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生成指的是在歷史、實踐活動中的形成與變化。生成問題的提出有著深刻的學理根據?!拔覀兊膬r值觀”是生成的,在于:“我們”主體是生成的;“我們的價值觀”內涵要求等是浙江歷史文化的積淀,是浙江當代實踐在價值觀上的創新;“我們的價值觀”需要在艱苦的建構、踐行中實現。
關鍵詞: 價值觀 ;“我們的價值觀” ;生成
生成一詞在西方哲學中古已有之,“相當于變化、轉化。指處于由非存在到存在,或由某種質到另一種質的過程中的事物或現象?!雹俟畔ED許多哲學家認為一切都是生成變化的,近代德國哲學家黑格爾把生成理解為“有與無的統一。……它揚棄有無于自身,使之成為自己的兩個構成環節,它自身意味著變易的過程。”②拋開西方哲學中生成的思辨性質,回歸現實世界,我們認為,生成指的是在歷史、實踐活動中的形成與變化。它包含:事物、現象和觀念是歷史形成的,而非天命所定或預定,非偶然或隨心所欲,須放在歷史進程中才能把握,并隨歷史的繼續而演變;事物、現象和觀念又離不開人們的主觀創造,人們的自覺選擇、偶然活動作為主觀因素構成其必要的成份,離開人們的主動性積極性,生成性無法呈現;實踐是生成的根本,是推動事物、現象和觀念變化的動力與根據,在某種意義上,生成就是實踐。
按照上述理解,奠基于生產實踐之上的一切都是生成的,政治、經濟、文化、生態、價值等等各方面社會內容和社會關系無一不是處于形成、變化之中。
一、價值觀進而“我們的價值觀”是生成的
我們認為,價值觀進而“我們的價值觀”是生成的。這一觀點依據何在?
第一,這一觀點有著深刻的學理根據。
價值觀問題歸根到底是“做人”的問題,是“我是誰”、“我應該做什么”、“我應該怎么做”的問題。盡管“迄今為止人們總是為自己造出關于自己本身、關于自己是何物或應當成為何物的種種虛假觀念”,③但這些不能成為我們研究的出發點,因為“我們開始要談的前提不是任意提出的,不是教條,而是一些只有在想象中才能撇開的現實前提。這是一些現實的個人,是他們的活動和他們的物質生活條件,包括他們已有的和由他們自己的活動創造出來的物質生活條件?!雹苋耸窃凇八麄兊奈镔|生活條件”下而非想象中成為自己的,一個人應該是怎樣的,應該怎么“做人”,取決于他是怎樣生產的、生產什么。簡單點說,他在“生產”即實踐中造就自己,“做”成自己。由此,價值觀是生成的觀點是唯物史觀研究“做人”即價值觀問題的必然結論。
第二,這一觀點合乎價值觀變化的內在規律。
價值觀首先是由個人或政府提出的,之后經過長期的復雜變遷,生成我們看到的價值狀況,并隨社會的進一步變化而發展。從“我們的價值觀”提煉活動看,它的價值詞恰恰是由個人(網民、知識精英、官員干部)、政府(省政府、各級地方政府、各黨派團體、各組織)先提出的,然后篩選、整理提煉而成。表面看,個人、政府是在自己的意愿支配下提出價值詞的。但這些主觀意愿必須根植于實踐,即根植于深厚歷史與現實基礎,才能為時代所接受,才能轉化為價值觀建設的主體力量、獲得真正生命力。實踐“是理解人本身的存在和規定性、理解人的世界、理解人何以會成為現在這種樣子、理解人的變易運動和進化發展的基礎,是打開人的自我認識之謎的鑰匙”,⑤一個社會的實踐即生產什么、怎樣生產,決定著一個社會的政治、思想包括價值觀。價值觀既不是主觀自生的,也不是從來如此,而是每一時代的人們對當時社會實踐活動的創造性把握,是對未來實踐的創造性期待,是歷史和現實中生成的。
第三,這一觀點也基于浙江價值觀建設的事實。
僅就“我們的價值觀”提煉而言,據浙江各大媒體報道,2012年2月浙江啟動了“我們的價值觀”大討論活動。截至同年5月,浙江省各地、各部門、各領域舉辦各類涉及浙江價值觀、浙江精神等內容的座談會、研討會和報告會達8000多場;有1000多萬人以多種形式參與大討論活動;1000多萬人次參與浙江特色的核心價值觀表達詞在網絡的篩選投票;征集到5萬多份提煉價值觀的建議稿,涵蓋核心價值詞23萬余條次。最后,通過對征集到的核心價值詞進行遴選、整理,經過專家領導的分析論證,提煉出“務實、守信、崇學、向善”作為“我們的價值觀”核心詞。
提煉“我們的價值觀”的實踐表明,浙江人的核心價值觀僅詞語體系就是逐漸形成的,而構建價值觀核心詞語體系只不過是價值觀建設最初的步驟,核心價值觀內化于心、外化為行將是漫長的過程,“我們的價值觀”的宣傳教育、踐行、普及、修正完善等等,同樣是長期艱巨的工作。所以說,“我們的價值觀”是生成的。
二、“我們的價值觀”是在積淀、創新、建構、踐行中生成的
(一)誰之價值生成
價值生成邏輯地包含價值主體的生成,“我們的價值觀”生成需要“我們”主體性的生成,“我們”主體的生成與“我們的價值觀”生成是一體兩面的問題?!拔覀儭笔钦l?“我們”是當代浙江人。當代浙江人何以成為一體“我們”?“我們”又何以生成為“我們的價值觀”主體?
