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西藏環境

黃宏祥

中國各地都面臨著嚴重的環境挑戰，西藏也不例外。在中國的“十二五”計劃中，西藏將成為礦業中心，并且建造水力發電廠。采礦對環境的影響是眾所周知的，但是水力發電的影響則不被很多人知曉。

水力發電作為非化石能源發電，到2020年要占到總發電量的百分之十五。然而，水力發電項目不僅會給中國西南部帶來地質風險，而且也帶來工程所在地的環境質量下降，人口移民等諸多問題。

北京公共與環境事務所長馬軍2009年的文章就指出，水電項目往往伴隨著高污染的采礦行業，為他們提供廉價的能源。水電項目的過度擴展不僅不會幫助減少碳排放，反而會增加。實際上西藏的現有水電項目已經給西藏自治區和西藏周圍的地方都造成了環境影響。

一個曾經為西藏非政府組織工作的藏人Nyima說：“我們經常開玩笑，西藏的山現在就像喇嘛的腦袋一樣光禿禿。”他回憶起甘孜河漂流的木頭，西藏大規模的伐木最終造成98年的大洪水。

一年前當Tenz回他位于西藏東部的家鄉時，完全被河流上眾多的水電項目震驚到了，荒漠化在附近蔓延著。“我不是什么水電專家，即便我不是水電專家，我也知道每隔幾到十幾公里就有一個水電站明顯是錯誤的。”

一個在拉薩生活多年的人和我們說，盡管經濟發展是必須的，但是西藏的發展完全可以走別的方式。例如，拉薩可以發展生態旅游，原始的環境正是它的優勢所在。

國外的媒體和非政府組織基本被禁止進入西藏，國內的媒體和非政府組織也對西藏面臨環境挑戰的問題上保持沉默。而海外媒體和活動家也只是關注西藏的政治問題，忽略掉了西藏現在面臨嚴重的環境問題。

在政府官方網站Tibet.cn中，一篇《難以理解：西藏的環境退化說》把那些聲稱西藏面臨著環境挑戰的人認定為達賴喇嘛領導下的政治敵人。

“當人們在海外舉行抗議活動呼吁‘自由西藏，可能無意中幫助政府官員政治化一切和丑化達賴喇嘛。”《紐約時報》前任主席霍華德說。他認為，藏人其實和漢人一樣有很多相同的需求：干凈的空氣，干凈的水和基本的權利。

然而，在藏族和漢族人之間建立理解和信任已經成為了巨大的問題。據匿名消息透露，前四川省黨委副書記李春城訪問了自焚事件頻繁發生的古登寺。當他到達時，告訴僧侶他是來解決問題的，要求人們分享他們的真實想法。然而，僧侶們堅稱一切都很好。在李一無所獲失望而返后，自焚依舊在繼續。

不僅西藏民眾和政府官員之間缺乏信任，西藏人和大多數漢人之間也是這樣。對于漢人來說，缺乏對于現代西藏歷史的了解以及對于不同宗教信仰的寬容，使得他們難以理解西藏民眾。

“當我聽到我的那些漢族同學討論達賴喇嘛的言論，我很難過和失望。”Dolker對于漢民族和藏民族之間的文化理解已經失去了信心，一些西藏人甚至不與漢人進行真正意義上的交流。

環境記者吳某回憶起他在西藏做調查工作，說服那些西藏人分享他們內心真實想法時所面臨的挑戰。許多生活在西藏的漢人認為他們了解西藏人，但是實際上那些西藏人已經學會了對漢人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