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鑫
(廣東金融學院法律系,廣州510521)
近年來,高校學生傷害事故時有發生,且呈明顯上升趨勢,由此產生的糾紛也日益增多,受害學生往往將侵權人和學校列為被告,要求其承擔相關民事責任,致使高校正常的教學與工作秩序受到嚴重的影響和破壞。不少高校為了規避和減輕法律責任,被迫不得不與學生簽訂協議。如2010年,山東某高校要求學生簽訂“生死狀”一事在網上引起熱議,該校要求學生簽訂《教育管理與學生自律協議》,其中約定學生出現自殺、自傷等情況時,學校已經履行了相應職責,行為并無不當的,不承擔法律責任。而在此之前,更有江蘇南京的一所高校早在2003年就推出了類似舉措。①由于我國的現行法律法規,如《民法通則》、《教育法》、《高等教育法》和《學生傷害事故處理辦法》(以下簡稱《辦法》)等等,都對此類問題沒有作出十分明晰的規定,存在不少糢糊地帶,因而常常導致在適用相關法律處理此類高校學生傷害事故的過程中經常出現不同的理解,人民法院對類似案件所作的判決也不盡相同,形成了我國高校學生民事責任追究制度的硬傷,更不利于法治公信力的提升。因此,加強對高校學生傷害事故中學校民事責任的理論研究,在法律上正確界定侵權第三人、學生和學校各方的責任,對構建和諧的高校教學管理秩序,加強對高校學生合法權益的法律保護,無疑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
高校學生傷害事故,是指在高校實施的教育教學活動或者學校組織的校外活動中,以及在學校負有管理責任的校舍、場地、其他教育教學設施、生活設施內發生的,造成在校學生人身損害后果的事故。
高校學生傷害事故的特點主要表現為以下四個方面:
一是損害主體具有特定性。高校學生傷害事故中受傷害的主體必須是在校大學生。大學生是指取得國民教育體系內公辦和民辦的全日制高等學校學籍的在讀學生,包括公立和私立學校中實行走讀制和寄宿制的學生。國民教育體系外學生傷害則不屬于學生傷害事故的范疇。如休學學生在休學期間、已退學學生或者外校學生到本校時所發生的傷害事故就不屬于學生傷害事故。
二是損害時間具有特定性。高校學生傷害事故必須發生在學校對學生負有教育、管理和保護職責的期間,主要包括高校的教育教學時間和高校組織的校外活動時間。因此,學生自行上學、放學、返校、離校途中或者學生擅自離校、自行外出期間或者學生在放學后、節假日或者假期,自行滯留學校或者到校受到的人身損害,則不屬于學生傷害事故。
三是損害地點具有特定性。高校學生傷害事故必須發生在學校對學生負有教育、管理和保護職責的地域范圍內,一般發生在大學校園內,有時也發生在學校組織活動的校外活動,如學校組織的學生實習、社會實踐、校際體育競賽、校外演出等特定場所。未經校方組織或批準在校外參加任何活動,如自發的春游、登山、游泳等活動而造成的學生人身損害則不應屬于學生傷害事故。
四是損害性質具有特定性。高校學生傷害事故的性質應為人身損害事故。那些單純的精神損害,如精神障礙性疾病,不屬于學生傷害事故的范疇。
高校對學生傷害事故責任承擔的歸責原則,是認定學校民事責任的關鍵。而要明確學生傷害事故中的歸責原則,首先應確認在學生傷害事故中高校行為的性質究竟屬于侵權行為還是違約行為。目前法學理論界尚無定論。在我國,家長對于學生安全問題未與高校簽訂合同,因此不可能發生違約行為。雖然一些高校和學生簽訂“生死協議”,但其并不具有法律效力。首先,《合同法》第二條規定,合同只調整財產關系,而不調整涉及人身等身份的合同關系。該法第三條規定,合同當事人的法律地位平等,一方不得將自己的意志強加給另一方,高校強迫學生簽訂協議,違反了我國《合同法》有關合同成立的規定。其次,根據我國《合同法》第五十三條規定:“造成對方人身傷害的”合同中的免責條款無效。高校強迫學生簽訂協議,是學校自己設定的免責條款,應屬無效。因此,筆者認為高校和學生簽訂的“生死協議”,只能警示學生珍愛生命,并不必然免除學校的自身責任,學校如違反或沒有盡到法律規定的學生安全保障義務,而發生學生傷害事故的,應承擔侵權責任。
