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愛凌
摘要:20世紀90年代中后期以來,中國制造業深度嵌入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的低端環節,由此引致日益嚴峻的能源與環境問題。全球價值鏈中低端地位的基本屬性決定了中國制造業出口的高含碳化,與此同時,低端地位對影響出口隱含碳總量變化的規模、結構、技術因素均產生較強的負面作用,強化了高碳化趨勢,并制約了隱含碳總量的降低。由此可見,外貿出口低碳化發展的根本出路在于改變"世界工廠"的定位,轉變中國經濟的發展方式。
關鍵詞:全球價值鏈;分工地位;出口隱含碳
中圖分類號:F12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3890(2013)08-0072-05
一、引言
上世紀80年代以來,經濟全球化進程促使國際分工發生了巨大變化,國際分工不再僅以產業、產品為界限,而是演進到同一產業、產品內部不同環節之間,興起了全球價值鏈分工。在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中,居于核心地位的跨國公司將低附加值、高能耗、高污染的生產、制造環節轉移外包。中國憑借低廉的生產要素,承接了全球價值鏈低端環節的轉移,成為“世界工廠”,發展外向型經濟,出口由此高速增長。然而,就在“中國制造”以極高的性價比遍布全球市場的同時,大量的能源消耗與碳排放卻發生在中國、留在中國,中國民眾為此承擔著嚴重的能源與環境成本。從已有的文獻來看,關于全球價值鏈分工以及外貿出口與環境問題已分別受到國內外不少學者的關注。
Kaplinsky(2002)認為參與全球價值鏈分工的產業嵌入過程是分為低端與高端兩種模式的。低端模式是以低工資、低價格、低技術、高能耗、高污染為代價參與國際市場,獲得競爭力。高端模式是通過使用新技術,增加產品附加值獲得競爭力[1]。劉志彪(2011)研究表明中國制造業在歷經30多年外向型經濟發展之后,已經被“鎖定”與“俘虜”在全球價值鏈的低端環節。升級出路在于從融入全球價值鏈到構建國家價值鏈,應重視培育基于國內市場空間的國家價值鏈[2]。
Copeland(1994)較早提出國際貿易自由化緩和了發達國家的環境問題,卻惡化了發展中國家的環境狀況,發展中國家成為“污染庇護所”[3]。Shui和Harriss(2006)研究表明1997—2003年,美國從中國進口的商品如果在美國生產的話,美國的溫室氣體排放要增長3%~6%;中國生產向美國出口產品所產生的排放量占中國排放總量的7%~14%[4]。國內學者張友國(2009)經計算證實2005年以后中國已經成為碳的凈輸出國[5]。陳紅敏(2009)、許統生(2011)對中國出口隱含能或隱含碳進行了分解分析,結果表明規模效應是制造業出口隱含碳(能)上升的最重要因素;結構效應的作用方向不穩定,且數值很小;技術效應相對明顯,但還不足以抵消規模效應和結構效應[6][7]。
可見,現有的文獻對于全球價值鏈分工、外貿出口與環境問題分別進行了較為深入的探討。然而,已有的研究并沒有將二者放在同一個框架體系之下,在經濟全球化的背景下,中國作為“世界工廠”,制造業已經深度嵌入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之中,外貿出口與相關的碳排放問題發生在這一現實背景之下,因此,將中國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分工中的地位和出口隱含碳問題納入同一框架體系之下進行研究分析,具有較強的現實意義。
二、理論初探
(一)中國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分工中的地位對出口隱含碳總量的影響機理
“價值鏈”由邁克爾·波特在1985年提出,以此來判定和尋找企業的競爭優勢。1992年施振榮進一步將價值鏈上各環節的附加值變化關系形象地描述為一條“微笑曲線”,即價值鏈上各環節的附加值呈U型,U型曲線中間是附加值最低的生產制造環節,而左右兩邊分別是高附加值的技術研發和營銷服務環節(如圖1所示)。根據微笑曲線的直觀圖形與其代表的涵義,生產制造環節往往被稱為“低端”,而研發設計、營銷服務等環節往往被稱為“高端”。可見,一國產業所參與的環節決定了其在分工體系中所得到的利益分配,也決定了其在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中的“地位”。
