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順的光頭

Jessie J溫順的光頭

原來在奧康納保持了二十多年光頭形象之后，女歌手剃光頭仍然如此引人注意。3月15日是英國的第25個紅鼻子慈善日，Jessie J直播了自己剃光頭的過程，以此為慈善機構籌集善款。

但這不再是一個奧康納式的叛逆故事。光頭早就不是《獅子與眼鏡蛇》封面上那個拒絕金發美女傳統形象的抗議宣言，而更像一種因地制宜的選擇，尤其對于Jessie J而言。多么合適呀，瘦身長腿、五官精致（光頭對于先天條件的要求簡直刻薄），頭發沒了卻氣場大增，一向鬼馬搞怪的Jessie J現在的搶眼指數不輸任何一個英國女歌手了。風格也更相得益彰，Jessie J第一首引起注意的歌是《Do it Like a Dude》，“像個爺們”的吶喊，絲毫不影響她在另一首更知名的《Domino》里高歌“像推倒多米諾骨牌一樣推倒我吧”。沒人對這些認真，都是因地制宜的旋律、主題和韻腳，就像這次的光頭像，和她不久之前一組堪稱傳統的美人照一樣，是“百變”的一種需要。

剃頭也需要時機。奧康納在出第一張唱片時就明確表明了態度，而小甜甜布蘭妮偏偏在接受心理咨詢的關鍵時刻削發，難免不被人揣測其發泄的正當性。Jessie J選擇了慈善晚會，既政治正確還健康自然，而且她早在一年前就宣布了這個事情，吊足胃口，延長期待，就像一場節奏分明的歌劇。沒人在意500英鎊籌款的大小，這個形象的完成，就是足夠高亢的尾聲。當年奧康納剃掉頭發的時候，憤怒之后的唱片公司幾乎是立刻意識到了一個新的反叛形象的成功樹立。拒絕被符號化的姿態以另一個符號化的姿態取代。反叛的意義常常在完成的瞬間失效，之后對反叛的復制、消費和悖反都必須借尸還魂。前輩們早為光頭黨立下了種種限制與誘惑，在流行文化領域，不是任何人都能成功駕馭“光頭”，它必須待價而沽，在正確的時間，發生在正確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