愛。” 底特律韋恩州立大學法學教授赫寧在《紐約時報》上撰文稱，6日新聞中值得關注的是蘇格蘭皇家銀行日本分支承認電信欺詐，這也是大銀行首次承認刑事犯罪，司法部門將對其延后起訴。日本監管當局正在考慮是否吊銷其營業執照。此前美國司法部門盡量不讓大銀行的美國分支進入刑事程序，免得它們根據法律被取消營業資格。如今的先例表明，這些銀行的外國分支將面臨更多刑事訴訟。花旗銀行和摩根大通也都卷入丑聞，也都在日本有分支機構。為保住在倫敦或紐約的營業執照，它們接下來可能不得不選擇在日本等地承認刑事罪名。 隨著調查繼續深入，肯定有更多大銀行牽涉進來，它們支付的罰款額也會越來越高。赫寧認為，今后銀行向美國司法部和商品期貨交易委員會繳納的罰款將不會少于5億美元，如果有更多國家參與調查，或者其員工的不法行為影響惡劣，罰款超過10億美元將是小菜一碟。美國彭博社的報道則稱，即使這些銀行同美國聯邦政府達成了和解，各州司法部門的訴訟也會讓它們大吐血，罰款或賠償金額至少可達數十億美元。 另據道瓊斯通訊社報道，德國最大的綜合性銀行德意志銀行承認，它們因為參與利率丑聞被暫停職務的員工已達到7人，但該行堅稱公司管理層對操縱利率一事毫不知情。上周德意志銀行在宣布2012年第四季度財務時稱，已計提了10億歐元用于和利率丑聞相關的法律訴訟。 德國《明鏡周刊》報道稱，同其他大銀行相比，德意志銀行的卷入程度相對較輕，盡管如此它仍可能面臨數十億美元的損失。歐盟委員會提交了多項同利率操縱有關的反壟斷訴訟，不少投資者也在尋求賠償。為了減少損失，一些銀行正考慮聯合起來，集體同司法部門達成和解。 報道稱，政治家和監管機構強調，利率操縱丑聞不是孤立事件，而是銀行自身墮落文化的反映。也許，蘇格蘭皇家銀行首席執行官斯蒂芬·海斯特的聲明是最好的注解：“在金融大繁榮期間，銀行業的自私和惟利是圖的文化大大蔓延，利率操縱是一種極端表現。我們將吸取這次教訓，今后將排斥和改變這種文化的殘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