“隱含碳”是指為生產最終產品而在其整個生產鏈中所排放的CO2,“出口隱含碳”是指為生產出口產品而排放的CO2。在全球制造業價值鏈分工體系中,高端的研發與營銷環節屬于知識技術密集型環節,是一定意義上的生產性服務業,這些環節不從事具體的物質生產,所以能耗較小,碳排放量低。而處于低端的制造環節由于從事具體的物質生產,能耗大,碳排放量高。分工位置與碳排放量呈負相關性:分工位置越高,碳排放量越小;分工位置越低,碳排放量越大。將價值鏈各環節碳排放量大致描繪成一條曲線,其直觀形狀與體現各環節附加值的微笑曲線正好相反,具體見圖1。從中可見,在全球價值鏈分工中的地位越高,享有的附加值越高,由此產生的碳排放越小;地位越低,享有的附加值越低,由此產生的碳排放卻越大。
20世紀90年代以來,中國制造業憑借低廉的要素成本,嵌入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中低端的生產制造環節,成為“世界工廠”,外貿出口由此高速發展,成為推動GDP發展的三駕車之一。然而,在全球價值鏈所呈現的“微笑曲線”下,真正微笑的是掌控著價值鏈上游和下游高端環節的發達國家跨國企業,這些企業從事關鍵分工環節,如研發、設計、營銷等,享有高附加值、低消耗、低污染的優勢。而中國作為“世界工廠”,從事實體性的具體生產、制造、加工、組裝,承受著低附加值、高能耗、高污染的壓力,由此取得的附加值收益與承擔的碳排放嚴重失衡。舉個典型說明這個問題:美國著名品牌玩具“芭比娃娃”大多在中國制造生產,一個芭比娃娃在美國市場上的售價為10美元左右,離開中國的出口價格卻僅有1美元,而且在這1美元中,0.65元是耗材費用,中國出口加工企業的毛利僅僅有0.35美元,享有價值增值的約1/10。但是一個芭比娃娃從制造到最終銷售的整個過程中,3/4左右的碳排放發生在中國、留在了中國,中國生產一個芭比娃娃所承受的碳排放與取得收益的差別超過13倍之多。①中國生產每單位GDP的能源消耗遠遠高于其他國家,是日本的14.3倍,美國的5倍,印度的2.5倍,世界平均水平的2倍。
綜上,一國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中地位與其產生的碳排放量負相關。中國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中處于低端位置,出口產品的附加值低,出口隱含碳量高。
(二)中國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分工中的地位對出口隱含碳總量變化的影響機理
一國出口隱含碳總量的變化主要受出口規模、出口商品結構、生產出口商品的技術三方面的影響,那么,中國制造業的在全球價值鏈分工中的低端地位對影響出口隱含碳總量變化的規模、結構、技術因素均產生什么影響作用呢?
1. 中國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分工中的地位對出口規模的影響。出口規模對出口隱含碳總量有較強的影響作用,出口規模越大,出口隱含碳總量越大,反之則反是。如前文所述,低附加值是全球價值鏈低端環節的基本屬性,作為世界工廠,中國生產出口從芭比娃娃到蘋果公司iPhone的各類世界名牌產品,但中國為此獲得的附加值收益都非常之低。2010年中國出口企業平均利潤率為1.47%,2011年下降至1.44%。由于出口產品的附加值低,利潤的獲取必然依賴于數量的擴張。2003—2011年,中國外貿出口年均增長率為21.6%。近幾年來,中國一直是世界第一大貨物貿易出口國。中國出口一部售價為300到400元人民幣的手機,獲取的純利潤僅2~3元,利潤率不到1%,2012年手機出口量卻高達10億部。②可見,中國在全球價值鏈分工中的低端地位決定了出口產品的低附加值,出口發展因此不得不依賴于規模與數量。由于單位產品的能耗是一定的,規模的擴大必然意味著更多的能源消耗與污染排放。
2. 中國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分工中的地位對出口商品結構的影響。出口商品結構變化對出口隱含碳總量有直接影響。從表面上看,中國制造業出口商品結構是不斷優化的,其中最明顯的是高新技術產品出口的增長,到2010年高新技術產品出口已占到出口總額的31.2%。然而,這些高新技術行業恰恰是參與全球價值鏈分工程度較高的行業,其核心的技術密集型部件通過進口獲取,如蘋果公司iPhone的閃存、信息處理器、全球定位系統微電腦、藍牙等均從日本、韓國、德國、美國等國家進口,只在我國進行價值鏈分工中低端環節的加工組裝。盡管這些行業本身屬于清潔的技術密集型行業,但我國所參與的分工環節依然具有低技術、低附加值、高能耗的屬性。從全球價值鏈的角度來看,這種商品結構的改善并無實質性意義,高新技術產業也只是步傳統行業的后塵,出口產品的增加并不意味著技術含量與附加值的增高,以及相應的清潔效應的提升與隱含碳量的降低。
