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艷麗
摘要: 回顧現代大學制度從概念形成到上升為政府政策這一歷史進程,可以發現我國現代大學制度建設原則為世界通例與中國特色相結合,路徑上自上而下為主導與自下而上相結合,內容上以大學“去行政化”和完善大學內部治理結構為重點。
關鍵詞: 現代大學制度;世界通例;中國特色;去行政化;內部結構治理
現代大學制度最初是我國大學界在對大學發展歷史進行反思和國際比較基礎上提出的理論訴求和實踐需要,近10余年來,它與我國建設世界一流大學、建設創新型國家的需要日益緊密地結合在一起,越來越多地受到大學和政府的雙重關注。2010年頒布的《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以下簡稱《綱要》)明確提出要在我國建立現代大學制度,現代大學制度建設被提上了政策日程;教育部部署展開初步試點工作,使現代大學制度從理論范疇和一些大學的零散探索正式上升為一項政府政策。回顧現代大學制度概念的提出到相關政策的出臺,考察當前現代大學制度建設的實踐,可以發現我國現代大學制度建設在原則、路徑和內容3個方面具有如下特征。
[HS(2][HT4”H][JZ]一、 我國現代大學制度建設的原則
大學從產生至今,已有近千年的歷史,然而,它并不一開始就是現代的,現代大學是大學進化的新階段。之所以稱之為現代,是因為大學具備了一些現代化基本特征,這些特征被合稱為現代大學制度,即學術的獨立性、學術為國家服務的精神以及學術的“法”治原則(即按學術內在規律治理學術的原則)。這些現代性盡管繼承于西方大學,但它們是大學之所以成為現代大學的本質所在,是如遺傳基因一樣的規定性,這種規定性是具有普世價值和普遍意義的[1]。雖經數年的爭論和探討,學界仍然沒有形成關于現代大學制度的明確定義,但學者一般都認同它應包涵3個方面的內容:大學自治、學術自由和教授治校(學),它們是大學與社會利益相關群體及內部諸群體之間相互聯系的基本原則,也是在復雜性日增的現代社會中各國大學運行發展的機制性保障,是現代大學的根本特征。
現代大學制度源于西方。其公認的源頭是洪堡改革后的德國大學制度,其巔峰是美國現代大學制度。按照康德、施萊爾馬赫、費希特、謝林、洪堡等人的大學構想[2],德國在19世紀初建立了柏林大學,它的建立標志著近代德國大學制度正式形成,如果說前述德國幾位著名的思想家圍繞著創建柏林大學所產生的那些大學論說為世界高等教育留下了寶貴精神遺產的話,這種精神能夠在德國大學制度得到體現和保障,是德國大學制度流傳于世并受到廣泛肯定和移植的重要原因。“德國大學制度的最大特點或最大優勢,是給予了學者充分的學術自由與學術自治權力,為學者提供了‘閑逸而好奇的學術環境。正是得益于這種制度,德國大學成為代表19世紀到20世紀上半葉世界最高水平的大學。”[3]然而,德國大學制度也存在著一定的缺陷,它雖賦予了學者個人充分的學術自主,但它只是一個學者的集合體,在組織上極大地受制于政府,大學組織對自身的發展也不負有主要責任。美國大學制度移植自德國,但美國將保障教師的學術自由與外行管理等傳統相結合,形成了董事會、校長、教授委員會相結合的內部治理機制,確立了富有本國特色的現代大學治理理念:大學自治、學術自由、教授治校。可以說,美國大學制度不僅保留了德國大學制度的精華,還有效地彌補了其缺陷,發展了完善的現代大學制度。美國大學中獨具特色的一些制度,比如旨在保障教授學術自由的終身教職制度展示了與美國社會之間的良好契合,這是美國大學制度成為現代大學制度典范的重要原因之一,有學者認為,現代大學制度核心特征是它與社會經濟發展要求的適應性[4],這一點在美國現代大學制度中表露無遺。與各國國情相結合并體現本土特色,是現代大學制度的特征,也是其基本的要求。
