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士得和蘇富比的“訪華”之旅

夕煙

瞄準中國內(nèi)地市場已久的蘇富比和佳士得終于在今年春拍季完成了中國布局。佳士得4月9日宣布獲得佳士得（上海）公司的營業(yè)執(zhí)照，成為內(nèi)地首家獨資國際藝術品拍賣行。在新聞稿里，佳士得將此舉稱作“247年歷史上一個重要的里程碑”；佳士得國際首席執(zhí)行官蒂文-墨菲承諾“未來將為中國藏家提供更多高品質服務，以及與佳士得倫敦、巴黎、紐約和香港一樣的全球體驗”。而就在4月6日，佳士得的競爭對手蘇富比也宣布去年與北京歌華美術公司合資經(jīng)營的蘇富比（北京）拍賣有限公司任命中國拍賣市場老將溫桂華為公司總裁。

布局：在內(nèi)陸市場中極具戰(zhàn)略意義

在此前半年多時間里，蘇富比和佳士得便已開始對內(nèi)地拍賣市場計劃新的戰(zhàn)略布局，這樣的默契顯然來自對內(nèi)地高漲的收藏拍賣需求的重視。

佳士得中國區(qū)執(zhí)行董事蔡金青公開表示，中國藝術品市場日趨繁榮，且對藏品有極大需求。佳士得希望能夠與中國收藏家合作，“使他們更便捷地進入佳士得的全球網(wǎng)絡以及國際藝術市場?！?/p>

而更讓佳士得熱切關注的則是幾個讓全球藝術資本都為之動心的數(shù)據(jù)。2011年全國共開設了約390家博物館；2012年中國已經(jīng)發(fā)展成為最有價值的藝術市場之一，交易額占世界總額的25%，僅次于美國的33%（據(jù)TEFAF2012年藝術品市場報告）：佳士得注意到中國收藏家在世界各地的拍賣會上參與度顯著提高；2012年佳士得中國內(nèi)地客戶量較2008年相比，已翻了一倍。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盡管以合資或獨資形式加入內(nèi)地拍賣市場的實戰(zhàn)競爭，但蘇富比和佳士得在內(nèi)地的業(yè)務均不包含文物拍賣，其拳腳只能施展在現(xiàn)當代藝術品、珠寶、鐘表、洋酒等。

而在藝術品市場中，佳士得和蘇富比對中國市場的“垂涎”由來已久，競逐之激烈不輸于它們在歐美市場的角力。事實上，早在上世紀90年代中期，佳士得與蘇富比就幾乎同時在上海設立代表處，隨后“轉戰(zhàn)”北京，在內(nèi)地收藏界建立起長期關系，但由于政策限制，始終未能舉行預展以外的拍賣活動。

盡管去年以來中國藝術拍賣進入平穩(wěn)調(diào)整期，成交額大幅回落，單品紀錄也不再被頻頻刷新，但憑借深廣的征集網(wǎng)絡和長期的良好口碑，佳士得與蘇富比仍在香港拍場“屢奏凱歌”，其中內(nèi)地買家的貢獻不容小覷。蘇富比集團主席及行政總裁比爾·魯普雷希特曾直言，亞洲業(yè)已成為藝術品拍賣和私人洽購業(yè)務的核心市場。

軟肋：文物法規(guī)定不能從事文物拍賣

半年多前，內(nèi)地最大拍賣行嘉德、保利同步進駐香港，兩季獨立拍賣收獲頗豐，更有低調(diào)內(nèi)地資本在港專攻中國書畫，從大行強項上生生分走一杯羹。香港市場的格局變化以及中國買家的強勁購藏能力，促使兩家頂尖機構加緊了挺進內(nèi)地的腳步。

對于內(nèi)地拍賣同業(yè)，“狼來了”時代是否就此降臨？北京保利拍賣執(zhí)行董事趙旭表示，目前佳士得和蘇富比都未取得拍賣文物的資質，相信對古董、古畫等在內(nèi)地拍賣市場占很大份額的門類影響有限，但對當代藝術品市場會有很大推動。

