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新研、吳國軍
(1 國家統計局蘇州調查隊、2 蘇州市統計局,江蘇 蘇州 215004)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蘇州進入了一個波瀾壯闊的改革開放新時期,經濟發展煥發出勃勃生機,取得了全國矚目的成就。蘇州市委、市政府全面貫徹落實黨中央的各項方針政策,依托自身獨特的優勢,造就了一個經濟快速發展、城鄉居民生活水平大幅提高、實現全面小康的新蘇州。
經過改革開放30多年的不斷實踐與發展,蘇州已經成為江蘇全面小康建設和基本實現現代化的先行軍。經濟的快速發展,帶動城鄉居民生活水平顯著提高。1981年至2011年,蘇州城市居民可支配收入增長了73.1倍,年均增長15.4%,農村居民純收入增長了59.4倍,年均增長14.6%。
1.收入快速增長階段(1981-1996年)。鄧小平同志視察南方的重要講話精神和黨十四大的召開,確立了全面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系的理論,在這一理論的指導下,蘇州先后出臺了一系列改革政策,經濟發展注入了新活力。同時,蘇州敏感地捕捉到國際資本向長三角轉移的歷史機遇,大力招商引資,以“外向型經濟”拉動整個區域經濟增長,帶動鄉鎮企業實現轉型。這一時期蘇州經濟得到了全面發展,城鄉居民收入高速增長。1996年,蘇州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6591元,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5088元,分別是1981年的14.5倍和17.5倍,年均增長19.5%和21.0%。
2.居民收入增長緩慢階段(1997-2002年)。1997-2002年,居民收入增長緩慢,尤其是農村居民純收入,基本徘徊不前。這段期間宏觀環境發生了較大變化,1997年爆發的亞洲金融危機,2001年的“9·11事件”都對開發區的建設帶來了影響。2002年,蘇州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0617元,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6140元,較1997年增長42.0%和17.7%,年均增長7.3%和4.3%。這段期間城市居民收入受到鄉鎮企業轉制影響相對較小,加之早期開發區的建設也大都在城市近郊等,城市居民收入增長明顯快于農村居民收入增長,這期間城市居民可支配收入和農村居民純收入比明顯增大。
3.居民收入可持續增長階段(2003年至今)。蘇州各級政府切實落實各項增收措施,促使效益好的企業增加職工工資及獎金、福利補貼;工資制度改革;全面取消鄉統籌費、農村教育集資等專門面向農民征收的行政事業性收費和政府性基金、集資;取消屠宰稅;取消農民承擔的勞動積累工和義務工;全面調整農業稅和農業特產稅;全面改革村提留征收使用辦法,一系列的增收措施帶動居民收入穩步增長。2005年,蘇州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6276元,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8393元,率先達到“兩個率先”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目標要求。2011年,蘇州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3243元,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17226元,分別是2003年的2.7倍和2.6倍,年均增長13.2%和12.6%。
改革開放初期,城市居民收入的來源主要靠工資及養老金收入,農民收入主要來源于第一產業,城鄉居民經營性收入幾乎為零,財產性收入也少得可憐。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城鄉社會經濟快速發展,居民就業渠道拓寬、家庭財產日益殷實,收入來源逐漸呈現多元化趨勢。
1.工薪收入是城鄉居民收入的主要來源。工資性收入一直是城市居民收入的主要來源,但占家庭總收入的比重逐年趨降:1981年占85.3%,到1995年占77.2%,2011年占58.7%。改革開放初期,蘇州農民收入所得主要來自于集體分配,工資性收入很少。隨著20世紀80、90年代鄉鎮企業的蓬勃發展,農村勞動力大量向第二、第三產業轉移,農民工資性收入占比不斷提高。1995年農民工資性收入占純收入的比重為58.2%,2003年農民工資性收入占比達71.6%,為工資性收入占比最高的一年,之后由于收入的多元化,工資性收入占比趨降,2011年為65.3%。