從理論視角看,作為一種抽繹出來的概念,現代大學制度本身頗具本土色彩。現代大學制度雖然高度概括了各大學、各國大學的在制度上的一些共同特點,但并不能掩蓋各大學或者各國大學制度和組織上的獨特性,大學制度只有與各國的社會環境和經濟社會活動的實踐相結合才能夠扎根,才具有生命力,現代大學制度建設也必須要與國情相適應,我國現代大學制度建設須正視這一問題,努力建立符合國情的現代大學制度。賦予現代大學制度以中國特色是我國現代大學制度建設的重點之一,設計既能樹立和保障具有普世價值的大學制度的內核,又能夠結合和體現中國國情的現代大學制度,是我國建立現代大學制度的根本原則。
我國在建設現代大學制度過程中,首先要體現世界通例。現代大學制度本身就是一種對世界通例的訴求,其題中之意是它是當今世界各國大學通行的制度,其首要特征國際性是大學區別于其他社會組織的運作機制和組織特征,也是保障大學自身良性發展,很好地行使職能和扮演社會角色的重要前提。我國建設現代大學制度的首要出發點就是要在我國大學中建立體現普世價值和普遍意義的現代大學制度,使其具有作為大學共同特征的內核,通過發揮這種制度的機制和作用,推動我國大學向高水平邁進。對我國大學制度進行改造,使之體現國際通行的慣例,使我國大學制度與國際接軌,是我國建設現代大學制度的首要選擇。
建設現代大學制度,還要兼顧中國特色。事實上,現代大學制度命題本身就是中國語境的產物。它是學者們在思考中國大學問題的過程中孕育出的一個概念,也是學界在對大學發展進行歷史反思和國際比較基礎上提出的理論訴求和現實需要,它既反映了作為世界通例的現代大學制度之普世價值對于中國當代大學發展所具有的重要意義,同樣也先天地蘊涵了其中國特色的一面,即對現代大學制度探討的出發點和目的都是要解決中國大學中現存的諸種問題,因此,它具有鮮明的中國特色。這種特色可以從兩種角度去理解:第一,從中國社會現實出發,現代大學制度不能完全按照西方模式來構建,必須體現中國政治經濟體制的特點,比如,美國大學權力機構主要是董事會、校長和教授會,分別代表了立法、行政、司法3種權力,是三權分立思想在大學治理中的體現,而中國大學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在中國大學的內部治理結構設計當中,需要結合和體現黨對大學的領導,這也是我國現代大學制度建設要體現的中國特色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第二,大學是現代大學制度建設的基礎和主體,大學在建設現代大學制度過程中尤其是在設計大學內部治理結構過程中應結合本校的需要和特點,構建能夠激發組織活力的大學制度,只有這樣,所建立之現代大學制度才能夠在整體上具有中國特色。現實實踐中現代大學制度建設確實是照著兼顧世界通例和中國特色兩個維度的思路在進行,各大學在內部治理結構改革的先期探索中,幾乎無一例外地體現出通行設計和校本特色。
一些學者認為,我國早在民國時期就已建立起現代大學制度。蔡元培執掌的北京大學,堅持“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辦學方針,確立了大學教授在大學管理中的核心地位,首開“教授治校”的先河;郭秉文時期的東南大學,主張學術自由、教授治校,并建立了董事會制度。這些做法被作為民國建立起現代大學制度的典型例證。然而,姑且不論學界對民國時期是否建立起現代大學制度存在著不同的聲音,假定當時已經建立了現代大學制度,但后來政治上的動蕩給中國大學邁向現代化的進程打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現代大學制度在中國大學中一度中斷,今天我們即使是重提這一問題,重建現代大學制度,與民國時期一樣,我們所面臨的重要課題仍然是如何結合世界通行的規則并賦予現代大學制度中國特色的問題。
二、 現代大學制度建設的路徑
