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社區工作對城市拆遷沖突的介入

高敏

摘 要：城市拆遷中的沖突現象已經成為一個不可回避的社會問題。在強勢的政府和開發商面前，社區居民因資源的稀缺而淪為弱勢群體。為此，專業的社區工作對城市拆遷沖突的介入以維護弱勢群體的權益是一條可行的方法。將揭示社區工作與社區居民維權之間的關系，具體分析社區工作者在解決城市拆遷沖突中所要扮演的角色和介入途徑。

關鍵詞：城市拆遷；社區工作；維權

中圖分類號：C91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3）21-0090-02

近年來，各地因城市擴張和舊城區的改造，城市拆遷逐漸增多，并引發的大量的沖突，出現了很多所謂的“釘子戶”，更有以自焚和其他的方式對抗政府與開發商強拆。這些沖突的激烈沖突和外顯程度之高，引起社會各界的強烈關注。在這場拆遷運動中，政府、開發商和社區居民之間的利益關系錯綜復雜，各地政府和官員在土地財政和政績工程的刺激下，大搞城市拆遷。由于當前拆遷法律制度的不完善，拆遷程序的混亂，補償機制的不合理，公共利益的界定模糊以及社區居民維權途徑和資源的缺乏，在生命財產受到侵害時，往往以暴力、網上發布極端言論等手段進行維權，然而這種極端的方式卻收效甚微，不但不利于維權，反而使沖突擴大，影響社會穩定。因此在現實的社區維權行動中，社區居民非常需要外界的引導和幫助。筆者通過下面這個案例來談社區工作與社區居民維權之間的關系。

一、個案回放與分析

2010年5月31日南都網報道，光明新區鳳凰社區為了給廣深港客運專線清場，動用執法力量將3戶人家共18間房子全部拆除，昨日，光明辦事處辦公室主任林繼童稱，多名防暴警察在與居民沖突中受傷。而南方都市報記者見到被拆民房女主人呂紹艷肩膀、手臂上有多處外傷，她說這是當時在與執法人員的肢體接觸中受的傷。拆遷僅僅進行了一小半，還有數十戶民房共百來間房屋待拆[1]。據了解本次拆遷沖突的起因是社區居民在與政府就拆遷補償沒有達成一致的情況下，政府實施強制拆遷。居民在請求法律手段情況下，得到的依然是政府“強拆”的決議，居民在維權無果的情況下不得不采取暴力的手段抵抗拆遷。

從上述事件中，我們可以看出社區居民在拆遷的過程中始終處于弱勢地位。一開始鳳凰社區參與維權的居民并不多，只有幾戶居民，由于力量的弱小，而遭到政府的強制拆遷。分析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幾點：第一，社區居民對利益的受損并不關心，社區是否拆遷也不重要，而利益關聯的強度與社區維權行動有很大的關系。關聯度越高維權行動就越積極，關聯度越低維權行動就越消極；第二，組織居民參與社區維權行動十分缺乏。在拆遷沖突中，并不是每一個居民不關心這種破壞行為，而是社區缺乏必要的組織而導致維權行動無法有效進行；第三，相關政策的不合理。例如，補償機制、拆遷程序和公共利益的界定問題等。

從社區工作的角度來看，解決拆遷沖突和社區維權必須依靠專業的社區工作才能取得較大成效。社區工作者可以向社區居民揭示拆遷與居民利益之間的關系，引起社區居民的注意；也可以有效組織社區居民建立維權行動小組直接和政府展開談判，以避免暴力沖突；另外社區工作者也可以利用專業知識和社區資源，為拆遷政策的改進做出努力。鑒于此，下面將進一步就社區工作者在為社區居民維權行動中所扮演的角色和社區工作對城市社區拆遷沖突的介入進行闡述。

二、社區工作的定義和目標

所謂社區工作，它是以社區為對象的社會工作介入方法。通過組織社區居民參與集體行動，厘定社會需要，合力解決社區問題，改善生活環境和質量；在參與過程中，讓居民建立對社區的歸屬感，培養互助、自助和自決的精神，加強居民社區參與及影響決策的能力和意識，發揮居民的潛力，培養社區領袖才能，以達至更公平、正義民主及和諧的社會[2]。在了解社區工作的定義后，筆者將進一步結合社區居民在拆遷的維權行動中談一談社區工作的目標。

第一，促進居民的參與解決自己的問題，改善生活質量。社區工作者相信雖然居民缺乏解決問題的專業知識，但是他們能夠通過學習發展解決問題的能力。在城市拆遷中，很多社區居民因房屋被拆遷而暫時找不到住所，導致日常生活出現困難，這樣就需要社區工作者聯系相關責任部門為居民提供生活上的幫助。

第二，提升社區居民的權利意識。當前，中國還不是一個公民社會，在自身權利受到侵犯時，不能權衡社區居民所享有的權利對于社區居民生活的重要性。城市拆遷中，拆遷條例還不完善，拆遷程序和補償機制的不合理，居民在強勢的政商關系面前，往往被剝奪了發言權、知情權和參與決策的權利，因此社區工作者要做的就是增強社區居民的權利意識，引導他們參與到城市拆遷的決策過程中，以維護自身權利不受侵犯。