3. 中國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分工中的地位對技術進步的影響。技術進步意味著投入產出比的減少,進而會減少碳排放量。事實上,技術進步除了全要素生產率增長之外,還包括與資本融合在一起的“資本體現式技術進步”。不同的技術進步方式對降低碳排放量的作用也會不同。中國作為“世界工廠”,在從事加工貿易、承攬外包訂單、吸引外商投資的過程中,通過大量引進國外設備來提升技術水平,屬于典型的資本體現式技術進步。這種技術進步的實質是借助于外力、通過硬件而實現的推動與變遷;而并非依靠自主創新、通過腦力軟件而實現的內生性進步,難免淪入“引進—落后—再引進”的怪圈。其節能降耗的效果不會穩定,也不會可靠。另外,丁建勛(2009)研究表明這種資本體現式技術進步需要企業不斷積累大量資本來支撐,企業資本積累的過程往往會依賴于出口量的擴張,必然會帶來能源消費的增長,這對能源效率的提高起負效應,這種負效應部分地抵消了其正效應。可見,全球價值鏈低端嵌入下,依賴于外力推動的資本體現式技術進步對節能降耗的作用有限[8]。
綜上,中國制造業的低端地位對影響出口隱含碳總量變化的規模、結構、技術因素均產生較強的負面作用,強化了外貿出口的高碳化,并制約了碳排放量的降低。
三、實證檢驗
(一)度量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中地位
盧福財、羅瑞榮(2010)提出以“產業就業人均GDP指數”反映某國某產業在全球價值鏈分工中所占據的地位,稱之為“全球價值鏈分工下的產業高度”[9]。具體計算公式是:
筆者認為以這種方法度量中國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中的地位是恰當的,因為全球價值鏈分工地位已經擺脫了傳統產業間的國際分工框架,更多地體現一國企業在產業內分工中的盈利能力和增值水平,而這一指數的高低能直接反映產業價值鏈上不同環節價值增值能力的比較。以美國就業人均GDP作為標準的原因是:美國在全球經濟中占據重大比重,且能夠較好地代表全球產業價值鏈中高端地位的價值增值能力。因此,本文借鑒了他們的研究成果,采用制造業就業人均GDP指數度量中國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分工中的地位,這一指數越大反映出中國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分工中的地位越高,反之則反是。
計算結果如見表1。從表1可以看出:中國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中處于低端位置,且不斷惡化。1997—2007年,人均GDP指數在0.062~0.051,也就是說制造業人均GDP只占到美國制造業就業人均GDP的5%~6%。更為嚴重的是,分工地位不但沒有得到改善,而且日趨惡化,中國制造業就業人均GDP指數從1997年的0.062降到2007年的0.051。1999—2001年稍有改善,但到2002年以后,一直處于下降的趨勢。以此可以看出,中國制造業被鎖定在全球價值鏈的低端。
(二)計算制造業出口隱含碳總量
由于CO2排放不僅產生于最終產品的制造過程,而且產生于制造所需投入品的過程中,因此,計算出口隱含碳總量需基于投入產出法。計算步驟如下:
1. 計算完全排放系數Eall,即生產各部門單位最終產品(包括所有需要部門投入)而產生的CO2排放量。
其中,EI為單位總產出的直接能耗強度,(可以表達為EIi=Ei/Xi,這里Ei為第i個產業部門的能源消耗量,Xi為產量)。I為單位向量矩陣,A為投入產出表中的直接消耗系數矩陣,2.13是CO2排放系數,即2.13噸CO2/每噸標準煤。
2. 計算各行業出口隱含碳排放量Enei,將各行業CO2完全排放系數分別乘以各行業出口額,便可以得到各行業出口隱含碳排放量。
3. 計算制造業全部出口隱含碳排放量CEX。將各行業出口隱含的CO2排放量求和即得全部出口隱含的CO2排放量。
計算結果見表2。從中可以看出中國制造業出口隱含碳數額巨大,且不斷上升。1997—2007年,出口隱含碳從69 330萬噸上升到177 480萬噸,增長了大約2.55倍。1997—2001年,隱含碳總量稍有變化,但到2001年以后,隱含碳總量呈現出逐年直線上升趨勢。
(三)制造業出口隱含碳總量對在全球價值鏈分工中地位的回歸分析