2.經營性收入增長加快。改革開放初期,城市居民家庭的經營性收入幾乎為零,1995年人均145元,2011年增加到2420元,是1995年的16.7倍,占家庭總收入的比重從2.5%提高到6.5%。農村居民人均經營性凈收入1981年只有84元,2011年達到3694元,是1981年的44.0倍,占純收入比重穩定在20%左右。但農民經營性收入的來源發生了很大變化,改革初期農民家庭經營收入主要以第一產業為主,2011年第一產業收入占家庭經營收入比重下降為18.4%,第二、第三產業占比已達81.6%。
3.財產性收入比重提高。城市居民家庭財產性收入占比逐年提高。1981年占比為0.3%,1995年為1.5%,2011年為3.7%。蘇州農村居民家庭財產性收入始于2001年,農村社區股份合作、土地股份合作、農民專業合作“三大合作”改革帶動財產性收入快速增長,2011年農民財產性收入占比達到6.7%。
4.轉移性收入逐步增多。轉移性收入主要是離退休養老金的逐步增長。1981年城市居民轉移性收入占比為14.4%,1995年為18.8%,2011年上升到31.1%。農民從改革開放之初沒有養老保險,到20世紀90年代才逐步推開,享受農保,再到2009年城鄉社會保障統籌作為城鄉一體化的重要內容,農民轉移性收入快速提高,1995年農村居民轉移性收入占純收入比重僅為1.5%,2008年占比5.7%,2011年占比達6.5%。
隨著收入水平的提高,消費水平不斷提高,消費方式、消費結構、消費觀念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20世紀90年代末,蘇州市總體上完成了溫飽型消費向小康型消費的轉變;21世紀,蘇州居民消費將逐步向富裕型邁進。2011年,全市城鎮居民人均生活消費支出21046元,農村居民12485元,分別是1981年的50.8倍和35.6倍,年平均增長14.0%和12.6%。其中交通和通信、醫療保健、教育文化娛樂服務等發展、享受性消費支出增幅最大,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是改革開放為人民帶來利益的切實體現。
1.生存類消費支出比重持續下降。恩格爾系數是國際上衡量居民生活水平的常用指標, 2011年蘇州恩格爾系數城市居民為37.3%,農村居民為33.8%,分別比1981年下降20.2個和17.5個百分點。根據聯合國糧農組織提出的標準,蘇州的城鄉居民生活水平均已超越小康,進入富裕階段。
2.發展、享受性消費支出比重逐年上升。交通通訊、教育文化娛樂及服務、醫療保健等發展、享受性消費支出比重的逐年上升,是蘇州改革開放30年來,居民生活水平提高、消費結構逐步優化的又一個明顯標志。一是交通通訊成為消費亮點。2011年蘇州城市居民人均交通和通信支出為3322元,是1981年的830.4倍,農村居民人均交通和通信支出為1994元,是1981年的664.7倍,占消費支出的比重均大幅上升到15%以上。到2011年末,蘇州每百戶城市居民家庭擁有私家小汽車40.7輛;每百戶農村居民家庭擁有私家小汽車24.3輛。城市居民百戶電腦擁有量120.7臺;農村居民百戶電腦擁有量79.9臺。二是教育文化娛樂支出增加,精神生活豐富多彩。教育文化娛樂服務支出是人類最為基本的發展性支出。2011年蘇州城市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服務支出達到3049元,是1981年的160.5倍,占消費支出的比重比1981年上升9.9個百分點;農村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服務支出達到2294元,是1981年的176.5倍,占消費支出的比重比1981年上升14.7個百分點。
3.住房條件得到明顯改善。改革開放之前,絕大部分城鎮居民的住房是租賃單位或房屋管理部門的房屋,農村家家戶戶住的房子都是磚瓦平房。現在大部分城市居民擁有寬敞明亮、設施齊全的樓房,農村到處都有窗明幾凈的農家小院,嶄新的樓房,居住條件明顯改善。2011年城鎮居民人均居住面積達31.7平方米,農民人均住房面積69.0平方米。
從構建和諧社會的全局出發,蘇州市委市政府統籌城鄉發展,逐步形成以城帶鄉、城鄉一體化的發展格局,引領蘇州成為全國城鄉差距最小的地區,但城鄉居民生活水平上還是存在一定差異。
改革開放以來,蘇州城鄉居民的收入差距較小,并且保持了穩定的態勢。21世紀以來,在全國、全省城鄉居民收入差距不斷擴大的同時,我市城鄉居民收入差距始終保持不變。2011年,蘇州農村居民純收入增幅超過城市居民可支配收入,城鄉收入比降低到1.93∶1,遠低于全國3.13∶1、江蘇省2.44∶1的平均水平,這也是蘇州城鄉一體化大力推進的成果體現。