德國學者道茨奇(Deutsch)認為,歸責是就“任何人對某種法律現象,在法律機制判斷上應承擔責任而言”,[1]“它并不意味著責任的成立,而只是為責任的成立尋找根據”。[2]關于高校學生傷害事故的侵權歸責原則,目前有兩種觀點,一種觀點是一般過錯責任原則;另一種觀點是過錯推定責任原則。大陸法系對學生傷害事故存在著兩種不同的立法例:一種采用過錯的立法例,如日本、德國和葡萄牙等國;另一種采用過錯推定的立法例,如法國、荷蘭、西班牙、意大利和我國臺灣地區。[3]而在英美法系,法官一般采用過錯責任原則審理學生傷害事故,而較少適用過錯推定責任原則,因為英美法系的法官普遍認為“如果法律沒有規定額外的義務,則公立學校沒有確保學生和學校其他成員安全的義務。換言之,法律并不對每一起學生傷害事故追究學校的責任——而僅僅是追究由故意或過失而導致的傷害的責任”。[4]
《辦法》第八條規定:“學生傷害事故的責任,應當根據相關當事人的行為與損害后果之間的因果關系依法確定。因學校、學生或者其他相關當事人的過錯造成的學生傷害事故,相關當事人應當根據其行為過錯程度的比例及其與損害后果之間的因果關系承擔相應的責任。當事人的行為是損害后果發生的非主要原因,承擔相應的責任。”這一規定明確了學生傷害事故的過錯責任原則。過錯責任原則,是指以行為人的過錯為承擔法律責任的構成要件的歸責原則,即如果行為人沒有過錯,即使客觀上給受害人造成了損害,也不需要承擔責任。《辦法》確定高校學生傷害事故的歸責原則主要是過錯責任原則意在減輕學校負擔,保證學校將主要精力用于教育教學,避免從事公益性事業的學校陷入過重的財產責任。[5]
判斷高校是否存在過錯應以是否盡到注意義務為前提,這種注意義務應有其合理的預見范圍,因為“推敲監督與鼓勵學生的獨立性的平衡被認為是十分重要的”。[6]事實上很多歐美國家認為教師應該是“有理性的細心的父母”(reasonable careful parents),而不應該是“過分謹慎的父母”(excessively cautious parents)。如美國教育法理論認為,學校的注意義務應包括三個方面:第一,確定學校及教師對在校學生的看管標準,與教師職業性質、學生年齡及課程類型相聯系;第二,合理的注意與預見能力;第三,對活動性質的認定及組織管理。[7]又如日本教育法理論認為,在課堂上,教師確保學生安全的義務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事先提醒學生注意安全;二是教學過程的監督指導;三是事故發生后的處理(緊急救護與及時聯絡)。即校園傷害事故中校方的注意義務主要表現為:事先提醒、事中監督和事后處理,如果學校盡到了上述注意義務,就無須承擔事故的損害賠償責任。“侵權行為過失責任以過失行為和對人身或財產之間的因果關系為前提。如果一個人不遵守他的‘注意義務’,而且從客觀上看,并沒有像‘一個合理和謹慎的人’那樣行為,他就是有過失的。”[8]因此,確定高校過錯的標準,是高校是否盡到合理、謹慎的注意義務,如果履行了“相當注意義務”,對其無過錯能夠舉證,可免于承擔責任。
在特定的學生傷害事故中,由于學校處于相對有利的地位,學生很難就學校有過錯舉證,而學校更有舉證能力。[9]因此,此類學生傷害事故的處理,應當適用過錯推定原則。這樣,一方面免除原告的舉證責任,有利于受害人;另一方面,承認致害人舉證反駁的效力,可使沒有過錯的致害人有機會免除責任。[10]過錯推定原則,是指侵害人就其所致的侵害不能證明自己沒有過錯時,應當負賠償責任的歸責原則。這一原則采取舉證責任倒置的方法,改變了傳統侵權行為中的“誰主張誰舉證”的原則。