為進一步說明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分工中的地位與隱含碳總量的關系,以分工中的地位為解釋變量x,隱含碳總量為因變量y,設模型為y=b1+b2x+u,進行回歸分析,結果見表3。從中可以看出:模型擬合較好,說明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分工中地位對出口隱含碳總量有顯著性影響,二者高度負相關,隨著全球鏈分工中地位的惡化,出口隱含碳總量明顯上升。這一實證結果與前文理論分析完全相符。
(四)出口隱含碳總量變化的影響因素分解
影響出口隱含碳總量變化的因素分為相互關聯的三個方面:規模效應、結構效應和技術效應。規模效應表示在出口結構一致,產品生產技術相同的情況下,出口規模變化對出口隱含碳的影響量。結構效應表示在出口規模相同、且生產技術相同時,出口產品結構的差異所導致的出口隱含碳的變化量。技術效應表示在出口結構和規模相同的情況下,國內能耗強度上的技術進步對出口隱含碳的影響量。本文按照Levinson[10]的處理方法,對隱含碳排放量進行分解:
1. 將制造業隱含碳排放量C分解為向量表達式:C=V?茲′Z。其中,V為總出口額,?茲為各行業出口額占總出口額比重行向量,Z為各行業單位最終產品的碳排放量行向量。
2. 將C進行全微分,表達為:dC=?茲′ZdV+VZ′d?茲+v?茲′dZ。三個微分結構單元中,?茲′ZdV表示規模效應、VZ′d?茲表示結構效應、V?茲′dZ表示技術效應。分解結果見圖2。從圖2可以看出:規模效應占主導地位,相對結構效應與技術效應,規模效應非常明顯。1998—2007年,規模效應均為正,總體呈上升趨勢,說明出口規模是影響出口隱含碳增量的主導性因素,出口隱含碳量不斷上升是出口規模的不斷擴張所引致。
結構效應在“0”上下微微波動,說明出口商品結構的變化對出口隱含碳變化影響作用很小。盡管同期外貿出口商品結構表面上有所變化,特別是高新技術行業出口產品比重明顯上升,但是如同前文理論分析,這種變化并沒有帶來相應的清潔效應的提升與隱含碳量的降低。
技術效應除個別年份外均為負,說明中國制造業實現了技術進步,而且技術進步對降低碳排放量有一定作用。但是技術效應并沒有穩定的變化趨勢,波動較大。如同前文理論分析,由于中國制造業的技術進步主要通過技術引進,并體現在資本設備里,缺乏穩定獨立的自主創新能力,技術效應是肯定的,但不夠穩定可靠。
四、結論與建議
全球價值鏈低端嵌入可能是中國制造業外貿出口高含碳化的根本性原因:一方面,全球價值鏈中低端地位的基本屬性決定了出口的高含碳化;另一方面,低端地位對影響出口隱含碳總量變化的規模、結構、技術因素均產生較強的負面作用,在引致出口高碳化的同時,強化激勵了這一趨勢,并制約了隱含碳量的降低。
在我國大力推動低碳經濟發展的同時,中國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分工中的定位卻從根本上制約了碳排放量的降低。盡管這種以車間操作為基礎、以產量增長為內涵的出口導向對推動GDP短期增長有明顯的作用,但由此實現的“短期增長”與“長期發展”之間存在矛盾,以犧牲長期發展來換取短期增長無異于飲鴆止渴,無法持續。因此,必須轉變外貿出口發展思路,改變“世界工廠”的尷尬地位,外貿出口由粗放型發展向內涵型發展轉變。向內涵型發展轉變意味著“量的縮減”和“質的提升”。“量的縮減”是縮減高能耗、高污染、低附加值的低端外貿出口規模;“質的提升”是出口產品在技術研發、品牌建設、營銷服務等環節的競爭能力向高附加值、低能耗、低污染高端環節攀升。
然而,需要強調的是,憑借低廉生產要素融入全球價值鏈底部的后進經濟體,很難在跨國公司所主導和控制的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中實現轉型升級(劉志彪,2011)[2]。盡管經濟全球化提供了發展的機遇,但單一依靠外部因素的推動只能是暫時的,建立在扭曲基礎上的不平衡發展以越來越快的速度增加著中國的能源、環境發展成本。中國經濟的發展必須由依靠投資、出口拉動轉向依靠消費、投資、出口協調拉動;從以物質消耗為依托轉向以高素質人才、科技資源、高效管理等軟資源消耗為依托。中國經濟發展方式的轉變方是外貿出口低碳化發展的根本性出路所在。
注釋:
①因缺乏制造業的相關準確數據,又因制造業在第二產業中占絕對高的比重,故以第二產業數據代制造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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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校對:關 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