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就業動力：社會資本和人力資本之比較

陳然然

（吉林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吉林 長春 130012）

一、社會資本和人力資本理論分析

1. 社會資本理論

雅各布斯在《美國大城市的存亡》一書中正式提出社會資本概念。之后，洛里、布迪厄、科爾曼、普特南、福山、奈克、格雷瑟武考克和林南等人進行了進一步的研究和拓展。關于社會資本的定義多種多樣，筆者比較贊同普特南的定義，即認為社會資本是一種規則、網絡與信任。像其他資本一樣，社會資本是生產性的，它使得實現某種無它就不可能實現的目的成為可能，并能夠通過推動協調的行動來提高社會的效率。

社會資本理論包括科爾曼提出的嵌入自我的理論、格蘭諾維特提出的弱關系假設、林南提出的社會資源理論、伯特提出的結構洞理論、邊燕杰提出的強關系假設、福山提出的社會資本理論等。本文僅根據大學生就業問題有針對性地介紹弱關系假設和強關系假設理論。

格蘭諾維特提出了弱關系理論。他通過關系的時間量、情感緊密性、熟識程度以及交互服務來界定關系的強度。花在關系上的時間越多、情感越緊密、相互間的信任和服務越多，這種關系就越強，反之則越弱。格蘭諾維特認為強關系主要是指親戚或關系親密的朋友，弱關系則指一般的熟人，并指出在職業流動中弱關系是一種重要資源。偉格納指出弱關系的力量因成員在網絡內所處地位的不同而不同：地位越高，力量越大；地位越低，力量越小。

邊燕杰提出了強關系理論。他認為，在就業中個人的人際網主要用于獲得分配決策人的信息。在工作分配的關鍵環節，中間人的關系強弱與否對能否順利就業的影響十分明顯。大部分人并不能與主管分配的決策人建立直接的強關系，必須通過中間人建立關系，而中間人與求職者和最終幫助者雙方必然都是強關系。如果中間人與雙方的關系弱，中間人和最終幫助者就不能提供最大限度的幫助。

2. 人力資本理論

人力資本是指通過投資于教育、培訓、健康等方面而形成的體現于人身上的“非物質資本”[1]。柏拉圖、亞里士多德都涉及過人力資本思想。重農主義的代表魁克也提到人是構成財富的第一因素；威廉·配第指出由于人的素質不同，所以才使勞動能力有所不同；經濟學鼻祖亞當·斯密第一個將人力視為資本；舒爾茨最早將人力資本納入經濟學的正規核心內容。舒爾茨開創性地認為人力資源是具體體現在勞動力身上的一種資本類型，它以勞動力的數量和質量來表示，勞動力的數量和質量具體表現為勞動者工作的能力和熟練程度、勞動者的技術水平等等，它是通過投資而形成并起著生產性的作用的。

貝克爾深化了舒爾茨的人力資本理論。貝克爾認為用于教育、培訓、健康、工作變動等活動的支出都是一種投資，而不是消費，因為它們不僅在短時間內提高勞動生產率，而且可以長時間起作用；貝克爾認為人力資本是一種人格化的資本，表現為人的能力與素質，與人本身不可分離。因此，工作性質、內容等都會影響人力資本的使用，同時也意味著人力資本歸個人擁有，支配權屬于自己；貝克爾認為人力資本生產率取決于主體的努力程度，適當而有效的刺激可以提高人力資本的使用效率；貝克爾認為人力資本的價值由人力資本的各項開支所構成，但是人力投資的成本計量除這些實際費用支出外，還必須計算“機會成本”（“機會成本”是人力資本投資的主要成本）[2]。

二、社會資本和人力資本的比較

社會資本存在于一個網絡之中，不能離開求職者單獨存在，也不完全依附于個人，而人力資本則存在于各個點上，完全依附于個人。具體地講，社會資本存在于人際關系結構中，人力資本可以存在人的大腦中。求職者必須與他人發生關系，才能擁有社會資本，與自己發生關系的對象，才是受益的源頭。人力資本的獲得則具有相對獨立性；社會資本是無形的，是一種求職者能感覺到，卻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人力資本存在于求職者之中，表現為求職者的經驗、受教育程度和技術水平等，它也是無形的；在社會中處于不同層次的求職者對社會資本的擁有量有著先天的差異。然而，人力資本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的，它與求職者的自身努力程度有著直接的關系。人力資本生產率取決于主體的努力程度，適當而有效的刺激可以提高人力資本的使用效率。

社會資本具有公有和私有的雙重性質。社會資本是存在于一個人際網絡之中的，那么關于工作方面的信息對于每個求職者而言都是共有的，每個求職者都不可能將社會資本據為己有。對于兩個或者多個不同的網絡來說，彼此網絡內部的信息就可能不被其他網絡內的成員所獲得，這說明社會資本在一定的條件下也具有私有性。然而，人力資本卻是絕對私有的，完全歸個人擁有，支配權屬于自己，而且長期起作用。人力資本對于求職者是私有財產，不能根據主觀愿望轉讓給另一個主體而受益，即人力資本具有不可轉讓性。

