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武夷茶商去拜見禪師,供奉了武夷山的巖茶,期間問禪師:“您覺得這武夷山的巖茶如何?”禪師回答:“很好。”茶商再問:“那安溪的鐵觀音呢?”禪師再答:“也很好。”茶商又問:“禪師啊,那您說巖茶和鐵觀音比起來,哪個比較好?”禪師回答說:“巖茶好。”茶商心滿意足地走了。
適逢庭院外兩名弟子聽見對話,小弟子疑惑地問禪師:“師傅,那鐵觀音和巖茶分明是兩種不同的茶類,怎么能放在一起類比呢?您還說巖茶好?那不是誤導人家了嗎?”禪師未答,大弟子先說道:“師弟啊,那商人是專門做巖茶生意的,不和他說巖茶好。以后還會來供養茶嗎!”
禪師聽完問弟子:“你們去過教堂嗎?”徒弟們搖搖頭說沒有。禪師問:“那你們覺得菩薩和圣母,哪個好?”徒弟們異口同聲回答:“當然是菩薩。”禪師笑道:“那就是了。對于一個不了解鐵觀音茶的巖茶商人,當然是覺得巖茶最好。和你們兩個天天拜菩薩的小沙彌說教堂和圣母,不是一樣的道理么。”
我常因為這禪師的新鮮類比而覺佩服其智慧,但又因此對禪師在世俗功利上面的經營方式窺見一斑,這樣的功利心隱晦在對外在事物矛盾于言行的勸誡中,既有利于得,又不介于失。
在生活中對待每件事務的處理、對待每個人因為不同情況、環境因素下的言顏于表,是需要怎樣的一種假面,才能將禪師的精髓發揮得淋漓盡致?于此,好生羨慕其大弟子,盡取其精華習之,進可商賈退而身全。
在對自身理想道路的追尋上,又不限制于某一范圍,對待世界的存在,所具有的包容、學習,得所得、去所舍,方能有此見地。于此,又好生羨慕其小弟子,盡去其糟粕而得之,清凈而精進。
埃及驚現“到此一游”商標搶注事件后,現不言討大國國民素質養成問題,就“不要對牛彈琴”的俗語“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試問:有多少人見過鬼?
做不到不對牛彈琴,或者是“沒見過鬼”的,還是說人話吧。
即便是對牛彈琴,還是對夏蟲語冰,至少還是純真的,至少對于事主本身內心而言,是純真的。
故事的尾聲是,巖茶商人那次拜會禪師回去之后,將“禪師說巖茶好”六字掛在其“巖茶世商”的大招牌下面。顧客倍增。
禪師圓寂之前將禪寺的衣缽分給倆弟子,大弟子掌主持主管禪寺大小事務不久便將禪寺大繁興建,小弟子管理藏經閣弘揚禪宗遺脈后來去了海外。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