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楊玉君
(浙江廣廈建設職業技術學院 浙江·金華)
眾所周知,文化對一個民族的發展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對一個地區的經濟發展具有重大的反作用和較強的指導意義。而現在的浙中地區由于市場化程度較高,尤其是在“義烏商圈”和金義都市區的進一步發展情況下,很多市場參與者可能忽視文化和道德的約束,一味追求自身的利益最大化,而忽視了公平、正義等文化領域方面的內容。這不符合和諧發展的基本要求,長期下去勢必會影響浙中地區的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
目前,學術界對浙中地區的研究較多,尤其是國內的許多學者從不同角度研究了浙中崛起問題。有學者從城市群視角出發研究了浙中崛起問題(盧江海,2011),有的學者研究了產業集群對浙中崛起的影響(劉會燕,2008)。其中,由陸立軍教授等新著的《浙中崛起——基于浙中城市群和“義烏商圈”的理論與實踐創新》(人民出版社2011年1月版),對城市群和“義務商圈”的關系做了深刻的理論探討,提出了一系列獨具匠心的見解、結論和對策,被有的學者認為是研究浙中這一區域方面的區域經濟學的一部力作,填補了很多空白。還有學者僅僅分析了婺商精神或者八婺文化對浙中崛起的影響(胡新民,2007;馮拾松,2010),而全面研究文化對浙中崛起的影響的文獻則很少,因此筆者試圖全面分析文化對浙中崛起的影響,具有一定的理論意義。
研究某個地區的文化,對歷史文化的研究是必不可少的,歷史是一面鏡子,以古鑒今是很多學者研究問題的思路。浙中地區歷史文化豐富,主要有婺商精神和八婺文化。以下將分別對這兩種文化的主要思想做一闡述。
(一)婺商精神。婺商,就是八婺大地之商。金華,故稱“婺州”,轄有金華、蘭溪、東陽、義烏、永康、武義、浦江、湯溪八縣,故稱“八婺”。據資料顯示,金華的工商業歷史源遠流長。自春秋時期開始,這塊土地上就已經出現了市井。唐、宋時期,陶瓷、絲織、印刷、棉紡、造紙、五金行業發達,至明、清發展成為多種手工業工場,永康、東陽、義烏一帶從藝務工者較多。唐代時期商業興起,明正德年間有主要集市40多處,清末發展到百余處。他們給人們留下了一筆彌足珍貴的工商業文化財富。他們吃苦耐勞,篤守誠信,在風云變幻的境遇當中百折不撓,自強不息。婺商為浙中崛起不僅創建了深厚的歷史底蘊,而且還創下了很多成功的經營經驗;不僅為浙中崛起樹立了良好的品牌形象,而且為浙中崛起注入了豐富的文化內涵。
(二)八婺文化。明成化七年以來,金華府包括金華、蘭溪、東陽、義烏、永康、武義、浦江、湯溪八個縣,故有“八婺”之稱。而今,“八婺”已成了金華市的代稱。每個地區、民族和國家都有著自己的文化,不同地區和群體的文化又各具特色。八婺大地歷史悠久,人文底蘊深厚,由此形成了內涵豐富、個性突出的八婺文化。
八婺文化是在漫長的歷史過程中積累和發展起來的地方文化體系,其內容廣泛,形式多樣。其中,地方特色比較突出的主要有6部分:一是博大雄厚的學術文化;二是別具一格的手工技藝文化;三是不斷發展的婺商文化;四是形式多樣的戲曲文化;五是風格獨特的古建筑文化;六是豐富多彩的生活文化。這方面比較突出的是民間宗教歷史上金華人的6種精神,即樸實勤勞、自主自強;博采眾長,善學精思;求真務實,崇尚正氣;挺立潮頭,敢為人先;義利并重,追求和諧;樂觀處世,積極向上。這些文化精神不僅在歷史上對于推動金華社會的發展起了積極的作用,就是從今天看來,也值得大力提倡和發揚。
(一)政府部門比較重視浙中地區的文化產業發展。近年來,浙江省高度重視其文化產業的發展,積極推進文化體制改革,先后出臺了一系列振興浙中文化產業發展的政策建議。2011年1月,浙江省政府出臺了《浙江省文化產業發展規劃(2010-2015)》,把文化產業發展上升到國家級的發展戰略,把它作為經濟轉型升級的促進方式,提出了構建“一核三極七心四帶”文化產業總體勾畫,其中以金華、義烏、東陽為主體的浙中地區被作為一個重要的增長極,要求利用現有基礎,進一步發展影視制作、網絡游戲、文化旅游、品牌會展、文化產品流通等文化產業,進一步鞏固在中國行業發展中的領先優勢。