第一,當代浙江人在浙江特色的豐富實踐中生成了共識的浙江意識,凝聚成為“我們”。
浙江區域、浙江生活工作的身份是當代浙江人成為“我們”的客觀前提。在此前提下,浙江特色的豐富實踐成為造就當代浙江意識的根據。浙江的經濟、政治、文化和生態建設實踐,客觀上生成了浙江人的共同生活氛圍、共同人文與生態環境、相近的生活品質,產生某些需要共識和心理共性,生發出一定程度的共同價值需要,凝結了基本的浙江精神、浙江公共利益和能夠代表最廣大浙江人民的根本利益,涌現了作為浙江人的共同自豪感、幸福感,從而生成某些共識的浙江意識。
區域比較則是浙江意識被人們認識、把握的具體途徑。上述內容作為一種客觀狀態,一經省區間的相互比較,其比較優勢、特色等就會被體認、被意識到。一開始,比較所產生的浙江意識是自發的、表面的甚至散亂的;之后經過逐漸積累過程,使浙江意識內容豐富起來;然后再從自發走向自覺,其中,個人、政府的自覺提煉和相關建設,是促進浙江意識從自發走向自覺的關鍵。
第二,在創造浙江核心價值的實踐中,“我們”確立起主體,生成為“我們的價值觀”主體。
當代浙江意識的生成使當代浙江人在心理上形成“我們”共識,為“我們”生成為價值主體開辟道路。但“我們”自我認同為當代浙江人,未必就是浙江的真正“主人”,成為主體的可能性尚需轉化為現實?!拔覀儭焙我陨蔀椤拔覀兊膬r值觀”現實的主體?
“我們”應成為現實群體,才能成為浙江的真正“主人”,成為價值主體。現實群體區別于虛幻群體,“我們”要生成為“我們的價值觀”現實的主體,一方面,“我們”之“我”須挺立其價值主體性,包括具有我的自主、獨立、理性自覺,確立與自覺我的價值需要,明確我的責任擔當,確立我的權利地位,踐行我的價值(自我修養、知行合一);另一方面,“我們”整體須確立主體地位,包括確立與自覺我們的價值需要,明確我們的責任擔當,確立和保障我們的權利,踐行我們的價值。這兩方面的要求恰恰在積淀、創新、建構和踐行價值的實踐中,也即創造富有精神的實踐中,得以生成與豐富,得到滿足與完善。
(二)“我們的價值觀”如何在浙江歷史文化中積淀
價值觀是生成的,價值觀生成蘊涵著歷史事實之應然提升,包含著歷史之價值積淀和規范之內在養成?!拔覀兊膬r值觀”作為浙江人的核心價值觀,是中華民族傳統核心價值在浙江的養成,也是浙江歷史文化的必然傳承和浙江人民數千年豐富實踐的精神積淀。
中國自古就是“禮義之邦”,向來高度重視“做人”的價值觀,積淀了濃郁的向善、崇學、誠信等的價值元素,并在兩千多年漫長歷史演變中熔鑄成為中華民族的文化基因。這種中華傳統文化和相關價值元素,隨中華帝國政治經濟的南移,逐漸影響浙江。南朝時,“衣冠南渡”,江浙受中原文化影響加大。此過程中,中華傳統文化逐漸成為浙江官方意識形態和民間的思想信念,儒家強調“做人”、重學習、講誠信、“止于至善”等價值傳統也得到了承繼。同時,浙江獨特的區域文化沒有完全泯滅,在與北方中原文化交流沖撞中浙江積淀了自己的獨特傳承,中華傳統文化在浙江實際和獨特文化的激蕩中生發出具有地域特征的某些內涵。具體表現為:
