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詐騙案件偵查的情報合成作戰機制研究

孫靜晶

(中國人民公安大學研究生部，北京 100038）

網絡詐騙案件偵查的情報合成作戰機制研究

孫靜晶

(中國人民公安大學研究生部，北京 100038）

在網絡詐騙案件偵查中，情報合成作戰是以情報為導向，以互利共贏為目標，綜合集成各種戰斗實體、情報資源、偵查方式等要素，全面提升整體作戰能力的作戰模式。該模式的構建是信息化條件下網絡詐騙案件偵查的大勢所趨。情報共享平臺建設、部門協同聯動、配套制度機制和國際合作等方面應成為情報合成作戰機制構建的重要內容。

信息化;網絡詐騙;情報合成作戰;偵查

在信息化高度發展的e－時代，網絡已經成為人們居家生活、娛樂休閑、教學科研的一種重要平臺。一方面，互聯網以更高的質量服務于人們的生產生活，不斷更新人們的舊有知識和思維模式，拓寬人際交往網絡;另一方面，有效打擊利用互聯網進行違法犯罪活動已經成為我國社會管控工作中的一個難題。當今各種形式的網絡詐騙活動猖獗并呈現出愈演愈烈之勢，網絡“釣魚”、網絡虛假拍賣、網絡傳銷詐騙等非法手段花樣百出，甚至在全球范圍泛濫，給人們造成了巨大的財產損失。網絡詐騙犯罪因隱蔽性強、智能性高、危害性大、涉案地域廣以及對其打擊調查取證難、專業技術要求高等特點，越來越引起公安機關的高度重視。

2012年7月19日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發布的第30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12年6月底，中國網民數量達到5.38億，互聯網普及率為39.9%，網絡購物用戶規模達到2.1億，網民使用率提升至39.0%，網上銀行和網上支付用戶規模在2012年上半年的增速分別達到14. 8%和12.3%，截至2012年6月底，兩種用戶規模分別為1.91億和1.87億”［1］。可見，電子商務、網絡購物、網絡通信已經成為我國網絡用戶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同時網絡虛擬社會也成為信息化時代犯罪分子實施犯罪行為的重要領域。加強信息化背景下網絡詐騙偵查的情報合成作戰機制研究，是公安機關的一項重要使命，也是新時期公安機關切實履行“三大政治和社會責任”、提高“四個能力”的必然要求，更是公安機關主動適應情報主導警務革命浪潮，變被動為主動，辦漂亮案、打漂亮戰的要義所在。

一、網絡詐騙偵查中情報合成作戰的必要性

網絡詐騙案件偵查中的情報合成作戰模式，不僅是信息化社會客觀形勢發展的必然要求，更是公安機關提升自身偵查效能，實現情報導偵、導防、導控，真正落實大情報、小行動，實現偵查方式轉型的大膽嘗試與探索。

(一)情報合成作戰是網絡詐騙犯罪特點所決定的

“網絡詐騙犯罪，是指以非法占有為目的，利用計算機或互聯網，使用虛構事實或者隱瞞真相的方法，騙取數額較大的公私財物的行為”［2］。網絡詐騙犯罪是以網絡媒介作為作案手段，利用計算機、手機以及其他網絡終端設備實施的詐騙活動。網絡詐騙犯罪地域的開放性、虛擬性與案件偵查屬地管轄的局限性之間的矛盾是實施偵查中情報合成作戰的客觀原因。網絡平臺的運用使犯罪分子隱藏于信息終端的背后，忽略了身份、年齡、性格等屬性特征，“非接觸式作案”使犯罪行為地與犯罪結果地出現了分離，容易導致偵查中情報線索的隱匿、孤立和中斷。另外，網絡詐騙犯罪的背后是一個作案職業化、組織化特征明顯，分工精確、組織嚴密的“產業化”團伙，其犯罪痕跡和觸角涉及社會多個領域，而目前通信、金融、銀行、公安等相關部門沒有形成打擊合力，這些都是網絡詐騙日益猖獗、屢屢得手的重要原因。最后，網絡詐騙危害嚴重、傳播快、成本低，但網絡詐騙的偵查卻是人財物成本消耗巨大的一項“投資”，只有通過各地區、各警種、各部門的協作與情報合成才能降低偵查成本，減少警力消耗，提高偵查效益。