2005年以來,金華市對文化產業的發展更為重視,政府部門先后出臺了《關于加快建設文化大市的決定》、《關于全面推進文化體制改革的實施意見》、《關于鼓勵民營外資發展文教衛社會事業的意見》等多種支持文化產業發展的政策,并制定了《浙中城市群文化事業發展綱要(2005-2020)》,2009年又制定了《關于加快文化大市建設推動金華文化大繁榮大發展的若干意見》,對浙中文化產業的發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二)浙中地區文化產業發展現狀。金華市是國家級的歷史文化名城,有“小鄒魯”之美譽,曾經產生了很多優秀的文化大師,歷史積淀很厚重,文化類型也豐富多樣,積累了很多地方難以企及的文化資本。浙中地區也因此形成了獨具特色的文化產業鏈條。
近幾年來,在政府部門加快建設文化大省政策的驅動下,浙中地區的文化產業也得到了快速發展,有的地區已經形成了初具規模的產業集群,有“微型產業園”之稱的都市中的一棟樓房;有的是社區形式存在的,在該社區內,有大量的文化機構,有的在旅游勝地,大量的演藝項目就積聚于此;有的利用舊城改造,形成了獨特的創意空間,當然也有政府主導型的創意園區。比如,義烏市形成了義烏文化產品生產貿易集群,主要從事文化產品加工貿易,2009年年產值已經達到了39.74億元。浙中地區的文化產業、影視產業、文化旅游產業已經成為浙中地區資源耗費低、環境污染少、科技含量高、附加值高的朝陽企業,正成為浙江省經濟轉型的新的經濟增長點,發展前景值得期待。
近年來,盡管浙中地區的文化產業發展較快,相應的企業數量、單個企業的規模迅速擴大,但是也存在各種各樣的問題,畢竟文化產業發展不僅在浙中,即便是全國也是一個新興的產業。浙中地區的產業主體以私營企業和個體工商戶為主,“小、散、濫”是其特點,文化產業也僅僅分布在文化旅游、娛樂、文化產品的生產與銷售方面,產業層次較低,企業規模依舊偏小,企業效益較低,以勞動密集型為主,生產的產品技術附加值較低,金華一度被稱為“買廉價勞動力的文化沙漠”。企業融資難度較大、融資渠道狹窄等問題更是很難解決。下面我們將結合浙中地區文化產業發展的具體情況,從以下幾個方面對浙中現代文化產業存在的問題進行闡釋:
(一)金融機構對浙中地區文化發展支持力度不夠。文化產業的特性決定了它與一般生產性產業的不同,文化是一種無形的產品,它對經濟的影響更多的是一種間接的效應,這進一步導致了金融機構對它們較為陌生,客觀上制約了金融機構對浙中文化產業的支持力度。
第一,金融支持文化產業發展的重視程度不夠。由于目前浙中地區的文化產值較小,金融機構對其往往支持力度不夠,金融機構在支持當地經濟發展的同時,往往忽視對文化產業的支持,服務于文化產業的金融產品創新力度較小。很多銀行從業人員對文化發展并不是很熟悉,在貸款方面往往存在畏難情緒,信貸介入積極性不高。
第二,現有金融服務品種難以滿足文化企業發展。金融機構對文化產業的支持更多的是從傳統的信貸方面著手,對文化企業急需的咨詢、顧問、理財等金融服務嚴重滯后,普遍缺乏針對文化產業的金融產品,很多金融機構把文化產業的貸款等同于一般產業的貸款,沒有在貸款利率、服務等方面區別對待。更為嚴重的是,基層金融機構對文化企業貸款的審批權限有限,這主要是文化產業發展的還不夠成熟,而且風險性較大,信貸審批權往往集中于上級金融部門,這導致很多文化企業只能通過個人貸款的方式來獲得,嚴重影響了金融機構對文化企業的發展力度。
(二)沒有形成規模性的主體產業群,集群效應不明顯。浙中地區有些城市的特色產業較為發達,比如義烏、永康等地的小商品、小五金等特色產業雖然較為發達,知名度較高,但缺乏文化創意的支持,還處在產業鏈的最底層,產品檔次較低,利潤也不高。雖然浙中地區的文化體制改革已經開始,但市場化程度依舊很低,市場主體數量較少,尚未形成規模性的主體群。
雖然浙江各類文化產業集群整體發展態勢良好,但普遍存在著集群的支撐能力偏弱的問題,如沒有統一的技術研發測試服務,集群內單個企業又無力單獨承擔技術開發的成本;這導致大量初創的文化企業的成長得不到積極支持。
對浙江不同層面文化產業集群的發展軌跡進行觀察我們發現,目前浙江文化產業集群整體處于成長階段,在政府的大力引導與推動下,與其他傳統產業集群相比,不同層面的文化產業集群選擇的發展路徑不盡相同,總體態勢良好,后發優勢顯著,但文化產業集群內部存在著諸如內部結構調整與協作機制整合、集群創新與升級的矛盾已經開始顯現,各種層面的文化產業集群繼續發展將面臨著一個需要突破的瓶頸,這進一步導致各類產業集群的效應很難發揮出來。
在不同區域經濟發展進程中,文化都發揮著重大作用。文化作為一種非正式規則,具有較大的慣性,這種文化慣性對當地經濟的影響是雙重的。
