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曉霞
永濟市二輪修志工作啟動以來,志稿編纂工作進展順利,成績喜人。目前,各種資料的征集、整理工作基本結束,運用資料編寫長編正在進行中。在永濟的二輪修志中,筆者有幸參與各種資料的收集與整理,同時參與編寫志書的部分志稿,通過親身實踐,通過對資料的運用,積累了點滴的體會,并總結出資料征集“三得”,撰寫此文,意在拋磚引玉,引起各位志界同仁討論,以期共同提高,修出精品佳志。
資料是地方志書的生命,是志書存在價值的根本,這并非是夸大其辭,而是由地方志書的基本屬性和完整的定義所決定的。2006年5月18日頒布的《地方志工作條例》,對此作出了科學而精當的定義:“地方志書,是指全面系統地記述本行政區域自然、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等方面的歷史與現狀的資料性文獻。”顯而易見,“資料性”就是地方志書的基本屬性。換言之,如果把地方志書叫做“資料書”也不失為一種通俗的理解。既然,它是一種資料書,那么,資料工作就應該是地方志的基礎性工作。編纂地方志書,主要在于對相關資料的運用。地方志書“存史、資政、教化、信息、窗口”等功能的發揮,也主要依賴其資料性。離開了資料,地方志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中國地方志指導小組常務副組長朱佳木說過:“志書絕對是所有書籍中生命力最強的書。”所以,一部志書生命力的長短和歷史價值的高低,關鍵取決于志書質量的高低,而志書質量的高低,又首先取決于其資料質量的高低。眾所周知,聞名中外的地方名志《川沙縣志》,正是由于其“資料性”質量極高,因此其生命力很強,歷史價值很高,從而使它薪火相承,長盛不衰。作為后來者的志人,我們實在是應該埋下頭來,虛心學習這些中外名志的資料運用方法,力爭在我們的手上也編修出一部佳志來。
方志是有區域性的,它是地方文化的展現,也是地方文化的應用。方志的編纂是文化積累的過程,也是文化發展的基礎。方志的延續和發展,保存了珍貴的歷史文化資料,這些資料是地方信息資源的集合體,是地方經濟社會和文化事業發展的重要財富。因此,方志資料的真實可靠是方志價值的基礎,是決定其質量的關鍵。方志記述內容廣博,其價值體現于資料。方志具有價值才可以更好地傳承,價值是什么,通俗一點說,就是功用、功能。經過歷史的積淀,“資治、教化、存史”成為專家學者對方志功能最精要的概括。而在這三個方面中,方志存史的功能或許更為重要。筆者認為:這個論斷是十分精當的,也有確鑿的例子可以佐證。比如,清乾隆十九年(1754)《蒲州府志》,在其卷首《府志圖》中載有《鐵牛圖》。正是這幅《鐵牛圖》,客觀、準確、明了地繪制出了唐代蒲州古城之西門、唐開元八年鑄造的鐵牛、鐵人、鐵山、鐵柱和護城石堤等方位示意圖。這幅圖,不僅為1989年縣博物館尋覓國寶——唐開元鐵牛蹤跡提供了信息和線索,而且為國內外鑄造、冶煉、材料、橋梁、地質、地貌、地球物理、河流、河道變遷、民族、民俗文化、歷史、地理、城建和文物考古等領域的專家、學者、研究人員提供了研究資料,為史志研究提供了資料,又為地方政府制定發展目標規劃及旅游建設開發決策提供了參考資料。這種資料,價值連城。
首輪《永濟縣志》是一部貫通古今的通志,體例完備,言簡意賅,但由于種種原因,好多資料該蓄未蓄,該收未收,顯得單薄。此次編修《永濟市志》,仍然采用通志體,為了糾補前縣志資料單薄的缺憾,全書擬有約180萬字。當然,無論是通志還是續志,都要確保質量第一,首先是資料質量第一,應該是一部精美的地情專著,更應當是一部體例完備、資料體系齊全的志書。《永濟市志》目前單從資料體系方面來說,它的資料的征集、整理和運用,基本做到了真實、準確、全面、系統。
資料運用過程,當然包括資料的征集和整理,因為這是前期的基礎性工作。
關于資料征集,必須明確兩點:一是資料來源;二是方法步驟。資料是客觀事物各種現象的記錄,是為某種需要而收集或編寫的材料,是客觀事實的具體體現。地方志資料的要素,主要包括時間、地點、人物、事件、過程、結果。其中,時間是資料的靈魂,而地點、事件、人物、過程和結果則是資料軀干。對于資料這個基礎性工作,必須要理清工作思路,廣泛征集,詳細鑒別,耐心做好文摘卡片,扎實做好基礎工作。
征集資料的方法步驟,應該注意五點。一要擬定資料收集計劃。二要堅持“四先四后”的原則,即“先內后外”、“ 先急后緩”、“ 先近后遠”、“ 先今后古”。 三要做到博采精收。此次永濟的二輪修志,要詳細反映改革開放三十年間的發展變化,與此相關的大事要事即屬所謂的“精收”之列。四要發動社會各界人員提供資料。五要充分利用網絡資料。
