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深綠毛衣的鐘立風是邁著輕快的步子,從人群中走出來的。他先調侃自己的穿著:“剛在樓下游樂場碰到一個熟人,他說‘小鐘你怎么戴了塊抹布就上來了?’”眾人看著他繞脖上的淺綠色帶穗的短圍巾笑。
生于1974年的鐘立風是中國眼下最受歡迎的民謠歌手之一,他的封號包括“新民謠代表人物”、“中國最具文藝氣質的民謠歌手”以及“最受文藝女青年歡迎的民謠歌手”。
主持人雨來也是1974年生,實際年齡只與鐘差兩個月。他拋出第一個“埋藏在心里”的問題:“你怎么能保持一種清新的、明朗的身心狀態?”
鐘立風笑:“在我第一本書里,周云蓬已經解決了。‘小鐘是一棵植物。所以,他顯得比我們都年輕。他的歌里,充滿了四季的韻律,春華秋實的氣味。有時,他看起來馬上要老了,可是東風一夜,他就又重新年輕了起來。’”說完周云蓬這段序,鐘立風又重復:“因為我是一棵植物啊……我記得皮阿左拉(阿根廷作曲家)說過一句話:我的音樂很悲傷,但我是一個很快樂的人。”
為什么即便年紀小的人,見到他也情不自禁稱他“小鐘”?鐘立風用了一本書的名字作答:“小的是美好的。”
雨來提到出版社要談的話題“青春”。不料鐘立風直言,反感這個主題,“一件事情當人家過多去談論,就變得俗氣了……所以‘青春’我們就別談了吧,我們唱歌吧”。觀眾鼓掌稱好,鐘立風馬上接話:“別還是談下話題。”臉上始終洋溢著笑容。
在講述最初的北漂經歷時,聽眾聚精會神于他3萬塊錢接下原屬意劉歡的紀錄片作曲故事,但鐘立風自己卻坦言“不擅長也不樂于詳實地去記錄這些事情”。他念起自己寫過的句子:“那是一條又白又淺的小巷……”語畢,書店工作人員遞上一束白色小花。
“誰送的?”他問。
“姑娘送的。”對方答道。
后來,他談起產生心靈共鳴的作家,木心、博爾赫斯、卡夫卡,又談起《易經》中的“咸卦”,覺得“不要再急功近利,應投入到一種最純真、無我的狀態,然后你自然就會心想事成”。他不喜歡“高潮”。“因為高潮意味著結束,我不想要結束,我想讓它循環著循環著,轉圈著轉圈著,一直無始無終,每個點也不是高潮。”緩緩笑著說完這句,他又呼吁:“給我鼓個掌”
最后的結尾,自然是歌手的演唱。彈唱《在路旁》前,他說:“有人問我怎么寫得這么美,其實都是很尋常的,只是腳步太匆忙,忽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