如上文所述,現代大學制度最初是我國大學在對大學發展進行歷史反思和國際比較基礎上提出的,它首先表現為一種理論上的訴求。國內對現代大學制度的研究始于上世紀90年代,本世紀初密集出現了大量的相關文獻。之所以在這個時間節點出現大量的現代大學制度研究,與當時的社會背景密切相關:1998年《高等教育法》頒布;世界一流大學不斷建設;中國當時正在加緊進行加入WTO的談判;我國高等教育改革所面臨制度性障礙;1997—1998年前后出現了關于知識經濟的討論;現代企業制度的影響[5];等等。上世紀90年代以來,市場經濟體制改革全面鋪開,其他領域改革持續跟進,為高等教育改革尤其是高等教育體制改革創造了良好的環境,高等教育改革的現實需要對理論研究提出了一定的要求;同時,隨著人們對高等教育規律認識的不斷深化,全面思考高等教育現象,審視教育問題的機會已經來臨。在這一背景下,現代大學制度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注,在高等教育界掀起了一股研究熱潮,形成了較為系統的研究。對現代大學制度的理論研究不僅表達了學界對于現代大學制度改革殷切期盼之情,還在客觀上為實踐層面的現代大學制度改革做好了基礎性工作,從一定程度上助推了現代大學制度改革的進程。
大學界也在堅持不懈地探索建設現代大學制度的途徑和形式。比如,以北京大學和中山大學為首的教師聘任制改革,觸動了敏感的神經;以揚州大學和吉林大學等先期建立章程的大學為代表各大學紛紛重視章程建設,產生了積極的影響;大學校長自主權的擴大以及對管理理念和個性的追求與展現,使大學越來越多地展現了更為人性和獨特的一面;大學普遍建立了教授委員會、學術委員會和教師代表大會等項制度,這些制度有助于彰顯學術權力,協調與行政權力之間的關系;有的大學包括公辦大學還成立了董事會,建立了董事會制度,激發了社會參與大學建設發展的熱情;南方科技大學的建立,刺激了對現代大學制度進行整體性構建的愿望。在現代大學制度建設中先行一步,體現了其作為現代大學制度建設組織基礎的敏感性和責任感,并為整體上的改革提供了良好的借鑒,其在實踐中的諸多探索,為現代大學制度建設的整體推進積累了寶貴的經驗。
在現代社會,大學已成為實現國家目標的一個重要工具,大學改革不可能游離于國家之外,現代大學制度改革也是如此。盡管學者們的研究為現代大學制度改革奠定了理論基礎,大學的探索為現代大學制度改革積累了有益經驗,但這些不足以真正開啟現代大學制度建設的進程,政府的推動才是我國現代大學制度建設的關鍵因素,從大學界提出訴求到進入政策議程,再到形成正式的政策安排,離開政府的作用是無法建設現代大學制度的。建立現代大學制度,基礎是大學,關鍵是政府。政府轉變職能和大學體制改革,是一個問題的兩個方面,是擺在政府面前的兩項同等重要的工作,它們不是相互對立的,而是相輔相成的[6]。自上世紀80年代以來,教育體制改革持續不斷,對高等教育體制改革產生重要影響的政府政策和法規有:1985年出臺的《中共中央關于教育體制改革的決定》肯定了高校辦學自主權;1992年發布的《中國教育改革與發展綱要》進一步明確了政府與高等學校的關系和高校的性質以及活動運行方式等問題;1998年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高等教育法》首次在法律上對國家舉辦的高等學校的管理體制做出了全面、明確的規定,明確了“黨委領導下的校長負責制”,賦予了大學7項自主權,這些都是政府主導的改革。持續的高等教育管理體制改革是我國建設現代大學制度進程中的重要環節,為現代大學制度改革創造了良好的政策形勢和寬松的政策環境,同時,伴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和高等教育改革的持續推進,現代大學制度建設將成為政府主導的我國高等教育改革的重要組成部分。