關于資料整理,一般常用三種方法。一是分類法。按照志書的篇目設置,將收集到的資料進行分類。有些資料不便區分其歸屬的,可以列入綜合類。二是摘錄法。摘錄法即我們通常使用的文摘卡片法。要嚴格遵守一事一卡的原則。如果一則包含幾件事,即應制作數張卡片分別進行摘錄。三是編號登記法。編號登記法,一要建立《文獻資料登記簿》;二要建立《實物資料登記簿》;三要建立《口頭資料登記簿》。有了這“三簿”之后,就可以著手進行資料匯編。
資料運用是在資料征集和整理的基礎上實現的。筆者在資料運用的過程中,積累了些許經驗,主要有“三得”:
一是從支離破碎中理出全面。筆者在撰寫宗教信仰卷時,就得益于平時星星點點的資料積累,從數十張資料卡片中得到了一個比較系統、全面的資料。比如,在寫“佛教寺院”條目時,1991年版《永濟縣志》有80個字的記述:“北魏時,大肆崇佛,佛教傳入本縣,始有寺院。經北周、唐、宋、金、元歷代,寺院逐漸增多。民國23年(1934),今境內共有寺院99座。其中屬永濟46座,原虞鄉53座。著名寺院有普救寺、萬固寺、松林寺、延祚寺”等。此次二輪修志,“佛教寺院”條目的內容較前大大增多,資料顯得豐滿、充實,比較系統、全面。經過資料整理和鑒別考證之后,其記述為:
“西晉懷帝永嘉五年(311),佛圖澄卓錫于中條山白石寺(今永濟市境內)。”白石寺是山西省創建最早的佛教寺院之一。
“南朝畫家宗炳(357~443)在其著作《明佛論》中記載在今永濟境內有‘阿育王寺’,寺內建塔,塔名為‘姚秦河東蒲阪塔’,內藏釋迦牟尼遺骨。”并記述阿育王寺始建年代約為西晉太康二年(282)。
“之后,歷經各代,佛教寺院逐漸增多。有北魏正光三年(522)創建于中條山鹿峪村東的萬固寺;北周初(557)創建于孫常村的延祚寺,創建于中條山之方山上的靈峰寺,創建于蒲州鎮西廂村的普救寺;北周保定元年(561)創建于中條山五老峰之東的玉泉寺;北周保定二年(562)創建于舊虞鄉縣城西南方的柏梯寺(又名石佛寺);北魏永熙末(534)創建于韓陽鎮山底村的贊嘆寺和棲巖寺;隋大業九年(613)創建于五老峰之東的圓通寺;唐武德初(618)創建于今城東街道四馮村舜帝山巔的永濟寺;唐開元年間(713—740)創建于蒲州故城東關的開元寺;宋初(916)創建于今虞鄉鎮風柏峪村的松林寺;宋崇寧元年(1120)創建于境內觀后村的下方寺;金大定三年(1163)創建于中條山王官谷的紫柏禪院;明洪武年間(1368—1398)創建于境內觀上村的凈土寺;明嘉靖十三年(1534)創建于韓陽鎮祁家村的白塔寺;清康熙三十六年(1697)創建于中條山南六官村(今歸芮城縣)的景福寺。清末,尚創建有王官谷的高明寺、任陽村的華巖寺、黃龍村的護國寺等。”
二是從冗雜數據中理出規律。當我們手頭掌握到一堆冗雜的數據后,雖然內心是很充實的,但如何明了和簡化這些數據,就只有憑藉著多年的志書編纂經驗,憑藉著一種精神感悟,憑藉著一種智慧發揮。比如:筆者在撰寫《地方稅務》章節時,掌握了1949~2010年間共61年的逐年稅收收入數據,但我們總不能像記流水賬那樣,分別逐年逐筆予以記述。于是,我們就從中找出規律:新中國成立后,稅收逐年增加;“文化大革命”中,稅收較前下降;改革開放后,稅收又逐年增長。三個時期,分三個段落記述,清晰、明了。同時,為確保存資料的完整性,在文后附《永濟市地方稅務局1949-2010年間逐年稅收統計表》。筆者覺得這樣運用資料找規律,變換方式記述,是十分可行的。
三是從錯訛紕繆中理出準確。1991年版《永濟縣志》,關于永濟建縣時間是這樣記述的“……秦屬河東郡。西漢高祖二年(前205),漢定魏地,建蒲反縣,屬河東郡……”《山西通志》《中國歷史地圖集》《辭海》《山西大典》等權威典籍上,都記載今永濟市建縣時間為秦,并非是西漢高祖二年。二輪修志啟動后,永濟市志辦派人員赴西安考察,依據西安劉寨村出土的秦封泥“蒲反丞印”及西安文博學院周曉陸教授關于對秦封泥的釋讀和研究成果,得出今永濟市在“秦”已建縣的結論。這正是,憑藉著多方文獻資料和實物資料,從錯訛紕繆中理出正確結論。
編修市志,機遇難逢。能參與完成這項名留史冊的千秋偉業,是我們的責任,更是我們的契機和榮幸。我們要擁有淵博的知識,積累豐厚的資料,不負眾望,編纂出一部永載青史的佳志。
[1] 朱佳木.在廣西地方志辦公室座談會上的講話[J].中國地方志,2012,(3).
[2][3][4][5] 李富強.弘揚方志文化 加強內容記述[J].中國地方志,2012,(1).
[6] 侯正文.五臺山志[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03.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