(一)文化影響浙中勞動者的素質。區域文化對生產要素的影響是多方面的,尤其是影響創業者和普通勞動者的素質。勞動者具有什么樣的文化背景,擁有什么樣的價值觀念,對其生產勞動的態度產生較大的影響,進而影響工作的質量。衡量一種文化對創業是否有促進作用,核心的標志就是這種文化能夠培養出大量的創新精神和創新意識的企業家。文化影響市場主體的各個環節,而且以倫理道德規范和修正理性人最大化的假設,將有利于規范市場,進一步讓市場更好地配置資源具有重大的意義。
區域文化影響著勞動者的素質和觀念,只有具備良好的區域文化才能引導浙中地區經濟的良性發展。浙中地區經濟發展,不能一味地模仿別的先進地區的發展模式,因為一個地區的區域文化是無法移植的,只有構建符合本地區文化的經濟發展模式才是最有效率的。
(二)文化影響浙中經濟發展的軟環境。一個地區的經濟發展不僅需要硬件,軟件的發展可能是更為重要的影響因素,在浙中地區經濟發展具備了一定的硬件設施后,軟環境的完善就變得不可或缺,軟環境的本質還是人的問題,具體表現在價值觀、行為方式等方面。軟環境直接影響到浙中地區經濟發展的模式、未來的道路等。比如,義烏和溫州就是兩個具有不同軟環境的城市,義烏人一般比較戀鄉,很多人即便離開了家鄉,他們還是把義烏作為唯一的家,而溫州人的文化意識里,戀鄉不戀土,走南闖北,最終的結果是很多溫州人留在了義烏。
(三)文化對浙中地區的企業組織形式有很大的影響。特定的文化類型決定了特定的企業組織結構,在我們的經濟中有兩種重要的企業組織形式:公司制企業和家族企業,這兩種企業組織形式和特定的文化有很大的關系,如果一個地方的文化包容性很強,那么這個地區的企業規模就很容易擴大,大公司應該數量較多,如果一個地方文化比較排外,那么很難有外地的勞動力和資金以及技術流入,家族式企業就會占主流。浙中地區的文化是具有濃郁的戀鄉情節,這導致該地區的企業更多的是通過人際關系來形成的,我們也看到,在浙中地區家族式企業是比較多的,因為這種文化背景下,跨家族企業的發展空間較小,很難被人們所接受。當然,隨著經濟的進一步發展,契約性的發展模式會越來越被人們重視。
根據上文分析,我們結合浙中地區的文化產業發展的現狀、存在的問題、文化產業對經濟的影響方式,提出以下幾點對策建議:
(一)對浙中傳統文化吸取精華、棄其糟粕。對浙中傳統文化中的一些精華部分,我們必須吸取、并進一步發揚光大,如義烏的“雞毛換糖”、永康的“五金精神”、東陽的“建筑文化”等,但也必須摒棄與經濟發展不一致的文化。落后的傳統文化會制約經濟的發展,比如封建等級制度,它往往把社會工作分成三教九流,對有些行業不屑一顧,寧愿失業也不從事該行業,同時官本位的思想還比較嚴重,唯官、唯上,重官清商等都不利于經濟的發展。最后,浙中文化里的戀鄉情節在剛起步時對經濟發展有一定的促進作用,由于注重親緣血統,這就減少了很多的委托-代理成本,但家族式企業的發展畢竟不是一種最先進的發展模式,隨著企業的進一步發展,這方面的問題會越來越嚴重,甚至很多企業最終走向了破產,這也不利于浙中地區的長遠發展。
(二)加大對浙中文化產業發展的金融支持力度。各級政府要加大對浙中文化產業發展的財政投入,積極發揮這些資金的扶持和引導作用,增強擔保資金的規模,出臺和文化產業相關的貸款利息和風險補償政策。充分激勵商業銀行、擔保公司、風險投資公司及其他金融中介服務機構,來更好地促進浙中文化產業的發展。比如,政府可以成立獨立的擔保公司,對一些發展前景較好,但暫時又不具備貸款資格的文化企業提供擔保,降低借貸風險。
同時,增加文化企業融資渠道的多樣性,在發揮銀行間接信貸和正規金融體系主導作用的同時,大力發展民間融資和直接融資,多渠道增加文化企業的融資渠道。政府首先應繼續深化文化企業體制改革,對文化企業融資提供培訓、輔導和推介服務,推動更多優質企業通過上市的方式獲取資金。政府還應該建立金融結構和文化企業的對接機制,正式或非正式地開展文化產業項目推介會和銀企洽談會,經常介紹文化企業的項目、動態數據等,以此來讓雙方更好地了解對方的情況。
(三)繼續推進文化產業集群模式,提高集群效應。首先,浙中雖為文化產業最活躍的地區之一,但同樣面臨文化產業資源有限、內部產業趨同的憂慮,因此可以對其進行合理規劃與產業分工,實現文化產業集群的整合;其次,加強文化產業的各種生產要素在區域內和產業間的自由流動,促進浙江文化產業集群的升級,提升文化產業的結構與水平;最后,由于文化產業具有極強的產業滲透力和產業融合力,產業鏈的上游產業成果較易與下游產業相結合,因此不斷輸出并充分借助于文化產業發展的新成果,可以帶動浙中文化產業外圍層和相關層的轉型,甚至會衍生出全新文化產業的業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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