事實上，從眼前看，文物拍賣是兩家全球拍賣巨鱷的軟肋，但在市場和法律有可能改變的預期下，蘇富比和佳士得都希望提前做好戰(zhàn)略布局，以此搶占先機。蘇富比亞洲區(qū)行政總裁程壽康便指出，“文物法規(guī)定外資和合資公司不能從事文物拍賣，但這一規(guī)定也可能出現(xiàn)變化，如果有變化的話，我們要提前做好準備?！?/p>

而兩家機構目前在內(nèi)陸市場所處的格局也是讓人覺得饒有趣味，和旁觀者不同的是，業(yè)內(nèi)人士則又是另一番反應。北京匡時拍賣公司董事長董國強說道：“提醒大家認真讀一下內(nèi)容中的關鍵詞，‘從事除文物之外的一般藝術品拍賣，這相當于開餐廳只能經(jīng)營除炒菜之外的一般飲食吧，又好比把梅西引進，只能用頭球不允許用腳踢，他在中超能打上主力嗎？其實，我更盼望兩家海外公司不受任何限制地進入內(nèi)地參與競爭，就像我們?nèi)ハ愀垡粯樱?guī)則平等。如果那樣，才是有價值的新聞，才是值得期待的事情。”

也有業(yè)內(nèi)人士表示，從規(guī)則上來說，身為上市公司的蘇富比與私人企業(yè)的佳士得在內(nèi)地市場上面臨的桎梏是一樣的，所以拍賣可能不是他們一開始最關注的業(yè)務，“展覽展示、藝術顧問咨詢”這些在新聞稿中有提到的其他業(yè)務可能才是重點。敗筆：在臺灣市場曾馬失前蹄

不過，蘇富比和佳士得的全球布局中也有過所謂的“敗筆”，那便是在進軍臺灣市場8年后又退出的往事。

臺灣曾是亞太藝術品拍賣市場的中心，1992年蘇富比涉足臺灣，首場西畫拍賣成交率達9成，第二年佳士得赴臺，也因經(jīng)營早期海外華人畫家作品較好成績打下一席江山。但是藝術市場環(huán)境的改變、整體的藝術品鑒定、稅賦與法律機制都未跟上腳步，使得兩家公司分別在2000年及2001年退出臺灣市場。

北京華辰董事長甘學軍回憶稱，這兩大拍賣行進軍臺灣，與上世紀90年代臺灣藝術品市場的火爆有關?！芭_北有個著名的大廈叫阿波羅大廈，每天都有畫廊開張、每天都有畫展開幕。那時在東亞是鼎盛一時的，蘇富比、佳士得進軍臺灣看重的也是這個?！?/p>

在當時蘇富比和佳士得在臺灣的拍賣項目有書畫、油畫等。然而，進入2000年以后，臺灣藝術市場急轉直下，“阿波羅大廈一下就空了，整個臺灣的畫廊業(yè)（一級市場）被大陸興起的藝術市場替代了，類似798的興起，”甘學軍分析稱。

此外，他還指出，“臺灣也有關稅問題，在市場行政運作成本上，香港是第一位的。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后，臺灣市場都在萎縮階段，蘇富比、佳士得肯定要將戰(zhàn)線收縮，選擇香港?！?/p>

不過，此次布局內(nèi)地卻在業(yè)內(nèi)看來很難會出現(xiàn)撤出現(xiàn)象，“臺灣相對大陸來說，還是一個小的市場，回旋余地不大。而對于東亞來說，香港現(xiàn)在是重要的地方。但未來內(nèi)地是重要的地方?！?/p>

近日，著名美籍華^作家、藝術家劉墉現(xiàn)身由北京匡時聯(lián)合雅昌講堂共同舉辦的“博物志”講座，為藝術界人士帶來了精彩的““文學與繪畫交融的趣味”主題演講。