社會資本的投資和產出具有不一致性。社會資本的投資具有持久性，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精力、財力，包括物質花費和感情付出等，而且這種投入的效果不及時。但從長遠來看，社會資本產生的效益往往會大大超過其投入的成本。一旦一種社會資本形成，包括人際關系等就可以重復地發揮其效用并在使用中不斷增值。與一般的經濟交易相比，社會資本的投資：一方面，欠錢者不一定需要用相同的錢來還；另一方面，還錢者也不一定是原來欠錢的那個人。人力資本的投資是對求職者自身的一種投資，時效性不強。比如教育的投資就是一個長期的過程[3]。

三、社會和人力資本對大學生就業影響的比較

大學生的先天社會資本主要來自父母，即家庭資源（包括大學生父母的社會地位、職業和人際圈子）對其就業的影響。父母的社會地位越高，人際網絡等資源越豐富，對子女求職的正面促進作用越大。絕大多數大學生都是在父母的庇護下長大，在求職中多會尋求父母的幫助。父母聯系著子女和子女就業單位雙方，在求職中父母的強關系作用被明顯體現出來。剛進入社會的大學畢業生，不可能有很高的社會地位，在求職中比較傾向于利用強關系。此外，雖然大學生通過各種活動可以擴大自身的交友圈，產生一定的社會資本，但是，這些關系都屬于弱關系，對就業的影響不大。所以，強關系對大學生就業有很大的影響作用。

人力資本主要是大學生通過自身的努力積累的資本。大學生的人力資本包括畢業院校、專業、學歷以及就業的經驗和技巧（在校工作經歷、政治面貌、獲得的各類證書、參加的各類比賽、積累的社會實踐經驗）[4]。隨著社會的發展，人力資本越來越重要。社會的發展依靠人才，而人才的培養依靠學校。對尚未進入社會的大學生來說，社會資本的獲取基本上全部來自父母，而大多數來自普通家庭的大學生只能依靠自身的人力資本就業。

根據以上對社會資本和人力資本的比較，人力資本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的，是求職者可以掌控的，它與求職者的自身努力程度有著直接的關系。人力資本生產率取決于求職者的努力程度，適當的刺激可以提高人力資本的使用效率。因此，對于社會資本欠缺的大學生而言，人力資本對其就業具有決定性的意義。大學生的社會資本多數來自父母，而且對于就業的影響作用是短期效應。

四、結論與思考

1. 社會資本是影響就業的一項重要資源

社會資本是求職過程中的一項重要資源，主要有兩方面的作用：第一，大學生在求職的過程中收集并整理出有效的信息。大學生就業是一個激烈的競爭過程，誰掌握了及時有效的就業信息，誰就在競爭的過程中掌握了主動權。大學生自身的力量是有限的，我們生活在社會中，從出生開始就構建起了一個無形的社會網絡，在求職的過程中大學生可以通過這一網絡獲取自身想要的就業信息。第二，大學生通過自身的社會關系網絡使自己被推薦就業。大學生就業目前實行雙向選擇、自主擇業。但是在大學生求職和單位選擇員工的過程中，僅依據筆試和面試的成績選擇員工，單位也承擔著一定的風險。這時如果大學生的關系網絡與招聘單位的關系網絡有重合的部分，通過中間人的介紹，無論對求職者和招聘單位都是一個保障。這在一定程度上就加大了求職者成功就業的概率。因此，在求職過程中大學生應該充分發揮社會資本的輔助作用[5]。

2. 人力資本對大學生就業的基礎性作用

在求職的過程中，社會資本的多少大學生很難控制，人力資本是后天積累的，是大學生通過自身的努力就可以擁有的。大學生想要更好地生存下去必須擁有屬于自己的能力，應相信通過自身出色的表現可以打開招聘單位的大門。目前在大學生求職的過程中確實存在一些不利因素，始終困擾著人們。部分大學生在初次就業時的工資待遇很低，但應認識到大學生在學校里積累的人力資本在很大程度上是理論性的，把它轉化為實際的競爭力需要有實踐的支撐。初次就業是對大學生的一個鍛煉，當掌握的理論知識轉化為自己運用自如的資源時，大學生的薪資會有一個飛躍。

3. 人力資本是基礎，社會資本是輔助

大學生在進入大學后就應對未來就業形勢有清醒認識，要在社會上擁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在自己社會資本不占優勢的情況下，應充分積累自身的人力資本，有意識地利用學校的資源學習并積累各種對自己以后發展有幫助的知識、經驗。因為一個人的知識積累和能力的發展是自己可以掌控的，這是一個變量，這個變量對于大學生自身來說就是就業的資本。為了高質量、高速度地就業，大學生應不斷增大自己的資本，也會為其以后的職業發展奠定良好的基礎。具有一定社會資本如家境比較好的大學生，在不斷積累自身人力資本的基礎上也要利用來自自己家庭的社會資本，充分發揮社會資本對于自己發展的輔助作用。人力資本為主，社會資本為輔，雙重動力并用，達到最大化效應。

[1]朱國宏.經濟社會學[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3:99.

[2]李守身,黃永強.貝克爾人力資本理論及其現實意義[J].江淮論壇,2001(5):28-29.

[3]邱敬書.社會資本的界定與發展困境——與物質資本、人力資本的比較[J].赤峰學院學報(科學教育版),2011(4):148-149.

[4]葛毅銘.大學生就業的影響因素分析:社會資本和人力資本的比較[D].上海:上海交通大學,2011:15.

[5]王永紅.社會資本和人力資本對大學生就業的影響研究——基于山東 LY 大學的調查[D].蘭州:西北農林科技大學,2011:15-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