現代大學制度建設因列入《綱要》而正式進入政策議程。《綱要》提出,要推進政校分開、管辦分離;落實和擴大學校辦學自主權;完善中國特色現代大學制度。組織現代大學制度改革試點,研究制定黨委領導下的校長負責制實施意見;制定和完善學校章程,探索學校理事會或董事會、學術委員會發揮積極作用的機制;全面實行聘任制度和崗位管理制度;實行新進人員公開招聘制度;探索協議工資制等靈活多樣的分配辦法;建立多種形式的專職科研隊伍,推進管理人員職員制;完善校務公開制度等,在諸多省份、不同類型的大學中開展了試點工作。顯然,現代大學制度建設是一場由政府主導的、自上而下的高等教育改革,這也是我國現代大學制度建設路徑方面的一個根本性特征。
總的來說,我國高等教育體制改革是以政府為主導的,但不可忽視的是,政府在綜合運用行政、法律等手段調節和改革高等教育的同時,也為大學辦學留下了發展空間,這是大學進行現代大學制度探索的客觀條件,是現代大學制度改革的重要背景。如本節開頭所述,歷史地看,學者們對現代大學制度的研究和大學對現代大學制度的探索是先行的,這也體現了我國現代大學制度建設路徑的另一個重要特征,即自下而上相結合,這種模式雖然不占主導地位,但它發揮了一種先導性和基礎性的作用。大學是現代大學制度建設的基石和組織基礎,離開這一基礎去談現代大學制度建設就失去了根基,使現代大學制度如無根之萍和空中樓閣。相反,需要在改革實踐中重視大學的基礎性作用,使其在現代大學制度建設過程中充分發揮主動性,在試點階段,尤其不可小覷大學積極性和能動性的重要意義,須激發學者、教師、管理者等群體的參與;同時,現代大學制度本身也意味著它是大學內在的追求,建立現代大學制度將為我國大學水平的快速提升提供良好的平臺,因此,無論是從客觀需要還是從主觀要求出發,只有依賴自上而下為主導與自下而上相結合的路徑才能夠真正建成現代大學制度。
三、 建立現代大學制度的重點
我國現代大學制度建設的目標是明確的,即在通過自上而下與自下而上相結合的模式,實現具有中國特色的大學自治、學術自由和教授治校(學)。然而,我們在建設現代大學制度過程中,首先面臨著一種極大的障礙,那就是大學的“行政化”,或者可以說,因為存在大學“行政化”現象且這一趨勢日益嚴重,我們才迫切地需要建設現代大學制度,因此,建立現代大學制度,首先要去除“行政化”。
什么是大學的“行政化”?它主要涉及兩個層面的關系,即大學與政府之間的關系和大學內部治理中的學術權力與行政權力的關系;主要表現為高校外部的公共行政系統的權力和指令成為高等學校運營(日常運作、改革和發展)的主導力量,并已經轉化為高等學校組織管理、教學科研的基本推動力和行為模式[7]。管理人員的文化與大學組織文化的主流——學術文化相分離、相背離,并出現了“獨特的利益”和“利益集團”。他們將行政管理的權力無限擴大以擠壓學術權力的空間,甚至變相“尋租”、牟利。政府對大學的行政干預日益強化,大學越來越像行政單位而非獨立的教學科研機構。大學成為政府行政機構的延伸,過多接受政府的行政管理,失去了大學的獨立性[8]。大學“行政化”的實質是行政權力與學術權力兩者之間在大學中的力量對比及關系發生了不正常地異化,它極大地損害了高校的活力,影響了大學辦學水平的提升和社會職能的行使,增加了大學可持續發展能力衰竭的風險。
具體來看,大學“行政化”現象的出現有多種原因。大學內部存在行政權力和學術權力的對壘,是產生大學“行政化”現象的客觀原因;新中國建立以來我國實行計劃經濟體制和高度集權的高等教育管理體制,是導致大學“行政化”的歷史原因;大學辦學自主權落實不到位,政府行政權力缺少監督制約,是滋生大學“行政化”現象的現實原因;我國歷史文化傳統中形成的“官本位”意識突出,也導致一些大學行政人員甚至是學術人員對行政權力“情有獨鐘”,學校內部行政機關為教師、學生和教學科研服務的意識薄弱[9]。