分析造成消費差距的原因,首當其沖的當然是收入的差距,其次是消費心理上的差距。20世紀90年代以來,蘇州城鄉居民消費比一直呈擴大趨勢,2003年最高達2.00∶1,之后城鄉統籌發展成果逐步體現,城鄉居民消費比逐步降低,2011年,蘇州城鄉居民消費比為1.69∶1。城鄉居民消費比低于收入比,說明農村還是存在較大的消費潛力,只是受到收入的限制。
由于城鄉地域差異,城鄉居民的住房也存在著較大差異,城市居民在住房要求上,主要看小區環境、周邊配套及裝修裝潢的舒適程度等,在面積上由于城市發展的限制,住房面積相對較小;農村居民由于擁有自己的宅基地,隨著經濟條件的改善,主要是在自己的宅基地上自建住房,往往都是2-3層的小樓,住房面積相對較大,但環境、周邊配套等無法自主選擇,在住房裝潢上較城市居民也相對簡單。2011年,城市居民人均住房面積31.7平方米,農村居民人均住房面積69.0平方米,但城市居民人均住房裝修費用450元,農村居民人均住房裝修費用364元。
改革開放以來,蘇州城鄉居民的消費熱點隨經濟發展、收入水平提高而逐步轉移、提升。但受收入的差異影響,耐用消費品擁有量一直有所差異。不論是改革開放前期的“三轉一響”“老四件”(自行車、手表、縫紉機和收音機),還是20世紀90年代初的“新六件”(彩電、冰箱、洗衣機、錄音機、電風扇和照相機),城市居民的擁有量都高于同期的農村居民。21世紀后,家用電腦、移動電話和家用轎車為代表的高檔耐用消費品購買量顯著增加。2011年末,蘇州城市居民家庭每百戶擁有電腦121臺、家用轎車41輛;農村居民家庭每百戶擁有電腦80臺、家用轎車24輛。從消費品擁有量變化可以看出,由于收入水平的制約,農村居民消費品的擁有量相對城市居民較低,且消費熱點轉移也相對滯后。
改革開放引領市場經濟充分展現活力,涌現出一批致富典型,形成了一個收入層次較高的群體,但近幾年大多數居民收入增長速度逐步放緩,收入層次拉開。2011年蘇州城鄉居民最高收入組和最低收入組的比值分別為4.0∶1和3.6∶1,比2005年分別降低了1.3和0.8。從最高收入組和最低收入組的比值可以看出,蘇州城市居民收入差距大于農村居民,但城鄉居民高低收入差距都在逐步縮小。
由于較難尋找穩妥的增收途徑,中收入階層出現向下擴散的趨勢。高收入階層已經具備了再發展的資本和能力,低收入階層不具備進一步發展的條件,中收入階層雖然具備一定的資金和實力,但難以尋找到有效且穩妥的增收途徑,致富方向和思路尚不明確。中層收入是市場消費的主體,由于中層收入群體的收入水平增速放緩,市場消費提升難度加大,也相應制約了以消費促進經濟發展的能力。
蘇州的社會保障力度,在全國一直處于領先水平,尤其在城鄉一體化過程中,逐漸形成城鄉對接的社會保障制度,成為農民進城的有力保護傘。但和發達國家相比,社會保障水平還需進一步提高。
為了居民生活質量更上一個新臺階,必須進一步夯實經濟基礎,改善民生,構建和諧社會,讓人民共享經濟發展成果。
調整和改善社會結構,需要不斷擴大中產階層規模、改善下層社會成員的生存形態、保護和拓寬社會流動渠道,并努力使社會不同階層間形成互惠共生的和諧關系。首先,穩步提高勞動者在勞動收入中的話語權,從而提高勞動者收入水平。其次,增加在教育、衛生、社會福利等民生方面的支出,提高公共產品的服務水平與社會保障力度,同時加大公共產品與社會保障制度向社會弱勢群體與低收入階層傾斜力度。
蘇州作為城鄉一體化的示范城市,在城鄉一體化的大路上大膽創新,不斷探索,讓農民切實感受到經濟發展的成果。首先,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基礎設施建設對產業的培育、布局有很大關系,基礎設施好,自然會吸引適合當地條件的項目落戶,增加農民的就業機會和收入。其次,做好就業安置工作。在城鄉一體化過程中,必將釋放出一批文化程度和技術水平相對不高的勞動力,就業問題沒解決好,將引發社會矛盾。最后,完善安置機制。規范拆遷安置程序,早做準備,提前布局,同時細化實施標準,兼顧特殊問題、遺留問題,做到標準的公平、公開、公正。
進一步完善社會保障體系,擴大醫療保障覆蓋范圍,實現應保盡保,讓更多沒有職業保障的低收入者享受低保待遇,讓低收入群體包括困難企業職工、非正規就業人員、無業人員也能參保。努力提高廣大群眾的受益面,提高居民大病醫療保障水平,提高老年居民養老補貼水平,進一步推進城鄉各項社會保障統籌。
進一步采取有力措施抑制物價上漲過快勢頭,尤其是居民日常必需消費品的快速上漲;出臺惠及所有居民的價格補貼政策,增加居民收入,增強居民的應對物價上漲的承受能力;繼續提高城鎮居民最低生活補助標準,大力抓好最低工資標準的落實,使低收入居民家庭生活質量不因物價上漲而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