(二)情報合成作戰是實現詐騙犯罪情報共享和偵查協作的客觀要求

“情報信息共享，是指各級公安機關及其部門相互之間因工作需要而互訪、交流或共用各類信息情報，也包括公安機關與其他機關、團體、企事業組織或個人之間交流或共用與警務相關的政治、經濟、文化、宗教、社會思潮等社情動態的社會化情報信息”［3］。網絡詐騙案件的偵查需通過刑偵、經偵、技偵、網絡安全、國際合作等部門協作實現網上監控與現實監控、網上取證與現實抓捕、動態犯罪軌跡與靜態情報的銜接配合，從宏觀上實現人、贓、證的立體控制，同時依托網絡、加密專線或會談會晤等平臺實現公安機關與電信通信、銀行金融、網絡服務提供商等的密切協助與配合，形成打擊網絡詐騙案件的全社會整體聯動，使情報的效能達到最大化和最優化。建立網絡詐騙犯罪情報信息的共享機制，構建網絡犯罪偵查協作的格局，實現串并案件聯合偵查模式，不僅是情報合成作戰的關鍵所在，更是提升偵查協作效能的理性選擇。

(三)情報合成作戰是主動適應動態社會環境，實現效益型警務的必然選擇

動態性是信息化社會的顯著特點。主動出擊、快速處置是新時期社會環境新變化對公安工作實現轉型的迫切要求。尤其在網絡詐騙案件中犯罪分子實施犯罪的時間非常短暫，甚至完成鼠標點擊就是詐騙行為的終結，同時犯罪活動的歷史記錄極容易被犯罪分子刪除，受物理介質性質的影響，電子證據又易被覆蓋或破壞。在網絡犯罪偵查中辦案民警除了要收集七種傳統的證據之外，關鍵還要收集電子證據。這是一種不受時空限制并極具易毀性特點的證據，“如果不及時做好電子證據的固定和保全工作，原始證據極易被更改、刪除和覆蓋，從而使證據難以取得或無法取得”［4］。因此，情報合成作戰就是要通過“網絡犯罪偵查部門與網絡空間的各局域網建立動態聯合，做好動態的安全審計工作，采用多層次的安全審計措施，通過尋找入侵和違規行為，記錄網絡上發生的一切，為偵查提供取證手段”［5］。情報合成作戰通過情報信息在不同主體之間多渠道流轉和共享，實現不同系統間的功能互補，對有限資源合理配置以追求警務資源投入最小化和警務目標實現最大化，體現了效益型警務的理念。

(四)情報合成作戰是緩解經費緊張、警力不足等問題和提升偵查效能的重要途徑

智能性是網絡詐騙犯罪的重要特征。網絡詐騙案件偵查中的情報合成作戰，包括公安機關內部不同警種、不同地域、不同級別之間的情報合成，公安部門與電信、金融等其他相關部門，以及與國際刑警組織及周邊相關國家和地區的情報協作。2012年“11· 24”跨國網絡詐騙案件成功告破，是公安機關刑事偵查、國際合作、網絡安全保衛等部門密切協作以及與國際刑警組織務實執法合作的成功典范。情報合成作戰模式的運用，最大限度地釋放了情報在偵查中先知先覺的潛能與靈動性，減輕了傳統戰術行動部署對有限警力的依賴性，實現了向情報要戰斗力、要效益的轉變。同時，情報合成作戰借助于現代通信技術實現了精確制導、主動出擊與快速偵辦案件的目標，再加上“涉案地公安機關及相關部門積極協助主辦案單位調查取證、緝捕涉案人員、追繳贓款贓物，節約了大量的警力、精力和辦案費用”［6］，使偵查方式的轉變和偵查效益的提升得以真正實現。