第三，組織社區居民參與到拆遷的維權行動中，發揮社區居民的集體力量，培養社區居民對社區的認同感和歸屬感。城市的拆遷中，社區居民往往不知道怎樣將社區所有居民聯合起來對抗拆遷，個體居民抵抗到最后卻淪落為“最牛釘子戶”，出現了孤立無援的局面。社區工作在社區居民維權行動中就是發揮其專業的組織能力，幫助社區居民認識到社區的共同利益，鼓勵他們團結到一起，培養他們的領導能力，決策能力和行動能力以達到維權目的。

第四，善用社區資源，幫助社區居民獲得資源。社區工作不僅是培養社區居民適應環境能力的過程，也是為其獲得資源的過程。在拆遷的弱勢群體中，社區工作者需要利用社區工作技巧幫助社區居民獲得有用的資源[3]。例如，借助網絡的力量給當地政府施壓；也可以通過法律的渠道為社區居民解決問題；另外，社區工作者也可以挖掘社區居民內部資源，通過他們的社會資源為社區居民的維權提供給幫助。

三、社區工作者在解決城市拆遷沖突所扮演的角色

社區工作者作為工作在社區建設第一線的社會工作者隊伍，他們所扮演的角色多種多樣，有經紀人、呼吁者、維權者、組織者、調解者、談判者等[4]。

城市拆遷中，由于社區居民的弱勢地位，作為社區工作者所扮演的角色就十分重要，扮演的角色不同，維權的方式也就不一樣。在這里，社區工作者所要扮演的角色有：維權者、組織者、賦權者、調停者、談判者、呼吁者等。首先，社區工作者在社區維權行動中扮演的重要角色之一就是維權者。作為一名專業的社區工作者，他應當是社區合法權益的維護者和社區利益的代言人，通過正當途徑使社區和社區居民的合法權益得到維護。在城市拆遷中，社區居民的參與權、知情權和定價權都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政府和開發商的侵犯，因此社區工作者就需要在這些方面做出維權努力；其次，社區工作者還要扮演組織者的角色。城市拆遷中，社區居民中因為缺乏優秀組織者和領導者，無法在與政府和開發商的博弈中形成合力，導致自身合法權利受到侵害，這就是為什么當社區被拆時，還會有那么幾個“釘子戶”的存在。無論是一群人還是一個人的利益都是很重要的，這體現了權利在公正與正義面前的平等性[5]。社區工作者在這里就需要擔當組織者的角色，使社區居民認識到社區的共同利益，將社區居民組織成一個團結的維權團體與強勢的政商談判。呼吁者是從法律行業“借”來的一個角色。在現有拆遷制度面前，社區居民受制度的約束，不能參與政府的決策，政府一紙紅頭文件，說拆就拆，社區居民沒有任何參與和協商的權利，在補償方案上也是有政府和開發商說了算，社區居民沒有任何定價權力。在這種情況下，社會工作者就可以扮演“呼吁者”的角色。“呼吁者”收集有關信息，論證案主的需要與要求的合理性，對現存制度和機構的政策提出批評和改進意見。

四、社區工作對城市拆遷沖突的介入

社區工作者可能在工作中遇到最大的問題就是無法介入社區。如果社區遇到一些亟待解決的沖突問題，社區工作者就可以此為契機展開工作。社區工作者對社區的介入不僅可以幫助社區居民解決問題，還能深化和密切與社區居民的關系，使居民充分認識到社區工作的工作意義，以獲得居民對社區工作的理解和支持。簡言之，社區工作的介入可以借此為契機，獲得社區居民的信任，為進一步社區工作打下堅實的基礎。

社區工作者通過自己的工作向居民揭示社區沖突事件與他們的利益關聯后，就應該在深入了解社區現狀、沖突的性質和社區需要，在此基礎上制定出工作目標，以幫助居民解決社區沖突事件，維護社區利益。社區工作者在決定其工作目標后，就應該制定介入策略，即決定解決問題的辦法。介入策略的制定過程應該是社區工作者與居民（案主）一起決策的過程，在這一過程里，雙方共同商討解決問題所要采取的步驟和所要達到的工作目標。在介入的具體方法上，社區工作者可以將居民組織起來，通過諸如游行、示威、上訪、舉行記者招待會等途徑來解決問題，盡量爭取社會大眾、傳媒及影響力的人士對行動的同情和支持。在本次案例中，通過分析可以知道，由于社區居民缺少相應的法律知識，而沒有采取法律的途徑解決問題，通過暴力的形式對抗拆遷。鑒于此，社區工作者可以組織社區居民對維權的手段展開討論，成立維權小組，也就是通過小組工作找到問題的解決之道。對于本案例，社區工作可以借助法律的力量，直接和政府展開對話，從社區居民利益和法律的角度展開維權行動。另外，可以發動維權小組和政府或者開發商進行談判，協商解決拆遷問題，以避免不必要的沖突。

參考文獻：

[1]舒峰.政府“講理”是消除暴力對抗前提[N].武漢：南方都市報，2010-05-04.

[2]汪厚安.社區工作模式與挑戰論析[D].武漢：華中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4.

[3]李偉梁.社區維權行動與專業社區工作[J].中南民族大學學報，2005，（3）.

[4]庫少雄.人類行為與社會環境[M].武漢：華中科技大學出版社，2005：39-41.

[5]馬捷.城市社區沖突研究[D].北京.中國政法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