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你說過,你的原則就是不討論政治。
潘石屹:對,我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我覺得他們談的東西在我看來都是舊的,未來的社會秩序不是這樣的。
記者:但微博上是把你劃成公知里的。
潘石屹:左派覺得我是右派,右派覺得我又不夠堅定,搖搖晃晃的。其實左派右派都不理解我,我看左的右的都是舊的秩序,而新的秩序還沒有建立起來。新秩序應該建立在最新的技術基礎之上,在工業文明時期,建立起來的是三權鼎立、議會政治這樣的格局,但在互聯網、微博時代,肯定不是這樣的政治形態。
左右雙方的人對我都有誤解,毛左的人對我誤解更厲害一點,他們基本上是無產階級,說上街就上街了,他們更暴力一些;而公知一天想喝好的、吃好的,你讓公知烙個面去,他們會說這個茶還沒有喝呢,咱們先吃點小點心吧。但總體來看,毛左對社會的破壞性要比公知大,公知就是嘴上說一說,他們強調邏輯性。
《南都周刊》2013年第24期易小菏:《我既不是毛左,也不是公知》

(編者注:戴著草帽的山西省省委書記袁純清在玉米地里鋤草的照片,成了6月網絡熱圖,其實這已是他第三次在磚壁村的勞動了)
按照袁純清的意圖,官員下鄉要“村不擾民、縣不擾官”,要輕車簡從,與村民同吃同勞動。只是這并不容易實現。
首次調研完一個多月后,磚壁村村委會主任李躍軍,意外地接到了袁純清秘書孫毅的電話。在電話里,李躍軍被告知,某月某日,領導可能要去磚壁村并特別叮囑,不要讓更多人知道。李躍軍當然知道,領導就是指袁純清。
按照袁純清的要求,如不是有工作需要,不愿讓長治和武鄉縣市縣兩級官員陪同。但每次袁純清到磚壁村,主要官員們還是不敢離開。甚至,很多官員就守在磚壁村不遠的地方,為的是如果袁純清突然要找他們談話,他們能及時趕到。雖然袁純清不帶警衛,但每次市縣兩級公安部門都會提前布控,在袁純清到磚壁村的時間段內,其他人很難接近或進入磚壁村。
而市縣級官員和在此有投資項目的企業家,總能夠通過自己的“眼線”,提前獲知袁純清到來的動向。袁純清最近這次來磚壁村,兩個在磚壁村有投資項目的企業老總就聞風而動,提前來到村里守候。雖然與企業家會晤不在袁純清的日程安排里,但他們專程來匯報項目進展情況,不見也不合適,袁純清就安排在了午飯時間餐敘,企業家們也就此獲得了與袁純清接觸的機會。
《經濟觀察報》7月1日,宋馥李:《省委書記袁純清:第431位村民》
(編者注:李寧公司2011年利潤比前一年下降了65%,2012年虧損將近20億元。危機中的李寧怎么想?)
記者:我們把時間往前推一下。2008年你飛了一次以后,當時是公司的一個高點,整個行業也處在一個高點,大家開了很多店,開始對店面做一些調整,當時你有沒有可能想到緊縮會來,或者會來得那么快?
李寧:沒有想到。很堅信中國,事實證明4萬億的力量是很強大的,整個行業都在擴張。沒有人是神,能完全看對未來。
記者:中國運動員也有很多從商的,但目前來看最成功的就是你?
李寧:我最不喜歡聽這個話,不要把運動員和別人對立起來,運動員和所有人是一樣的,有什么區別?為什么別人可以失敗運動員不可以失敗?為什么別人可以虧錢運動員不能虧錢?為什么別人可以成功運動員不能成功?我不明白這個。
記者:你覺得自己是企業家嗎?
李寧:是不是企業家不重要,是不是運動員才重要。
《中國企業家》2013年第13期,馬鉞:《李寧反思李寧》

(編者注:1990年代中國朝鮮族人李永健去韓國打工)只要他一張嘴,就能感受到對方讀懂這種口音后眼神的細微變化。甚至在表哥家里,他也是這樣被漫不經心地介紹給來訪的客人—“他啊,中國來的。”
他抱怨韓國沒人情味……兩國朝鮮族已經長成兩種人,在他看來原因是教育不同:韓國人“從小被教育怎么掙錢,怎樣成為大老板”;而他從小聽到的是父親充滿黨性的教育:如何為黨貢獻自己的一切力量。
我認為李永健的說法在某種程度上是事實,但他忍辱負重打工掙錢,顯然是他所受到的紅色教育所不能解釋的。事實上18年后李永健違背了自己的諾言—再次去韓國打工。他對工友們說:你們韓國人干了這么大歲數,還沒有自己的房子;你看看我在中國,我自己有房子……工友們都羨慕他。但我好奇的是,一個縣級市的機關職工,是如何靠工資買來3套房子的。“靠副業啊,掙錢得多動腦筋!”李永健說。
《南方人物周刊》2013年第20期張雄:《我的朝韓親戚》
(編者注:大陸新娘盧月香在臺灣建了個中華生產黨,建立過程有很多爭議)
爭議更激烈的是族群定位。在籌備期間,曾有人提出生產黨發展族群應為外籍新娘,不僅是大陸新娘。
“我是大陸新娘,那我們的黨就該以大陸新娘為基礎族群。”關于族群定位的第11次討論會上盧月香說。其他的爭議也多以此解決,“大陸新娘沒必要避諱親近大陸”
政黨成立后最大的困難便是招募黨員,許多大陸新娘聽說是加入政黨后便紛紛拒絕,“都覺得跟‘黨’扯上關系容易出事”。幾次之后,盧月香便改變了策略,在黨部設置美容理發學習班、烹飪學習班、職場技能訓練班等。“更像一個婦聯組織。”副主席吳會群說。
黨員們也結成小組,參加各種協會推廣中華生產黨。推廣方式一般是—“有個中華生產黨,那兒教的舞蹈特別好,理發班也特別好,快去吧。”
《南方周末》7月4日邵世偉:《大陸新娘臺灣建黨記》
《外交學者》近期的一篇文章中,作者們爭辯說,民眾對中共廣泛的支持和高度的政治信任—對共產黨政府合法性的信念—是源于“政府對民眾需求的靈敏反應”。而各種考核指標是政府保持反應靈敏的原因。
這些指標存在優先性排名。“擁有否決權的優先指標”必須達到,不達標的后果對干部來說可能就是解職。其次是“硬指標”和“普通指標”。一些行政管理指標可能因為地區不同而存在排名上的差異,而另一些指標—諸如計劃生育(一種否決權指標)—則由中央制定,其地位不能改變。像經濟增長等其他指標不是中央設定的,但是由于中央的壓力和地方上的各種激勵機制,它們幾乎總是硬指標。
干部的考核報告將在他們的整個職業生涯中跟隨他們,并會影響他們晉升的機會,但卻是保密的。相反,對企業和政府的考核結果常常會對外公開。這個系統對中共來說是安全的。它是漸進的,避免出現大規模的潛在破壞性變化。它在很大程度上是內部的和先發制人的,這意味著廣泛的民眾參與是不必要的。任何政治系統中的各個機構都在逐漸改變,但是考核指標和評級確保了不斷的調整,因此使中共實施有效的行政管理,并不斷取得合法性。
《參考消息》7月1日《考核評級助中共靈活執政》,原文摘錄自日本《外交學者》雜志網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