二、情報合成作戰機制的內涵及創新

(一)情報合成作戰的概念

“合成”一詞，“內涵多種，常見解釋有三:一是基本語意，指由部分組成整體;二是化學語意，即通過化學反應使成分比較簡單的物質變成成分復雜的物質;三是物理學語意，指幾個分力變成合力的過程”［7］。2010年9月，公安部在黑龍江召開了全國公安刑偵工作座談會，會議提出當前及今后要打好“四戰”，即合成戰、科技戰、信息戰、證據戰，努力實現“多破案、快破案、辦好案”的目標。情報合成作戰，是公安機關針對新形勢下信息化、智能化、虛擬化社會環境中犯罪特點，立足于公安中心工作和偵查破案的需要，以情報為導向，綜合集成不同警種、部門、地域間的科技、信息、證據、技術等情報資源，變被動為主動，最大限度地消除區域間情報資源分割壁壘和體系機制限制，形成相互策應、高度閉合的防控鏈條，為偵查提供支撐、為管理提供手段、為決策提供支持的情報作戰模式。

就其要義來看，其一，情報合成作戰是一項多元化的系統性工程，即包括信息資源的整合、部門機構的協同、信息與技術的統一、國際國內合作等全方位一體化的合作機制。其二，情報合成作戰的要義在于凸顯情報的能動價值，使情報在案件偵查中有效引領實戰并服務于決策需要。其三，情報合成戰的最終目標是減少偵查中部門壁壘和信息孤島，形成公安機關內外整體合力和戰斗力，實現整體聯動和互利共贏。

(二)情報合成作戰機制的基本內涵

在網絡詐騙案件偵查的過程中，情報合成作戰機制的合成是一種廣義的合成，它由眾多要素構成，具體包括戰斗實體的合成、情報信息的合成和偵查要素的合成等。

1.戰斗實體的合成。系統論原理告訴我們，任何系統和整體都是由部分和子系統構成的，并且當各部分以合理的結構和功能構成整體時，整體功能大于各部分功能之和。網絡詐騙案件偵查工作，是一個戰斗實體內多元主體間相互協調過程。一是各專業警種合成，如網絡安全保衛、刑事偵查、技偵等不同警種的通力協作。網絡監控、IP地址鎖定、網上摸底排隊與網上串并案件等技術偵查手段的應用離不開網絡警察的親力親為;跨區域調查取證、緝捕嫌疑人、追繳贓款贓物等則需要各方刑偵辦案民警的配合處置等。二是各兄弟省市區域偵查協作。網絡詐騙犯罪的行為地與結果地之間、結果地與結果地之間都極具分散性，其犯罪痕跡散落于跨省市區域的各個角落，這就決定了偵查主體只能是異地偵查與就地偵查的結合。三是社會各領域相關部門，如銀行、電信、政法等相互配合。打擊網絡詐騙犯罪需要落實銀行卡、手機卡、上網卡、寬帶業務實名制，嚴格追究為詐騙犯罪提供域名注冊和虛擬空間的網絡運營商等相關領域部門的責任需要相關部門的協調與配合。四是國際刑警組織等國外組織機構與國家協作。例如，“3·10”特大電信詐騙案件的偵破就是中國大陸、中國臺灣與其他東南亞國家和地區實現情報共享、聯合作戰的經典案例［8］。