根據《民法通則》及其《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以下簡稱《侵權責任法》)的規定,高校應當在下列兩類學生傷害事故中承擔過錯推定責任:第一,高校在校園內施工過程中,沒有采取安全措施或者沒有設置明顯標志造成的學生傷害事故。《民法通則》第一百二十五條規定:“在公共場所、道旁或者通道上挖坑、修繕安裝地下設施等,沒有設置明顯標志和采取安全措施造成他人損害的,施工人應當承擔民事責任。”《侵權責任法》第九十一條規定:“在公共場所或者道路上挖坑、修繕安裝地下設施等,沒有設置明顯標志和采取安全措施造成他人損害的,施工人應當承擔侵權責任。窖井等地下設施造成他人損害,管理人不能證明盡到管理職責的,應當承擔侵權責任。”因此,高校施工發生的學生傷害事故應采用過錯推定原則,如安裝修繕地下設施等活動。第二,高校建筑物或者其他設施以及建筑物上的擱置物、懸掛物發生倒塌、脫落、墜落造成的學生傷害事故。《民法通則》第一百二十六條規定:“建筑物或者其他設施以及建筑物上的擱置物、懸掛物發生倒塌、脫落、墜落造成他人損害的,它的所有人或者管理人應當承擔民事責任,但能夠證明自己沒有過錯的除外。”《侵權責任法》第八十五條規定:“建筑物、構筑物或者其他設施及其擱置物、懸掛物發生脫落、墜落造成他人損害,所有人、管理人或者使用人不能證明自己沒有過錯的,應當承擔侵權責任。”據此,高校建筑物或者其他設施及其擱置物、懸掛物發生倒塌、脫落、墜落發生的學生傷害事故,如教室的日光燈或者風扇突然墜落、玻璃脫落、籃球架倒塌等,應適用過錯推定原則。此外,校園內的拋擲物、廢棄物、堆放物等造成的學生傷害事故,也應適用過錯推定原則。
《侵權責任法》第六條第二款規定:“根據法律規定推定行為人有過錯,行為人不能證明自己沒有過錯的,應當承擔侵權責任。”由于過錯推定原則是較過錯責任原則更重的責任,所以,高校學生傷害事故適用過錯推定原則應以法律的規定為前提,不能隨意濫用。
“由于現代社會中各種社會關系內容日益復雜化,無論是過失責任還是無過失責任,都不足以完全適應社會發展對歸責原則所提出的需要。”[11]
因此,在雙方均無過錯的前提下,適用公平原則。所謂公平原則,是指當事人雙方對造成的損害事實均沒有過錯,根據公平的觀念,在考慮當事人的財產狀況、支付能力等實際情況的基礎上,責令當事人對受害人所受損失給予補償。
處理學生傷害事故時,在當事人雙方均無過錯的前提下,應遵循公平原則,即根據雙方或多方當事人的經濟狀況、社會同情因素、責任主體所盡義務的多少等實際情況,對受害人的直接損失公平合理地予以適當補償。《辦法》第二十六條第二款規定:“學校無責任的,如果有條件,可以根據實際情況,本著自愿和可能的原則,對受傷害學生給予適當的幫助。”該條款是公平原則在處理學生傷害事故中的具體化,有利于保護學生及其家庭的利益。在高校學生傷害事故中,發生與學校的教育管理職責有關但學校又無過錯的事故,若出現找不到過錯責任者或行為實施者或過錯責任者無任何賠償能力時,可以采用公平原則由學校予以適當的補償。如馬加爵案中,馬加爵家境貧窮,即使法院判決賠償,也沒有任何實質意義。此案屬于馬加爵個人的犯罪行為所造成的人身損害,校方主觀上沒有過錯,不能按照過錯責任原則要求學校承擔責任。但該案發生在學校,其范圍及涉案人員均與學校的教育管理職責有關,因此,根據公平原則由該校分別給予受害學生的家屬適當的補償是完全合理的。應當注意的是,學生傷害事故適用公平原則須滿足以下三個條件:第一,高校在學生傷害事故中沒有損害賠償責任。第二,幫助的對象僅限于受傷害的學生。第三,高校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根據自愿、可能、適當的原則給予受害學生經濟幫助。自愿是指高校主動表示幫助,而不是高校的義務。可能是指高校的經濟狀況允許且不影響高校的正常辦學經費支出。適當是指高校對受害學生的經濟資助是有限的,而不是承擔全部損失。
高校在學生傷害事故中適用過錯推定原則和公平原則應當慎重,必須嚴格按照法定條件適用。現實中,學生傷害事故發生后,當事人各方對損害都沒有過錯時,有些家長就以適用過錯推定原則或公平原則為由要求學校承擔責任,這樣顯然是不公平的。因為高校作為公益性的事業單位,其教育經費是由國家撥給,如果片面強調適用過錯推定原則或公平原則,將會加重學校負擔,影響高校正常的教學活動。因此,筆者認為應以過錯責任原則為主、過錯推定原則和公平原則為輔的歸責原則來確定學生傷害事故。