第一,務實、實干的文化。唐代以來,浙江經濟得到北方政府的關注,農業生產發展快速,嘉興、杭州成為重要產糧區,尤其是北方地區受戰火侵擾時,江浙因為較為和平的局勢,往往成為全國的經濟、賦稅的戰略后方。南宋時期,浙江成為政治經濟中心。明代江南出現了資本主義萌芽,浙江成為絲綢、茶葉主產地,各類貿易包括對外貿易相當發達。長期注重經濟發展的歷史實踐積淀和生成了浙江的務實、實干文化。
第二,誠信文化。浙江長期有經營、經商傳統,在民間形成了工商習俗,生成了工商經營中的誠信價值。吳越時范蠡棄政經商開創了浙江經商的傳統。唐代,浙江制瓷業、絲織業等手工業及其相關的貿易已經比較發達。明代,浙江的商業貿易非常發達,寧波、溫州等成為最為著名的港口,商品貿易的發展甚至觸及農耕為本的中國封建社會經濟基礎。清末民初,浙江較早開埠,海內外經營、經商活動再度得到刺激,民族資本主義經濟率先得到發展。在歷朝以農為本重重壓制甚至海禁之下,浙江民間經營、經商的生產活動頑強生存,成為浙江人的一種工商文化傳承。
第三,重功利的文化。浙江還產生了儒家文化中特立獨行的重功利的文化?!傲x利之說乃儒者第一義”(《與延平李先生書》,《朱文公文集》卷二十四),儒家關于“義利之辯”的核心價值取向是重義輕利,直至“圣賢千言萬語,只是教人明天理、滅人欲”(《朱子語類》卷十二)的極端。恰在這一極端時期,浙江產生了與儒家義利傳統抗爭的陳亮、葉適功利主義思想。陳亮主張,“功到成處,便是有德;事到濟處,便是有理”(陳傅良,《致陳同甫書》),以行為的功利作為判斷道德價值的指標;他注重富國強兵的“實事實功”。葉適反對玄談心性天理,反對割裂義利,重視功利。他以為“夫四民交致其用,而后治化興”((《習學記言》卷十九),主張“教人就事上理會,步步著實,言之必使可行,足以開物成務”(《良齋學案》)。據《宋元學案》,陳亮“專言事功而無所承”(《龍川學案》)。陳亮、葉適的功利主義思想沒有傳承儒家的義利原則,而是另辟蹊徑,在傳承浙江本土的重經濟、重工商等傳統中總結升華浙江歷史實踐經驗。作為別開一枝的中華文化,浙江的功利主義思想又沒有背離儒家根本,反而兼容了儒家講義、“做人”道德,豐富了儒家傳統。滕復先生就認為,宋元之后,浙東的務實傳統與注重心性道德修養的思想呈現出某種融合傾向,王陽明的心學可以說是哲學意義上完成了的功利思想與心學的融合。⑥一般認為,心學注重的是“致良知”,重在“破心中賊”,無關實事實功。不過,心學的“知行合一”作義利合一的解讀,從浙江務實功利的傳統看,也是可以理解的。這樣,功利主義與主流儒家思想共同作用在浙江區域,在儒家傳統的“做人”道德價值(“止于至善”、重學、誠信等)之中充實進功利的精神氣質,形成了義利兼顧、做事做人并重、耕讀傳家等傳承。
第四,敢做敢為的文化。近代浙江于講求實效之外,在中國資產階級革命實踐、接受西方近代思想方面領先風氣,造就了浙江大氣開放、堅韌革命、敢立潮頭等領先于其它區域的對現代性的價值追求。
由上可見,“務實、守信、崇學、向善”——今日“我們的價值觀”是浙江傳統實踐的價值弘揚,是浙江文化的傳承積淀。
(三)浙江當代實踐怎樣創新“我們的價值觀”
浙江人的核心價值觀又是浙江人民當代偉大改革開放實踐的產物,是在當代實踐基礎上的價值創新。