2.情報資源的合成。情報合成作戰模式與傳統的偵查協作之間最大的不同在于前者必須以情報為導向。情報資源的合成也是情報合成作戰的關鍵所在。一是網上資源與網下資源的合成。例如調取犯罪嫌疑人QQ聊天記錄、嫌犯提供“客服”的線索、網上銀行開戶信息、犯罪前科記錄、類似案件關聯信息等的合成。二是靜態情報與動態軌跡情報的合成。如網絡欺詐與零售、在線虛假投資、騙取信用證、木馬截取電子郵箱交易信息等犯罪分子慣用作案手法信息，犯罪分子在詐騙中與受害人互動過程的信息軌跡等的合成。三是刑嫌情報與我方情報的合成。例如，我方掌握的關于網絡犯罪案件的基本情況、作案“5個W”信息、被侵害對象情況、損失情況等信息點，刑嫌人員上網的網名、規律、專業背景、特殊技能、網上侵入方式、口令(密碼)破解技術等情報的合成。四是公開情報與秘密情報的合成。在網絡詐騙案件的偵查中，網絡犯罪線索的查證還要綜合通過網絡特情、網絡實時監控、技偵手段、群眾投訴舉報等公開與秘密途徑來獲取。

3.偵查要素的合成。首先，它是偵查主體中專才與通才的合成。網絡詐騙屬于一種高科技領域的犯罪，智能化、專業化程度高。偵查主體或專案組成員必須吸納計算機領域的高手來充當骨干成員，同時需要精通各個領域的通才，只有“專通結合”才能保證在與違法犯罪的斗爭中保持絕對的優勢。其次，它是傳統與現代偵查手段的合成。傳統的偵查手段仍然是網絡詐騙犯罪偵查的基本方法，但同時，網絡犯罪的證據鑒定工作、網絡巡警的網絡安全審計工作、網絡密罐和陷阱技術的應用，以及針對網絡犯罪分子低齡化和連續作案的特點而采用的網絡聊天、編制程序誘使網上犯罪嫌疑人暴露等偵查策略［9］又離不開現代偵查手段的運用。再次，它是偵查協作方式方法的合成。在網絡詐騙案件偵查的情報合成作戰中，除了要運用追緝逃犯、贓物線索協查等偵查協作方式之外，還離不開疑難案件會診、專題研討、犯罪發展趨勢預測及對策等方面的交流通報。

(三)重構情報合成作戰機制的新思維

其一，常態。網絡詐騙犯罪是信息化時代網絡技術飛速發展條件下的一種社會現象，當前電子商務領域的詐騙犯罪愈加頻繁，規制和打擊網絡詐騙犯罪活動已經成為各級公安機關的當務之急。要想取得打擊和預防網絡詐騙犯罪的實效，就必須立足當前，放眼長遠，把構建網絡詐騙犯罪偵查的情報合成作戰機制放在重要的戰略位置，由一把手親自抓、負總責，建立打擊與防范長效機制與常態機制，努力形成打擊網絡詐騙犯罪的高壓態勢，使犯罪分子無處遁形。

其二，共享。從各地公安機關破獲網絡詐騙案件的情況來看，犯罪團伙的分工異常嚴密:有專人負責出售互聯網域名用于設立網站，有人發布虛假信息、建立與維護網站，有專人QQ聊天、提供“客服”、接聽電話、提取贓款等等。故而，公安機關打擊網絡詐騙犯罪利益鏈條也必須要多個部門間的合作，加強和實現信息情報的共享，努力形成一條查處詐騙團伙的完整情報鏈和證據鏈。

其三，聯動。在網絡詐騙案件偵查中建立整體聯動、成熟穩固、運轉高效的一體化情報合成作戰機制，對于及時通報預警信息、快速反應并果斷處置，將危害后果消滅在萌芽狀態具有重要意義。如某省區市發生重大惡性詐騙案件，警方應該第一時間啟動警務聯勤聯動機制，由案(事)件發生地公安機關省級指揮中心召集，集中調警，匯總整合各地情報信息，多地協作同時抓捕詐騙犯罪嫌疑人，實施跨區域、多警種聯動作戰。