目前,我國教育法律體系存在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如對學生傷害事故責任的認定和責任追究等未作出明確規定;一些教育法律法規較為粗糙、可操作性不強。本文僅就《學生傷害事故處理辦法》和《侵權責任法》為例,分析其不足之處。
首先,《辦法》雖然構建了學生傷害事故處理的基本框架,明確了處理學生傷害事故的歸責原則,但該規定與上位法的規定相矛盾。如教師體罰學生造成傷害事故,根據《民法通則》應由學校承擔民事責任,而根據《辦法》應由教師承擔責任。從立法層級上看,《辦法》顯然不能與法律相沖突。立法上的混亂造成了司法實踐中相同或類似的案件,法院判決有時也大相徑庭。筆者認為,《辦法》規定學生傷害事故中的民事權利、民事義務及民事責任是不恰當的,因為教育部作為國家行政機關,無權調整平等法律主體的民事關系,而應由全國人大及其常委會制定法律來規范。
其次,《辦法》作為教育部制定的部門規章,只能約束教育行業的內部事務,而學生傷害事故涉及到學校、學生、家長的民事責任的認定,《辦法》的法律效力過低。一方面,由于學生傷害事故中的法律責任主要是民事責任,因此,在處理學生傷害事故時,應當先適用《民法通則》的有關規定而不是《辦法》的規定。另一方面,由于《辦法》在我國法律體系中的層級不高、效力低,司法實踐中不能援引其作為判決理由,僅能作為參考依據。
再次,《辦法》中規定過于粗糙、籠統,有待進一步細化。如“學校履行了相應職責”、“學校應當知道”、“學校難以知道”、“其他意外因素”等,這些規定彈性較大,可操作性不強,容易造成司法混亂。
最后,立法者對于大學生這一特殊群體的安全缺乏專門的立法。面對學生傷害事故,各地教育部門出臺了相關法規,如《北京市中小學生人身傷害事故預防與處理條例》、《上海市中小學校學生傷害事故處理條例》、《浙江省中小學生人身安全事故預防與處理辦法》等等,但都局限于中小學生,往往忽略了大學生這一特殊群體。由于《辦法》未對學生主體作民事行為能力上的區分,即沒有區分無民事行為能力人、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和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導致司法實踐部門適用法律混亂。高校與中小學的最大區別在于,高校的在校學生絕大多數已滿十八周歲,因此,許多國家在立法方面均未將高校學生列為法律特別保護的范疇。如歐洲各國侵權行為法中有類似的規定:“對學生在課間實施的侵權行為的責任屬于對未成年人侵權行為的責任特別規范,……”意大利民法典第2048條關于此方面問題的規定僅適用于未成年學生,西班牙民法典則將其限定為“提供非高等教育機構之未成年學生造成的損害。”[12]雖然高校學生大多已是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但他們較之于其他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主體的獨立性是有限的,所以其在校讀書期間,學校對他們仍負有教育、管理、保護之義務,高校僅對其明顯過錯致學生傷害事故承擔法律責任。各地方人大應結合本地實際情況制定《高校學生傷害事故預防及處理辦法》作為地方性法規,使其更具合理性,可操作性更強,避免司法機關在實踐中無法可依。
2010年7月1日實施的《侵權責任法》是在《民法通則》的基礎上制定的,是對《民法通則》的補充和完善,根據特別法優于普通法的規定,在適用規則時如有相矛盾的應優先適用《侵權責任法》,它對于解決高校學生傷害事故提供了重要的、更為明確的法律依據。但是,由于《侵權責任法》實施的時間不長,存在一定缺陷,需要最高人民法院出臺司法解釋加以規范。
