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1 父親的形象
在孩子的眼里,父親到底是個什么樣子呢?今天做父親的人,幾十年前其實都有自己的答案,但年齡漸長,往事大概也漸漸忘得差不多了。美國作家保羅·奧斯特這本《我曾以為父親是上帝》,擷取眾人的回憶,勾勒出不同的父親形象,也讓讀者慢慢回憶起,自己童年時對父親的種種驕傲、期待、失望,與怨恨。當記憶慢慢浮現,父親們或者可以就此明白,該對孩子做些什么,又不該做哪些事。
和保羅·奧斯特的“上帝”意象不同,法國漫畫大師桑貝和小品文大加戈西尼合作的《小淘氣尼古拉》,簡直是對父親形象的超級顛覆和嘲諷了。爸爸有力量,但是不如老板有力量;爸爸們愛面子,于是兩個爸爸碰到一起就成了災難;爸爸道貌岸然,但居然還會搶孩子的足球玩兒!當然,這嘲諷是甜蜜的,當爸爸們從假模假式要教孩子們踢足球演變出一場大人之間真刀真槍的足球賽時,他們也就變成了孩子,這不也挺美么?
《父親:神話與角色的變換》則為理性的總結。現實中,一個男子漢很難同時感到自己是一個溫順體貼的家長,又是一個堂堂男子漢。 這本書試圖為男人們提供一些意象、原型和神話,使他們承認父親不但是家庭與外界的創造性的聯系者,同時也是家庭內部得力的養育人。
02 孩子的秘密
身為父親,不僅需要了解父親是什么形象,更應該理解和接受孩子們的秘密。關于這一點,蒙臺梭利的經典名著《童年的秘密》依然是不可替代的,雖然這本書已經有100年的歷史,但人類對孩子們真正的尊重,肇始于此。對蒙臺梭利來說,重要的不是教育的規訓,傾聽并且與孩子產生情感共鳴,才是更重要的。
河合隼雄的《孩子的宇宙》是同類的著作,更傾向兒童心理的層面。河合隼雄以“宇宙”象征孩子的內心世界,為的是強調這一世界的深邃、幽暗與無窮的可能性,但與此同時,這浩大的宇宙又是脆弱的,它需要發自內心的成長力量。父親,正是這種力量的源泉之一。
波茲曼的名著《童年的消逝》則是指向社會。在書中作者分析了大量的數據和現象,從兒童成年化和成年人兒童化兩方面描述了童年世界和成人世界界限的逐漸模糊以至于消失。讀讀這本書,父親們可以了解到,在我們的時代,蠶食著童年的是些什么東西。甚至在很多時候,為人父母者已經成為社會的共謀而不自知……
03從孩子到父親
對更多父親來說,文學作品或許更能打動內心。菲利普·羅斯和張大春,兩位文學大家關于父親的著述顯然都有這樣的力量。《遺產》是菲利普·羅斯在父親彌留之際對父子關系的追憶,從兒子的角度想拼命去彌補那未能付出與得到的一切。
張大春的《聆聽父親》與此類似,只是在對父親的理解上,更符合東方人的思維習慣。其實,在最后時刻無法對父親放手,很多時候是因為在童年時,沒能從父親那兒得到更多。
張大春在《聆聽父親》之后,又寫出一本《認得幾個字》,寫自己與孩子們的交往,一個字一個字認下去,其實是父子之間共同經歷的生命歷程。孩子天真而好奇,提出無數個為什么,張大春在耐心引導孩子的過程中,更是在緬懷他自己與父親之間的相處時光。
04 父親們的故事
說到底,當爸爸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有時候甚至比商場上的搏殺還要難,這個工作沒法通過各種規劃、算計和縱橫闔捭來完成,它就是要你老老實實全心全意地投入進去,不僅僅是精力與精神,更重要的是心靈。最后,給出幾個父親的樣本,看看別人是怎么當爸爸的。
《爸爸,我們去哪兒》,來自法國公知讓-路易·傅尼葉,他在電視上口若懸河教育整個國家,回家卻無法面對兩個智障的兒子。很多很多年過去,他學會了釋然,孩子們則得到了安寧。
《父親的榮耀》取自馬塞爾·帕尼奧爾的名著《童年回憶錄》,這是以孩子視角寫的一部書,回憶自己在普羅旺斯鄉村的童年時光,內容非常簡單——對孩子來說,這樣的生活,就是幸福。
《爸爸和朱利安、小兔子巴尼在一起的二十天》,是美國作家霍桑不為人知的一本小書,他和兒子朱利安,還有朱利安最愛的兔子巴尼,獨自在小屋里呆了20天,這是崩潰的20天,也是成長的20天。20天的時間,讓我們的作家學會了做爸爸。
如今的爸爸們,是不是也需要這樣一個契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