其四，共贏。平等互利、合作共贏是情報合成作戰模式的基石，是決定情報合成作戰生命力的關鍵。要想避免情報合成作戰模式只見諸某個部門警種之間，只局限于一事一案的合作，合作基礎只停留在使命感和戰友情上的小范圍、淺層次的傳統模式，就必須探索出一條可持續、有活力、長期共助、互利共贏的路子。這種能夠實現共贏的合作，不僅可以增進兄弟單位的友誼，增進感情，增加默契，還能形成整體戰斗力和偵查協作的持久活力。

三、情報合成作戰機制的實現路徑

創新才有未來，合作才能共贏。情報合成作戰模式，既是創新之舉，也是大勢所趨。公安機關應本著“常態、共享、聯動、共贏”的原則并以“權利對等、責任共負、任務共擔、互利合作”的姿態，豐富情報合成作戰內容，創新情報合成作戰模式，進一步加強區域協作和警種配合，建立起打擊網絡詐騙犯罪的情報合成作戰的長效機制。

(一)樹立“合作就是資源和戰斗力”的理念

情報合成作戰，是“不同區行政區域的公安機關之間基于特殊地緣關系、犯罪同源關系、犯罪人員流動特點等建立起來的，在各種重大警務活動中溝通和交流信息以及協同行動的一種橫向聯合方式”［10］。情報合成作戰模式對于信息化條件下打贏主動戰具有重要戰略意義，更是網絡詐騙犯罪偵查中克敵制勝的一大法寶。一方面，各地各級公安機關領導必須更新固有觀念，增強大局意識、政治意識、責任意識、情報意識，牢固樹立“協作就是資源、合作就是戰斗力”的理念，在資源共享、區域聯動、部門合作、常態協作和互利共贏上下功夫，積極推進打擊網絡詐騙犯罪活動的區域一體化進程。另一方面，要積極倡導社會其他機關、團體、企事業單位和組織相關工作人員以及全體社會成員科學看待和分析情報信息合成共享的必要性和迫切性，充分意識到有責任有義務向公安機關提供或共享相關社會情報信息。

(二)搭建高度共享的犯罪情報信息資源平臺

在偵查信息化背景下，網絡是實現犯罪情報整合共享的最好載體。隨著網絡犯罪分子作案手法的日益智能化、科技化與多樣化，在網絡詐騙犯罪偵查中實現公安內部各系統數據資源整合的需求日益強烈，各警種各部門跨區域犯罪情報信息系統的互聯需求日益增多。對此，必須建設起針對網絡犯罪的優質高效情報共享平臺。一是對平臺進行整體規劃與設計。要“兼顧各地各級公安機關及其部門警種的不同需求，增強網絡的鏈接、檢索、訪問和查詢的可應用性”［11］，形成縱向到底、橫向到邊、互聯互通的平臺格局。二是要處理好共享系統與電信、金融等各個應用系統的關系以及不同層次共享系統之間的關系，增強系統之間的兼容性，統一犯罪情報共享平臺的技術標準、信息數據標準、系統接口等。三是要“做好系統運行安全、數據安全、操作安全和通信安全等監控配置工作，如通過監控程序運行防止病毒或其他惡意程序非法執行，防止非法網絡滲透攻擊，防止泄露敏感情報信息等”［12］。

(三)加強部門聯防聯控，實現偵查打擊合力

首先，銀行等部門在辦理銀行卡申請開戶業務時要切實履行客戶身份識別義務，利用聯網核查公民身份信息系統，確保申請人開戶資料真實、準確。另外，在發生詐騙犯罪收到公安部門聯查申請時要積極提供涉案人開戶資料、網銀登錄信息和資金流向等情報，協助警方定位用戶真實信息。其次，網絡運營商及網站經營者應真正承擔監管職責，改變受利益驅動而忽視信息安全的狀況。針對網絡詐騙分子利用境外服務器開設網站逃避打擊現象，應通過制定制度的方式使境外服務器國內代理機構自覺向公安機關揭發檢舉可疑線索，切斷網絡詐騙上游利益鏈。再次，電信通信部門要不斷落實上網卡、電話卡、開通寬帶業務實名制，采取技術手段對有害手機短信及互聯網信息進行監測過濾，協助公安機關調查取證。公安機關要通過多措并舉，多管齊下，多部門聯手，多警種協作，牢牢掌握打擊網絡詐騙犯罪的主動權。