第一,《侵權責任法》未確定高校教育、管理職責的范圍,導致其法律規定較為泛化。《侵權責任法》中以學校是否盡到教育、管理職責作為承擔侵權責任的前提條件,但卻未對其內容作出規定,容易導致司法實踐部門在判案時的不統一。因此,可以參考國外司法實踐經驗,將學校和教師的具體責任規定為管理、說明和警示、提供緊急治療措施、維護場地與設備、雇傭有能力教師等,并與教育法等相協調,以利法律適用的統一。[13]第二,《侵權責任法》未規定公平責任原則。《侵權責任法》第二十四條規定:“受害人和行為人對損害的發生都沒有過錯的,可以根據實際情況,由雙方分擔損失。”該條并非關于公平責任原則的規定,而是關于損害分擔的一般性規定。當高校與學生在學生傷害事故中都無過錯時,只有受害學生是為學校利益或共同利益進行活動時,學校才適當分擔一定的損失。但是在處理學生傷害事故時,公平責任原則起著重要的作用。因此,最高人民法院應出臺司法解釋,明確公平責任原則及適用條件。第三,《侵權責任法》未規定學校的免責條款。《侵權責任法》第三章規定了一般行為人免除責任的情形,包括過失相抵、受害人故意、第三人原因、不可抗力、正當防衛和緊急避險。但是由于學生傷害事故的特殊性,未對學校免責事由作出單獨規定,容易加重學校責任。因此,應增加與學校教育密切相關的免責條款,如教師依法執行職務行為,學生參加運動時自甘冒險等。
注釋:
①2003年11月,南京某高校與學生簽訂了一份《學生自律與教育管理協議書》,該協議中第10條規定,學生自殺、自傷的;在對抗性或具有風險性的體育競賽活動中發生意外傷害的;住校外學生在上學、放學、返校、離校途中發生傷害的;學生自行外出或者擅自離校期間發生人身傷害的……校方將無法律責任,學生就此必須承擔相關的責任。
[1]王利明.侵權行為法規則原則研究[M].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3:17.
[2]魏振瀛.民法[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0:678.
[3]張新寶.侵權責任法原理[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5:318.
[4]William D.Valente,Law in the Schools(Fourth Edition)[M].Prentice-Hall Inc,1998:220.
[5]李紅雁.對學生傷害事故處理辦法的法律反思[J].湖南社會科學,2005(2).
[6]克雷斯蒂安·馮·巴爾.歐洲比較侵權行為法:上[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1:416.
[7]謝譚玉.學生人身傷害事故若干重要問題探討[J].教育發展研究,1999(7):61.
[8]彼得·哈伊.美國法律概論[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7:81.
[9]張艷紅.學生傷害事故中學校民事責任的歸責原則[J].鄭州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7(1).
[10]賈志民,袁慶祝.對認定學校學生傷害事故責任歸責原則的法理剖析[J].河北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3(4).
[11]王利明.侵權行為法研究:上[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4:282-283.
[12]馮·巴爾.歐洲比較侵權行為法:上[M].張新寶,譯.北京:法律出版社,2001:215.
[13]李國旗,尤月成.我國侵權責任法中的學校傷害事故歸責原則探析[J].天津法學,2011(1):17.
[14]常愛芳.學生傷害事故損害賠償制度在侵權法與保險法上的融合[J].山東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8(1):159.
[15]李清偉.侵權行為法與社會保障法的沖突與融合[C]//法學與比較學法學論集.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0:2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