一方面,當代浙江人創造了經濟領先、社會和諧、生活精致的浙江現實,浙江呈現了與整個中國共性的全面變化。另一方面,浙江領改革風氣之先,走在中國改革前列,呈現了一些區別它地的社會特征。浙江市場經濟轉型較成熟,經商傳統遇改革良機,造就出溫州模式、義烏模式等,區域經濟的市場成分遠比其它區域大;浙江工業社會的轉型不成熟,缺乏資源能源的實際狀況使得浙江走向注重第三產業和商業的獨特道路,呈現出一定程度的后工業社會跡象;現代化轉型較成功,后現代的一些變化也在發生,使得浙江處于基本跨出前現代化、正熱衷于現代化、初露后現代化端倪的“三化”交錯糾纏的復雜狀態;物的依賴、資本邏輯的影響較其它區域明顯,資本社會的特征較強;建設政治、權利政治、生活政治的傾向較強,淡漠、疏離傳統政治與革命政治,相比其它區域,浙江人在涉及權益方面更肯干、更肯追求;浙江區域的生態環境局限性很大,地小資源少,生態容量很有限,但自然資源利用程度較高,環境破壞也較嚴重;浙江的開放社會轉型較成熟,開放程度高,與開放相關的制度、條件、設施的建設較好,而且自古就因為環境局限而形成向國內、國外遷移的傳統,安土重遷的封閉保守性較弱;浙江社會分化程度較高,城鄉一體化做得較好,但資本社會、市場經濟的“馬太效應”較明顯,社會群體分層加劇,原有的社會結構解體、崩裂情況嚴重,新的社會結構、社會秩序、社會價值尚待加速建設。
上述變革狀況尤其是變革的浙江特色,給傳統的浙江價值文化提出了嶄新考驗與嚴峻挑戰;同時,新實踐、新情況、新問題也為價值觀變遷創造了廣闊的可能空間,為浙江價值觀的創新奠定了堅實基礎、提供了豐富的養料。新時期“我們的價值觀”就是結合新實踐、新社會關系對傳統價值觀進行改革和創新的成果。
浙江傳統中的務實是基于浙江傳統民間手工業、小百貨和商業貿易,而如今浙江已進入現代市場經濟社會,現代工業、現代商業、現代服務業和知識經濟,增添了大量現代義利關系的新內容;現代物質生產、物質經濟利益、新生活實際以及資本社會等也使務實之實包含著更廣泛更新穎的涵義與要求。浙江熟人社會的誠信“做人”道德與傳統的童叟無欺、買賣公平的經濟倫理,伴隨熟人社會向現代社會轉型,傳統商品經濟向現代市場經濟發展,有了創造性的提升,調節公共生活領域中個人與陌生他者的信任內容、處理市場經濟關系的誠信內容充實進原有誠信觀念,熔鑄成新穎的“守信”價值。浙江文化教育事業的大變革,精神生產的高度發展,給浙江傳統的耕讀傳家、注重“做人”道德等為學、為人價值充實了現代內涵。浙江高度重視物質生產(包括利益效用、信用)和精神生產,在改革開放中達成兩者有浙江特色的協調,這也促進側重物質利益調整的“務實”、“守信”等價值內容與側重精神關系調整的“崇學”、“向善”等價值內容更為協調,“務實、守信、崇學、向善”的做事做人價值更加交融,整合成為“我們的價值觀”體系??傊?,“我們的價值觀”既是傳統“做人”核心價值在新實踐基礎上的承繼,又是浙江現實性的應然要求和升華,是浙江改革開放富有成效的實踐的價值創新。
(四)“我們的價值觀”如何在建構中生成
在縱向歷史維度上,“我們的價值觀”是浙江歷史文化的積淀,是浙江當代實踐在價值觀上的創新。那么,在橫向現實維度上,“我們的價值觀”又是如何具體積淀、創新而成呢?