問題越復雜,解決的難度和成本也越高。正因為大學“行政化”問題的復雜性,它成為幾十年來持續困擾我國大學發展的根本性問題之一,這也是我國政府遲遲才啟動現代大學制度建設的重要原因。為此,政府在相關文件中明確了它是我國現代大學制度建設中的一個難點和重點,是這一政策實施過程中的關鍵環節和需要攻克的難題。《綱要》明確提出,要克服人才管理中存在的行政化、‘官本位傾向,取消科研院所、學校、醫院等事業單位實際存在的行政級別和行政化管理模式;要探索建立符合高校特點的管理制度和配套政策,克服行政化傾向,取消實際存在的行政級別和行政化管理模式。可見,由于大學“行政化”與我國政府治理模式有著重要的關系,政府在大學去“行政化”過程中扮演著主導的角色,因此,大學去“行政化”的實施也應采取以政府為主導的自上而下的方式。
如果說大學去“行政化”在于破除現代大學制度建設的障礙,那么完善大學內部治理結構則體現了現代大學制度建設的一面。大學去“行政化”的重點主要在于消除外部行政力量的不正常干預,而完善內部治理制度的目的則在于確保去“行政化”的效果,力圖通過一些制度安排使二者各歸各位,以實現大學自治、學術自由和教授治校,為現代大學制度的建立提供組織上的支持。它與大學去“行政化”一道作為現代大學制度建設的一體兩翼,也是去“行政化”改革的應然歸宿和結果,是求解如何在大學內部運行和治理中實現行政權力與學術權力相和諧的實踐性問題,是構建現代大學制度的核心。
實際上,我國大學在辦學實踐中一直持續不斷地探索著對原有的內部治理結構進行改革,這種探索主要表現在理順黨委與校長的關系,建立大學章程,對教授治校(學)作出制度安排等。比如,在大學章程建設方面,較為有名的是作為高校大學章程的標志性成果與范式的《吉林大學章程》的出臺;東北師范大學、武漢大學、北京大學、復旦大學等為代表的我國高校教授治校的實踐探索;等等。我國目前較通行的內部治理結構的核心有:黨委組織,一般設有黨委辦公室、組織部、宣傳部、統戰部等部門;校長為首的行政權力組織,校級的主要權力機構一般包括校務委員會和各種專門委員會;學術委員會和教職工代表大會,主要體現形式是學術委員會,學歷、職稱評定委員會等,教職工代表大會履行民主管理職責參見中國高等教育改革與發展網之《現代大學制度的專題研究》。。這些內部管理體制方面的探索無疑是進步和有益的,然而與西方大學相比,我國大學內部治理結構的一些設計安排還存在著較大的問題,制約著內部管理體制改革的成效,比如實踐中黨委與校長的關系及各自權力并不明確,學術委員會和教職工代表大會的存在更多出于象征意義,大學章程的法律地位和性質與西方大學相差甚遠;等等,這些問題的實質歸根結底還是行政權力與學術權力界限模糊不清,行政權力占主導且極易越位,學術權力得不到保障。總體來看,現有的我國大學內部治理結構并不具備規范行政和學術權力,使二者范圍明確、各司其職的功能,這離現代大學制度的要求還有相當大的差距。
大學去“行政化”與完善大學內部治理結構是現代大學制度建設提綱挈領的兩個方面,對這兩方面的探索和改革關系到現代大學制度建設的成敗,雖然現在在兩方面都有所行動,但不得不說,現代大學制度改革還處于起步階段,其成效也并不明顯。就改革本身來講,任何改革都是有難度的,就現代大學制度建設來說,復雜的歷史和現實因素決定了現代大學制度的建立不可能一蹴而就,然而,這也正說明了現代大學制度建設的重要性和急迫性。目前這項改革正處于試點階段,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發揮自上而下模式的優勢,下定決心去“行政化”,動員大學和教師的積極性,主動探索內部治理的新結構,形成有中國特色的現代大學制度,將仍然是我國現代大學制度改革的必由之路。[HJ1*2][HJ]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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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東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