(四)建立情報合成作戰的配套制度

構建打擊網絡詐騙犯罪的情報合成作戰機制是一項復雜的系統的工程，需要一系列配套制度和機制才能保證協調運轉。一是建立明確的責任機制。公安部應下發統一的情報合成作戰模式的流程、手續、權限等詳細規定，對合作各方的責任進行明確。“協作單位在主辦單位手續完備情況下，應該無條件竭力相助，協作單位依照主辦單位的要求履行協作職責產生的一切法律責任，由主辦單位承擔”［13］。二是建立嚴格的獎懲激勵機制。要把網絡詐騙案件偵查中的合成作戰各方的工作與貢獻納入省市縣各級相關部門考核指標中來，并反映在辦案民警的績效考核中，表揚先進，鞭策后進。三是盡快形成公安機關與金融機構的長效聯動機制。完善網絡犯罪相關法律規范，建立涉案賬戶快速查詢凍結機制及各領域的聯合防阻、聯合宣傳、溝通合作、會商通報機制。

(五)完善打擊網絡詐騙犯罪的國際合作體系

隨著互聯網的發展，“犯罪無國界”現象日益凸顯。網絡犯罪的跨區域性、跨國界特點決定了網絡犯罪偵查必須實現國際社會與組織間的協作。在打擊跨國網絡犯罪，尤其是網絡詐騙犯罪中，“合則兩利，分則兩傷”。一方面，要積極參與具體案件的國際執法合作，不斷提高打擊和預防跨國網絡詐騙的能力和水平。針對“11·24”特大網絡詐騙案件，中國警方與各國駐華警務聯絡官，駐上海領館領事、安全官及在華商會等機構密切會商，通過國際刑警組織向其190個成員國發布紫色預警，通報案件相關情況，為案件的穩妥處置創造了先機。另一個方面，要積極參加《網絡犯罪公約》等重要國際公約，建立和完善刑事實體法領域和國際法領域的國際合作，加強對國際網絡犯罪的立法研究，盡快實現與國際接軌。

［1］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第30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EB/OL］.http://news.163.com/12/0909/ 09/8AUTD9U00001124J.html，2012－09－09.

［2］李濤.網絡詐騙犯罪及偵查對策研究［J］.吉林公安高等專科學校學報，2011，(5).

［3］［11］［12］鄒常青.淺析當前公安情報信息共享的阻礙因素及對策［A］.編委會.第三屆全國公安情報學研討會論文集［C］.北京: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2012.430，433，434.

［4］［5］［9］肖承海，呂澤華.網絡犯罪的特點及偵查對策［J］.遼寧警專學報，2005，(3).

［6］［13］姜建寧.對當前經濟犯罪偵查協作的思考［J］.公安研究，2011，(2).

［7］劉黎明.偵查“合成戰”之理念［J］.云南警官學院學報，2012，(2).

［8］陳亮.信息社會刑事犯罪新形勢下的情報工作應對機制建設［A］.編委會.第三屆全國公安情報學研討會論文集［C］.北京: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2012.514.

［10］王吉平.健全完善西北區域警務協作機制的實踐與思考［J］.公安研究，2012，(1).

責任編輯:賈永生

D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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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3192(2013)04－0031－05

2013－05－22

孫靜晶，女，中國人民公安大學研究生部2011級公安情報分析專業碩士研究生。

本文為中國人民公安大學校級科研項目“信息化社會下網絡詐騙案件偵查的情報合成作戰機制研究”(2013SKX04－4)階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