豐富且獨特的浙江實踐帶來政治、經濟、文化、生態和社會關系各方面巨大變化,孕育和生成了多元且具有獨特性的浙江價值。開放社會的多元寬容、兼收并蓄的價值態度漸成浙江價值的主導,但多元價值的沖突、矛盾也相當尖銳。
毫無疑問,紛雜的多元價值并不會自發積淀、創新成為浙江核心價值觀。怎樣在多元價值中生成浙江的價值共識,怎樣磨合傳統浙江價值觀、馬克思主義經典價值觀、西方近現代價值觀、西方后現代價值觀、我們革命年代的經典價值觀以及改革開放中涌現的多元浙江價值觀,怎樣協調個人利益與國家集體利益的沖突、個人主義與集體主義的分歧,這需要我們浙江人民和各級政府進行艱苦的長期的價值建構工作。
第一,在多元的浙江價值中尋找和凝練浙江價值共識。
先以浙江社會事實進而浙江多元價值的事實為基礎,在秉承浙江傳統價值觀的前提下,凝聚浙江公眾的價值意向,獲得求同存異的價值認知,在感性層面初獲價值選擇的共識意向性,在價值觀上找到同感;繼而從感性之共識上升至求同存異的價值理解、領悟,達成共識的理性把握和內在意向;然后由共識進而進行求同存異的價值選擇,在核心原則、規范上基本實現價值認同;最后凝結、整合所認同的價值,生成自己價值共識。價值共識既是基本社會現實的價值提升,是共性價值事實的肯定,又是價值認識的成果。
第二,價值共識通過我們的提煉、建設等建構工作,生成為“我們的價值觀”。
從群體層面分析,浙江人的“我們的價值觀”由政府、知識精英提出來,通過法律、行政等制度手段推廣,借助公共媒體和學校的宣傳教育,灌輸到浙江社會各個領域、社會關系各個方面,構成浙江外在的價值氛圍、價值目標與理想。
從個人層面分析,個人價值觀的形成,一方面通過法律規范、社會輿論的監督引導和學校教育,另一方面通過文化傳統、風俗習慣、社會心理等的潛移默化。⑦對個人而言,外在的“我們的價值觀”體系(原則、規范、觀點等等)須逐漸為個人認同,并內化為自己的價值觀念、信念、價值理想等,在他律轉化為自律過程中,個人調整原有的價值觀,融合為新的價值觀體系。這樣,個人建構起“我們的價值觀”。
“我們的價值觀”建構工作需要在兩個維度同時進行:一個是自上而下的構造維度,一個是自下而上的形成維度。浙江傳統的承繼、浙江當代實踐的價值創新,側重在自下而上維度的建設;由政府主導開展“我們的價值觀”主題活動,學習、討論、提煉、普及、踐行“我們的價值觀”,則側重在自上而下維度的建設。在兩個維度的互動、兩個層面的建構下,浙江的價值共識提煉出來,價值觀規劃等建構起來,個人核心價值觀培育起來,浙江群體的核心價值觀推廣開來,總之,在建構活動中生成“我們的價值觀”。
(五)怎樣持之以恒踐行“我們的價值觀”
踐行“我們的價值觀”,是價值觀的知行合一,是堅守價值觀念、合乎價值原則與規范基礎上的創價活動。
首先,以核心價值觀為精神理念和規范,外在約束和指導我們的各種行動,實現在他律層面上的踐行。其次,建構能夠保障價值觀孕育、生長的相關條件。條件概要包括:建設“我們的價值觀”的主體,保障“我們”的主體地位;完善公平正義的法制,培育積極的輿論,整治“劣幣驅逐良幣”等不良現象,創造良好的社會環境;鞏固和發展生發“我們的價值觀”的社會基礎,進一步完善市場經濟,建設開放社會的制度,建設生態文明,發展科學技術,進一步推進社會主義生產力的發展和社會關系的動態和諧等。再次,加強學校的價值觀教育,積極進行社會輿論的價值引導,推廣、普及“我們的價值觀”。最后,注重個人的道德修養,把外在價值規范內化為自律、精神理念,自覺履行核心價值觀要求。
當前,踐行“我們的價值觀”需要深化在“創業富民、創新強省”實踐中,落實在建設經濟強省、文化強省、科教人才強省和法治浙江、平安浙江、生態浙江的實處,從而真正使“我們的價值觀”內于心、外于行、成事功、顯美德,使浙江精神更加富有。
基金項目:2012年度浙江省社科規劃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研究“我們的價值觀”專項課題:《“我們的價值觀”生成研究:基于多元與共識視角》。
注釋:
①②馮契主編.哲學大辭典(分類修訂本)[M].上海辭書出版社,2007年,第1545頁,第1657頁
③④馬克思、恩格斯.德意志意識形態(節選本)[M].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10頁,第11頁
⑤夏甄陶.人是什么[M].商務印書館,2000,第8頁
⑥滕復.宋明浙東事功學與心學及其合流——兼論王學的思想來源及性質[J].東南文化,1989(6).
⑦袁貴仁.價值觀的理論與實踐[M].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06.
(作者簡介:傅德田(1965.8-),男,杭州師范大學社科部原理教研室主任,副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倫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