劉墉是當代公認的才子，在藝術、文學、言語、戲劇、新聞上都卓然成家。雖然其早年在世界各地已舉行了數(shù)十次畫展，也是臺灣山水及花鳥走獸大師黃君壁、林玉山的入室弟子，但從來畫名為文壇盛名所掩。今次劉墉在“藝術體驗季，博物志”中將從經(jīng)驗出發(fā)，分享自己對“文學與繪畫交融的趣味”的理解與認識。本講座中，劉墉融會貫通了聲樂、表演、詩歌、繪畫等各個門類的藝術，通過口技、現(xiàn)場清唱、民間快板、細致入微的描述分析和恰如其當?shù)闹w表演的表達形式，將他對藝術相互交融的理解i恿過其表達形式的多樣性和條理清晰的表達語言準確的傳達給受眾。

書畫本同源

在講座中自稱是“隱士”的劉墉認為作家和畫家應該躲在作品的背后說話，“大家看的是你的作品”。因為對自己的專業(yè)性有著嚴格的要求，其一度曾為選擇專職作家或是專職畫家而陷入掙扎與深思，最后還是決定兩者兼作，因為他認為靈感的表達形式也具有多樣性，有的靈感比較適合畫出，有的靈感比較適合寫出，靈感可能可以成為散文、詩歌或是畫作，他提出自己的觀點：文學和繪畫是交融的，缺一不可，缺文則畫無靈魂，缺畫則文無外延形象。

劉墉還引用蘇軾、石濤、鄭板橋、趙孟頫、倪瓚等各位中國古代各位大師之語錄分析何為中國文人畫。他將中國畫與胸中逸氣結合起來，將中國繪畫與中國書法結合起來，認為書畫本同源，作畫亦即寫畫，兩者靈魂皆氣也。

為了更形象清晰地說明書畫同源，劉墉選取幾個漢字，將其甲骨文、金文、鐘鼎文、小篆、隸書、行書和楷書等書法羅列而出，讓大家更直觀地感受到中國漢字的發(fā)展脈絡。在對各位大師的繪畫思想的分析中他著重分析了鄭板橋對眼中之竹、胸中之竹和手中之竹的關系，提出了繪畫過程的倏作變相，即作者思想的變化性和充滿趣味的偶發(fā)性。

毛筆的四德

為了全方位分析中國古代繪畫，劉墉還特別對貫穿中國千年的文房四寶之一的毛筆對繪畫的意義做了分析，認為如果中國沒有毛筆，中國文化樣式不會如此。他介紹了毛筆的四德：其一為尖，因為尖，所以才可以作出高古游絲描，可以做出曹衣出水、吳帶當風的繪畫樣式；其二為齊，指筆尖潤開壓平后毫尖平齊；其三為圓，亦即是指筆毛要夠，能有小筆壓下去可以寫大字，用大筆可寫蠅頭小字的功能；其四是?。杭词枪P腰要有彈性。此外他還簡要提到了中國文人畫對墨色運用。

再次，劉墉老師借其在美國課堂上對中美學生進行中國繪畫提問所得的結論提出中國繪畫具有獨特的中國特色語言圖像符號和思想層面的深度規(guī)則。他認為中國繪畫與西洋繪畫不同之處在于中國人用畫、用符號、用留白的技法給觀賞者留下想象空間，促使觀者進行再創(chuàng)造。而西洋傳統(tǒng)的油畫則是如實地將形象表達出來。

在中國繪畫技法方面，劉墉認為古人所創(chuàng)的各類皴法的名字取得極為講究，這些皴法形成了中國繪畫的符號，但同時他認為，在這些符號的一代又一代的傳承過程中，要更注重其內(nèi)在的精神和傳承，而并非對皴法符號呆板的摹寫傳承。

對于如何在詩中表現(xiàn)繪畫，將作者的畫心藏到文學作品中，劉墉選取了王維、鄭板橋、唐寅等詩文進行了逐句的分析，其中他特別欣賞贊嘆了王維詩歌中那“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泉聲咽危石，日色冷青松”、“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和“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的意境，還生動地自演了鄭板橋道情十首之一、二、三的情節(jié)，將文學瞬時轉換為肢體面部和語言的表演。在此部分，劉墉指出王維的文學作品中注重光影，并認為具有畫心的文學作品更具魅力。